太监们连忙要将二人拖下。
严云启道,“慢着!我还有话问冯西健!”
冯西健抬起头。
严云启道,“这个案件,是谁策划的?”
冯西健看着严云启,嘴里发出阴冷的笑声,“一个足智多谋的人,一个了解我的人,一个你们永远也胜不了的人。这个人存在一天,你们每个人的生命就有着极大的危险。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他放声大笑,让每个人的心里都颤抖起来,“你可知道,那天,我把明妃掳走,有多么好玩?我把她的眼睛蒙起来,手绑在背后,一直和她玩捉迷藏。她躲得好,我就亲她一下。她不躲,或者躲得不好,我就在她的手臂上划一刀。她痛时的叫声,你不知道有多么美妙。那天,我把她丢在井里,她清醒过来,一直喊着‘放过我的孩子’。她的求饶,我现在都记得,好喜欢……”
严云泽眼睛里泛起水光,暴怒起来,走下去,立刻就要抽出长剑将他杀死。
皇后惊慌起来,马上跪下抱住他的腿,“皇上,他恨不得你现在就杀了他,自己少受些痛苦。你若现在杀他,必然要落人话柄,让无事生非之人把你说成是暴虐之君。皇上三思啊皇上!”
其他人也连忙跪下劝阻。
太后坐着,还在慢慢的喝茶,面无表情。
严云启缓缓道,“那个策划此案的人,是谁?”
冯西健的眼睛闪出疯狂,“他是谁,你死的时候就会知道了……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冯西健被带下去了。
当晚,他撞壁而死。
吴太监当晚也死了,是在睡梦里死的,死的很安详。
潇妃诅咒一案,终于告一段落。
但是,每个人的心里,都增添了恐惧和无助。
太后慢慢的喝着茶。
怡寿宫里安静得很。
突然,她放下茶杯,向严云启笑道,“皇儿果然好本事,竟然抓的出真凶。”
严云泽紧紧的盯着她。
这个女人,不和你笑还好。
笑,就是要算计你。
只听太后道,“皇儿今年已经二十……二岁了?过了年就二十三了呢。怎么皇上还没有给你指婚?这么一个好相貌,不知多少大家闺秀会喜欢呢。”
严云泽和严云启心中一沉。
严云启刚要说话,只听太后道,“文尚书家里有个十七岁的小姐,才貌双全,十四岁就名动京师。我看这样吧……”
严云泽马上笑着接道,“太后不必心急。孟丞相家的小姐,今年十六,貌美如花,和四弟十分相配。儿臣昨日已经向四弟提了,他已经欣然答应,今天儿臣就要写诏书赐婚呢。母后何不成人之美?”
太后看着严云泽和严云启不说话。
严云启心里着急起来。
文尚书是太后的人,太后想联姻,分明是要拉拢自己。
孟丞相是根墙头草,皇上要指婚,分明是要借助自己来拉拢孟丞相。
真是……该死……
就知道卷入朝堂的斗争一定没有好事……
他不留痕迹地瞥了宁无心一眼,只见他懵懵懂懂,似乎还在惊呆之中。
严云启不禁心慌起来。
这个人,自己连抓也没抓稳……
真是该死……
一个两个都不让他省心。
全都给他找麻烦!
严云启紧锁着眉头,寻思要说什么。
只听太后道,“四皇儿的样子,莫不是不喜?若是不喜,……”
皇后连忙笑道,“臣妾昨日也在,四弟喜欢的很呢。现在怕是害羞了……”
太后冷冷的看了皇后一眼,不再说话。
皇后垂下头,默默的看着地上。
严云泽看着皇后的目光有些复杂,接着笑道,“早就说好了,四弟喜欢得紧。他年轻害羞,太后不要再取笑他。”
说着,他对着外面大喊,“拟诏!为和王和孟丞相之女赐婚!”
严云启脸色阴沉。
宁无心正式发起呆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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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严云启和宁无心坐在马车上,正在往和州府而行。
这天一早,他就向严云泽辞行了。
这个皇宫,他是一刻也呆不下去了。
真凶无法抓到,两人心情都压抑的很。
但是,破了这个案子,总算还没有让严云泽的两股势力分崩。
静妃死了,严云泽还是可以再向北渊侯再要一个女儿,继续他的帝王之术。
严云启皱起眉头。
话到最后,严云泽若有所思的提起了一件事。
他最近偶然在宫外遇到了两个人。
其中的一个,就是睿国的丞相白承修。
这个白承修,就是白容席宋,睿国的四大顶梁柱之一,严云启闻名已久。
严云泽说,白承修向他提到了一件事情。
最近,四国之中,有个庞大的神秘组织,正在进行一项阴谋。
这个组织以数字来命名里面的关键人物。
目前,组织里负责舜国事情的人,人称“智囊”,也叫做四刃,已经隐身在舜国朝堂上,是太后的人。
严云启皱着眉。
这个四刃,是否就是冯西健口中的那个神秘的策划人呢?
这个组织和这个四刃,到底有什么阴谋?
严云启叹口气。
现在,他还有另外一件事情。
他看向宁无心的侧面。
无论看他多少遍,他还是忍不住心里的悸动。
这个人,昨天和今天都十分安静。
和他说话,他会回答,也会笑,就是老是有点心不在焉。
严云启开口道,“念之?”
宁无心转过头来,有点呆愣,“什么?”
严云启小心翼翼道,“你……在想什么?”
宁无心还是有些反应不过来,“没想什么,就是在发呆啊。”
严云启握住他的手,慢慢的摩挲。
宁无心突然抱住他,“王爷,那个……案子已经解决了……我们……什么时候那个……”
严云启心里一痛,烦躁起来。
你……就想着做么……
做完了以后呢……你会想什么呢……
我的求婚……你到底怎么想的呢……
他看看宁无心,心里难受的很。
这个人,自己根本就抓不稳。
皇帝安排的那个赐婚,一定要想想办法。
☆、【案件三】引他上钩
严云启在自己的书桌面前练着书法,越练越生气。
一行人已经回到王府十几天了,他见宁无心的面,也只不过才二十三次。
这个人在回到王府的第一天,就眼巴巴的看着他,小声问什么时候才能那个。
严云启当时有些不安也有些恼怒,问宁无心对于自己被赐婚有什么看法,那人想了半天,竟然说“男大当婚,很正常啊”。
理智上,严云启自己也明白王爷被赐婚,天经地义,算是身不由己。
但是,他当时就是被堵得难受。
你妹的……正常。
你的反应要不要太平静!
当时,他恼怒的丢下一句,“等些时候再说吧。”
那个宁无心就满脸露出一副受伤的表情,好像自己欺骗了他的感情。
这个世道,到底是怎么了?!
那天晚上,宁无心就没来他的房间睡。
严云启躺在床上,翻来覆去,一晚上没怎么睡好。
为什么这么不让他省心?!
第二天一早,他在院子里晃了半天,才晃到宁无心的房间前面,心里想着,这个人小心眼,自己不要跟他一般见识,随便低个头,事情也就过去了。
没想到,宁无心正在收拾东西。
严云启一呆之下,立刻暴怒起来,“你要去哪里?”
宁无心继续收拾东西,声音平静,脸上带着微笑,“王爷眼睛已经好了,以后不用我治眼睛,也不用我再帮你勘察现场了。我该走了。”
严云启呆愣着急了一阵,立刻铁青着脸,“不许走。”
有问题不解决问题,就想着走!
宁无心低下头,背起包裹,一言不发,走过严云启身旁。
你叫我不走我就不走?
严云启把他一把抓住,抿着嘴唇,也不说话,心里气的厉害。
宁无心这才愤怒的看了他一眼,咬着唇,死死要挣开。
正在拉拉扯扯,相持不下,外面却有仆役走过。
仆役虽然力持目不斜视,脸色却还是怪异的很,分明在纳闷王爷和神医究竟在做什么。
宁无心清清喉咙,咳了一声,不再挣扎,一副高冷形象。
严云启也停下,却仍然盯着他不放。
两人呼哧呼哧喘着粗气,却也立刻不动了。
严云启紧紧抓着宁无心的手腕,两人静静等待外面仆役走过。
仆役一走,严云启把窗户和门猛地一关。
刚刚走过的仆役被声音吓得一震,却不敢回头,赶快一溜小跑走了。
宁无心已经在床上坐了下来,低着头。
他已经不爽好多天了,虽然自己也不清楚自己在不爽些什么。
为什么那个大圣人到现在也不肯和他那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