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小侄一点意思都没有,王妃千万不要多想!“连忙摆手,李景隆立即一本正经道:“只是这王府的护卫军好像都明白殿下发生什么了,而一向对王妃信任有加的燕王殿下这次却独独的隐瞒起王妃来,这让侄儿有一点百思不得其解而已!”
“这有什么难理解的,一定是殿下他不想让王妃担心害怕,所以才一时隐瞒的!”有点受不了李景隆话里有话,徐辉祖立即不耐烦。
李景隆低头笑着没有再出声,而听到他们两人的对话。望着自己哥哥近乎急切的态度,徐氏却是第一次开始正视起前几天燕王私下对下说的话来。
“我的人告诉我,是你的亲哥哥,亲自将我的两个儿子追到走投无路的!”当时的燕王的态度很是平静,他不像是在控诉,声音平静的很。
所以当时的她立即解释起来,立即告诉他自己的兄长对她有多好。所以今日的她,才会不顾一切的将他们俩带来进去。可如今她却不得不多想一些,毕竟仔细想来,燕王对她的一切不信任,好像便是从自己的兄长过来后。
“我先回去了!”想要回去好好的想想,想要立即找李御医好好了解一下自己丈夫的情况,所以徐氏立马转身。
而就在她转身的瞬间,她便看到有几个王府护卫军突然过来,一下子推上了承运殿外殿那厚重的红色殿门。
关门的刺耳声音响在耳边,听着这异常刺耳的声音,徐氏一下子闭上了双眼。
“仪华,殿下可曾说过要何时为两位郡王办理后事。我这次是奉了皇命过来的,所以不能多留--”他们俩之所以会在此地多留,便是因为燕王突然出了意外。他们想搞清楚燕王的具体情况,好进京如实的上奏皇上。如今既然已经知道了燕王到底怎么了,那便意味着他肯定不能多留了,所以徐辉祖立即着急道。
“殿下他不信燧儿和煦儿会是那么命短的人!”长长的吸口气声音有些发抖,转身望了望那已经关上的承运殿殿门,再望向自己的兄长。徐氏轻声一字一顿道:“殿下他不信他的儿子会那么轻易就葬身鱼腹,所以他已经给皇上送去折子了。我和殿下一样,我也不信燧儿和煦儿会这么轻易的离我而去,所以我们不会拿一两件衣服代替我们的儿子,我们死要见尸活要见人!”
说完话的徐氏再也没有停留,转身便带着自己的侍女太监向自己的寝宫走去。
无奈的看着自己妹妹的背影,半响心中不是滋味的徐辉祖,只能脚步沉重的向西苑而去。
看不惯他这幅要死不活不干脆的样子,在跟在他身后走了一会后。李景隆抬手让自己的亲随上前,然后小声吩咐道:“派人暗中打探一下,我要知道徐王妃下午做了些什么。另外你亲自去一趟宫外,搞清楚那李太医的家世背景,本国公要亲自会一下他才能放心!”
翌日早晨,在听说李太医因家中老母病重正好休沐后,李景隆便迫不及待的出了燕王府。
在李景隆近偷偷进了李府的后门没多久后,便有护卫军将李景隆的行踪报到了纪纲处。
“继续盯着,绝对不能掉以轻心!”对着手下厉声命令一声后,纪纲便直接进了承运殿。
他来到内殿燕王的卧室时,正好看到昌盛正哭哭啼啼的为燕王上药。
慢慢的走近,望着燕王右腿上的青青紫紫以及靠近大腿处的一片红肿。他也不觉轻声道:“那碗汤药太热了!”
“你要是提前告诉我,殿下他要将汤药浇在他大腿上。我定会等一下,定会提前准备不烫的!”
以为他是在责备自己,昌盛便红着脖子又哭哭啼啼起来。
“我---”本想解释一下,告诉他他不知情,也想让他明白燕王的决定不是任何人能改变的。但见面前的小太监哭的上气不接下气的,最终他还是什么都没有说。
“赶快上药,然后包起来吧!”低头催促一声,随即朱棣便将目光移到了别处。
本还想再唠叨两句,但突然望见燕王那放在身侧青筋暴起的双手后。最终哭丧着脸的小太监,只能咬牙忍着心里的难受快速的处理起来。
“殿下以后不要再这样了!”终于将他的右腿包了起来,在出寝殿的门口时,昌盛还是忍不住认真道。
“我知道,出去吧。”从小将他留在身边,知道他性子一向温软,所以朱棣也没有多说什么,立即点了点头。
而在听到出去的昌盛将屋门关上后,朱棣立即抬眉看向了一直站在下面的纪纲。
“殿下,如你所料李景隆他去见了李太医,而李思那厮确实很快便变节了!”
原本还疑惑殿下为何连王府的几位待了十几年的御医都信不过,但到了如今纪纲却已经不知这府上他到底该信谁该提防谁了。
“几位太医虽然都是父皇赐给我的,但他们的本家都还在京师。都还想回到京师,自然会对李景隆知无不言!”
轻轻的将身子向后靠了过去,朱棣淡淡道。
上前拽过床上的锦被小心的盖住他的双腿,想着昨日王妃种种的行为。纪纲又小声问道:“殿下,真的不告诉王妃实情吗?昨日她召李思过去,到如今可能真的以为殿下您瘫了。”
“她?”眼帘轻轻的动了一下,低垂着双眼沉思一会。而后朱棣突然抬头轻声开口道:“陈林那边可又消息?”
不知他为何会突然提到陈林,稍微顿了一下,而后纪纲立即回答道:“没有,他自去了京都便好似忘记了他的身份。而且张武和其他人也好久没来消息了。”
听着纪纲的回话,朱棣的脸色无一丝变化。望着床上的主子,纪纲想了想终于第一次开口道:“殿下,高阳郡王和燧郡王会不会---”
“不会!”冷峻的脸上满是坚定,朱棣抬眉轻轻的看了一下纪纲而后语气沉稳道:“我的朱棣的儿子,怎么可能轻而易举的就断了性命。而且我信他,他说过会把本王的三个儿子都送回来!”
“他?”一下子明白他说的是谁,突然想到其实自陈林到了王府,王爷便对他有点异常,纪纲一时哑然。
将纪纲的沉默当做疑惑,抬起左手一点点的摸上右手腕,朱棣突然低低解释道:“本王看人一向很少出错,陈林虽然有些莽撞不成熟。但有些时候,尤其是碰到危险的时候,他却是那种能逼着自己做到一切的人。”
“做到一切?”纪纲将信将疑起来。
“第一次见面时,他走错宫道。那时本王以为他进退维谷,但没想到转眼他便异常冷静的扶上我的手臂。”
想着陈林当时在出了皇宫后露出的得意笑容,朱棣不觉的轻笑了起来:“第二次他说的那句能者上平者让庸者下的话,其实本王一直记得。他可是除了道衍外第一个那么大胆那么直白的,鼓动本王造反的人。
他能来燕京找我,我也有点意外。他才那么小,可却已经明白自己想要什么了。他说过会一直追随本王,会为了本王赴汤蹈火,这些我都记得,而且他也做到了。他为了本王不远万里自己一个从京都到了燕京,他还当掉了他父亲给他的玉佩。”
“可殿下凡事都有意外,要是陈林这次食言了呢?”不想说陈林的坏话,但事关两位郡王的生死,所以纪纲还是谨慎道。
“这次机会,是他求我给他的!”眼眸中闪过一抹奇怪的表情,随即在平复了一下心情后。朱棣突然又极为认真道:“本王既然给了他这次机会,便愿意相信他一次。而且我也相信他一定不会让我轻易的失望的,毕竟这一切都是他奢望梦寐以求的!我只给他一次机会,他若成功,他或许便能得到他想要的一切。但若是失败,那等待他将是万劫不复,所以他一定肯定不会轻易让我失望的。”
☆、第33章
洪武三十一年十月初五,在燕京整整待了十多日的李景隆和徐辉祖终于决定启程打道回京了。
他们走的那日,天气有些不太好,所以燕王和燕王妃都没有来送他们。若是以前两人可能还会多想什么,但是到了此刻,两人却已经不在乎这些了。
两人带着他们的手下,一路风尘仆仆待到十月的下旬才到了京都。十月的燕京天气已经开始冷了起来,但京都南京却还是温暖如常。
两人一路上已经商讨过了,所以待踏进京都后,他们俩便直奔皇宫而去。
正在御书房与翰林学士黄子澄和兵部尚书奇泰商量削藩事宜的建文帝,待听到他们进宫正在外等候的消息后。立即与自己的两位亲信看了一眼便直接道:“让他们立即进来!”
“诺!”陈水微微俯了一下身子,便连忙亲自去外面传旨。
“希望他们能带来好消息!”连日辛苦有点疲倦的建文帝,仰了仰身子淡淡道。
“皇上不要担心,一切都在我们的掌控中,不会出事的!”
“皇上无需多虑,两位郡王那是自己咎由自取才落水而亡的。臣相信燕王他是一个明事理的人,而且这个时候他若是当真对皇上起了什么别的心思,那还好办了。”
黄子澄和齐泰互相看了一眼,便都宽慰起来。
望着他们俩眼中满是信赖,之后待听到门外的声音后,朱允炆便下意识的坐直了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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