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来了?怎么这样久?天还没亮,上来睡一会儿吧。”屈羽睡眼朦胧地说。把睡前的羞窘忘得一干二净。
“不了。”顾兴戟低头吻住小媳妇的唇瓣,直到小媳妇受不了动手推开他才停下,“身子有没有好些?这里还疼么?”说话间他温热的大掌已经钻进被子里,抚在屈羽挺翘的□□上。
屈羽仿佛听到轰的一声,脸就烧了起来。伸手握住顾兴戟的大手,掏出被子,“我好多了。”
“不要强撑,今日我们就要回京,我会准备马车,路途遥远,路上颠簸,你……”顾兴戟既不想小媳妇路上遭罪,又不想将小媳妇留在这里。如果早一天接到消息他就不会跟小媳妇做这些事情了。
“为何突然要回京?”屈羽意识到有大事发生,也躺不住了,“可是京城发生了什么大事?”
“皇上驾崩了!”顾兴戟没多做解释,只是简短的说。
屈羽也没多问,“我知道了,你不必担心我,我没事,昨天……你很温柔……”屈羽觉得自己的脸都可以煎鸡蛋了,后面一句话几乎是含在嘴里说出来的。
即使是这样顾兴戟也是听到了,看到小媳妇害羞的样子,他忍不住起了逗弄的心思,“昨晚,你舒服么?”
屈羽没想到顾兴戟竟然会问出这样不要脸的问题,红着脸拨开他,“时辰不早了,我要赶紧起来收整行礼……”
顾兴戟哪能让他如此轻易地逃掉,将整个人禁锢在自己怀中,“耽误不了多少工夫,告诉我,昨晚我让你舒服了么?”
屈羽觉得自己整个人都要烧起来了,根本不想回答顾兴戟这个问题,可是不回答他,顾兴戟就不放人,于是屈羽只能忍着羞窘点点头。
小媳妇这副模样让顾兴戟下腹一紧,翻身将人压在身下,擒住小媳妇的双唇放肆亲吻,直到他感觉到再不停下自己就忍不住将人吃了才恨恨地放开小媳妇,“先收些利息,等回了京城我定然不会再这么轻易放过你!”如果不是怕小媳妇赶路的时候遭罪,他现在也不想硬生生停下。
俩人这么一闹腾,天色已经亮了许多,没有时间再耽搁。屈羽匆匆起床洗漱,然后将行李大略收整起来。用过早饭,由屈羽带过来的三万大军已经集合好,顾兴戟将小媳妇和俩娃儿送上准备好的马车,自己才翻身上马下令出发。
因为叛乱已经平息,一路返回出了偶尔遇到一两波不长眼的想借机滋事的队伍,算是顺利地回到了京城。
在宫里得到消息说宁王带兵进京的同时,原来皇帝身边的心腹太监桂喜进了贵妃娘娘的寝殿。宣读了皇帝留下的另一份遗诏。
“这么多年的夫妻,皇上临死都不忘拉上臣妾当垫背的!”贵妃娘娘没有谢恩,只是笑着起身接过桂喜手中的圣旨。谢恩?要谢什么恩呢?谢谢他临死的时候给了自己一个皇后的封号?还是谢谢他要自己随葬?
“哼,”贵妃娘娘冷笑一声,“本宫在这后宫中装怪卖蠢这么些年竟然也没瞒过皇上,也算是皇上对本宫上心了。”贵妃娘娘拿起与圣旨同来的银质酒壶,“本宫死了,父兄……也活不久了吧?”
当初她进宫的时候,朝堂上范家的势力就越来越大,皇帝急需在后宫找一个人牵制皇后,在前朝扶植一个家族与范家抗衡。这个人不能太聪明,要甘心被皇帝当棋子利用。为了在后宫活下去、活得好,贵妃娘娘一改在闺中时候的聪慧,装乖卖蠢。她知道,只有表现的越蠢,皇帝才会越放心地用她,她才能在后宫中保护两个儿子活下去。
如今,帝师范家已经作古,为了对抗范家而被培养起来的她的娘家也没有存在的必要了,甚至是她,多疑的皇帝都没打算让她活下去。
“最近京城里不太平,乱党四处滋事,时常冲入朝廷重臣的府上……”桂喜似乎说的是风马牛不相及的话,却也是告诉贵妃,她的父兄会死在“乱党”的手上。
“罢了,如今我自己都自身难保了,哪里还能顾及他们呢!”贵妃娘娘笑笑,将酒壶中的酒倒入银质的酒盅里。“这毒不是什么一般的货色吧?本宫好歹是要去陪王伴驾的,死后的面容太丑可不行!”
对于贵妃娘娘的挑三拣四,桂喜没有丝毫不耐烦,恭恭敬敬地回答,“这是秘制的回梦散,娘娘服下之后就如睡着一般,遗容也会如现在一般风华绝代。”
“风华绝代?”贵妃娘娘笑出来,“你说的是二十多年前我入宫的时候吧?那时候我可是漂亮着呢,当年我可是有京城第一美人之称的……”贵妃娘娘唇角挂着笑容,愣愣地望着虚空的某处,似在回忆当年自己的娇美容颜。
“娘娘,时辰不早了,不好让圣上久等……”桂喜躬身提醒。
“是呢,皇上还在黄泉路上等着本宫……,不,该叫哀家了!”贵妃娘娘回神,笑着拿起毒酒旁的皇后朝服。“这朝服没想到还有穿到我身上的一日!可要趁着我还有一口气,赶紧试试是什么感觉!来人,侍候……哀家更衣!”
贵妃娘娘换上凤袍,重新绾发梳妆,对着镜子端详许久,似是满意了,侧身对桂喜说,“拿酒来!”
桂喜恭敬地跪地呈上毒酒,“恭送娘娘归天!”
贵妃含笑饮下毒酒,“哀家困了,扶哀家歇下吧!”一沾到枕头,贵妃娘娘就合上了双眼。她的唇角依旧带着微笑,恍若入梦,梦里她似乎又见到了那个风流英俊的人。
那个蠢人啊,明明是个弱质书生,却偏偏为了她放弃了他最爱的诗文,放弃了他金榜题名、封侯拜相的梦想,入得这深宫里来做了一个名不见经传的侍卫!
“勉哥,我们的儿子要做皇帝了,如今知道这个秘密的最后一个人也要死了,你看到了么?”贵妃娘娘最后一句遗言没有任何人听到……
☆、第九十八章
顾兴戟和顾兴戈见面还没说上两句话,桂喜就来回报,“娘娘凤驾归天了!”
不必桂喜多说,兄弟二人也知道这个娘娘是他们的母妃。“怎么回事?”他们的母妃虽然经常犯蠢但是身体康健,不可能无缘无故突然死去。
桂喜呈上明黄色的圣旨,“这是先皇遗命!”顾兴戈抢过圣旨一目十行地看完。然后面色沉重的看着哥哥。
“择日不如撞日,今日便发丧吧!以免夜长梦多!”顾兴戟面无表情看不出他此时的喜怒。有三万精兵强将,京城的局面应该能稳定的住吧?!稳不住也要稳!
“是!”顾兴戈与顾兴戟意见一样,皇帝的尸体已经不能再放了。丧钟敲响,皇帝驾崩,所有朝臣披麻戴孝入宫为先皇送别。
桂喜作为先皇生前的心腹太监,在众位大臣面前宣读了皇帝的遗诏,确立四皇子的太子地位,言明一旦帝君辞世就由其登基为帝。这诏书是赵元升宫变之后皇帝趁着清醒时候吩咐翰林院学士们拟定的,有多位大臣见证,只是,此时……
“这诏书是假的!皇上不可能立四皇子为储君!”说话的人是郭宏的亲信。宫变当夜被郭宏当做后手留在了大营,只可惜这后手没用上宫变就被平息了。他的话得到了许多朝臣的赞同。至于原因……
这些臣子家族中都有子弟在京畿护卫营服役,当夜或多或少都参与了那场宫变。四皇子作为那场宫变的平息者之一一定不会放过参与那场宫变的余孽的,所以无论如何都不能让四皇子登基。
“孤知道诸位卿家担心的是什么,当夜宫变的主谋之一赵元升已经伏诛,另一主谋郭宏虽然在逃,但是用不了多久就会归案。其余策划宫变的人已经归案,剩下其他参与宫变的兵士,孤相信他们只是执行上峰的命令,被奸人蒙蔽而已。他们都是我朝的栋梁之才,且法不责众,孤不会再追究其他人罪责!”顾兴戈立刻换了自称。不是他迫不及待要做太子,而是要端足架子镇住场子。
顾兴戈此言一出,朝臣中不少人开始动摇。他们官位低微,即使有子侄加入京畿护卫营在里面充其量也不过是个分队长,仔细摘摘,也能摘出来。当然也有不少人觉得顾兴戈这是故作姿态,为了能顺顺当当的继承皇位,一旦他将皇位坐稳了,肯定会来个秋后算账。就算是他不借此发作,随便找个什么理由将这些人调到前线去,他们也是会九死一生的。
别说,顾兴戈还真就做的如此打算。这些人能叛乱一次,自然也能叛乱第二次,所以顾兴戈是不打算将他们都留在身边的,那就只能送到边疆前线去,至于死活那就听天由命了!
“先皇手谕在此,你们要抗旨不遵么?”顾兴戈举高先皇遗诏,高声喝问。
臣工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后一弯腰,“臣等不敢!”这算是过关了?当然不是!因为立刻就有人说:“先皇遗命我等自然不敢不遵,但是如何证明这就是先皇手谕?”
“哼,这份手谕是在八位大臣的见证下,由翰林院大学士草拟,先皇亲手加盖的玉玺,谁人敢怀疑?”顾兴戈怒目一瞪,气场全开,下面站的臣工许久无人再说话。
半晌,人群中传出一个尖细的声音,“不知是哪位学士执笔,又是那几位大人见证呢?”显然是有人不敢站出来说,藏在朝臣中给兄弟二人使绊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