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良太医连忙道:“公子,刚才微臣看你产道已开,不生是不行的,还请公子不要固执,早些将小皇子生下为好。”
慕子书还有些担心迷茫,但太医也说了产道已开,不生的话只会把孩子闷死在腹内,此时忽然一阵剧烈的疼痛,疼得他差点叫出声来,手颤抖地死死抓着宇文君诀的手。
宇文君诀心疼极了,低头吻了吻他的额,紧了紧他的手,安抚道:“别怕,我在,皇儿是想抢着在元日这个好日子出来,没事的。”
慕子书喘着粗气,勉强抬头看了宇文君诀一眼,紧紧地抓着他的手,终于点了点头。
太医们见他点头,连忙撩开他下|身的棉被,刚才已经检查过穴口,产道已开,隐隐有些血迹流出,孩子似乎急着要出来。
“公子要生了,皇上还是回避一下。”
一听要宇文君诀回避,慕子书心头涌出一股不安,害怕地抓紧了他的手。
宇文君诀哪管什么破规矩,不满地瞪了良太医一眼,随后亲了亲慕子书的脸,柔声安抚道:“我不走,别怕,我会一直在的。”
慕子书这才安心下来,靠在宇文君诀的怀里放松了些,仿佛有他陪着也能多出些力量来。
皇上都这么说了,良太医还能如何?反正慕公子的特殊待遇他也看得多了,也便不再纠结这个问题。
“微臣冒犯了。”
良太医说完便将慕子书的双腿曲起打开,再一次仔细地检查了一下穴口,问兰问梅也着急地准备好热水。
慕子书维持了那个姿势那么久,忽然被曲起双腿打开,不禁疼得颤了一下,呻吟声也猝不及防地溢出唇边,惹得宇文君诀心里也是一颤。
“公子莫急,产道开得很好,小皇子一定会平安出世的,请跟着微臣的口令,不要着急。”
慕子书疼得意识不清,也不知有没有听清太医的话,只含糊地点了点头,手却一直颤抖着紧紧抓着宇文君诀的手一刻都不放松。
宇文君诀也不知他哪来的那么大力气,手被他抓得生疼,想他定是疼得十分厉害,心里心疼他,也顾不得手上比起他来微不足道的疼痛,小心地将他护在怀中安抚着,一遍遍地用布巾替他拭去汗滴。
“公子,请跟着微臣来,小心地往下腹用力试试。”
慕子书睁着眼睛,却像是什么也看不到眼里,小心地试着太医说的,往下腹用力,腹内的孩子刚向外移动了那么一段,慕子书便疼得不敢再多用力,任由孩子又缩回腹中。
“不……不行……好痛……”
他疼得那么厉害,宇文君诀除了心疼也没有其他的情绪,这疼抓不住又摸不着的,他也只能抱着他安抚。
良太医擦了擦额上的汗,有些严厉地道:“生孩子疼是肯定的,何况公子是男子,若是公子忍不了那疼,小皇子也只能闷死在腹中了。”
听良太医这么说,慕子书心头一颤,连忙摇了摇头,孩子不能出事,只是他和诀的孩子,绝对不能出事。
“我可以……我可以……”
慕子书强打起精神,用力将孩子向外推,双腿因为疼痛都打着颤,但是孩子却在他力尽之时又缩了回去。
良太医好不容易隐隐看见了孩子的头,却又缩了进去,也是急得差点一口气喘不过来。
“公子别急,缓一缓,缓一缓。”
宇文君诀也看得出他着急,安慰地吻了吻他,擦着他的汗道:“别急,皇儿定会平安出世的,放松一点。”
慕子书点点头,喘着粗气尽量平缓着自己的气息。
就在他平息地差不多了的时候,腹内忽然又是一阵剧烈的绞痛。
“啊——”
良太医一个激灵,连忙道:“公子快用力!”
慕子书也是疼得顾不过来了,只听到太医让他用力,便努力憋气用力再次将孩子往外推,疼得抓着宇文君诀的手都在发抖。
宇文君诀此时也急得出了一身的汗,握紧他的手安抚。
“孩子的头出来了,公子再用力些,再用力些!”
听到太医的话,慕子书微微一笑,想抬起身体看一眼却又是一阵剧烈的疼痛袭来,倒回宇文君诀怀里吃力地喘着粗气。
“子书,加油,皇儿就快出来了。”
“公子用力啊,一鼓作气将小皇子生下来!”
刚才那么用力,此时慕子书已经有些脱力了,明明是腹内和下|体在疼,却感觉是全身都疼一般,微微地痉挛着,但一想到孩子就快出来了,还是鼓起力气,听太医的话用力将孩子往外挤。
“呃嗯——”
良太医看着渐渐移出穴口的孩子,激动地鼓励道:“公子用力,孩子要出来了!”
宇文君诀护着怀里的人,听见良太医这么说,也不由自主地抬眼往慕子书的腿|间看了眼,虽然被被子挡住了些视线,但一想到和子书的孩子就要降临人世,心里也是止不住地高兴起来。
慕子书只感觉孩子要滑出体内,下体也有一种撕裂般的痛楚,疼得意识有些不清,但知道孩子就要出世了,还是拼命用力着。
“啊——”
“出来了!出来了!是个小皇子!”
良太医欣喜的声音瞬间让室内所有人都送了口气,也都高兴着。
慕子书已经脱力,后处因为孩子出生的缘故好像有些撕裂,还隐隐泛着疼,知道孩子出世后也就安心地闭眼想要休息会儿。
哪知就在这时,几个太医忽然一声惊呼,慕子书瞬间心头一紧。
宇文君诀搂着怀里的人,看向几个太医。
“何事?”
几个太医满头大汗,看着宇文君诀不知如何开口。
宇文君诀皱了皱眉,忽然发现孩子出生却还没哭过,不禁心里也有些不祥的预感。
“说!”
良太医抱着手里的孩子,颤颤巍巍地道:“皇上……小皇子是……是死婴……皇上恕罪!”
顿时所有的太医宫女都纷纷下跪:“皇上恕罪!”
宇文君诀心头仿佛被重击了一下,不禁愣住,直到怀里的人挣扎起来才回神。
慕子书听到太医说他辛辛苦苦生下来的孩子竟是死婴,脑袋里就忽然空白一片,随后巨大的伤痛袭来,不可置信地挣扎着要起来看。
“不!不可能!给我看,给我看看,皇儿怎么会是死婴!”
宇文君诀心里也是难受,见他这么痛苦心里更是痛楚万分,用力将人抱住,对着良太医道:“把孩子抱下去!”
“不要!我要看!给我看!”
“抱下去!”
良太医连忙应是,将怀中的死婴抱出寝房。
慕子书难以相信这个事实,看着良太医将孩子抱出去就想下床去追,眼泪也控制不住地簌簌流下。
“不要!诀,给我看看,皇儿不会是死婴的,给我看看!”
他情绪这么激动,又是刚刚生产完,宇文君诀怎么会让他下床,将他紧紧地搂在怀里,心疼至极。
慕子书也不顾宇文君诀的阻拦,身体本来已经很虚弱了,却一直在挣扎,眼泪也没有断过,就是不肯相信他日夜盼望着的皇儿会是个死婴,明明之前还好好地在他腹内!
宇文君诀闭了闭眼,忍着心中的痛楚,狠了狠心点了慕子书的睡穴。看着他安静地晕厥在自己的怀里,心疼地低头吻了吻他的唇,将他小心地安置在床上。
安置好慕子书后,宇文君诀的脸色立马沉了下来,看着一群太医沉声道:“这是怎么回事?朕的皇儿怎么会是死婴!你们每半月的检查是白做的吗!”
一群太医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谁都不敢出声,最后还是将孩子交给索西后进来的良太医颤颤巍巍地道:“回皇上,臣等每半月为公子检查都未发现公子脉象有异,按理说,小皇子应该是健康的才是。”
宇文君诀脸色越发阴沉,“按理说?那结果呢?你的按理说就是这个结果吗!”
“皇上息怒!公子若是服用了慢性毒药脉象上定是能看出些异端,但公子脉象却无异。臣猜测这倾月殿内许是有至慢性流产的异物才导致公子诞下死婴。”
“至慢性流产为何会诞下死婴?”
良太医鼻子嗅了嗅,抬头四处看了一眼,看到床边挂着的小荷包时,上前取来闻了一闻,顿时恍然大悟地道:“启禀皇上,这个荷包有净毒的功效,微臣斗胆猜测,公子的寝殿怕是真有可以被人吸入的异物,可能是什么气体之类,专门至人流产且很难发现。吸入这种气体极有可能在孩子足月之时胎死腹中,而孕子之人也会因此丧命。公子怕是吸那气体有一段时日了,这个荷包有净毒的作用,吸掉了些残余的毒气,这才保了公子一命。臣暂时还不知公子寝房内是何物至公子诞下死婴,请皇上容许臣查探一下医书古籍再告知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