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囡囡啊,你爸爸妈妈还好的不啦。”李泽成的妈妈赵淑梅是一个典型的东方家庭妇女,盘着古典的中式发髻,穿着墨绿色的旗袍,她习惯性的夹起李泽成爱吃的菜放到他的盘子里。
“阿姨,我妈妈过世了。”程怿回答道,她其实很不喜欢别人打听她的隐私,可牵扯到见父母,又不得不回答。
“哦,囡囡不要伤心的啦。我听说你爸爸是校长啊,以后都是一家人了,可要多照顾照顾我们泽成的啦。”赵淑梅脸上带着谄媚的笑,程怿看起来很是反感。
“囡囡,我们家泽成你也是知道的,不仅人长的帅,又孝顺,还有能力,好多女孩子排着队的追的啦,可是啊,我们家是个传统的家庭,我看不好的呀,我们家泽成可是绝对不会跟她在一起的啦。”
“妈,你说什么呢!”李泽成尴尬的看向程怿,“一上来就查户口。”
“泽成啊,妈妈这是为你好的好不啦,不过囡囡一看就是好女孩,家境也好,我是很满意的啦。”赵淑梅毫不在意李泽成的话,她要让未来的儿媳妇儿知道,她才是李泽成心中最重要的人,以后嫁到我们家来,得自己说了算。“还有啊,囡囡,我们家呢,是提倡男女平等的,我们已经给泽成准备好了婚房,不过这装修可要你们家来的啊。”
程怿吃着盘中的菜,越吃越觉得没味,她给李泽成使了眼色,示意他自己已经开始不舒服了。可李泽成像没看到似的,继续陪着他妈妈闲聊。
“吭吭。”李泽成的爸爸李建林清了清嗓子,他是国企高管,说话带着典型的领导风格,“囡囡啊,我们家泽成确实是很优秀的,一般人家的女孩子我们是看不上的,这婚姻啊,一定要讲究着门当户对,虽然你妈妈不在了,但我们是不会嫌弃你的,毕竟你也是大户人家的孩子,礼仪还是懂得一些的。”
“就是就是,囡囡你这么优秀,一定是没有谈过恋爱的吧,我们啊,是不喜欢那种有很多男朋友乱搞的不正经的女孩子的。”赵淑梅附和着自己的丈夫说道,
程怿已经尽力保持自己的风度不让自己发火了,她看向李泽成,竟没有帮自己说一句话,果然老一辈的人说的对,结婚不能只看你交往的这个人,还要看看他父母是什么样子的,李泽成人是不错,但他爸爸典型的大男子主义,妈妈又是典型的恶婆婆,看样子李泽成也是个妈宝男,幸亏今天了解的够多了,看样子这段感情是没有必要进行下去了。
程怿拿起纸巾擦擦嘴唇,脸上带着温和的微笑,对他们说道,“阿姨,不好意思,我就是您说的那种谈过很多次恋爱不正经的女孩子,今天谢谢你们的招待,这是我的那份钱。再见。”程怿从钱包中抽出两张100元,放到桌上,拿起自己的包包踩着高跟鞋洒脱的离开。
“哎,东东。”李泽成看到程怿顶撞了自己的父母,赶紧起身想去追,却被自己的妈妈拉住,
“你去哪儿?”
“妈!你问的都是些什么问题啊。谈过恋爱就是不正经的女孩子了?”
“儿子啊,你真是实在啊,你想想她那么多男朋友,肯定不是处女了啊,万一乱搞染上病怎么办的啦。别去追,让她走,她怎么配得上你。”赵淑梅严厉的说道,
“妈!”李泽成坐不住了,自己的妈妈怎么能说出这种话,
“泽成!你给我坐下。”李建林对他说道,“她家境是不错,但你看看她今晚的态度,嫁到咱们家还不得蹬鼻子上脸,不许去!”
“爸!妈!有你们这样的吗?第一次见人家就问这些问题。”
“儿子啊,要是不问清楚以后吃亏的可是你。”
“妈!”
“坐下!吃东西!”李建立命令着李泽成。
关切开着车走在路上,凉凉的风透过车窗吹进,将她的头发吹乱,关切的手指修长,像雨后新出的笋芽尖,指甲修的平整圆滑,带着嫩粉,骨节分明,她的手附在方向盘上,微微调节着方向。
“咚咚咚。”电话响起,
关切瞥了一眼屏幕,脸上浮现出坏笑,
“喂?东东,不跟你你家小鲜肉撕磨鬼混,还有空给我打电话呢。”
“关切!你快来接我,呜呜呜。气死我了。”程怿的声音从电话中传出,带着哭腔。
“你怎么了?”关切突然慌了神,“怎么哭了?他们欺负你了?”
“快来,快来。我等你。”程怿焦急的在电话中说道
关切听到程怿叙述了经过,心底泛起一阵恶心,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你就在那里等我,我就在这附近,等我十分钟。”
上海的夜晚,除了天空是黑的,其他的都被光明包围。夜风与肌肤擦身而过,似乎自己是在飞翔。
程怿走过了最热闹的南京东路,她只是想走走,也没有方向。
擦肩而过的人,都成双成对,而自己独自在夜里前行,走过一家家灯光明亮的店面,走过熟悉的十字路口,在这个城市匆匆忙忙的赶路,自己恍如一道影子。
每天,和无数人擦肩而过,遇见无数人,又错过无数人,却怎么就是找不到那个对的人呢?
她拿出手机看着通讯录,最后还是在关切的那一行停下了滑动的手指,果不其然,关切很快就接了电话,自己突然笑了,想通了。
什么直不直,自己既然无法再爱上一个除关切以外的人,何必要躲躲闪闪的掩饰自己的内心,去那妈的异样眼光,去他妈的世俗看法,自己活了这么大,时间的洪流与她擦肩而过,如果不遵从自己的内心,将就着跟一个人过下去,跟行尸走肉有什么分别。
程怿想着想着,直到走不动了,才停下脚步,她坐在公交车站的长凳上,脱下高跟鞋,她看着一辆一辆的公车与她擦肩而过,突然好寂寞。
关切将车停在帝豪大酒店的门口,跑进大厅却不见程怿的踪影,她一遍一遍的环顾四周,恰巧看到了借机上厕所摆脱他爸妈出来找程怿的李泽成。
关切跑过去一把揪住李泽成的领子,恶狠狠地问道,“李泽成,程怿呢!”
“程老师,我我,我不知道啊,她去哪儿了吗?我也是要出来找她的。”李泽成慌了神,赶紧拿出电话拨通程怿的手机,却只传来关机的消息。
“李泽成,程怿要是出了什么事,老子废了你!”关切松开李泽成的领子,用力的将他推开,快速地跑出酒店。
外面下起了细细的雨,打在关切的脸上头上,毛毛雨的雨点只是细针,落在身上,只是微凉。她心里担心程怿,不知道她跑去了哪里。
深夜来临,活动的人都开始散了,几家灯火凋零,零零散散的人拎着东西低头前行,关切顺着南京西路奔跑着,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程怿在哪儿?
关切计算着程怿走路的时间,南京西路步行街很长,而且程怿的习惯是向左走,所以程怿最多跑过两条街,顺着找一定可以找到。
大约过了五分钟,关切跑到主街,一下就看到了独自坐在公交车站的程怿,她提着的心突然放了下来,程怿赤着脚,望向前方,她穿着长裙,没有穿外套,这个傻子,肯定又只要风度,不要温度了。
关切慢慢地走向她,平复着自己的气息,她走到程怿的面前,脱下自己的外套披到程怿的身上。
程怿抬起头看向关切,缓缓地站起身,踮起脚尖,紧紧地抱住关切,在她的唇上印上自己的吻。。。
作者有话要说:
我更新了,意不意外,惊不惊喜?
第34章 第三十四章
关切感受着唇上柔软的触感,她惊讶的张大眼睛,程怿的脸近在咫尺,关切清晰的看到了她微微张开的双眼,还有细细密密的微微抖动的长睫毛。
程怿呼出的气息混合着她身上范思哲的香味,悄悄地溜进关切的鼻腔,冲击着她的大脑。
程怿环上关切的脖子,轻轻地撕磨着关切的唇,温热的气息喷出,在关切的金丝眼镜片上留下一层薄薄的白色雾气,顺着呼吸的频率,消失又出现。
身旁地车子呼啸而过,淅淅沥沥的雨滴在公车站透明的玻璃墙上,留下密密麻麻的水珠,晶莹剔透,每一颗都映出她们拥抱的身姿。
时间一点一点的流逝,主街两旁的商铺一间一间的打烊,原本灯火通明的街道,渐渐地黯淡下去,热闹喧嚣的南京东路慢慢安静下去,末班车的司机按了两下喇叭,缓缓地启动车子渐行渐远。
关切轻轻地推着程怿,她明白程怿只是需要安慰罢了,她没有回应,只是任由程怿抱着,吻着,静静的等待结束。
程怿吻够了,分开贴在关切脸上的唇瓣,她看向面前的关切,头发上挂着小小的水珠,刘海有些湿了,关切的镜片上花了一片,应该看不清自己的表情了吧。吻完了,也恢复了理智,现在的大脑只是在快速的运转,该找什么样的理由解释这一切。
关切摘下眼镜,皱起眉头看向程怿,她咬咬嘴唇,严肃的对她说道:“东东,你又占我便宜。以后不能这样了,要不是你一直揩我油,我会误会你今晚的行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