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
“娘娘,我在宫外碰上太子了。”
皇后一惊,小嘴张圆,“是吗?本宫怎么听闻太子在东宫养伤呢。”
白霏霏突然靠近,幽幽道:“皇后娘娘,我还发现了一个大秘密呢?”
“说吧,你想要什么?”皇后眼里露出一丝了然之色,她可不相信白霏霏会毫无目的。
“我要布生烟的解药。”
解药?皇后愣了一下,突然哈哈大笑。
白霏霏听着皇后的笑容,心头浮上一丝不好的预感。
皇后擦去眼角的泪,轻蔑道:“白霏霏,你哪来的自信本宫有解药,其次,就算本宫有,为什么要给你,就为了一个不知价值的秘密?”
白霏霏捏在身侧的拳头嘎嘎作响,沉声道:“娘娘,若是霏霏当真命不久矣,那绝不会放过当年害我之人,就算拼个玉石俱焚的下场,也会让那人付出沉重的代价。”
话音落下,侧殿的窗户也被凛冽的寒风推开,冷风夹杂着冰渣子灌了进来,皇后裹了裹身上的衣服。
白霏霏走到窗下,站在风口,转身对着皇后一笑。
殿内烛火摇曳,那人一身白衣,长发飘飘,白牙森森泛着冷光,恍如深夜出行的女鬼,怨气深深。
皇后稳住心神,对白霏霏道:“步生烟没有解药,只能靠着其它毒药压制,一个甲子之后体内的毒素便会自动清除。”
“哐当~”窗户被人用力的关上,那道响亮的闭合声如同惊雷。
“什么毒药?”
“你先告诉本宫,你发现了什么秘密?有关于太子的?”
白霏霏沉思片刻,终于开口,“太子,或许是个女子。现在可以告诉我解药了吧?”
太子居然是女子!
皇后确实不曾料到这件事,着实吃惊。当年…如此看来,贵妃也没有完全沉溺在那个男人的甜蜜陷阱里。皇后对未来多了几分信心。
她心情好了,人也变得利落起来,从香炉底下取出一个瓷瓶,甩给白霏霏:“这便是压制步生烟的药,一月一粒,这里面有六粒,等用完之后再来找本宫吧。”
六粒!只能支持她半年!
她好不容易脱离了云南王的控制,却又被迫成为了皇后的一枚棋子,出了虎穴又入了狼窝,她无法掌控自由,如今连姓名也无法掌控,真是悲哀。
白霏霏将瓷瓶放入怀里,失魂落魄的往外走了出去。
“等一下。”
还有什么事情?白霏霏转身看着皇后。
皇后命令道:“本宫要你守住太子的秘密,对谁都不能说出去!另外,你以后就守在太子身边,保护她,绝不能让她受到丝毫伤害!若不然的话,你的下场便如此物~”
皇后将手里的茶盏往地上一甩,掷地有声!
溅起的碎片飞到白霏霏的衣角上,叫她心头一跳。
皇后,何时对太子这般上心了?
***
“咕咕”
一声清脆的鸟叫,传入殿内,橙红的光线从窗棱一点点的洒了进来,稀稀落落的洒在梳妆台上,点亮上面的妆盒,光热散发开来,昨夜的寒冷和黑寂一点点的被驱逐。
床上的人儿翻了个身子,缓缓地睁开双眼,看着头顶的刺绣花帐愣了片刻。
她这是在哪啊?
“孙…嬷嬷?”
陈贵妃惊慌的摸了摸自己的喉咙,她怎么发不出声音了?
“一…一熠…”
陈贵妃听着自己那又粗又涩的声音,两道细长的眉毛拧在一起。
她以后还能说话吗?
她坐直身子,打量了一下这间屋子,通过一些摆件的规格和款式确定了自己所处的宫殿,栖凤宫。
皇后怎么带在她来这里?
昨夜…
她记得自己在雨中站了两个时辰,最后体力不支倒在甘露宫外,昏迷前她似乎听见了急匆匆的脚步声。
咦,这是什么声音?
“咚咚咚”
陈贵妃掀开被子,循着那声音往外间走去。
皇后!
她怎么会做这样的事情?
陈贵妃躲在纱幔后面,吃惊的捂住嘴巴,呆愣愣的看着面前的一幕:身着素衣的皇后闭目敲打木鱼,神色庄严,手上的佛串不慌不忙的溜着。
皇后,那个冷酷、阴狠、跋扈的女人怎么会信佛呢?
金色的阳光照在皇后的背影上,远远的望过去就像是金光闪闪的菩萨,宝相庄严,不悲不喜。
不知怎的,陈贵妃突然觉得皇后就是这个样子,这样虔诚、宁静、祥和,让人看着就忍不住信赖。
“贵妃,你可是在偷看本宫?”
皇后冷不丁的出声,将贵妃吓得不轻,惊得将慌忙将小手塞进嘴里。
“傻姑娘。让我看看咬疼了没?”皇后起身走过来,取出锦帕细细的擦拭那根手指。
陈贵妃愣在原地,她真有点怀疑自己方才是不是听错了,皇后说话的语气怎么会和年轻时的皇帝那么像呢?就像她们初遇的那一刻?
“贵妃看着本宫做什么?要传早膳吗?”皇后问道。
陈贵妃摇摇头,她素来和皇后不对付,谁知道皇后会不会在她的早膳里下毒。
皇后眼里划过一抹黯然,稍纵即逝,她咧嘴笑道:“贵妃方才一直盯着本宫看,可是觉得本宫秀色可餐,以目视之,便可充饥?”
胡说八道!
陈贵妃立即将手指收了回来,嘲道:“皇后娘娘国色天香,命格厚重,妾身命运浅薄不敢有此奢望。”
皇后却没有注意理会陈贵妃的嘲讽,握住陈贵妃的手:“那不是奢望,你可以的。”
可以什么?陈贵妃摸了摸胳膊,总觉得今儿个面对的皇后有些怪异,她老是觉得自己好像被什么东西盯上了一般,如芒在背。
皇后突然舔了下唇瓣,放开贵妃,柔声道:“贵妃赶紧梳洗吧,本宫这就叫人去传膳。”
见皇后出了寝殿,贵妃才松了口气,放佛压在心头的那块大石头终于搬走了。
她转身回去,跪在那小蒲团上面,对着上面的观音像合掌祈祷。
一阵清风拂过,观音像被掀起一角,露出一截裙摆。
那裙摆…怎么瞧得有点熟悉啊,好像是她幼时穿过的。
陈贵妃站起来,将那画像卷起来,方才看见另一幅画卷。
只是看清了那副画卷之后,她惊住了,另一幅画卷上的少女,分明就是十八年前的她,那一年在元宵灯会上的妆扮。
她静静的看着上面的少女,从她袖口的刺绣到发簪上的蝴蝶,从夜空中的孔明灯,到护城河里的莲花灯,处处细致,可见执笔人缜密的心思。
这幅画是谁作的?怎么会挂在皇后的佛堂内呢?
她凑前细看,察觉那人的红唇上留了一小团的白,作画的人构思巧妙,手法熟稔,怎么会留下如此突兀的地方?
…
“给,你要的柿子饼。”
“谢谢公子。”
“我不是公子啦。”
…
哦原来是这样啊,那是她嘴上沾的砂糖,难怪如此呢。
她摸了摸嘴唇,似乎当年的味道还在唇畔。
可她闭上眼回味时,眼前的画面却是变成了皇后的脸,她鼓着嘴似乎含了什么东西,正朝着自己对了下来,亲…亲上了!
怎么可能!她和皇后怎么会做那种事情!
陈贵妃吓得睁开双眼,看着面前那幅画卷平缓心情,可脑海里皇后亲她的画面却是怎么都挥之不去。
她一定是烧糊涂了,不然的话怎么会臆想出这样的画面呢。
“贵妃,可以用膳…你发现了?”
皇后站在背光的地方,手心里沁出了汗渍。
***
大齐的北边和南边是两个极端,腊月时节京城还是冰天雪地,江南却是草长莺飞,野鸭戏水,热闹得恍如早春景象。
碧波荡漾的江面上,一叶小舟缓缓靠近一艘巨帆,小舟上的两人起身登上了巨帆。
“主子,你可来了。”心儿扶住那面色苍白的女子,忍不住落泪,“是奴婢没用,让您受伤了。”
昭和摆摆手,淡淡道:“无妨。”又朝舱内望了一眼,“她怎么样?”
心儿知晓主子问的是谁,可她气恼主子不当心自个的身子却是将那女子放在心上,便将林娇生病的事情瞒下,闷声答道:“挺好的,吃得香睡得暖,还有什么不好的。”
昭和点点头,那便好。
心儿望向昭和身后的人时,有些惊讶,“主子,这人是谁?”
那人身量颀长,气质清冷,她与主子说话时便静静的站在边上,没有半点动作,跟个木头桩子一般。
她定定的望着那人,肆意打量,大约是她的视线太过灼热,那人瞥了一眼。只一眼,便叫她收回了目光。
她浑身的血液几乎冻住。
昭和看了一眼心儿,语气冷淡道:“一个你不敢招惹的人。”
生死仇敌,还是不要招惹的好。
相似小说推荐
-
谁道穿越好 (繁华客) 2017.07.10完结楚浔兮穿越了,却穷困潦倒,第一个惹到的人就是地位尊贵美貌高冷的公主殿下,还被美貌高冷的公主殿...
-
[斗罗]荆棘之梦 (雪花球) 晋江非V高积分2017-8-5完结走剧情。估计原著会挺多的。大部分细节会修改,对白可能原著成分会很多。CP朱竹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