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村长将那匣子塞到白霏霏怀里,便要赶着她们出去。
老村长性子倔,两人无奈只好退了出去。
“等一下。”
走出两步,老村长在身后喊道。
“村长还有什么事?”
老村长拎起手里的芦花老母鸡,笑道:“这个,你带回去,给你娘子补补补,身子养好了才有力气生孩子是不~嘿嘿嘿。”
白霏霏强忍住心头的笑意,将那母鸡接了过来。
“多谢村长,我这就回去熬鸡汤。”
老村长扬了扬手,“去吧去吧。”
他站门口前,望着两人的背影,痴痴发笑,似乎已经看见了雪白的胖娃娃。
村长给白霏霏的那间屋子闲置不久,里头还有一些简单的家具,只待明日赶集去采买一些粮食、棉被、农具就完善了。
歇息前,白霏霏将房契和田契交到陈嘉的手上。
“我把全部家当都交给妹妹了,妹妹可要好好保管啊。”
陈嘉连忙缩手,“不可。这都是姐姐的东西,我不能要。何况这两样东西如此贵重,放我这儿怕是不安全。”
白霏霏暗气,佯装无奈道:“唉,就是放在我身上不安全啊。妹妹也知道我从前在江湖中行走,树敌不少,若是让他们逮到我这两样东西不就落如他们手里了吗?”
陈嘉欲辩驳,白霏霏又道:“再者,如今我是你相公,总是要在外面做活计的,我又粗心大意,行动间若是弄丢了这两纸契书该如何是何?
你心思缜密,交给你保管再好不过了。”
陈嘉被白霏霏一番话说得晕了头,迷糊间就答应收下来了。
白霏霏暗喜,“妹妹,我现在把全部家当给了你,你以后可不能丢下姐姐啊?”
陈嘉点头,“姐姐放心,我是绝不会丢下你的,不会辜负你的信任。”
因为木屋陈设简单,只一床薄被,两人不得不睡在一张床上。
临睡前,白霏霏又起了话头。
“妹妹啊,你以后不能再叫我姐姐,得唤我‘相公’,我也会称你为娘子的。”
陈嘉心头抗拒,却不好直言拒绝,“为什么啊,姐姐白日里不是还答应我安置好就同我结拜的吗?”
白霏霏料定陈嘉会反驳,便将早已备好的理由拿了出来。
“可村子里的人都以为我是男子啊,若是知晓我是女子骗了她们,岂不是很伤心?”
“再说了,若我们都是女子,村长肯定会替我们张罗亲事的,难道妹妹想要姐姐嫁给这村里的男子,还是妹妹想给别人?”
黑暗中,陈嘉摇了摇头。
她想起白日里老村长笑眯眯说她是白霏霏小媳妇、塞老母鸡给她们的样子,总是忍不住将村长代入到神话故事中的月老,村长还真有可能替她们张罗亲事!
可她不想嫁给别人了,也不想白霏霏嫁给男人,因为白霏霏总是遇到渣男。她会心疼的。
她只好默认了白霏霏的说法。
一夜无梦,村子里的公鸡刚打鸣,院子里就响起了敲门声。
“砰砰砰”
敲门的人似乎心中包裹着漫天怒火,敲门的动作又急又重。
陈嘉睡在外边,听见声响,便立即起了床,去开门。
只是门一打开,她便愣住了。
一身玄衣的太子,站在门前。
作者有话要说: 白霏霏:男人都不可信,快到姐姐怀里来——来自大姐姐的洗脑术
第33章
北方的冬天总是来得比较早, 刚入冬便有了雪。
经过一晚上的累积,青松上、雪地里都是堆满了雪,白茫茫的一片。
在这一片白色里,一身玄衣的太子站在雪地里, 十分扎眼。
她身形消瘦,面容憔悴, 眼睑下一片青灰色。她的嘴唇冻得发紫, 发顶上还有雪花粒子。
陈嘉看得心疼, 想要扑上去抱住太子, 用自己的体温驱散太子身上的寒意。只是刚迈出半步, 她便急生生的止住。
她不要再回京城了。她回去只会给府里的人带去耻辱。
她转身关上门,拴上门栓,用背抵住。
怎么会这样?
太子看着陈嘉的动作也是十分惊讶, 她明明都看见陈嘉眼底的欣喜了, 为什么临到头来却反悔, 将她拒之于门外?
这几日里的担忧、惊惧、后悔、伤心, 种种情绪在陈嘉转身的那一刻迅速的发酵生长,最后转化为愤怒。
她重重的拍打院子的门,一拳一拳, 似在敲院子的门,又好似在敲陈嘉的心门。
背后是“砰砰砰”的敲门声,一声比一声猛烈。
陈嘉听在耳里,很不是滋味。
可她还是不敢开,她害怕面对太子的怒火, 更害怕太子听到她拒绝回京后的失望的眼神。
“谁呀?”
大约是敲门的声音太过激烈,白霏霏也被惊动了,她穿好衣裳,出了门走到院子中间,问道:“妹妹,外面是谁啊,你怎么拦着不让人家进来啊?”
她说着便要过来开门。
陈嘉心如擂鼓,大喊道:“你别过来。”
她也说不清自己为什么不想让太子看见白霏霏,兴许是心虚吧。
她这幅如临大敌的模样越发引得白霏霏越发好奇,“到底是谁啊?”
“不过是一个路人罢了。”陈嘉笑了笑,十分僵硬,“天色尚早,你先回去歇歇罢,等会儿不是要去赶集吗?可得攒好力气啊。”
白霏霏不想逼得太紧,表现得太急切,只好点点头转身回去。
陈嘉轻吐出一口浊气,擦了擦额头的汗水,身子放松下来,却惊觉外间的敲门声已经消失了。
她本该感到轻松的,此时却觉得失落无比。
难道太子听见她说的那句话了吗?
太子就这样毫不留恋的离开了,这是不是也意味着太子对她的情意也是这样浅薄?
其实从头至尾,太子都没有清醒着说过一句爱慕她的话。
可她还是不甘心。
她转身趴在门后,从门缝里望了出去,期待能再看见那个身影。
可外面空荡荡的,什么都没有,除了雪地里那一行渐行渐远的脚印。
那一行脚印,看得她双眼刺疼。
她开了门,飞快的跑出去,顺着那脚印追出老远,依旧没能看见那抹身影。
雪越下越大,落在地上,一点点的堆积起来,很快那些深深浅浅的脚印也被覆盖了,将太子来过的印记一一抹除。
陈嘉跌坐在雪地里,看着纷纷扬扬的雪花,心头涌上一阵悔意,心中不断骂自己矫情。
眼泪止不住淌了下来,划过脸颊,冷飕飕的。
若来人不是太子,她会这样矫情吗?她只想也只敢对着那个人矫情啊。
陈嘉正在黯然神伤间,突然发觉从背后传来一阵青竹的香气。
清清淡淡的,却又无声无息的包围了她,转钻进她的鼻间,进入她周身的血肉里,占据了她的每一个角落。
这香就像它的主人一样,看着清心寡欲,实际上霸道得很。
“你还要坐多久,就不怕冻坏身子吗?”太子扶起陈嘉,将身上的大氅取下给陈嘉披上。
陈嘉揉了揉发红的鼻子,问道:“你不是都走了吗?”
话里带着浓浓的鼻音,听着十分委屈。
太子替她擦去眼泪,哼道:“就你委屈了吗?”
她是叫忍冬当了她的替身躺在床上装病,才从皇宫里偷溜了出来,若是叫父皇知晓她不仅不乖乖治病还出了京,必然会大发雷霆。
从前她未曾做过一件叫父皇不满的事情,可如今竟是连欺君之罪也犯下了。
更委屈的是,陈嘉一见面就让她吃了闭门羹,心中的苦涩更甚。
喉咙管,更像是一团浸了辣椒水的棉花塞在那处,又酸又涩。她也想哭的。
可她是太子,从小就被父皇教导不能示弱。
陈嘉也发觉太子声音里的异常,不由得抬起头去查看。太子偏过头,就是不肯与她对视。
陈嘉见太子的眼尾发红,心中越发不是滋味。
“对不起,刚才我只是太紧张了,没有想到会看见你…我还未梳洗,仪容不整,怕给你留下不好的印象…”
陈嘉胡乱的找着理由掩饰自己方才的失态。
太子不愿为难陈嘉,拿食指抵住她的唇,“我知道了,你不必解释。”
太子张望了一下四周,“你都不让我进去坐坐吗?”
陈嘉本能性的想要拒绝,只是在看到太子那憔悴的神色后,又不忍了。
“好。你赶路也累了,我带你进去先休息一番,等下起来洗个热水澡,再用饭。”
“你竟会做饭了?”太子边走边问。
“会…会一点点吧。”
…
***
白霏霏揭开米缸,望着干干净净的缸底叹了口气。
衣食住行,缺了哪一样都要不得。
这木屋里宽大敞亮,家具也一应俱全,奈何没有米粮,这可就愁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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