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听得女儿这般笃定的说法,心中的担忧更甚,女儿这般死心眼,若是哪日被人辜负了可如何是好?
“好好,不会出现那样的情况,但你如今还顶着公主的封号,是皇上的妹妹,这该如何处置?皇上可跟你说过?”
陈嘉答不上,只好勉强道:“皇上继位不足一年,政务繁忙,这事还是过些日子再说吧。”
陈夫人无奈的叹了口气,“你啊,但愿往后的日子顺遂如意才好。”
她离开凉亭,慢慢的走回去。
孩子还小的时候,她希望他们能快快的长大,可当孩子们都长大了,要离开自己时,又恨不得时光倒流,子女们还是躺在她怀里的模样。
自那日后,每隔两日陈嘉便会收到礼物。
有时候是一粒形状奇特的石子,有时候是一朵芬芳清雅的花,有时是一筐鲜活的鱼虾,甚至是一颗菠菜!
拿到菠菜时,陈嘉还纳闷了好一阵,被她那虎头虎脑的二哥瞧见后,对方打趣:“这就是你们口中的暗送秋波?”
噗~
虽然听着有些怪异,但仔细一想好像是那么一回事,秋天的菠菜,可不就是暗送秋波吗?
随着囤在陈府的礼物越来越多,天气也越来越冷,在一个大雪纷飞的中午,大军终于到了京郊。
当然,并不是所有的士兵都能入城的,只有受到嘉奖的将士才会跟随唐熠一起入京。
***
陈嘉坐在早已预定好的酒楼里,看着底下英勇威武的将士,听着两旁的欢呼声,脸上红扑扑的,心情十分激动。
一抹红色的身影出现在她的视野内。
她扒着窗棱,几近贪婪着凝视那张思念许久的面庞。
那人转过头,视线与她刚好对上,黑色瞳孔中闪过一丝狂喜,欲翻身下马,朝她这边走来,吓得她立即挥手拒绝。
晚上宫中设了庆功宴,大臣们可携带家眷出席,她精心梳洗一番才登上了进宫的马车。
男人们的赏赐无非加官进爵,早在朝堂上有了决断,而有些官员的职位爵位却已造极,不宜再有擢升,他们的恩泽便要推及家中的女眷,给母亲或是夫人诰命,亦或是封赏他们的女儿为乡君、县主。
但陈家这次没有跟随出战的人,是以陈嘉听到她的名字时还有些恍惚。
阿熠要给她赏赐?
“相府千金陈嘉,在朕出征期间……蛮横无状,肆意妄为,特剥夺公主封号,贬为庶人。”
大殿里静得可怕,陈嘉却不敢相信圣旨上的话,那都是说的她?
她抬头去看那龙椅上的人,却因为离得太远看不清上首之人的神情,只能望见冕旒上的白玉串珠。
那道冕旒,如同一道屏障,将她们彻底隔绝了。
“陈小姐,接旨吧。”总管太监捏着嗓子提醒道。
“臣—女-接-旨。”
这四个她说得极慢,似乎耗费了她全部的力气。
她回到座位上,父母兄长都向她头来询问关切的视线,她淡淡的笑了笑,不想让家人太过担忧。
但她能感受到来自四周的嘲笑讥讽,尤其是方才受到封赏的贵女们。
她盯着高台上的人一阵子,那人却吝啬得连一个目光都不肯给她。
可她还是不相信她的阿熠变心了。
宴席结束后,陈嘉在清凉殿前截住唐熠。
白霏霏见到突然现身的陈嘉,心中浮起一丝欣喜,正要上前,突然间停住脚步,她现在正扮演失忆,不能出现一丁点纰漏。
“你是何人,竟然敢阻拦朕的路?”
陈嘉朝总管太监看了一眼,“皇上失忆了?”
总管摇摇头,没有出声。
“你居然敢藐视朕?”
白霏霏朝前迈了一步,将陈嘉低到宫墙上,对方身上的香气萦绕在她鼻尖上,像是一碗散发着的香气的面,诱惑人将她吃下去。
她如今已经是皇帝,没了那么多束缚,打算一亲芳泽。
当她靠近时,陈嘉却突然躲开,揪住白霏霏的衣襟,眼神变得犀利无比。
“你不是阿熠。”
作者有话要说: 谢谢咕骨咕骨的地雷~
第95章
陈嘉的话音刚落下, 空气中便涌现出一股极为强烈的杀气。
“你刚才说的什么,风太大,我没听清。”
白霏霏的声线很温柔,可此刻顺着风雪传入陈嘉的耳朵里, 却是极其冷酷。
陈嘉睁开眼睛,认真的打量眼前人。
面前的这张脸, 仍然是她熟悉的, 可此刻它的轮廓渐渐扭曲, 变得狰狞起来, 越来越陌生, 叫她忍不住往后退。
“我说,你不是阿熠。就算你伪装得再好,你也不过是个冒牌货, 一个躲在别人身体里的胆小鬼, 见不得光的丑八怪。”
白霏霏掐着陈嘉的下颌, 她说起话来十分吃力, 可偏就是这样,一字一句的,却更显坚毅。
“啪”
一个巴掌猝不及防的落在陈嘉的脸上。
那一道响亮的巴掌声, 唤回了白霏霏的思绪。
“对不起,嘉嘉,我不是故意要打你的,刚才是我魔障了,你打我吧…”
陈嘉躲开白霏霏的手, “我不会打你的,我怕弄脏了我的手,阿熠知道了会生气。”
白霏霏脸上的歉意消散,先前的怒气重新积聚,狞笑道:“你凭什么说我不是唐熠,你可知道,污蔑君主是要灭九族的罪?”
“你就算杀了我也不改变不了真相,你就是一个盗用他人身份的蟊贼。”
白霏霏转过身,闭上双眼,深吸了一口气。
“嘉嘉,我知道你方才遭了贬责,心中难免不痛快,不过这我是可以解释的。”她一手抚上陈嘉的侧脸,深情道:“嘉嘉,若是不废除你的公主身份,你我便永远是兄妹,如何能成婚?我这般做,都是为了你好啊,你怎么可以误会我?”
这番话听上去没有丝毫破绽之处,反倒彰显了面前人的良苦用心,可是这是真的吗?
“你还想演戏演到什么时候?”
陈嘉捧住白霏霏的脸,开始撕扯对方的面皮。
瞧见陈嘉的动作,白霏霏心头大惊:难道嘉嘉也知道这人.皮面具的存在?
这面具制作的材料和手艺极为不易,不可轻易损坏,她当即拍开陈嘉不安分的手,呵斥道:“陈嘉,今日之事我念在你丢了爵位情绪失常的份上,不再追究,你且回去吧。”
说完她便要进入清凉殿。
陈嘉心头憋着一股火和不甘,哪能便宜白霏霏?双手得到自由,立即将手中的银针射出。
白霏霏出身暗阁,最擅长的便是杀人,对于杀机的察觉最是敏感,听到后面的动静,身子一旋,伸手接住银针。
银针上泛着点点蓝光,显然这针上是淬毒了的。
她盯着银针,嘴角浮几一抹讥笑。当年她初遇陈嘉时,对方还是一个被小尼姑耍得团团转的傻姑娘,连针都拿不稳,如今却晓得用毒针来对付她。
“这都是你逼我的。”
她是喜欢陈嘉的,并不想伤害到嘉嘉,可陈嘉竟然如此不识好歹,那就别怪她心狠手辣。
她飞快的封住陈嘉的穴,将手里的银针全部插到陈嘉的身上。
银针上的药并不是什么取人性命的剧毒,而是上好的麻醉药。
药性随着血液的流动在周身筋脉间流窜,侵入五脏六腑,陈嘉察觉到自己的意识渐渐模糊,立即咬破舌头,思绪方清醒不少。
“你想做什么?”
看着渐渐逼近的面孔,一股恐惧感渐渐爬上陈嘉的心头。
她有点后悔,不该这样冲动的,如今倒是打草惊蛇了,奈何她的理智再是强烈,也抵挡不住强烈的药性,眼皮越来越沉重,最终无奈的阖上。
白霏霏将她拦腰抱起,扔到清凉殿的床上,跪坐在一侧,掀开陈嘉的刘海,盯着那片红唇,逐渐低头。
临近时,想起陈嘉先前的排斥,便放弃了,那个吻也落在粉红的侧脸上。
“自然是做令我开心的事情。”
颇有眼色的总管太监背过身,贴心的问道:“皇上,可要备水沐浴?”
白霏霏摇了摇头,吩咐道:“你去大殿,去告知陈相爷,朕要留陈小姐在宫中住上一段时间。”
“是。”
***
“荒唐!我要去见皇上,小女顽劣不堪,留在宫中怕是会冲撞了贵人,还是让臣将她带回府中调.教吧。”
陈相爷听了总管太监的话,面色大变。
若说陈嘉先前是公主,住在宫中倒还过得去,可如今宫中只有‘唐熠'一个男子,又无其它长辈提点看防,这般成何体统?皇上若是当真为嘉嘉着想,就不该这般不爱惜女子的名声。
总管太监本就是个心思玲珑之人,见陈相爷这神态,自是知晓其爱女心切,但牢记皇帝的吩咐,哪能让陈相爷去见皇帝?
“相爷,是陈小姐主动要留宿宫中的。您也知道陈小姐同皇上青梅竹马情深意笃的,如今许久不见,自是有一番话要说的,您哪还是不要做那棒打鸳鸯的恶人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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