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善的视线在林娇和昭和之间徘徊,“你们有什么打算?”
“等小鱼找到家人以后,我会陪着娇娇回大齐。”
“那你们还会回来吗?”
“应该不了,大齐疆域辽阔,风光秀美,我们打算四处看看。如果碰上合心意的地方,或是我们走不动了,就在那里定居。”
林娇靠在昭和身上,竟有几分小鸟依人的模样。
德善看着挺堵心的,却不知道该怎么挽留。
***
到了夜里,德善听见有人在敲门。
“谁啊?”
“是我。”
林娇起床点亮油灯,让德善进了屋。
德善朝床上瞟了一眼,确定这屋子里住着的只有林娇,心中又有几分雀跃。
“德善,你怎么还不休息?”
晚间不宜饮茶,林娇便倒了一盅牛奶给德善。
德善双手扣着盅,睫毛低垂,“有些话,白日里不方便说,我只好晚上来了。”
终于来了。
林娇心中的那方大石头终于落地。
“嗯,我也有些想同你说。那你先说还是我先说?”
“还是我先说吧。”
她怕自己听了林娇的话,再没勇气开口。
“好,那你先说。”
德善将手里的盒子放到桌子上,从里面取出音乐盒,一阵动听的音乐响起。
“你是知道的,我比较笨,什么东西都学得慢,也学不打好。我既不会弹琴,也不会吹箫,不能同你合奏,但这个音乐盒可以发出很好听的声音。
你就把它的声音当成我在唱歌好不好?”
“什么时候买的?”
“大婚前几日。”德善怕她记混,补充道:“是你和我的大婚。”
林娇知晓自己不应该收下这份礼物,可看见德善那双真挚的眼睛,怎么都不能将拒绝的话说出口。
她伤害过眼前人,可这人待她还是一如最初那般赤诚。
她实在不忍伤心德善。
德善见她没有明确的拒绝,便知道她这是收下了,心中的欢愉又比刚进屋是多了一点。
“你方才想跟我说什么?”
林娇哪还能早先准备的那些话说出来,她沉默一阵,转身拿过包袱,从里面找出一朵红花。
“这是我从太女府中拾得的,大婚那日扎的。你留着当个念想吧。”
德善接过那朵花,打量好一阵。
时间过去这么久了,这花的颜色不复当初的鲜亮,恰如那段回不去的时光。
“你为什么一直保留着它?”
德善狂喜:她是不是心中也还有我?
林娇自然不能让德善再对她抱有希望,“顺手捡的。”
德善心中的那但那丁点喜悦一下子就被冲淡。
“时候不早了,你回去歇着吧。”
***
早上起床后,林娇听见外面一阵喧哗,走下楼便发现昨日还有些冷清的客栈一下子变得拥挤了。
她拉住一个店小二问道:“这里发生什么事了?”
店小二擦了擦额上的汗,惊讶道:“客官您还不知道啊,昨儿晚上居然有歹人混进客栈里,一下子砍伤了好几个人。”
“那报官了没?被砍的都有谁啊?”
“那些个挨千刀的,你说惹谁不好,竟然惹到贵人了,昨儿个挨刀的就有咱…”
店小二谨慎的张望了左右,拿手掩嘴小声道:“大王。”
“大王!”
“哎呦喂,我的姑娘啊,你可别声张!若是传出去了,我们这店可就开不下去了。”
“小二!”二楼传来一声怒吼。
“得了,姑娘我也不跟你多说了,你自个还是小心着点。”
小二端着热水急匆匆的上了楼。
大王?!那不就是德善吗?
林娇反应过来,也跟着跑上楼。
推开客房门,里面已经有了不少人,躺在床上的人却是江小鱼,德善额头上缠了一圈绷带,正病怏怏的靠在床头。
“昨晚发生什么了?”
德善看着她,略带疲惫的说道:“昨晚有刺客闯进我屋子,发生了一些打斗,小鱼替我挡了一剑。”
林娇上前,想要看看小鱼的伤势,被昭和按住了,并朝她轻轻地摇了摇头。
这里面莫非另有隐情?
“她得伤势如何了?”
巫医起身答道:“回大王,这位姑娘只是受惊了,老臣开几幅静心凝神的方子,服下便好了。”
“胡说!”德善冷着脸斥责道:“她明明伤势不轻,那刺客的剑上还有毒,你看她这这伤口都溃烂了,怎么还不重啊?庸医!寡人养着你们有何用?”
巫医立即跪下求饶,“大王,老臣冤枉啊。那位姑娘确实没有受伤啊,连个伤口都没有啊,何谈中毒?”
“你要明白,大王对这位救命恩人的十分看重啊。” 昭和在一旁提点。
巫医懵了一阵,望向昭和,又不知道该怎么称呼这位前大王,“您的意思是?”
昭和点点头,“就是你想的那样。”
巫医又望向德善,德善也道:“就是那样。”
巫医点点头,恍然大悟,“臣明白了。这位姑娘为了救大王以身挡剑,伤势危急,九死一生。”
“嗯,这样说就对了。下去吧。”
闲杂人离去后,江小鱼便掀开被子,咕噜站起来,拿过扇子大吐苦水:“简直是热死我了。”
林娇一脸懵逼,“这到底怎么回事啊?”
怎么大家都那么轻松,就她一个人瞎紧张?
江小鱼握住她的手,吐了吐舌头,“叫姐姐担心了,方才不过是演戏罢了。”
演戏?
德善同她解释:“你们不用再帮小鱼找家人了,我便是她的姐姐。但因为一些原因,不好将她认回,只能认她做义妹,所以我便想了这么个法子,救驾之功换一个公主的封号应当不会有什么异议。”
“亲姐妹?”
“是。”
“你也知道?”林娇推了推昭和。
昭和耸耸肩,“我跟你一样,现在才知道。”
“那你之前怎么那么淡定啊?”
林娇进来时看见满地的鲜血,心跳都漏了一拍。
“你闻闻这屋里的味?”
“腥。”
“这就对了,这都是鸡血,根本不是人血。再说了,你见过谁流了这么多血还安然无恙?”
……
江小鱼跟着德善回了南羌王宫,林娇也终于踏上了归国的船只。
作者有话要说: 谢谢233333和咕骨咕骨的地雷~
感冒了,可能会漏虫_(:зゝ∠)_
第92章 番外之兰林2
太液池的荷花开得正好, 亭亭的身姿,粉嫩的肌肤,恰如含羞带怯的少女。
一阵凉风拂过,满池的荷花随风起舞, 霎时间芳香四溢。
亭中分隔男女的纱幔被吹开,方才还苦于无法见面的公子姑娘们便趁着此时将彼此瞧了个真切。
风停了, 亭内却起风了。
也不知谁最先撩开了纱幔, 同意中人走到了一起, 至此刻宴席内的纱幔尽数摘除, 彼此间也热络起来了。
瞧着下方的热闹, 阿兰朵有些着急:“娘娘,万一指挥使大人不来怎么办?”
“不来,那就你挑一位中意的公子嫁了吧。”陈嘉毫不在意的答道, 伸出手打算摘一粒葡萄吃。
阿兰朵眼疾手快的抢过果盘, 不满道:“你怎么可以说出这种不负责的话?你明知道我追了三年, 怎么可以转头就嫁给别人?”
陈嘉拿过湿帕子擦了擦手, 摇着一把银面绢丝扇凉凉道:“你也知道是你追了她三年啊!三年喂,我的傻姑娘,就是颗石头, 捂在怀里也热乎了。可你看林瑜对你的态度有变化吗?”
“好像没有。”一说到这,阿兰朵的气势便弱了不少。
陈嘉吩咐道:“给我剥颗葡萄。”
阿兰朵将晶莹透亮的果肉递给她,喃喃道:“可不是你给我出的注意吗?我同其它人相亲,就能让指挥使大人吃醋,一吃醋她就会明白自己的心意了。”
说这话时, 她不由得露出一丝浅笑,两边的梨涡若隐若现。
见她这幅模样,陈嘉颇有种恨铁不成钢的滋味。
“你想让她吃醋,首先得让她在意你啊,不然你就是相一百次亲也不会有效果的。你觉得她在意你吗?”
“我…我不知道。”
阿兰朵觉得林瑜待她还是有些不一样的,至少林瑜只收她一个人的东西。
她在街上见过有姑娘扔了手帕给林瑜,却被林瑜踩在地上的情形,也有姑娘做了点心送给林瑜,转头就被林瑜拿去给属下吃了。
但林瑜从来都不主动搭理她,她不去兵马司了也不派人来问候一下,仿佛她就是林瑜身边一个可有可无的物件,在的时候顺手就用了,消失了也无关紧要。
一想到自己在对对方心中是这么个地位,阿兰朵就特别难受,兴致越发的低了,跟遭了寒霜的花儿一般焉嗒嗒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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