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赐了出去的东西从来没有收回之理,这千两黄金,你就收下,够你下半身衣食无忧。”
所谓的赏赐或许就只是个幌子。陌霜不好推脱,拱了拱手,“草民谢皇上恩典。”
回到客栈,李琛若有所思地看着那一小箱黄金,“既然是皇帝赐给你的,就没有不收的道理。左右道观有些地方年久失修,正好可以利用这笔金子修缮修缮。陌霜,你看如何?”
陌霜端着一盏热茶,抿了一口,“全凭师兄安排。”
“那好,就这么办了。”
次日,陌霜去了坐落于繁华街道后的小书肆,坐在靠窗的桌子,手里持着一卷书静读。
身边多了一个人影,陌霜抬头,见到一身青色衣裳的景澜舟。
陌霜起身,拱手道:“原来是景兄,多日不见,近日可好?”
景澜舟温和一笑,“我一向无忧无虑,倒是你,脸色不大好,可是遇上了不顺心的事?”
陌霜垂了垂眉,道:“不提也罢。”
“那便不提罢。”
景澜舟在他对面的凳子上坐下,“近日可有打算?”
陌霜亲自为他沏了一杯茶,“在下明日便要离京,恐怕日后都不会回来。”
景澜舟并不惊讶,这事他早就晓得,“回凌云山?”
“正是。”陌霜看着景澜舟,“那景兄有何打算?是要继续留在人间还是?”
“我哪都能去,今日在京城,明日说不准比你还快到凌云山。”
陌霜淡淡一笑,“那即是说,日后还能再见景兄。”
“当然,你我缘分未尽,天涯海角总会相见。”
告别景澜舟,回到客栈。李琛手里挽着一件白色毛裘,递给陌霜:“明日一早启程,你把该收的东西都收好,这毛裘你也带上,路途遥远,届时少不了风餐露宿的。”
陌霜接过,“多谢师兄。”
“我下楼点几样素菜,待会你下来吃点。”
“好。”
陌霜转身进了门,冬灵也跟着进去,惋惜道:“公子,难道你就这么离开了吗?”
陌霜将手上的毛裘折好,“该离开的始终都要离开。”
“但是,我总觉着,你对殿下,并不是没有感情的,只是你藏得好,所以别人都看不出来,连殿下也没看出来。”
陌霜有那么一刻静止,他轻描淡写道:“你多想了。”
冬灵鼓起嘴,打抱不平道:“皇上也真是的,早不说晚不说,偏要在这个时候下旨将你和殿下硬生生分开。”
陌霜把毛裘折好放在榻上,转身看她,“少说几句,去收拾收拾东西。”
门外有人敲门,低沉的声音唤道:“太子妃。”
陌霜一听就听出了是陈伯的声音,冬灵手脚伶俐地去开门,门外站的正是陈伯。
“太子妃,老奴总算找着您了。”陈伯两眼含着水光,怕是打听很久才晓得陌霜住在这的。
“陈伯,我已不是太子妃,日后还是换个称呼。”
陈伯道:“老奴一时口快,请尹公子莫见怪。”
冬灵看陈伯如此心急,忍不住问:“陈伯,你来找我家公子,可是有甚事?”
“是,是有事。”陈伯看向陌霜,唉声叹气道:“殿下昨日回到府上,就一直把自己关在了房里,命人送了几坛子酒进去就足不出户,老奴敲门,他并没有回应,今日早朝他也没去,老奴,老奴实在怕殿下出事,又不敢向皇上禀明,才来找尹公子的。”
陌霜脸色微微变化,穆锦这般自暴自弃,要是被皇上以及文武百官知晓,定会有有心人煽风点火。
冬灵摇着陌霜的手臂,“公子,既然如此,你还是快去看看太子殿下吧,不然,出了事可就追悔莫及了啊。”
陌霜也知事态严重,忙道:“我随你去一趟。”
回到太子府,天已经大黑。陈伯领着陌霜匆匆赶到主房,袁玉芝在门外敲门,“殿下,殿下,你开开门……”
袁玉芝看到陈伯领着陌霜回了来,气急道:“你找他来做什么?”
陈伯道:“良娣,老奴实在想不出别的办法,总不能眼睁睁地看着殿下不吃不喝地关在里头啊。”
袁玉芝瞪了陌霜一眼,也没了话说。
陌霜走到寝房门前,抬手推了推,里面已经反锁,敲了敲门,“殿下。”
里面也没应声,陌霜对身后的陈伯道:“有劳陈伯取一把剑来。”
“老奴这就去。”
陈伯取来了长剑,陌霜握着剑柄抽出剑,插|\\进门缝,手腕稍微用力,里面的门栓便断成两截,门轻轻一推,便开了。
作者有话要说:唔,取了一个高大上的章节名,灭哈哈。
多谢孤独患者兔子的地雷,(づ ̄3 ̄)づ╭?~
其实,太子的颓废突出了他对陌霜的用情很深吧。
谈过恋爱的应该能感受得到吧,就是自己喜欢的人离开了自己,那种绝望,会对身边的一切都失去了兴趣。
第47章 似雪非雪
里面飘出一阵浓郁的酒味,陌霜把剑递给陈伯,提步进门,袁玉芝动作更快,走在陌霜前面,在房里搜寻穆锦的影子,“殿下,殿下!”
房里一片漆黑,陈伯立即掏出火种点上烛火,房里才有一丝光线。
借着燃起的烛火,在墙角看到了穆锦缩成一团的身影,双臂抱着一个酒坛子,萎靡不振地靠着墙。他缓缓张开眼睛,第一眼看到的是袁玉芝,低哑的声音道:“走开,出去!”
袁玉芝心疼地靠近,“殿下,你别这样。”
穆锦再提高声音,“本宫让你出去!”
跟在身后的陈伯道:“良娣,我们还是先出去罢。”
袁玉芝咬着唇,瞪了一眼身后的陌霜,愤然离开。冬灵也跟着出了去,顺带关上了门。房里只剩下陌霜和穆锦。
陌霜一步一步靠近,穆锦听到还有脚步声,低喝道:“本宫让你出去!”
“殿下。”陌霜出声唤他。
听到这个熟悉的声音,穆锦愣了愣,缓缓抬起头,看着眼前的男子,满脸茫然,过了良久,他张了张嘴,“你,你怎么来了,你不是不要我了,你不是要离开,你不是说你不爱我,那你还来做什么?”
他喝醉了,除了手上抱着的酒坛子,旁边还有几个空的,他到底喝了多少?
陌霜蹙起眉,温声道:“喝酒伤身,怎么还喝这么多?”
穆锦抱着酒坛子贴着墙站起来,身子还有些摇晃,脸颊两边一抹酡红,嘴唇微微颤抖,“伤身算什么,伤了身至多只是皮肉之痛,心被伤了,才是最痛的,痛不欲生,痛得喘不过气来……你说,我怎会变成这样,变得连我自己也忘了自己是谁,连我自己也不晓得自己该去做什么,只剩下想你,一直都在想你,即便醉了,梦里还是你……我已经疯了……是真的疯了。”
陌霜静静地站着,听着他语无伦次地说着,这是他心中所想,他竟已陷得这么深。
摇晃着身子往前挪步,他眼神痴痴地看着陌霜,“你到底,把我怎么了?我为什么会变成这样,为什么,为什么一天到晚我心里想的都是你,为什么你一离开我就不知要怎样存活下去,为什么我会这么痛?……只有我,只有我一个人在痛。你可曾想过我的感受,你解脱了,你终于解脱了,可是我还陷在里面,出不来,这一辈子都出不来……你当真好狠心,为什么要把我一个人扔在里面,为什么不陪我,你可知道,那个地方,只有我一个人,什么也看不见,什么也摸不着……”
陌霜向前迈了两步,抬起双臂,环上他的背,身子贴上他的。穆锦手上的酒坛松开,啪一声掉落在地,碎成无数片,溅出的酒液打在衣摆上。
穆锦怔住。陌霜将他抱紧,缓缓闭上眼睛,一滴泪水从眼角缓缓滑落,他在他耳边说:“殿下并不是一个人。”
穆锦抬起手揽住他的腰,“可是,你已经离开我了,不是么?”
陌霜温声道:“但我还住在殿下的心里,殿下也同样住在我的心里。”
“不,我不要你只是住在我的心里,我要日日看得见,摸得着。我要你陪着我,共度剩下的几十载年华……”
陌霜没再让他说下去,唇覆上他的,将他的嘴堵住。穆锦愣了片刻才开始回应他的吻,一开始轻盈的吻越吻越激烈。穆锦将人抵在墙上,稳住他的后脑,深入的吻似要将他吞下。
分开时,穆锦粗重带着酒气的呼吸打在陌霜的脸上,他的眼神迷离,还处于半醉半醒的状态。陌霜解了他的腰带,手顺着他的衣领将他的外袍从肩上推下。
穆锦目不转睛地注视着他,陌霜在他唇边落下一吻,再牵起他的手,将他带到榻边。
放下床帘,在他面前将衣裳一件一件宽下,最后不着寸缕。再将穆锦剩下的衣裳褪下,穆锦蓦地将他揽进怀里,胸口贴着胸口,抬起他的下巴,微微低头,吻上他。
这一次的吻少了一份激烈,多了一份缠绵。穆锦压着他的身将他放倒,细密的吻落在他如玉的肌肤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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