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是微臣输了。”
宁枫起身对着南门潇抚手,嘴里谦逊的开口。
楚徇溪走进亭子,弯腰俯首,而后目光落在南门潇脸上,“公主”,偏头,语气淡淡,“宁大人”。
“驸马,公主,下官告退。”见楚徇溪来了,宁枫冲她礼貌性的笑了笑,起身向南门潇告辞。
南门潇点头示意他离去。
楚徇溪微微一笑,瞥了一眼宁枫的背影,转头在公主对面坐下。
“公主很欣赏宁大人?”楚徇溪右手一粒粒将棋子放进棋盒内,状似不经意的开口。
见楚徇溪耐心的收棋,将一枚枚棋子小心的放到棋盒。嘴角牵起一丝笑,“本宫确是颇为欣赏宁大人。”
拿棋子的手一顿,慢慢的将它放进盒里,慢慢的抬起头看着公主,“为什么?你明明知道他对你有意,还要颇为欣赏他?你明明说你对我有意,还要在我面前说颇为欣赏他?”
南门潇脸上笑意凝固,“你这是在质问本宫?”
楚徇溪泻了气,闷闷回到,“不敢。”
“你……”南门潇愤怒的抬手指着楚徇溪,话还未出口,南门潇目光一凛,将头一偏,一支飞箭险险从她发间擦过。
“公主!”
楚徇溪起身惊呼。
但此刻南门潇根本无暇回应他,因为又一支箭很快又朝她直直射去。
南门潇旋身闪过,额头冒出微汗。此人武功不在她之下,是上次那人!只是这次目标是自己了么?
第三只箭,依旧是朝着南门潇。南门潇手移到腰间,准备抽出软剑格挡开。因着对方是高手,南门潇一时将所有注意力都集中在了拔剑上。就在这时,一道极大的力道将她整个人猛地推了开去,紧接着耳边传来一身闷响。回头便见一支箭稳稳的插在挡在她面前的楚徇溪胸前,没入极深。
“公主!”
潇月领着一拨侍卫跑了过来。看了一眼刺客的方向,欲运功追去。
“别追了,叫潇竹过来!”
南门潇喝住潇竹,咬着牙抱起地上昏迷的楚徇溪,冷静的命令潇月。
“嘴唇发乌,双目无神,眉心处隐隐渗出一缕黑线,公主,箭上有毒!”且是剧毒。
见公主沉默不语,面无表情,潇竹拿起剪刀,一层层剪开楚徇溪胸前的衣服,衣服已经被血染红了大片,皆是黑血。
小小的一个动作,潇竹已是满头大汗了。颤抖着放下剪刀,欲将剪开的口子撕开,手落在衣服的口子处,顿时整个人脸色大变,急忙收回手。回头不可思议看向公主,“公主!驸马他……他是……她……她……”潇竹指着昏迷的楚徇溪半天说不出个所以然。
南门潇突然扯出一丝淡淡的笑,一只手搭在潇竹肩上,平淡道,“莫分心,替她拔箭。”见潇竹依旧愣着微动,不禁情绪微怒,低吼,“快呀,都什么时候了,快替她把箭取出来!”
潇竹整个人被吼得一抖,她已经很久没听见公主这样子吼人了。医者仁心,再次瞥到楚徇溪伤口的一瞬她立马清醒了过来,出于医者的本能,她全身心投入到给楚徇溪拔箭。
箭没入胸口很深,险些伤到了要害,可见放箭之人用力之重。楚徇溪一张脸惨白,不见半点血色,整个人陷入昏迷,只在潇竹拔出箭头那一刻眉头狠狠的皱了皱。
“水来了!水来了!”
潇月端着一盆热水小跑进来,见到眼前的一幕,手里水盆哐当一声落在地上……
清理伤口处的污血,给楚徇溪上好药再包扎好,潇竹一把抹去额头的汗水。回头冲公主道,“所幸驸马没有伤到要害,但是……”目光落到刚□□的箭头上,面色越发凝重。“但是箭上却抹了剧毒,可使人即刻毙命的剧毒,驸马中的毒与皇上上次的不同,毫无回转余地……”潇竹顿了顿,继续道,“驸马还能支撑到现在已经算万幸了……”
“公主无须神伤,她本就……”说到这里,潇竹声音戛然而止,她想说她本就是个女子,但转念思及楚徇溪平常的样子,奚落的话到底还是说不出来。
“真的没有回转之地吗?”
南门潇静静的看着潇月,唇边溢出浅浅的笑意。
潇竹眼里目光快速一闪,脑中浮过一个念头,看着公主有些迟疑,迟迟不肯开口。
南门潇见她的样子,低头看着床上的楚徇溪,沉默了一会儿,抬手往后轻轻挥了挥,吩咐两人:
“本宫一人留在这里即可,你们都出去吧。”
第48章 是报应
御书房
一身明黄的南门衍小手用力握着毛笔,正在低头一笔一划批阅面前的一叠堆得高高的奏折,接连批了三本,脸上表情越发阴沉。
“朕不批了!”
批着批着,小皇帝将手中奏折狠狠砸在地上,毛笔也扔到了桌子下,整个人气鼓鼓的样子。
李念被小皇帝摔奏折的样子吓了一跳,以为某位大臣上奏了什么了不得的大事,气到了皇上。
“将军的大儿子打了尚书的侄子,侍郎的小儿子拐了司马的二女儿,伊尹的女儿要私奔!”
小皇帝离开书桌,走到一旁的凳子上坐下,整个人依旧气鼓鼓的。
“小李子,你说这些是什么大事!朕才十岁,这些大臣连家事都要朕替他们处理!朕的驸马姐夫被箭给伤了,朕却要在这里批这些毫无看头的奏折,为那些大臣的家长里短出谋划策!朕是什么皇帝!”他听人来报,驸马姐夫替皇姐挡了毒箭,忙不迭赶去,走到门外,却被屋里的皇姐勒令未批完奏折不得出御书房。
李念捡起地上的奏折,又将毛笔重新放进笔架,才回头有些无奈的看着小皇帝,“原来皇上是因不能去见驸马才发了脾气?”
小皇帝情绪平复了些,老实的点点头。似想到了什么,小皇帝几步走到书桌边,蹲下身子翻翻找找。找了一会儿,手里拿着一个木雕重新在凳子上坐下。
李念看着小皇帝手中的东西,是一只木雕小狗,他认得,这是皇上第一次雕时,雕坏的木雕。暗暗惊讶,皇上居然还留着。
小皇帝盯着手里的木雕,手指落在小狗雕坏了的耳朵上,抬头看着李念,问他,“小李子,你说驸马不会有事吧?”
“奴才,不知。”
很想说些安慰的话,但李念还是老实的说出了心里话。驸马安危与否,此刻只怕只有公主殿下知道了。
小皇帝低下头,紧紧拽着手心的木雕小狗,一双眼睛没有往日那般神采奕奕,微微有些失落。“那日朕见到雨中的驸马,见他不顾一身脏兮兮又*的小狗,就那样子将它抱进了怀中,那个时候朕就觉得,这个人一定是个极好的人。所以朕想也不想指了他为驸马。那些大臣说,士子参加科举就是为了中状元,朕喜欢他,朕便要将他想要的状元给他,潇竹说朕要给皇姐选个会对皇姐好的驸马,朕觉得他就是,从朕第一次见到他,他就用他的行举告诉朕,他会是一个好驸马。你说,他要是有事,朕要如何给皇姐寻别的驸马?”
李念哑然,明明是十岁的孩童,明明是糯糯软软的声音,但此刻落在人耳里,加上一副认真的神情,竟然像极了一个成熟的大人。
南门衍将木雕放到桌上,用手指戳了戳,嘴里喃喃,“寻不到了。”
“皇上……”
李念有些担忧的看着小皇帝,一直以为皇上乃是以孩童之姿单纯的喜欢驸马,竟不知原来他心头一直有着这样的执念。
“疼~”
“好疼~”
南门潇正对着桌上的兰花发呆,耳后传来楚徇溪极轻微极轻微的□□。
匆忙转过身去,见楚徇溪紧紧皱着眉头,大颗大颗的汗珠溢出她的额头。她的头发已经被散了下来,全然一副女子的样子,只是一张脸苍白到不行。
南门潇拿过桌上的手帕,走到床边,沿着楚徇溪的额头一点点为她沾去汗水。
“疼~”
“好疼~”
楚徇溪极柔弱极柔弱的声音再次响起。
南门潇手中帕子骤然捏紧,好像千里之堤,最后却溃于了小小蚁穴。心中坚强的壁垒因着一个疼字,溃不成军。
从来没有哪一刻,南门潇觉得自己是这样难以抉择又是这样易于抉择。也从来没有哪一刻,她的心是这样因一个人而慌乱,没有哪一刻,她是这样厌恶一种兵器,害怕一个人的伤痛。
紧紧咬住下唇,一只手轻轻落在楚徇溪面无血色的脸上,指尖沿着她脸上的轮廓一路温柔滑下,滑过她紧闭的眼睛,微颤的睫毛,滑过她不甚高挺的鼻梁,滑过她发乌的唇。
南门潇俯身,低下头极近极近的看着楚徇溪,右手食指沿着楚徇溪的唇角细细描摹。“楚徇溪,你可知,本宫为了你,要失去什么?”看着完全没有意识,根本不会回应她的人,南门潇突然抿嘴笑了,是很温柔很温柔的笑,“楚徇溪,你很聪明,会审时度势,懂得怎样抓住本宫的心,懂得怎样抓住本宫的心不放,楚徇溪,本宫今日救了你,你醒来后,便不可辜负本宫,你若敢负本宫,本宫必将你千刀万剐!”
南门潇起身,两手运起内力将床上的楚徇溪抱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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