窝心……太窝心……
夏侯幻突然感觉到后背有种阴凉,不由的侧脸,竟看到伊云时刚刚还带着笑意的面色,变得阴森森的,就像是谁抢了他心爱的东西似的。
为此夏侯幻也没说什么,默默的转过了头……就当做没看到,一切跟他没关系,反正是真的没看到……
☆、第九十六章 回营
“将军?”
“真的是将军……您真的回来了……”
守门的士兵,狐疑的瞧望了马背上的伊云时与夏侯幻好一会儿,才满脸激动的开口。
“嗯……回来了……”伊云时望着眼前的两位士兵,轻笑着,骑马踏进了明城内。
夏侯幻一直在马背上挣扎想要下去,这里是军营,他一个七尺男儿,又是堂堂二皇子,怎么可以被伊云时揽着腰身坐在他的前面呢?简直太丢人了!
“将军……”
“爷……”
“公子……”
接到伊云时与夏侯幻回来的消息,李云蒂、易湘宁、赵一辰、李白顺、柳桀玉、千岩、竞秀与明芳,纷纷的朝这边赶来,距离很远的时候,便听到他们略带激动音色的声音。
只是,当他们真的来到伊云时与夏侯幻的身边,激动的神色不免的贯上担忧心疼的表情。
“爷,你受伤了?”“公子,你的伤好重!”竞秀与明芳同一时间开口。
“我去请军医……”李白顺看着眼前伤痕累累的二人,转身就朝医帐那边跑去。
“没事……”伊云时欣慰的望着关心自己的手下,身体上虽然很难受,但是心灵上却得到了极大的满足。
“回帐,去处理伤口。”这是夏侯幻到达明城的第一句话,不知怎么,他看到伊云时那张脸就觉得不舒服?明明身体很难受快要熬到了极点,这人还在这里佯装男子汉!
“好……不过在沐浴前,你一定要处理伤口。”伊云时的声音很温柔,慢慢的饱含的全是爱意,他有预感,只要躺在床上,就会睡好久,所以事先叮嘱夏侯幻,注意一下身体比较好。
“嗯。”夏侯幻还是那般清冷的嗯了一声,没在多说什么。
竞秀一直站在夏侯幻的身边,他狐疑的审视着二人,总感觉他们之间的产生了莫名的变化……心下收拳蹙眉。
夏侯幻的伤比伊云时的轻的多的多,加上一路上有他的照顾,所以腕上与膀间上的伤口并没有发炎。
倒是伊云时,背后的伤比前两日更严重了,而且浑身发紫红肿的鞭伤纵横交错着,让人看到便忍不住的心生痛意。
这还不是最严重,最严重的是他胸口那一块的烙伤,处在胸口的位置,露出鲜嫩的里肉,红肿不堪的边缘,简直刺痛了在场所有人的眼球。
“这下手的人,也太狠了!”赵一辰着实受不了帐中的压抑感,忍不住的吼道。
大家都知道距离心脏位置的地方是最脆弱的,能在胸口这个位置下手的人,也着实的丧心病狂了,真不知道伊云时在有武功的情况下,是如何挨下这种痛苦的。
“累了,先休息了。”看到这里,夏侯幻朦胧的双眼欲有落泪的冲动,但他决不让自己是在这种情况下落泪的人。
李白顺眼望夏侯幻走出军帐的身影,赶忙的跟了出去,到了帐外才喊道:“二皇子!”
夏侯幻听音转身,没想到会是李白顺在喊他,本以为他是想跟自己算账,讨伐伊云时的问题,没想到他会突然双膝跪在地上,一脸诚恳的说道:“二皇子,末将以前对你的种种冒犯,还望你见谅,是末将心胸太过狭隘,针对你,认为你是城内玩物丧志的宠儿。”
夏侯幻心下苦笑,李白顺说的没错,城内十个有九个官家少爷是玩物丧志的主,李白顺对他有这种偏见很正常,不过很不凑巧的他是第十个。
“起来吧,本皇子也不是那么心胸狭隘的人。”夏侯幻悠然的开口,很明显语气也比从前好了很多。
“末将有罪。”李白顺听 夏侯幻这么简单的饶恕了自己,心更是满带着惭愧,不愿起身。
夏侯幻见此,皱眉,刚刚还好看的脸色再一次的转变:“男人就应该有男人样,本皇子竟然不与计较了,你又何必在意那么多,起来!”
“是!”李白顺拱手站了起来。
夏侯幻在心里满意的点头,面上仍是那般清清冷冷的模样:“去吧,好好看着你们将军。”说完转身离开了。
☆、第九十七章 心如翻.浪
“还在睡吗?”
夏侯幻似乎一直都在问军医同样的问题,从两日前上好药后,伊云时便是醒来用了膳,喝了药就会继续睡,来来回回整整过了两日,还是如此。
军医恭恭敬敬的矗站在夏侯幻的身边,用同样的话回答着两日来同样的问题:“回禀二皇子,将军只是疲劳过度,加之身上的伤口恶化,才会导致他一直处在昏迷的状态,估计这种情况还要过个两三日。”
“嗯,下去吧!”夏侯幻闻言蹙眉,深瞧着还在静入睡眠的伊云时,随意的摆了摆手。
军医得令,提着药箱便忙忙的走了出去,边走还边用宽大的水袖擦着额间冒出的细汗。
当然,夏侯幻没注意这一幕,他现在全部的心思都在伊云时的身上,说不担心,那是绝对不可能的,怎么说伊云时也是为了他才会弄成这样的。
寂静的帐中,夏侯幻深沉的静坐在榻前,如痴的眸眼,遥望着一直昏昏沉沉不愿醒来的人。
他的心就这几日,就如他此刻脸上的表情一样,一直忧郁着……担忧着……
时时刻刻的挂念着,生怕伊云时会醒不来,只想快些,再快些的看到他好起来,只想他能像从前一样,对他嬉笑……甚至是对他无礼也可以……
想到这,夏侯幻才注意到,他本不该有的想法竟然全都有了,为此云淡风轻的双眉骤然的深锁了起来,幽深的双目更是把那一层连他自己都不知道的情愫压制了下去。
怎么会……怎么会这么的在乎他?难道是因为他救了自己吗?他从城内千里迢迢的追过来是想取他的性命的,现在自己到底是什么情况?”
夏侯幻在问自己,不断的问着自己,但他的心里一直是知道答案,可是却没有那个勇气承认,一直在自欺欺人。
因为,他是皇子,是未来的君主,怎么可以……怎么可以爱上自己的臣子,紫衫下的双手黯然的紧攥着手中的棉被,他不想承认也不愿意去承认,因为他们注定是不能在一起的。
冷然起身,紫色修长的身影不带一丝留恋的离开,他不能这样……不能……
时间眨眼间又过去了两日。
就算如此,夏侯幻在这两日里还是控制不住的,一次次的担忧伊云时到底有没有醒。
这两日他早上不去看伊云时,午时肯定去看,晚上不去看,到了深夜肯定也会去看。
他一遍遍的在心里警告自己不能去,可是,心始终会打败理智。
这不,大半夜的,夏侯幻又在床上翻来覆去的睡不着,脑子里来来回回兜圈的全是伊云时各种表情的面庞,尤其是睡着后,他总能梦到那晚在树林中在火光的映衬下,伊云时薄唇上沾带水泽,在为自己用嘴的画面。
好多次,他竟然控制不住的学着伊云时用手的样子,给自己做纾解,大半夜的便唤来竞秀打水,沐浴了好多次。
即使这样,也不是他想要的感觉,他仍然清晰的记得,那晚伊云时含.住他的时候的炙热,那种冲击身体的美好,让他的身体顿时的荡漾着,不想让他离开……喜……欢……那种陌生的感觉。
怎么会这样?每次夏侯幻有这种奇怪想法的时候,他就觉得无地自容,他堂堂一个皇子,脑子里竟然每天都在像这种事情,而且那个他幻想的人还是自己未来的臣子,最重要的是,他是一个将军铁铮铮的男人。
违背勃伦……他真的会不顾一切的这样做吗?会吗?
烦躁的起身,夏侯幻披着单薄的外衫,再次的跨出了军帐。
近两日一直守在暗处的竞秀,阴测测的走了出来。
他此时的表情很可怕,却也很忧郁,他心目中高贵冷漠的皇子变了,这两日他总能看到他自己一个人躺在床上,用手抚慰自己的肿.胀。
他跟了夏侯幻十多年了,第一次感觉他是真的变了,从他回来的那日起,他就变了。
在他心里他的主子从来都不会为了谁,表露出心疼忧郁的神情,但,现在他为了伊云时,竟然全然的改变了。
大半夜的一个人在做那种事,大半夜的会跑到伊云时的帐中,沉思的坐在他的身边,不说话,却会轻抚着他额前的秀发,又或者会趁着私下无人偷偷的点吻他的双唇。
这些竞秀一直看在眼里记在心里,他快要看不下去了,他不能让自己的主子沦陷下去,可……自己的心又跟伊云时的心有什么区别,都想得到他,一直一直都想。
一切没有开始便被扼杀,只因……在乎夏侯幻是主,而他是仆,配不上他。
现在,眼望着夏侯幻会投向别人的怀抱,总觉得着实的不甘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