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什么事.”言语墨瞧着已经走进他身边.满脸不知道什么莫名其妙表情的夏侯丞.心里挂着不解.脸上还是满满的淡然.
噗……夏侯丞在心里吐血.他好想把这个老家伙赶出去.可惜这人就是榆木脑袋一副他妨碍了他们的气人表情.
“小二……我跟师父有事要谈.沒事你去休息.”
“哦……”银月都发话了夏侯丞真的无话可说了.毕竟他们是师徒两个.一年沒见面有话也很正常.只是心里有点点不好受……他不否定是在吃醋.但是这种该死的感觉.让他心里烦躁着.
夏侯丞走后.房间里恢复了安静.
言语墨秉着俊美的琉璃眼与银月对视着.忧愁随着二人的对视逐一的在言语墨带眉宇间尽显出來.
“月儿……你不能在修炼阴阳了……”这一句话中饱含着无尽的担忧与关心.比起冷冰冰的言语墨.如今的他更像是一个心疼孩子的慈父一般.
自从慕容府被灭门以后.银月遇到的第一个让他可以依靠的人就是言语墨.那时他对待自己虽然也总是冷冰冰的.但随着时间的推移.他才真正的理解了.有个人一直很疼爱他.
像他的父亲但也有着母亲一般无微不至的关爱.就连他说进魔教夺取地位报仇.他都点头应许了.虽然有过阻拦但也沒有执意下去.这几年暗中他也给了自己不少的帮助.
所谓的帮助清啼就是其中一个.正确來说他应该唤清啼一声师兄.言语墨收的第一个弟子就是清啼.不过清啼却不愿进入狐羽山.他说他想要自由.
因为言语墨当时挺喜欢他的.所以便放任了他在外面胡闹.当然这个世界上知道清啼是言语墨的徒弟的加上自己也只有三个人.
不管有多少人知道这个.都沒有多大的关系.重要的是这几年下來清啼的确帮了他不少.包括十二护法都是他训练的.就是为了他不在的时候保护他.或者为他调查一些隐秘的事情.
想完.银月仰望着十多年如一日的言语墨.实话的道出:“师父……我已经服用了寒蝉玉珠不会有多大的问題的.”
“假的.你服用的寒颤玉珠是假的.如果是真的寒蝉玉珠他就会彻底的压制住阴阳的反侵蚀.即使你再修炼也不会出现这种状况.”言语墨说的很平静.声音也很清淡.但越是这样越表明了他心里的担心.
“假的”银月惊讶的长大了嘴巴.微生羽真的沒有自己想象的那么愚蠢.可笑的是他口口声声的说爱夏侯丞.沒想到他的爱连颗寒蝉玉珠都不值.真是可笑的人.
“哎……”言语墨深望着银月惊讶无比的样子.深深的叹了一口气.继续道:“你服用的那颗寒蝉玉珠.应该是表面是用寒颤玉珠的粉末涂抹上的.所以才会暂时的压制住阴阳的反侵蚀.但是随着你重新的修炼.那点粉末根本什么作用也起不了了.”
“师父的意思是……”银月跟了他这多年.当然能听出他话中有话.
“哎……”又是一个深而沉的叹息.
银月轻轻的蹙眉.他有种不好的预感:“师父有话不妨直说.”
“就算你现在停止修炼也不会阻止阴阳的反侵蚀.但如果想要活命只有两个选择.第一就是拿到真的寒蝉玉珠.第二……自废你的武功……”言语墨说到第二的时候.声音特别的无奈.他知道这个孩子为了报仇.为了武功付出了很多很多.如今让他废了所有的心血.总觉得是难如登天.
银月言听着言语墨的话.低头思索了好久.第二个选择懂他的人都知道.他不会选择的.尤其是现在的微生羽与夏侯清之这么猖狂的情况下.这样做的就是自投死路.还极有可能失去夏侯丞:“师父……我自己会解决……您老别担心了.”
“为师如何让不担心.”言语墨的语色有些焦急.
“如若在解决所有的事情之前.徒儿沒有因为阴阳的吞噬死去.那么我愿意自废武功做一个平凡的人.”银月想做一个平凡的人.一直一直都想尤其是爱上了夏侯丞以后.更是奢求那种平凡沒有任何烦恼忧愁的生活.
但.上苍就是执意的如此折磨人.那么他也沒有办法.该拼的时候必须拼.只希望自己有命与夏侯丞一起安享晚年的生活.
对于银月的态度.还有面庞上持有的一丝柔情.让言语墨的心安稳了不少:“月儿……你变了……”
银月听言情不自禁的笑出來声.一只半遮盖唇的手掌像是在羞彻什么似的:“师父……徒儿找到了最爱的人.很幸福.”
“月儿……”温和的哽咽声呢喃着银月的名字.他说他很幸福.他真的再说他恨幸福.多少年.他一直在说他恨.恨这个世界上所有幸福的人.恨不得杀光他们.恨不得眼中看到的只有流淌的鲜红血液.恨不得每天听到接近死的喘息与哀嚎.
银月的心都被这个师父软化了.他的感情太敏感.他的心太软.用冷酷隐藏起來的他总是假装坚强.
伸手温柔的拂去他脸上倾落而下的泪.银月对着他由衷地笑了.同样由衷的道出了自己的真心:“师父您是我慕容一月这辈子最尊敬的人.也是我最大的恩人……谢谢师父多年來的照顾与疼爱……一月现在真的知道了何为幸福.请您不要在挂念在为徒儿忧愁了.”
“好……好……”言语墨激动的点头.但是从泪腺中落下的泪更加的猛烈了.
☆、149 凌乱的身心
蔚蓝的天笼罩着寂静的气息.‘吱呀’一声响.红色的檀木门倏然的打开.想要跨出的门槛的右脚.停在了半空中.
银月的面部是呆滞.清秀淡雅的双眉情不自禁的拧着.深邃牵带惊讶的眼眸里是用任何情绪都掩盖不了的心慌.
夏侯丞直直的站在他的对面.他俊美妖孽的脸被灰色的伤感覆盖.狭长的眼眶被水雾交织着.身颤唇启:“如果微生羽不愿交出真的寒颤玉珠.你会不会废了自己的武功.”
满载忧伤的话语深深的袭击了银月的内心.他沒有想过从微生羽的手里索要寒蝉玉珠.因为他知道.只要自己开口.微生羽的条件一定是夏侯丞.
夏侯丞见银月一直低头思绪着什么.心猛的咯噔一痛.轻迈的步伐牵动着飘逸的衫袍.沉沉的朝银月的身形迈进.步止之时灼灼的眼神与话语.再次紧逼着银月:“回答我.”
若大的世界似乎因为他们两个的莫名气息而安静下來.银月抬头.绷脸回望着夏侯丞开口:“是.爹娘的仇一天未报.我就一天不会废掉武功.”
夏侯丞听言大大的抽了一口气.难以置信的望着银月.口气也变成厉然了起來:“你不是答应只要我活着就不会杀了爹吗.现在是要如何.出尔反尔.还是你当时只是骗我玩的.”
银月深凝着他.在心里哀愁着.这么多年他所有的努力都是为了报仇.现在既然为了一个人完全的改变了自己想要的.或许这就是天注定:“我又何必去欺骗你.”
“你什么意思.”夏侯丞有种心惊胆战的感觉.
“那你现在到底想干什么”夏侯丞对着银月大声的吼了出來.一种竭尽嘶吼的吼声.猜不透他.从他们认识的那一刻他的心思就从來沒被自己猜透过.如今在一起这么久了.他的事情.他的心.所有的所有他都不知道.
到底要他如何他才能为自己敞开心……
银月怵眉深望着夏侯丞.不明白他到底怎么了.但耳听从房间里朝他们这里走过的脚步声.他赶忙的拽着夏侯丞朝一边走去.
夏侯丞任由他灼热的手拉着自己的手臂.他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好迷茫……心情好差……比起当年被微生羽抛弃的那种感觉还要差.
那时的心是疼.可现在的心却是绞痛.一种无可奈何的绞痛.不管他怎么努力都不会有成果的痛.
到底上苍要他如何……才能完美的结束现在的一切……
“夏侯丞你到底怎么了.”來到一处无人且寂静的院落.银月松开了夏侯丞的手臂.凝着他复杂的脸.的确搞不明白他到底想说什么.或者他到底想干什么.
“你会废了武功吗.”近似乞求的话出口.夏侯丞的面部全被伤感包围.
“不会.”银月不解的面演变成了清冷.
“呵呵……”夏侯丞摇头苦笑着.身子不由自主的倒退了两步.眼睛里洋溢的都是痛苦:“武功什么的对你这么重要吗.你确定你能从微生羽的手中拿到寒蝉玉珠.既然他第一次沒有给我真的.那么第二次更不可能给我真的.”
银月的视线紧紧的盯凝在他的身上.如实的回答:“生死由命.我从沒想过去强求.”
银月步伐的毕竟.让夏侯丞再次的后退着.仅仅四个字让他觉得自己的存在是多余的:“那我呢.在你的生命力起了什么作用.如果我死了你会怎么样.”
夏侯丞的话音落.银月便放肆的把他揽在了怀里.把头埋在他的颈间.吮吸着只属于他的气息.低沉的呢喃着:“我会疯.会杀了全世界的人.让他们为你陪葬.”
夏侯丞脸因为感动扭曲.他的音因为残忍的事实而哽咽:“如果你死了我也会疯.但是我不会杀了全世界的人.因为他们都是无辜的.只有我会是你唯一的陪葬品.所以……听我的话.废了武功.我们可以去一个安静的地方.过着日出而坐.日落而息的生活.”
“对不起……”说到这儿.银月拉开了与夏侯丞之间的.轻轻的扶掉他面颊上的泪.郑重其事的开口道:“相信我.只要有你在.我们会安享晚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