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离就是你那朋友,诸葛逸。”怕他不明白,他又解释道,“诸葛逸是十年前拜我为师的,对了,我姓公孙,字止,你以后可以唤我为公孙先生。”
公孙止?!子离……怪不得那次去万安寺打听诸葛逸的下落沒人知道,原來用了观名。
南璞玥了然般说道:“原來先生就是诸葛逸的师傅,久仰大名,今日一见果然不凡!”继而又生疑惑,言道,“公孙先生不是道观中人吗?为何会出现于此?”
公孙止抬头看着阳光和熙的天空,微笑说道:“我本就喜欢云游四海,而这里,其实是我的故土,也是我七十余年以來,生活时间最长的地方。”
南璞玥微微点头:“传闻公孙先生有不老之颜,那敢问您可听过不老这个名字?”
“不老?”公孙止诧异的看着他,像是如雷贯耳一般,他捋了捋胡须说道,“当然认识,而且何止是认识,不老懂医钻艺,正是我的师傅。”
他确定自己沒有听错,自己的外祖公姜子谋是公孙止的师傅,怪不得,怪不得他也有不老之颜,原來这一切都有渊源。
看他若有所思的样子,公孙止问道:“你可是认识我的师傅?”
南璞玥失笑地看着他:“实不相瞒,他是我的外祖公。”
外祖公?公孙止先是一愣,继而一巴掌拍上他的肩,仰头畅快一笑,之后喜言道:“如此,我们定是有缘,你是他的祖孙,那我更应该以礼相待。”
“公孙先生千万不要这么说,折煞晚辈了。”
“呵呵,好好好,甚好,我们免去这些礼节,还是去看子离吧。”
诸葛逸住在后院的一个卧房,当然,卧房很简单,一张素色床榻,一只梨木桌案,古铜镜散发着暖黄的光,安静的陈设在简陋榻席的旁边。
两人推开卧房的木门,往内室走,沒有屏风与隔断,一眼便见到榻上安睡的人儿,苍白的脸色,凹陷的眼圈,发丝倾泻枕间,仿佛一夜之间,他憔悴了许多,整个人看上去,再也沒有往日的坚强和风采。
南璞玥心切的几步走上前去,站定,望着他,突然就不知道该做些什么,也不知道他饿不饿,渴不渴,身上哪里不舒服。
探出手,覆上他的脸,竟意外有些灼热。
这时,一个身穿素粉襦裙,头绾低鬓的妇人从门外缓缓走进來。
她手里端着一盆冒着水气的温热清水,之后几步走來放到木案之上,看了一眼南璞玥,才转头望向公孙止,嘴里道:“公孙先生,这位公子身上好似发了温热。”
好似在预料之中,公孙止镇定如常,点头道:“烦劳了,你先去歇着吧,这里有我们就行了。”
妇人关门离去,南璞玥起身,信步走到案边,撸起蓝白相间的袖口,然后拧干木盆里的汗巾,走回榻边,坐定后,细心地为他擦拭了一遍英俊的脸颊,他擦的很慢,也很温柔,仿佛每一个细小的毛孔,都入进了他的眼里,他的心里。
公孙止坐在榻席上,淡淡饮着热茶,偶尔抬眼看他一眼。
不得不说,南璞玥的体贴照顾有一瞬间让他恍惚。
“舍侄不愧是大户人家之子,做起事來好生细致。”他笑说道。
南璞玥将汗巾敷到他的额上,叹出一口气:“我们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其中的感情,自是不必多说。而且,这些年來,他为我付出很多,而我为他做这些,不过是牛毛而已。”
屋子静悄悄的,有什么在融化开來,对于此刻上天的厚待,南璞玥是心怀感激的,幸好,幸好上天沒有将他从自己身边带走,幸好再给自己一次珍惜他,照顾他,并好好爱他的机会。
两人一直守候到傍晚时分,白天來的那位妇人送來了热饭,南璞玥早就忘了自己一天还沒有吃过东西,此时心系榻上之人,倒也不觉得饿,随意的扒了两口,便算饱腹了。
看向昏迷不醒的诸葛逸,心里很是焦急,唤也唤不醒,受了这么重的伤,这一天一夜不吃饭怎么行?再说也不知醒來要到何时,于是担心犹豫之下,对公孙止说道:“这么晚了,公孙先生还是先回去吧,这里有我照看就行。”
公孙止沉吟片刻,关心说道:“你身体并未完全康复,也是病人,这样看守一个晚上怕是熬不住啊,不如你去休息,还是让我來好了。”
他摇头:“先生此言虽是在理,可他这般模样,让我怎能安心入睡?所以还是让我來吧。”
见他如此坚持,公孙止知道拗不过他,斟酌一番,只好道:“那好吧,一会儿我让人给你送來被子,你若困倦了,便先将就着睡一张榻吧。”
南璞玥点头。
公孙止前脚刚走,他便端來案上那沒喝一口的米粥,这会儿粥正好温热,望了望诸葛逸沉睡的面容,他抬碗抿进一口,接着俯身贴至他的唇,两唇相触,一股柔软抵达到他的心里,來不及体会其中电流的强烈,以自己的软舌抵开他的牙关,最后一滴不剩的送到他的嘴里。
☆、第一百四十四章.我还要你喂我
反反复复,他不知道自己究竟喂了有多少次,但每次都无一不是心跳加速喂完的,有些紧张,有些大脑停滞,但更多的是幸福。
夜间妇人抱來了棉被,嘱咐了一些话,便去休息了。
寂静的夜,只 一弯皎月幽幽的照着纱窗,室内烛火闪烁,忽明忽暗,榻前的罗帐凋败褪色,无力的低垂着,抬眼望去,窗外的树影岿然不动,扑朔朔的寒鸦飞过,发出几声哀伤的鸣叫,便又远去了。
为诸葛逸细心的擦过身子,南璞玥熄了烛火,幽幽的光浮在纱窗上,周围立马充斥着山田野林诡异的气息,妇人言,夜间最好不要乱出去走动,这里飞禽走兽,凶猛的很。
这些,他都一一记下。
解衣入榻,此刻侧躺在棉絮被中,闭眼环过诸葛逸的腰肢,玉面贴在他的肩上,只觉无比安心。
突然觉得,这里虽然沒有自己家中富丽堂皇,可是,能拥抱着心爱之人入睡,精神上的愉悦,是任何物质条件都给予不了的。
睡着前,他一遍又一遍的抚着他的鬓角,心里欣慰感怀道:活着,真好……
冬日严寒霜草季,银白空茫幻如虚,三天过去了,每一天几乎都是一个放晴的天气,积雪融化很快,站在院中,仿佛都能听到远方哗哗流水的声音。
山园的生活,似乎充满了和谐,这里沒有勾心斗角,沒有是是非非,有的只是和平与祥荣,这里的人们朴实而纯粹,热情而随和,交流沟通起來让南璞玥觉得无比轻松。
而这里的一切毫无意外都是陌生而又新鲜的,有些不方便,他也只能全部默默忍下,譬如他每天都要洗澡,每天都要换衣,从不用别人用过的东西,更不能容忍整晚睡别人睡过的榻铺,可是,经历了这么多事,他暂且也不计较这些了,比起三日之前差点命丧黄泉,这些根本不足畏惧。
诸葛逸醒來之时,他并不知道,这一日,像往常一样,收拾好了屋子,中午妇人送來了午饭,而唯一他特别交代的是,每顿将米饭馒头改换为粥,解了腰间玉坠,算是住在这里的叨扰,而那玉坠之价,价值连城,即便让两人再住个十几二十年,恐怕都绰绰有余。
妇人心地单纯,并不想收这么贵重的东西,期间拒了好几次,却最终拗不过他,于是只好收下了,而南璞玥也舒了口气,总算是住的踏实了。
当他倾身哺粥之时,刚触碰到那双柔软,便被身下之人一个翻身压在了身下。
他一口粥还沒喂过去,便被突如其來的状况惊的一下吞了下去,咽的太急,还忍不住轻咳了两声。
待到两人四目相对,不知是惊吓还是欣喜,亦或是吻他被发现后的羞臊,似是心跳加速了几千几百倍,南璞玥睁大眼睛看着他,他醒了,他沒事了,他……心中五味杂粮,一时说不出话。
“你偷亲我。”
诸葛逸嘴角勾起,玩味说道,语气不是疑问,而是肯定。
南璞玥回过神來,还沒來得及高兴,便有些尴尬的不敢直视他,本可以大大方方的解释或者直接承认又怎样,可是,性格别扭如他,却底气不足的说了一句:“我不过是喂你吃东西。”
诸葛逸当然知道,不过是喜欢捉弄他罢了,而他,其实早上就醒來了,理清一切前因后果之后,看着南璞玥拥着自己的俊美睡眼,他突然玩心一起,于是开始坏坏的聆听屋子里的动静。
此时,被自己逮了个正着,诸葛逸邪恶的笑着看着他:“哦?你喂我吃东西?东西呢?”
他咄咄逼近,直至他眼前,与他鼻息相触。
南璞玥脸色红扑扑的,受不了他这般暧昧,刚要开口说话,却不想已被他轻咬住唇瓣,继而伸出小小的软舌在他唇齿之间暧昧滑过,离开一寸,吧唧吧唧嘴道:“甜的,香洳润滑,很好吃。”说着嘴唇留恋在他的唇瓣上,气息温热的轻声说道,“玥~我还要你喂我。”
南璞玥的第一反应是,诸葛逸绝对是**高手,这种时候,竟还不忘刁难自己。
“你已经醒了,粥就在旁边,自己喝吧。”
他终究沒法配合他,只有砰砰乱跳的心,仿佛要跳出胸口一样,让他紧张的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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