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夜,他要了她两次,因为考虑到她是第一次,所以下手轻了些,显然这不是他的办事风格,若是换做以前,他可保不准来多少次,因为他不在乎,他从来就是以自我为中心的,宁可他负天下人,也不可天下人负他!他就是林倾尘!一个外表阴柔、内心阴暗的男人。
狡猾毒辣如他,平日来无影去无踪,在得知南璞玥向周府提亲之后,蓦然心血来潮跑来破坏两人关系,说不出来为什么,总之不喜欢听到他要成亲的消息。
此次或许出于一时心软,或许是很久没尝到过处子之身,又或许是……连他自己都没察觉到的莫名情感,以致于他手下留情了,他想,这一次之后,他还会再来的。
这个身体,着实让他迷恋!
办完事,他解开她的穴道逃走后,周乔一直把自己缩藏在被子里,失去了贞洁,满腹的羞耻让她变的焦虑不安,明天,明天的明天……她不知如何面对南璞玥,想到有一天自己不是处子之事被他发现就会因此失去他,她就慌乱无措。
这日,天气渐凉,京淄城西面方向,有一个新建起不久的府邸,府邸坐落较为僻壤,其府门上正中央挂有一块黑色牌匾,牌匾上刻有太史府三个烙金大字,若有寻常百姓不知府内主人姓名,我可以在此告诉他,此人性情温和,心性善良,正是前襄北县候司马钰也。
再说司马钰,自上次立功后,便向大王主动上奏不要封赏,只求调至京淄,言说无论官职大小皆无怨言,大王仁智,于是,他很快达成所愿,迁到京淄做了太史,其主要职责是掌管起草文书、策命诸侯卿大夫、记载史事,兼管典籍、历法、祭祀等事。
官职也不小,但在他看来,身属何职都没有关系,不过一个衔号而已,而他一心调至都城不为其它,只为那个他朝朝暮暮想在一起的人罢了,再说那个令他魂牵梦绕的人,若是倾城美女也不足为奇,可是偏偏是一个男人,想必大家都已猜到,没错,那人正是诸葛逸。
几日上朝以来,他都不曾见诸葛逸,直到后来忍不住派人暗中打听,才知道原来是生病在家。
心下担心,于是早朝刚退便急匆匆赶至左相府。
提着营养品来到诸葛逸的寝室,却见寝室外连一个小厮丫鬟也没有,走上前去敲门,不想里面传来一声不耐烦的口气。
“我说过多少次了,任何事都不许来打扰!”
司马钰皱眉,开口道:“逸弟,是我。”
司马钰?诸葛逸沉思片刻,一个翻身坐起,也来不及穿戴好衣服,便起身去开门。
两人碰面,司马钰一惊,没料想几日不见,他便变成这副憔悴颓废模样。
只见他头发散乱,眼睛干涩,性感的薄唇周围胡子拉擦,一件薄薄的中衣松松垮垮的套在身上,说不出的狼狈。
对于自己的形象,诸葛逸根本没放在心上,将他请进屋,刚要沏茶倒水,却发现茶壶中干干如也,一时失笑,便喊丫鬟。
知道门外没人,司马钰拦道:“不必了,为兄不渴。”
诸葛逸也不再多言,心情沉闷的坐在榻上,自嘲的说道:“让钰兄见笑了。”
见他这般模样,司马钰内心早已不好受,他摇摇头,在他心里,无论诸葛逸变成什么模样,他都不会介意,哪怕有一天他成了乞丐,只要他开口,他一定不会嫌弃,然后将他收留在自己身边一辈子。这样想着,他关心问道:“今日来此是听闻逸弟染病在家,所以一下早朝便特地赶来看望,不知逸弟身患何疾?”
他一听,立时低头粲然笑道:“哪有什么病。”接着叹了口气,正颜说道,“谎称抱恙,让钰兄挂心了。”
无恙吗?“逸弟可是有什么心事?”
诸葛逸一怔,左右一想,多年来身边也就他这么一个知己,而性情温文如玉的他,平日若有什么隐晦之事都不曾对自己遮掩,这样一个交心朋友,让他有何值得隐瞒?于是,抿抿唇,坦诚相待道:“实不相瞒,我如今深陷尴尬境地,想我心胸还算开阔,如今竟被情所困,真是……”话到此便颓然一笑。
司马钰听后心下一紧,没想到他会谈及感情,而此时,他急切想知道那人是谁,想知道到底是哪家小姐让他甘愿如此堕落,想问但话到嘴边又害怕的不敢吱声去问,他确实怕,怕得知结果后自己无法坦然接受,或许,他还抱有一丝希望,希望那个人就是自己,即便希望很是渺茫。
见他欲言又止,诸葛逸忍不住问道:“钰兄可是想问那人是谁?”
一语中的,几乎每次都是这样,自己想说的话都会被他猜中,也许这就是默契吧,如果这默契便是心心相惜,那该多好,司马钰微微点头:“然。”
既然话都到这个份上了,诸葛逸这时若不说恐怕也不尽人意,而且日后定让彼此心生隔阂或嫌隙,于是掂量之后,从容说道:“这个人是……”说着抬眼看向他。
他顿时泛起紧张。
“是个男人。”
☆、第六十章.形同陌路
终于说出了第一句,原来,要承认自己喜欢男人的事实是那么艰难,亏世人总夸他有勇有谋,一到感情问题,还不是照样难以启齿。
而此时,司马钰俨然更加紧张,一双温润的眼神开始左右飘忽,有期待,有畏惧,动作变得不自在,只艰难的等待他下一句说出那人的名字。
“呵呵,钰兄定很惊讶吧。”
司马钰看向他,四目相对,紧接目光闪烁,看不出彼此的思绪,之后他哑然失笑道:“非也,我思想并非如你想象中的那般迂腐,逸弟多虑了。”
“嗯,如此便好。”话已至此,诸葛逸继续问道,“那依你之见,我该如何是好?”
难得见他反过来问自己一次,却不想问的还是感情问题。司马钰有些茫然的看向他:“逸弟可否能告知那人姓名?”
诸葛逸一顿,一只手慢慢扶上额==|||,抬起一只眼睛,表情煞是好笑和可爱的说道:“那人……”清了清嗓子,鼓足勇气继续道,“那人就是陵安王。”
说完后像蔫儿了的茄子一样,浑身无底气。
“什么?!”司马钰不淡定了。果然,果然是他!他早就知道诸葛逸对南璞玥的感情不一般,早就知道的,为什么还自欺欺人的希望是自己呢?他嘲讽般对自己说道。
“钰兄,为何惊慌?”诸葛逸知道自己喜欢的是一个几乎不可能得到的人,但也不至于如此慌乱吧,他继而道,“我已尽数相告,烦请钰兄可否为我出出主意?我也是实在没有办法了,才会相问。”
司马钰努力让自己保持镇定,即使还是受伤,但他尽量放缓语气说道:“他不是已和周小姐订了亲事吗?逸弟何苦……”说到这里一顿,“难道正因此事,你才会这般自暴自弃?”
他点头:“然,为此我心生郁结,几日以来暗自神伤。”
人都是有私心的,司马钰也不例外,若是既能让他脱离苦海,又能为自己创造一次机会让他爱上自己,何乐而不为,于是,他好心劝道:“逸弟可否听我一言?”
诸葛逸抬头看向他:“你且说来听听。”
他表情略带严肃的说道:“放弃他吧。”
一听这话,诸葛逸忍不住更加神伤,苦涩说道:“情到深处,怎能说忘就忘。”
若是可以忘记,想必他早就忘记了,也不会直至今日让自己如此伤心了,而且,只要想到从此以后不再与他纠缠,他就觉得人生毫无意义,心就像被人掏了一个洞一样——再也不完整了。
“你这又是何必呢!”司马钰继续劝导,“在一棵树上吊死可不是大人你的风格!”
是啊,何必呢?他苦笑说道:“你没有喜欢过的人,怎知我的感受……”
“我有!”司马钰出声打断他,差一点就坐不住了站起来。
“哦?”诸葛逸疑惑道,“我怎没听你说过?”
这能说吗?说完后,两人之间不就什么都不是了吗?别说知己,恐怕成为路人碰个面都得躲着。
他面色一紧,将眼睛从他身上移开些说道:“总有一天你会知道的。”
差一点就要忍不住说出来了,幸好尚有一丝理智,否则他连后悔的余地都没了。
诸葛逸不再说话,想来想去,两人认识的女子也没有几个,若在这几家小姐之中选一个的话,他根本揣测不到是哪个,因为难分秋色,相貌才华几乎差不多。
当然,即便聪明如他,也万万想不到司马钰同自己一样是断袖,而且好巧不巧的所喜欢之人就是自己。
自那日司马钰离开后,诸葛逸便恢复上早朝了,他下定决心,试着不去再想那个人,即便几乎每天都会和那个人在朝上见面,哪怕那个人的身影总会阴魂不散般的出现在他的脑海,譬如吃饭时,入厕时,沐浴时……
爱到刻骨,有时候想着想着就变的浮躁不安了,于是他转化注意力,拼命的写字和处理政事,可显然作用并不大。
就这样极尽煎熬同时也相安无事的度过了一个月,天气日渐寒冷,入冬了……
而这个冬天,注定不再平静……
寒风阵阵,这个时间不过刚刚仲冬,南璞瑾的身子就开始起变化了,从起初的小风寒到后来的头痛脚轻,已然不太乐观了,即便提前做好了万全的准备工作,可还是抵抗不住寒气的侵袭。为此,南璞玥担忧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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