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程澄此时脸上写着一个大大的蒙字，嘴张得老大问道：“哪里奇怪。”
完全不在一个点上。
徐唯挫败感满满， 虽说和程澄这家伙认识到现在，挫败的事情有不少，但今天这事肯定能够排进三甲了。
但徐唯还是努力地对程澄解释道：“你看顾臻姐有自己的房子吧，既然如此为什么要住在苏暖姐这里呢？”
“她们关系好啊！”程澄回答地理直气壮，像是对方如果敢说个不字， 哪怕是徐唯也立马翻脸一样。
徐唯一脸无语， 她当然知道这两个人关系好，都住在一起了能不好嘛！
“我知道她们关系好， 可没有必要住在一起吧。”徐唯道。
“这有什么了不起， 她们以前就住一起。”程澄不以为意。
徐唯自然知道程澄说得是heaven解散之前的事情，可那是之前啊，大家刚刚出来打拼，没成家没立业的，前期都是住宿舍的， 再说偶像组合成员住在一起并不是什么新鲜事，可如今这两个人身份地位不一样了啊。
“你就不觉得她俩的关系……”徐唯努力试图将话题转入正轨。
“她们关系好啊！”
又是这一句话，还是这一句话！
徐唯只能无语凝噎了。
招待了程澄和徐唯喝饮料、吃水果，然后挥手将人送下楼，再到和顾臻两个人头靠着头在沙发上看起电视……时间都过去快两个小时了， 转眼都已经凌晨一点该休息了，苏暖的反射弧才给出了应激反应。
“哎呀，刚刚带徐唯过来， 那她岂不是知道我们住一起了？”苏暖差点没从沙发上跳起来，大惊道。
顾臻被她哎呀一声吓了一跳，以为出了什么了不得的大事，结果一听后文，又有气无力地倒回到沙发上了。
“你，你怎么也不着急。”苏暖问道。
“着什么急？”顾臻反问。
“被别人知道我们两个住一起啊，这要是传出去……”苏暖连珠炮似地。
“徐唯会说出去吗？”顾臻道。
“那倒不会，可是……”苏暖又补充道，“可是她知道这些该怎么想啊。”
顾臻笑笑：“该怎么想就怎么想喽，又不是人人都是你家程澄，我们两个在交往，我们两个是那种关系，正常人都会意识到的。”
苏暖有些垂头丧气，顾臻最见不得她这个样子了，上前一把捧起她的脸，让她看向自己。
她手上的力道有些大，还揪到了苏暖的头发，不过顾臻也不道歉，她就是不喜欢苏暖总为别人知道她们的关系而伤神的样子。
“你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吗？”顾臻定定问道。
“当然不！”苏暖反驳。
“那你为什么这样。”顾臻继续追问。
苏暖惨然一笑，“顾臻，喜欢我们的孩子有很多，她们有些甚至才到读书的年纪，还分辨不出什么是自己真心作出的选择，我有时候真的怕，怕我自己会给她们不好的引导。”
顾臻想象过苏暖会给出的许多回答，却惟独没有想过苏暖的担忧其实完全和她们两个人无关，一时愣在当场。
苏暖当然能够察觉出顾臻刚刚的不高兴，她知道顾臻一直都幻想着有一天她们能够堂堂正正的牵手走在人前，她也隐约知道顾臻如今所做的一切都是在朝着这个方向努力，她很感动，感动到无以复加，可有时候午夜梦回之间，她也会意外惊醒，她害怕。
“傻瓜。”顾臻长出了一口气，将苏暖整个人揽在怀里，“没有人该为别人的人生负责，哪怕我们也是如此，你做得已经很好了，啊暖，已经很好了。”
漫长的一夜过去，两个人就这样肩靠着肩，头挨着头在沙发上聊了一整夜。
两个人其实都很困，但是觉在哪里都能睡，而她们只有这一晚的时间，因为第二天两个人又要奔赴两地，开始漫长的拍摄过程。
苏暖是一早的飞机，如今她那边风平浪静，谢眉这次跟着回来后就不准备再跟过去了，因此只有苏暖带着徐唯和程澄两个人去了机场。
顾臻没有送她，她觉得也许苏暖还没有做好准备，自己应该多给她一些空间。
除了苏暖因为一夜没睡顶着个熊猫眼外，徐唯的状态也不是很好，黑眼圈老远都能看得清，被程澄笑了半天。
这次ATV的拍摄行程是公开的，所以机场聚集了很多粉丝等候在那里，看到这些人举着各式各样的毛巾和手牌，苏暖也是挂了微笑，一边挥手一边从她们身边走过去。
直到她路过一小撮人时，不由得停顿了一下。
那些人并没有什么特别，吸引苏暖注意的其实是她们手上的东西，湛蓝与玫瑰红，苏暖知道这两个眼色代表着她和顾臻两个人，以这样色调为主的小牌子上写着真暖两个字，看上去很是俏皮可爱。
见苏暖看着手牌发愣，大胆一点的粉丝甚至将一个牌子递到了苏暖面前。
苏暖犹豫了好久，最后还是抑制不住自己，伸手接过。
她此时此刻心情很是复杂，她知道眼前这些姑娘是真的喜欢她和顾臻，是真的喜欢真暖这个couple。
但是苏暖真的好想开口问她们一句，如果她和顾臻真的在一起了，她们还会这样高兴地为她们应援吗，还会这样喜欢并支持她们吗。
“苏暖姐。”徐唯见苏暖发愣，眼看着停下脚步的她就要被粉丝渐渐围住，因此不得不出言提醒。
苏暖这才回过神，她将那块小牌子放进了自己的包包里，头也不回地走了进去。
身后的粉丝却是议论纷纷，对于苏暖的反应不知道是该高兴还是该失望。
“你看到刚刚苏暖接手牌时的表情了吗？”
“看到了，怎么感觉有些……”
“有些难过。”
“对对对，很忧伤的样子，为什么会是这样的反应啊。”
“可她最后还是收下了啊。”
“是啊，但就是因为这样反而觉得有些心里酸酸的。”
苏暖的表现如果说在真暖粉眼中还算可以理解的话，那么在唯粉的心中，怕是玻璃心要碎一地了。
机场是公共场合，没法和cp粉当面锣、对面鼓地吵一架，但当这群人从机场散去回到家里后，微博上立刻掀起了一场混战。
自从heaven解散之后，近四年的时间里，微博掐架向来是顾臻、苏暖两家唯粉的专利。
cp粉？呵呵，不好意思，在那段时间里，这些人只负责在墙角里长蘑菇，微博对撕根本没有她们的位置。
可这一次却有些不一样，苏暖的唯粉和cp粉在微博上掐得火热，这让顾臻家很是看足了热闹，人生还有什么比你讨厌的人和你更讨厌的人互殴更令你开心的事吗？
苏暖早上接过cp粉手牌的事情，到了微博就成了粉丝绑架偶像，硬逼着艺人做不喜欢事情的典范。
cp粉真是莫名其妙就背了一口大锅，她们当然不承认自己有绑架艺人的行为，因为牌子是苏暖自己接过去的，不是粉丝硬塞的，但苏暖莫名有些忧伤的神情，有图有真相，她们也是有口难辨。
偶像的反应无从解释，但最近cp粉队伍异常壮大，掐架这种事是不能退缩的。
因此一场送机过后，微博上血雨腥风。
苏暖此时此刻正在飞机上，她完全不知道因为自己一时有感而发的行为，居然会引起粉丝群体这么大的反应。
从来都是和自家助理凑在一起的小粉丝，今天难得地坐到了自己身边，苏暖笑着看了看一脸羞涩的徐唯，又看了看鼓着腮帮子的程澄，默许了这种安排。
程澄在后面默默撇撇嘴，最后只好自己一个人坐在了后面。
徐唯坐过来后就一副要说不说的表情，苏暖知道她想问什么。
“有什么话就直接说吧，我的暖宝宝。”
苏暖一句调侃，差点让徐唯从座位上站起来，不过登机坐定，她已经系好了安全带，不然真是要出丑了。
“苏，苏暖姐，你怎么知道的。”徐唯像是又想起来些什么，问道，“是不是徐蔚说的。”
苏暖见她没大没小直称呼徐蔚的大名，便虚点了点她：“什么徐蔚，那是你姐姐。”
“就她多事。”徐唯不满道。
苏暖却摇摇头：“这次你可冤枉她了，我早就知道那个id是你，只是不知道你是ATV徐台长的妹妹。”
“我表现得很明显吗？”徐唯摸了摸自己的脸。
“并没有。”苏暖耸耸肩，“好了，现在可以问你想问的问题了。”
苏暖这么直接了当，徐唯其实心里已经有了答案，可她还是有些不死心地问道：“你和顾臻姐……”
苏暖笑了笑：“就是你想的那个样子。”
徐唯呆住了，她没有想到苏暖居然会如此直截了当地承认，她真的知道自己心中所想的是什么吗？
“你们……”徐唯说不下去，她真的不知道自己该说些什么好，虽然她曾经年少时，也很喜欢这一对养眼的组合站在一起，可是……
“失望吗？”苏暖问道，她的神情很认真，徐唯刚要回答不，却被苏暖打断了，她从包里摸出那个湛蓝和玫瑰红的两色手牌，把它摊放在自己掌心上，送到徐唯的面前。
第97章
徐唯连连摇头刚要解释， 却听苏暖继续问道：“我知道她们的想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