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她,就是她!”带头的官差显得很激动,不过激动的对象其实却是落英。
在京城的时候落英被李损丁莽二人抓住,借以要挟小丞相水昭要拿赎金,水昭因错误判断并没有遵从他二人的指示,而是派人去抓捕他们。后来沈浪来京城找他的时候跟他说了落英失踪的事,水昭这才有点相信之前收到的那封勒索信的内容。惊惧之下,水昭不顾后宫太后的阻拦拜见了小皇帝,请求皇帝调动密旨帮他寻人。
之后水昭画了幅落英的画像,将画像分发给各郡县官府县衙,要人根据画像去找人。并且嘱咐各个官府说这小孩身份尊贵,是被歹人挟持带走,若发现跟这小孩一起的另有他人,不问原因一律先行抓获待审。这则密令一经下达,不到一日画像便传到了渠阳城。渠阳城各个捕头看过那小孩画像后也没放心上,毕竟天下之大哪能那么巧就被遇见。
但好巧不巧是,沈浪因为知道了许诺的隐瞒身份,所以在城外船上谎报虚甲老人已死的消息,许诺中计,急于将消息传回慕白居便跟沈浪暂别。之后许诺又去找沈浪,却发现沈浪已经在客栈和落英相遇了。许诺偷听片刻见沈浪没有听信落英的话,反而对自己十分相信的样子,便十分得意。这时宇文文静却和沈浪打了起来,许诺深知沈浪不是那人对手,便叫来了官差。那官差又认出了落英的相貌,见落英被满堂红桎在怀中便认定满堂红就是劫持他的人,于是叫来了更多官差,不分青红皂白就涌进客栈把满堂红抓住了。
满堂红一心以为是自己身份暴露,也没注意到官差异常,转着眼珠子估算着逃跑的可能性。
“把他带走!”带头的官差一扬手,身后迅速窜出两人用黑麻袋罩住了满堂红的脑袋,满堂红见对方人多势众,便想暂退一步稍后再作打算,于是也没有反抗,很快被官兵押着胳膊带了出去。
宇文文静见那群人不但带走了满堂红,还带走了落英,便想施力反抗,沈浪见他有运气之势,忙靠过去小声道:“你别冲动,落心!”
宇文文静愣了愣,停下动作,一脸不解的看向沈浪。沈浪不顾脖子上的刀刃,靠到宇文文静身后,两人背贴背,沈浪压低了声音用内力传音道:“如果你真的是落宇的亲哥哥,就一定要相信我,不要动,交给我。”
“你什么意思?”宇文文静不爽着问。
之前不相信自己的他,与自己缠斗的是他,现在还要自己反过来相信他?难道自己竟看上去这么好说话?宇文文静沉下眉,想起刚刚沈□□着的是“落心”这个名字,那显然是已经认可了落英的说法。既然认可,又为何要与自己反目;既然反目,现在何必惺惺作态?
沈浪先是谨慎地看了看周围,没见到许诺身影,便依旧压着声音道:“我方才是身不由己,我知道许诺就是罗刹医,他想利用我找到英雄令的下落,但我却要利用他找到宇文文静的下落,所以不得不做出那副模样。详细情况我稍后解释,你若是担心英儿,大可不必动怒,我自有办法。”
宇文文静听他这般解释,勉强相信一二,“你有何法子?”
“现在来不及解释,你只要装作继续与我反目即可。他日事毕,我定将向你敬上一杯歉酒。”
沈浪语气真挚,听得宇文文静颇为受用。
“好。”既然沈浪的目的是找出“宇文文静”,那便与自己不谋而合,宇文文静收起内力老实被刀子制住,乖乖的蛰伏人前。
沈浪见他合作,便扬声对那带头捕头道:“诸位官爷此举不知是何缘故,我二人江湖斗殴,犯不着如此惊动诸位吧。”
那捕头找回了落英,正满心欢喜,听沈浪声音,便转回心思走到二人面前问:“你们江湖斗殴我们自然不多管,行了放了他二人吧。”说罢要走。
沈浪忙道:“既然放过我二人,为何又捉了我的侄女和朋友?”
那捕头急急停住脚步,转身问:“你说什么?你侄女?”
“正是。”
捕头上下打量了沈浪一番,对这二人身份便有猜忌。
据上头传下来的消息说那女孩身份尊贵,大概是皇室贵胄。这江湖人一身浪荡哪有半点雍容华贵之姿,他旁边那个看上去还有些像样,可那人又不啃一声也不知到底是什么底细。捕头又想着上面发下来的条文说先抓再审,便心中一定,说道:“原来是一伙的,那正好,一块带回去审着。”
说罢左右刀刃又架了回去,压着他二人出了门。
许诺先是看到落英被那些官差恭敬地抱出来,后又看到沈浪和宇文文静被压着脖子推出,心里疑惑万分,不知道又出了什么变故。想着沈浪有个丞相弟弟为他撑腰应该不至于被官府中人这样对待,莫非这中间有什么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于是他便谨慎地退了几步,一路跟着官府的人到了府衙。
一行人浩浩荡荡回了知府衙,入狱的入狱入上座的入上座。
满堂红被关在重犯牢房,宇文文静和沈浪关到了待审的小牢房。落英却被知府亲自接见,那知府拿掉落英的小帽冠,将她头发散下与画中人对比,果然一般无二,于是问:“别怕,我是相爷的人,奉相爷的命找回你的。你告诉我,跟你一起的那三个人是不是就是劫持了你的人,你知不知道他们是什么身份,是不是辩玉王的人?”
那知府接到相爷召见时见水昭一脸担忧,便明白要找的人定与水昭关系重大,还以为落英是被相爷敌对劫走借以要挟,所以便将劫持了落英的人往辩玉王身上推,想借此打击一下辩玉王的气焰。
可惜落英此刻完全听不进去任何事,从沈浪表现出对他的不信之后,他便以为这六年里发生了什么使得沈浪已经不再相信落宇,兄弟二人已生了间隙,再也回不到过去。他越想越是难过,情绪低落陷入了个人世界不能自拔。眼见官差将他带走也提不起力气反抗,又见这些人对他恭敬有加,心中虽然明白有些古怪,却懒得细想,只想一个人静一静,偏偏这知府又不肯饶过他,围在左右不停的问东问西。落英心中烦闷之极,索性爬到床上钻进了被子里,蒙着头一动不动不肯言语。
知府见他如此,还以为是受了刺激,这才叹着气出了门。他刚出门那捕头又一路小跑过来,急迫道:“大人大人,不好了,咱们刚刚抓的那个带剑的剑客,他,他……”
“他什么他,有话就说。”知府没从落英身上搜罗到想要的答案,心情十分不好。
“他说他叫沈浪,是丞相水昭的义兄!”
“什么!”知府瞪大了眼。
却说另一边,沈浪与宇文文静被一起关到牢房,这正合了沈浪的意。牢房重地量许诺也混不进来,于是他才放心的跟宇文文静对话。
“英儿说你是落宇的兄长,为何我从未听他提过?”沈浪忍不住问出心中疑惑。
宇文文静将先前落英说过的那一套说辞搬了出来,斟酌道:“你既然与落宇相熟,可曾听他说过落家庄的起源。”
“略知一二。”沈浪道。
宇文文静于是侃侃而谈:“当年落家庄因为得罪皇室便低调归隐,立下族规不得习武走江湖,不得习文入朝堂。可惜我自幼爱武,落宇爱文。他饱读诗书却甘于接受族规约束不踏出落家庄,我却不能。落家庄秘籍尽毁,我想习武便要出庄,所以便由着叛逆性子与落家决裂,被逐出族谱放逐世外。整个落家庄对我的事讳莫如深不愿提起,你自然不会知道这些。”
他这话真假参半,沈浪听他说的有理有据思路清晰,与落宇所说的族规之事也有吻合,心中已经相信,却依旧问:“那你为何突然不声不响的出现带走了落英,落家庄的黄袍是不是你丢下的?那密室也是你毁的?巨兽可是你杀,满室刻痕又是何故?”
宇文文静沉下眼,抿嘴道:“你不会不知道慕白居与落家的关系吧?”
沈浪顿悟:“你是因为慕白居?”
“看来你知道的还挺多。”宇文文静若有所思,“慕白居突然出现必定惹起皇室猜忌,落家此后也不会安宁,我带走落英是为了让他远离是非不再被落家所缚,可惜江湖太小,我还是和慕白居的人撞上了。”
沈浪不再言语,将前后结合,得出结论果然和自己猜想的一般:这人的确是落心,他偷偷带走落英又伪造出宇文文静出现的模样其实一切都是为了落英,他怕被朝廷盯上所以出此下策,成功骗过了落宇,又或者他本来就是和落宇串通好演给皇室人看,所做一切不过是想了结落家庄的悲剧。
可惜最后还是失策,不但在江湖遇到了许诺,还被官府插了一脚打乱计划。
沈浪观官府那架势,隐约明白或许是水昭的埋下的暗笔,他兄弟二人本想帮忙却又填了这么多乱,想想实在过意不去。他见宇文文静一脸淡然,心中猛地一跳,脱口道:“你放心,我一定帮你到底!”
第40章 逃出牢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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