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证据不是在你手里?”钱耀祖很怕这是苏玚的推脱之词。
“我的能力有限!”说着再次站起来,老钱忙对苏玚作揖加讨好。苏玚见他为了儿子把自己摆的如此低,感叹道,可怜天下父母心。
随后就接过钱家小厮奉上来的笔墨,挥手写几句话就交给邓铁。之后什么也没说便出了钱家,待他们行到城外的时候,郡守就被暗卫抓起来了。
如此快的速度,钱家人做梦也没想到。这说明什么,说明苏玚真的是一直活跃在民间的御史。
而被看做御史的苏玚此刻正在教子。“娃娃,知道父皇最后为什么还出手?”
“同情老钱啊。”苏钰笑嘻嘻的抱着苏玚的脖子,“因为他和父皇一样,是个好父亲呀。”
“傻小子,你父皇要是有这份同情心,怎能踩着将士的骨血上位。”
“父皇,才不是。”苏钰撅着小嘴道,“父皇是天子!”
“阿玚,你是不是有别的用意?”陈铖接过侍女递来的稀粥,把苏钰抱开,让苏玚垫垫肚子。
苏玚先是看向小儿,“苏钰,你是个特别聪明的孩子,父皇不想承认都不行,但是,你万万不能自负!”
“爹爹,我没有。”苏钰仔细想想,的确没做出格的事。
“在酒楼里,你张嘴就说咱们和廷尉相熟,要不是钱耀祖不长脑子,你以为咱们能顺利出城!?”苏玚放下手中的勺子,认真的说,“还有,我最终出手是因为这里的郡守必须严惩!而钱耀祖,只是捎带。”
“爹爹…”苏钰喃喃的看着苏玚,低着头说,“我错了……”
“你没错。”苏玚把小孩抱到怀里,“你只是仗着有暗卫在,可是,你想过没有,暗卫有时也不能在第一时间赶到咱们身边。”
“阿玚,说说你要钱耀祖有和用意?”陈铖见苏钰难过的趴在苏玚肩头,“儿子第一次碰到这种事,只当稀奇,见多了他就不会再莽撞了。”
“娃娃,父皇没有怪罪你的意思,只是想你以后多听多看。”说着苏玚轻轻的拍着小孩的背,“钱耀祖虽然有各种毛病,但是,那样秉性的人放到朝堂上,不失为一把利剑。”
“是人形兵器吧!”陈铖好笑的睨着苏玚,见他别过脸,顿时大笑起来。
☆、72闲话
“爹爹,你笑什么呢?”苏钰好奇的扒着陈铖的胳膊,“给我说说呗。”
陈铖见苏玚瞪眼,到嘴边的话又咽回去。抬手把苏玚刚刚写好的信抽过来递给苏钰,“自己看。”
“看什么?”苏钰顺手接过来,见陈铖不准备理他,只能自己找答案。
乍一看到信是写给陈扬的,苏钰就想把它还回去。但心中又好奇的要死,随即就看一眼俩爹再看一眼纸上的内容。
“父皇,你居然让三叔悄悄的把钱耀祖收入门下?”
“怎么,不行?”苏玚见小孩的大眼睁的滴溜圆,“有这么不可置信吗?”
“父皇,你是在坑三叔呀!”小孩说着话故作头疼的扶额,“唉,三叔常说你的好啊!”一声“啊”叹尽对陈扬的同情。
“小子,我是你父亲!”苏玚忿忿的看向人小鬼大的苏钰,“别把我想的太坏。”
“爹爹……”苏钰看也不看苏玚,滚到陈铖怀里才说,“你看到三叔被祸害,干嘛不阻拦。”
“你又知道?”陈铖发现苏玚的脖子都气红了,忙抱紧小孩,“钱耀祖那种不懂处世之道的人进入朝堂,一定会作出事来。如果你三叔放任不管,朝堂上准会被他搅得混乱不堪。”
“那…那你们……”苏钰震惊不已的转向苏玚,“父皇,娃娃怕……”
“好儿子,再装的像一点。”苏玚笑嘻嘻的捏着苏钰的小脸,“你说你才多大,天天操不完的闲心。只是表面上乱,有陈扬和邓延在,都城乱不了。”
“为什么让三叔培养钱耀祖,还准备把他安排到御史的位子上?”
“只是从九品御史,又不是御史大夫,瞧你急的。”陈铖暗中拉拉小孩的衣服,示意他收敛些。
“我原以为你还小,就没想过同你说。”苏玚移到陈铖身边,与他并肩坐着。“娃娃,有没有听你三叔提起,朝堂上的人并不全忠于父皇。”
“二叔说的。”
“又在胡说八道,你还没学会说话陈帆就走了。”苏玚无语的点着小孩的额头,“梦中听他说的?”
“三叔说,二叔说军中有些将军是两边倒的。”苏钰扬起清澈的眼睛,“小瞧我吧,也不看看我是谁的儿子。”说着小脑袋往陈铖肩上一歪。
“没良心的臭小子。”苏玚哭笑不得的看着,随着年龄渐长越来越同陈铖想象的小孩。“金玉王朝建立之初,我就准备把那些墙上芦苇根除掉,怕其他将士恐惧‘鸟尽弓藏’,才容忍他们到现在。”
“爹爹,父皇说的什么?”心中明白,但苏钰真不能表示自己懂得。
“阿玚的意思是说,你三叔作推手,引导钱耀祖弹劾我们想处置的人。”
“啊?”苏钰诧异的抬起头,“父皇,从九品的官好像还没豆粒大?”
“儿子,真厉害,居然连官职官品都记住了。”苏玚夸张的揉揉小孩的脑袋。
“父皇,从九品的官员连上朝的资格都没有。”骗他是小孩好玩呢。
“儿子,难道我没有告诉你,每月的月初是大朝,所有在都城的官吏都有面圣的机会。”
“爹爹!”苏钰扭过脸怒视着陈铖,“你们大人最坏了!”
“儿子,可不能乱冤枉人,我一直没开口。”陈铖很是好笑的对怀里的小孩说,“冤有头债有主啊。”
“父皇!”
“娃娃,晚膳时辰到了,饿吗?”苏玚笑眯眯的看着苏钰,“父亲抱你下去?”
“不去!”苏钰见苏玚想走,忙说,“你也不准出去。”
“儿子,还有什么问题吗?”苏玚揉着吃的发撑的肚子。西瓜这种利尿的东西,真不能多食。
满心疑惑的小孩可不知道苏玚在憋着,“父皇,为什么非要用姓钱的,难道没有别的御史吗?”
“别的御史都有他们专门的事情,这也是我临时想到的。”苏玚深吸一口气,接着说,“本打算等咱们回来之后,我找个玩忽职守的罪名把那些人一一除去,谁知会遇到钱耀祖那个缺脑的人。”
“父皇,你真厉害!”苏钰崇拜的盯着面前的人,短短一会儿就能想到如此一石多鸟的计策。“只是,可怜的老钱,要白发人送黑发人了。”“儿子,你又瞎说什么!”苏玚实在憋不住,给了小孩一巴掌就往外跑。
“爹爹,你的夫人真厉害!”苏玚一走,苏钰说说的声音瞬间变得老成许多,“什么时候能到下一个城池?”
“要三四天吧。”陈铖看到太阳已经落山,“儿子,这几天都要在荒山野岭扎营了。”
“爹爹,咱们住了多年的房屋,偶尔住一次帐篷很好的。”苏钰扒着马车的窗户,打量着正在生火的厨娘,“我真想知道以天为被以地为席的感觉。”眼中的跃跃欲试看的陈铖万分好笑。
“你也不用试,现在我就可以告诉捏。”
“爹爹,你知道?”苏钰的小眼一亮,“太好啦,快说吧。”
“第二天醒来你的全身都会痛。”
“为什么?”苏钰一呆,“有人偷袭?”
“蚊子!”陈铖捏着小孩白嫩嫩的脸,“这上面全是包,你还想试吗?”
“爹爹……”苏钰不好意思的咧着嘴,“我忘记现在是六月天了。”
“你每天只想一些乱七八糟的,能记住才怪。”说着陈铖就抱着小孩出了马车。摆手让侍卫把苏钰的洗澡水拎过来,等他把小孩洗的白白的,苏玚刚好同丫鬟一起过来叫父子俩吃饭。
就在一家三口“食不言”的和谐的用晚膳的时候,陈扬却如同嚼蜡。
话说苏玚走的急,没来及同陈扬说他该如何处理奏折,经过苏钰的提醒,苏玚才让侍卫给陈扬送去了一封信。
有亲笔书信的指点,陈扬的批阅工作顿时轻松许多。只是还没等他高兴出来,外城的奏折像雪花一般飘来了。
都城的官员多数知道苏玚和陈铖不在宫中,陈帆批示奏折的时候也就没想要临摹苏玚的字。就是这个没必要,在外地的奏折奔到他面前,陈扬傻眼了。
因为都城里的多数官员都不清楚苏玚具体在什么地方,都城以外的官吏,无论如何都不能让他们知晓苏玚远离朝堂。
这样下来陈扬就必须临摹苏玚的字体,不然的话,会为苏玚一行带来无尽的麻烦和危险。
就在陈扬处理政事越来越顺手的时候,边关发来了战报。陈扬一看捷报,立马怒了。找到留守皇宫的陈一和陈二,劈头盖脸的把二人痛骂一顿。
“三少爷……”陈二试探的叫他先停一下,“三少爷,小人们做错什了?”
“呃?”陈扬瞬间语塞了。总不能说他们有两位好主子,“这是边关发来的信函,你立刻给大哥送去。”说着又从身上拿出很多奏折,“还有,这些都是我不能擅自决断的大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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