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你继续学,朕要去听雨宫看看雪妃。”
雪妃?下一刻瑕明白了,雪妃现在已经怀有四个月的身孕了,只是这段时间雪妃都安静的呆在听雨宫,自己前去看望也被拒在门外,瑕虽然不明白为什么雪妃突然间和自己疏远了起来,却也明白自己的身份,雪妃有了孩子,嫌隙是必然的。
自己可是陛下的男宠,会与她瓜分宠爱的人,按小引子的话说,唯一的好处是他是男子,不可能有孩子,否则那雪妃娘娘断不会和他走进一步。
“诺。”
房内有恢复了最开始的气氛,瑕脸上有了一些萎靡,将笔放置一旁,坐在刚刚陛下坐的椅子上,静默不语。
李崇和其余人都适时的不再说话,只以为他是吃味了。
凌渊晟到听雨宫的时候,姜千雪肚子微隆,正懒洋洋的躺在床上,一手放在肚子上,眼睛紧闭,眉头深深的皱着。虽然已经怀孕四个月,可是她孕吐的反应却比上月更加的剧烈,这种折磨让她几乎睡不得什么好觉,身体越发的乏惫。
侍女一脸为难的对凌渊晟说:“陛下,奴婢多嘴的想说一句,娘娘已经好久没有好好休息了,太医说娘娘最好多出去走走,对身体比较好,可是……娘娘现在几乎都不出门。”女侍是知道雪妃不出门的原因,可是她绝对不能说。
床上的人好像发现了一些端倪,挣扎着想要起来,可是才这么一动,喉咙就升起一阵酸意,侍女意会的赶忙拿着痰盂过去,接着就是一声接一声的孕吐声。
凌渊晟蹙眉,魏晏上前说:“陛下,可要先出去?”
“不必了。”
漱完口,侍女退离后,凌渊晟看着姜千雪从袖口拿出绢帕,在自己的唇角轻轻按压几下,精神不佳的对凌渊晟说:“臣妾叩见陛下,请陛下见谅臣妾这么向您请安。”
凌渊晟眯起眼看着那还未收起的绢帕,“这绢帕是雪妃自己绣制的?朕觉得很是别致,想着要不要从爱妃那拿来一条。朕如果没看错的话,绢帕上面似乎缝着一个‘沁’字,想来这应该是雪妃的小名?”
姜千雪本想痛快的回答,可是她总觉得陛下的语气有些怪,似乎带着一丝冷厉,让她不由的害怕,将手里的帕子快速塞进袖中,牵强的笑道:“陛下,这绢帕都是内务府送来的,臣妾虽然会一些刺绣活,但是都是班门弄斧,上不了场面。”
“是吗?”凌渊晟意味深长的说,眼中划过一丝冷光。
魏晏静静的呆在一旁,看着陛下难得热络的和雪妃娘娘聊了起来。
眉目间渐渐带着一点不耐烦,凌渊晟将被角弄好,脸上还有残留的温意,“朕还要回去处理国事,你好好休息,朕有空会再过来。”说完,嘴角噙着冷笑,低声说:“雪妃,不要怪朕没有提醒你,这肚子里可千万得是一名‘小公主’,你知道的吧,朕很是喜欢‘小公主’。”
姜千雪听着那重复加重语调的‘小公主’,全身升起一阵寒意,让她不禁抖了两下,直到凌渊晟走了之后她才能放松一些。
陛下这是暗示她,倘若这肚子生下的是皇子,那么——
“娘娘,您怎么了?脸色好苍白,奴婢叫太医来下吧。”
“不必了,本宫没事。”
所有人都在逼她,逼她!她的要求不高,只是希望拉一把破败的姜氏家族,可是太后却想着让她诞下皇子,她不明白太后有什么阴谋,也不想了解,只想好好的保住自己的家族。妹妹不理解她,并且为了这件事已经彻底和她没了联系,这还不够,因为流言蜚语她现在不敢踏出门一步!
他们……究竟还要她怎么做?
“娘娘,您真的没问题吗?可别下奴婢。”
“没事,本宫想再休息休息,你出去吧。”
女侍不安的点头,“诺,娘娘,有事可千万要叫奴婢。”
姜千雪有气无力的回道:“嗯。”
半夜时分本是皇宫最为安静的时候,可是今日有所不同,有个地方灯火通明,两名最好的太医艰难的向前跑着,前后跟着五六名暗卫,只见暗卫肩上都挎着一个药箱,动静颇大,好在这地方偏僻,才没有引起别人的注意。
暗卫先推门进屋,随后太医喘着粗气进去,后面跟着的暗卫负责关门,而后将肩上背着的药箱整齐放在桌面上,药箱中有着各式珍贵的药。
年纪稍大的太医蹙着眉,手搭在一根红线上,为幔帐后的人诊脉,凝神静气了许久,太医面露难色,和身后站着的太医使了个互相明白的眼色,而后起身,身后的太医坐到他原本的位置,和那太医一般手搭在红线上,宁神了半天无奈的摇摇头,对着房内抱着一把剑的夜临说:“请你禀报陛下,这人臣等最多能维持她的性命一月,她的身体已经有了枯竭之色,怕是找神医来也维系不了了。”
夜临看向床幔,沉气道:“我知道了。”对着那几个暗卫说:“等会太医开完药后,送他们回去。”
“是!”
从烛光映射中可以看到幔帘后的人很是费力的撑起身子,每每撑起一些,就会带有剧烈的咳嗽,在静谧的空间里,那喘息异常的清晰,而后只听见那声音带着沙哑,让人辨不清她的年龄,“求……求你……,求……求你……我……我想在……临死之前……再看一眼瑢……瑢珩……”
喘息的话语让人很明白她如今说一句话都是如此的困难,太医见此,只能叹息一声,没有回应那人的话。
第七十七七十八章
第七十七章
寝宫的烛光亮了起来,**过后才稍事休息的凌渊晟几乎在下一刻便警戒起来,锦被盖住那身上还留有印痕的身子,凝眉看着窗子,直到一个黑色的身影闪了进来。
那人动作行云流水,一点都不拖沓,一踏地就翻身到他的床前,右手撑在自己跪着的右膝上,没有蒙着脸可以清楚的看出他脸上的晦暗,“陛下。”
“什么事?”夜临连夜到他寝宫必定是有万分着急的事,这让凌渊晟都不禁提了提心胆。
头瞥向一旁,夜临脸上有些愧对,“陛下,那人太医说快不行了,是不是要加快速度,否则那人死了……”
那人?瞬间想起记忆中那个一直带着白色雪兰花耳扣的女子,“实在不行就让慕阳进宫诊治。”凌渊晟低头看向里侧沉睡过去的瑕,沉气说道。
“陛下,慕大夫那里属下没有把握。”况且太医说,那身子即使是神医也救不回来了,原本就是病入膏肓,一条命都是用千年人参吊了几个月,却已经到了极限。
“慕阳那朕会解决,先让太医先开一些药吊吊气,其余的以后再说。”
“诺。”夜临没有再多话,将头低得更下后,才起身沿着刚刚来时的痕迹消失。
双瞳倒映着烛光,看向已经在寝宫门角落站着的人,凌渊晟说:“魏晏,你也过去看了?”
“回陛下,是的。”所以他才明白那人的情况的确很不好,随时有断气的可能。
一事未平一事又起,太后身体夜里突然变得很是诡异,就好像是突然大病突至,让太医院的人纷纷抓头、翻医书,这事没过多久,朝堂也引得开始纷纷猜测起来。
魏晏凑在凌渊晟的耳边细声说,凌渊晟脸色骤变,看向堂下始终低着头的凌祁,拧眉直接甩袖离开,魏晏则负责善后,向朝中的官员解释为何陛下会匆匆离开朝堂。
“各位大人请先回去吧。”魏晏躬身说道,声音响彻大殿。
那些官员虽然不信魏晏的说辞,但也不敢公然质疑,只因为魏晏是凌渊晟身边近侍,陛下最信任的太监。
身为御史大夫的凌祁低着头,看着身边的一双双脚都逐渐从他身边离开,而他却没有动一分,直到丞相芮诚带着一丝考究的眼神落在他身上,而后又转身离开,整个大殿只剩下他和魏晏的时候,他才缓缓抬起头,“怎么回事?”声音不大,却足以在空旷的大殿上留下回音。
魏晏低下头,“八王爷先到锦澜宫吧,太后病危。”
眼皮不受控制的细微颤抖着,让原本烦躁的性子变得更加烦躁,两指用力的按着自己的指骨,看着一个一个太医摇着头离开,让阴沉的脸逐渐变成冷硬。
穿着不华丽、繁复宫服的姜千雪姗姗而来,一手下意识的护住自己微凸的肚子,即使心里害怕着,也大着胆子走到凌渊晟的身边,柔声说:“陛下,太后的病可严重?”
理所当然的,姜千雪没有听到凌渊晟的回答,只能默默的颌首,然后重新挂上担忧,走向在床前守候的沐荷身边,“太后怎样了?前些日子太后的精神不太好,可也不至于突然变得这么严重,是怎么回事?”看太医的阵仗,姜千雪就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
这次太后是真的病得很严重,估计比上次还严重。
沐荷眼下都是青黑的,看得出她已经好几日没有休息过了,只见沐荷摇摇头,眉宇间尽是担虑,“回雪妃娘娘,奴婢也不清楚。昨日入寝时太后还好好的,直到夜半时分太后被惊醒了一次,然后就变成了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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