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栗子站在寝宫门前急的直冒冷汗,不是他想打扰萧公子休息,可外面的舒太妃也不能不理会,要是被来往的奴才听见她喊的那些大逆不道的话,恐怕萧公子在宫里又会引起流言蜚语。
“萧亦然你这个妖媚惑主的宠奴给本宫滚出来!本宫今天不撕了你就一头撞死在政德宫的宫柱上,你给本宫滚出来!”女人叫嚷的声音越来越大,听着就知道已经闯进了政德宫正殿。
殷天齐脸色瞬间变得黑沉,身上也散发出压抑的怒气。
萧亦然嘟囔一声随后睁开眼,坐起身敲了敲双腿不满的扭过头看向殷天齐,又看了眼小栗子扬声说道:“谁在陛下的寝宫里乱吼乱叫,轰出去。”
小栗子张了张嘴没敢接茬,那可是先皇的宠妃,现在的太妃,他只是一个小太监,不敢轻易做主将人赶出去。虽然他心里清楚,萧公子的话多半就代表了陛下的意思。
殷天齐看了眼小栗子抬抬下巴意思是他等下过去。
小栗子赶紧出了寝殿去了前殿,他得先把舒太妃安抚好,不能让她在这里乱说话。
萧亦然看了眼跑出去的小栗子,轻哼了一声趴在殷天齐怀里撇撇嘴,伸手抓了殷天齐挂在腰带上的玉佩把玩,用手指在那冰凉的玉佩上描绘,“陛下不问问我怎么招惹了舒太妃?”
他可是把那女人的喊叫都听了个真切,这舒太妃跟御王爷还真是亲生母子,连说出来的话都一样透着股子臭气。
“那三个护卫还在太医院躺着呢你当我不知道么,他们三个怎么惹着你了?”带着笑意捏了捏他的鼻尖,殷天齐凑过去亲了亲他的额头将他往上提了提抱着,“起来吃点东西,不然你睡到晚上又该喊着胃不舒服。”
萧亦然歪头看了看他,勉强的点点头答应了。
虽然回宫前在小摊位吃了馄饨与两个糯米团,不过经殷天齐这么一提还真是觉得有些饿,他吸溜下鼻子坐直身体抬着下巴让殷天齐给他扣领口的扣子。
也就只有他能得到这份殊荣,或者说也只有他才能得到殷天齐这么温柔真心的对待,萧亦然平常起床穿衣都是殷天齐一手包办,连宫女近身的机会都不给一步,也就有个小青子跟在身边伺候着。
为什么?
因为他小心眼儿呗。就怕他家小孩儿被其他人抢走,他可是知道有不少的小宫女都喜欢他家小孩。他得将一切可能性扼杀在摇篮里,将所有女人与小孩隔绝开。
“我想喝蘑菇汤,还想吃蒜香翅。”趴在他肩膀上懒洋洋的不想动,萧亦然晃着脚丫让英俊帅气的陛下弯腰给他套靴子。
“不许吃,每次喝了蘑菇汤你就身上起红疹子痒的晚上不能好好睡,怎么没记性,那蒜香翅明天再让膳房做了给你当午膳,今天吃点儿清淡的。”直起腰凑过去轻轻咬了下他的鼻尖,殷天齐瞪眼睛。
“哼,不给吃就算了,凶什么凶。”撅撅嘴萧亦然不满的小声嘀咕,换来殷天齐气恼的一巴掌拍在他屁股上。
惊了下,小脸立刻涨红,他扭头瞪向殷天齐咬牙切齿的吼他,“你还是陛下呢,怎么打我屁股!跟那些外面的市井无赖有什么区别!”
“朕喜欢打,怎么着,你还不给打了?”说着又抬手拍了下他的屁股,惹的萧亦然跳起来躲着他就往外跑。
殷天齐叹口气摇摇头,整理□上的衣服抬腿往外走。刚刚还蔫巴巴的,现在就能跑能蹦,这小家伙可真是善变。
萧亦然直接跑到了前殿,看见舒太妃气呼呼的坐在椅子上,还有那个被四个侍卫抬着躺在担架上的殷天宇,他挑了下眉勾起嘴角拱着腰抱拳给舒太妃规规矩矩的行了礼。
“奴才萧亦然见过舒太妃,太妃娘娘安好。”
“哼!你还知道自己是个奴才,你这个奴才好大的胆子,见到本宫居然不下跪。”舒太妃那双勾画了精致颜色的凤眸凌厉的瞪向萧亦然,怒气冲冲的质问。
“奴才得陛下与太后娘娘抬爱,可不必行跪礼,太妃娘娘请见谅。”直起腰萧亦然坐在她对面的椅子上,拿起茶杯看了看不满的蹙眉,“今儿谁在殿内当值?”
“回萧公子,是奴婢。”一位宫女垂着头张口回到。
“你是新分来的宫女?以前没见过你。”将茶杯放下,看了眼从内殿过来的殷天齐,他挥挥手示意宫女离开,“下次记得给我倒温水。”
“是。”宫女小心的点了下头,随后看见殷天齐又赶紧跪了下去,“奴婢给陛下请安,陛下万福金安。”请安后不等殷天齐说起就急切的半抬着头,带着笑意看向殷天齐。
萧亦然眯了下眼,冷哼一声。
殷天齐挑了下眉看向那名宫女,随后抬抬手示意她起身。
“谢陛下。”那声音轻柔的,啧啧,就像是快要滴出水一样。
萧亦然咬着牙转头瞪了眼殷天齐,又哼了声。
“陛下,这个奴才将本宫的天宇施了妖法,让天宇没办法动上一下,本宫今天一定要来讨个公道。”舒太妃见了殷天齐也忘了规矩,张口就嚷嚷。
殷天齐皱了下眉看了眼脸色已经发青的殷天宇,倒是没发现哪不对劲儿,只不过就是身体摆了一个侧躺的姿势而已。
坐在书案后,他摆摆手示意其他的奴才侍卫离开只留了小栗子伺候着,这才面无表情的看向舒太妃,“舒太妃,您是长辈,也是跟了父皇多年的宫妃,政德宫是什么地方您再清楚不过,带着侍卫进宫还在政德宫前大呼小叫的闯进门,你这是要逼宫还是要夺位啊?”
舒太妃一愣,脸色瞬间变的惨白。
她刚刚也是太着急,还有就是她认为自己是太妃,怎么也算是陛下的半个母妃,平日里有空了也会进宫找太后娘娘聊聊天,所以就有些不把殷天齐放在眼里。
可现在她发现是自己托大了,她怎么也只是后宫妃子,面前这个是帝王,而这里是帝王寝宫。
“陛下,本宫也只是太过心急,天宇也是陛下的皇弟,难道陛下就看着他任人欺负了去?”强硬的态度瞬间瓦解,她那眼泪收放自如,抬手拿着丝帕压了压眼角的泪水。
萧亦然翻了个白眼打了个哈气,伸手对站在门边的小栗子招招手,等小栗子来了身前后小声的吩咐,“去拿盘甜糕来,把这茶水也换了。”
小栗子点点头,快步离开。
“舒太妃这话怎么说的,你张口就说亦然伤了御王爷,你看有证据?亦然当时可没做任何事情,就是他带的那几个奴才都能为亦然证明清白。”掩着嘴又打了个哈气,他眼中带着雾气看向舒太妃,不屑的翻了个白眼。
舒太妃被他理直气壮的样子气的直喘粗气,她要是有证据就不会带着人来闹了,可那几个奴才说了,是因为萧亦然才会变成这样,她不找他找谁!
“你这个该死的奴才不要说风凉话,你以为你做的那些龌龊事情就没人知道吗!”
“哦,那你说是我做的就是我做的吧,反正也死不了人,让他那么躺个三年五载的或许就好了呢。”萧亦然耸耸肩,丝毫不给舒太妃留情面,反正现在除了他们四个也没有外人,要真说有也只能把隐藏在政德宫的那几个影卫一起算上。
“你!你!你!你这个卑微下贱的豢宠居然敢这么跟本宫说话!”舒太妃被萧亦然气的不轻,长长的甲套指着他口出恶言。
砰的一声,殷天齐挥手打碎了放在桌子上的玉石镇纸,瞪向脸色惨白身体颤抖明显受了惊吓的舒太妃,语气森冷脸色黑沉的对她质问。
“舒太妃,你这意思是说萧亦然是男宠?而朕,是个圈养他的昏君?”
第40章
殷天齐身上散发出属于上位者的气势与压力,不只舒太妃被他这种正面威压吓的身体抖动如筛糠,就连一旁坐着的萧亦然也跟着紧绷了身体,脸色瞬间变得惨白毫无血色。
他从来没见过殷天齐生这么大的气,就算当初自己骗他要出宫的时候也没有过,他紧抿着嘴唇起身跪在地上,他不能在这个时候给殷天齐落了面子。
“陛下息怒。”他半抬着头去看殷天齐,轻皱了下眉,眼中全是担心。
一瞬间散发出那么多内力来压迫舒太妃,他担心殷天齐的身体会受到伤害。
殷天齐冷哼一声抬抬手示意他起来,却见萧亦然微不可查的摇了下头示意他先处理舒太妃的事情。
舒太妃已经从椅子上滑到地下跪倒,她也只是心急才会说了那话,虽然她心里确实是这么想的,可这种大逆不道的话若是放在平常,她根本不会说出口。
深吸口气来平复心下的畏惧,舒太妃摇着头为自己开口辩解,“本宫没有这个意思,陛下难道还要为了这么个奴才赐死本宫么!”
她一口一个本宫听的殷天齐直皱眉,当初若不是父皇下旨让他们有所生养的宫妃离宫与皇子同住,他还真想把这几个太妃一同拉去殉葬。
看着她那泪眼婆娑的样子,殷天齐示意站在萧亦然身后的小栗子过去将舒太妃扶回椅子上坐着。
萧亦然垂着头跪在地上,心里在想什么鬼主意恐怕也只有他自己最清楚。
“太妃娘娘,朕不想听见第二次这种话从你嘴里说出来,甚至朕也不想听见有任何人这么说萧亦然。”指了指跪在地上的萧亦然,他冷声道:“他是父皇选给朕的伴读,容不得你胡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