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哪里知道,李沁之所以用掐的,也是因为不齿用习武之人的法子来对付柳清澄。
不过他也还是心有疑问
“少爷,你刚才没又招惹王爷吧!”
“当然没有”不过就说了句话而已。
“真的?”季清半信半疑道
“当然是真的,你家公子是什么人,你还不知道。人不犯我我不犯人。”
这话倒是真的,看来还真是凌王太小心眼。
于是乎,短短几分钟的时间,李沁就被贴上小心眼,卑鄙,等字眼。不过,这些标签也没长脚,也不会显现。李沁自然不会知道。此时的他正在御书房外等着皇上传召。
而御书房内,皇上正试图与柳慎之“闲话家常”。
“子修啊,你可怪我?”皇上看着站在书案下面的李慎之,当年那个风度翩翩的贵家公子,如今脸上也已经有了些许皱纹,心中浮过一丝不忍。
“老臣,不敢!”柳慎之闻言,立刻跪下,言语里全是恭敬。
皇上见他如此不由叹息道:“子修,怎么连你也这样”当年他们四人,是何等的亲密,吟诗作对,把酒畅谈。那个时候他和那个人还是兄弟,子修也无功名在身,季然只是个小道士,他们没有因为彼此的身份而有任何的隔阂或芥蒂。
这一切是什么时候开始变的呢?……七王争位?不……那个时候他们四个同心协力,共同进退。礼王叛乱?对,就是那个时候,就是那个时候,那个人背叛了他!季然独自上了云顶观,慧芷也……。只有子修,只有子修陪在自己身边。可是现在……就连他也和自己生疏了……
诶,倒还真是孤家寡人啊!皇上自心中自嘲
“罢了!这南下之行,却是他自己跟我求的。”皇上虽然觉得没有解释的必要,但是总还是不想柳慎之因为这件事和自己有膈应。虽然这个儿子,柳慎之看似不在意。可他毕竟是慧芷的孩子,他柳慎之唯一的儿子。
“朕给了他两条路,一是留在京中与公主完婚,二是南下寻药。朕也和他说过这南下的危险,但是他毫不犹豫的就选择了后者。他说他想要去寻他的师傅。”
“终归是他自己的选择,臣无话可说。”
“诶,你们毕竟是父子。怎么弄的这样?到底都是朕的错。”
“是老臣自己的问题,和皇上无关。”
“却是因为朕……”
“皇上!”
柳慎之见皇上要提当年之事,连忙出言制止。
皇上见他这般,那种孤家寡人的孤独感更深,如今当年也不复存在。故人也都不愿再续当年情意。
“算了,这次南行定是危险重重的。不过你放心,我已经派人暗中保护他了。至于凌王,他知道分寸。”
“凌王他……”
“他比我们更恨那个人。就凭这一点,朕就放心了。”
“可是这也是老臣担心的,万一……”
“朕巴不得他早点动手!”皇上眼望南方,眼里暗潮涌动。
柳慎之知道,皇上杀心以起说再多也是无用。自古哪个帝王之位岂容他人觊觎。只是那个人都已经隐忍了这么多年了,真的会动手么?
而自那个人以后,这下一个又是谁?是凌王?还是……他这个相爷!
或许是觉得这房内的气氛太过尴尬,皇上又提起柳清澄。
“对了,你的儿子不是个断袖。他不过是为了逃婚。”
“臣知道。”
“他倒是像足了季然,不过万幸,这点上不像季然。”
“清澄自小就在季然身边长大,自然是像他的。”
“可你才是他的父亲。”皇上又是叹息。
“一日为师终生为父!”
皇上看着柳慎之一副恭恭敬敬的样子,脸上的神情没有半丝变化。
倒也没什么好说的了。此时,正好有人来报凌王求见。柳慎之便也退了下来。
不出数日,那采药使的诏书,和南下的圣旨便到了相府。二月十四,出行。凌王作为此次柳清澄的护卫随行。说是皇上要凌王乘此机会与柳清澄修好,故而以护卫之事做赔罪之礼。
只是这样的官方言论,到底有几个信,却是不知的。记得收藏本站,棋*子、小说/网永久免费无弹窗~
6洛江水鬼1
朋友..!
转眼间便是二月十四,柳清澄一行人在大殿之上跟皇帝辞过行之后,便浩浩荡荡的开始了他们的南下之旅。『推荐百度/棋-子*小/说/网阅读』
这一路上,柳清澄异常的老实最新章节。平日里都窝在自己的马车里,到了各地驿站便是回了房就不出来,饭食也是命人拿到屋里去。要不是每到一地,都要同当地官员来往,李沁都快以为,南行的队伍里没有柳清澄这个人了。
很明显,柳清澄已经是把李沁的警告放在心里头,摆在行动上了。突然间,李沁觉得这个柳清澄也没那么讨厌了,于是李沁在某些事情上还是会遣人去和柳清澄打个招呼,问个意见,不过也只是面子情,对于柳清澄的要求,李沁从一开始就没有打算理会过。所幸,柳清澄很“听话”,基本上遣去的人回来都是“但凭凌王做主。”“凌王辛苦,如此甚好!”这样的话,从未有过相左的意见。
李沁对此,很满意。既然你柳清澄如此识相,那么我李沁就给足你面子。
只可惜,有时候。真的给足他面子,他就真当面子当里子了。争执是出在去庆州是行水路还是陆路之上的。
这日,他们行至洛州,在此搜罗一些名贵药材之后,便打算往庆州去。从洛州到庆州有两条路,一条水路,一条陆路。李沁自然是想走水路的,一来水路自然比陆路快,二来……
“王爷,还是走陆路吧!这洛江不太平啊!”洛州太守听闻李沁想走水路,立即出言相劝。
“不太平?我记得洛江是洛州的归属江吧!怎么,刘太守管辖范围之内还有不太平的事?”
刘丙江听了这话,那汗是涔涔的往下流。
他本是洛州太守,王爷和采药使途径本地,自然是要热情招待的。故而,今日才在洛江边上设宴款待王爷一行人。本来都是一切安好,可他刚听闻,王爷竟然有意想走水路,心里立刻就打了个突突。这洛江看起来银波泛泛,晚霞蒙蒙,独有一番挠人心弦之韵味。但可惜的是,美则美矣,却是充满无尽危险的。这几年来,不知道多少商人旅客在洛江上翻了水,丧了命。
有道是倾城美人最毒蝎,用在洛江真是最贴切不过。
万一王爷和寻使在洛江上出了事,他这个太守可就当到头了。所以,自然要出言相阻。可谁曾想……这个王爷话里的意思倒是有几分怪罪他的失察不治之罪。
这下,他可如何是好?
“回王爷,早先这洛江也是好的,只是近两年来才开始不太平的。不过这不太平,却非人力所能抚平。真不是太守失察。还望王爷明察!”出言回话的是太守的门人刘炟。
刘炟今年三十有二,跟着太守也有十个年头。他这个人以能言善道而闻名,也擅察言观色。而刘丙江恰好在言道一事上有些欠缺,故而每有重大宴饮,刘丙江都会带着他出席。而刘炟也几乎成了他的代言人。今日,他自然也在席上。
上司有难,下属自然就要救场。
李沁倒没料到刘炟会开口回话,毕竟这只是上级和下属的问话。刘炟此时出言,却是不合礼数的。
不过,李沁见那太守,只不住的擦汗。听了下属的插话,非但没有呵斥,反而是面有喜色,目光赞同。便知,这刘太守是极其倚重他的。这刘炟怕就是这位刘太守的官方发言人了。
“本王若是没记错的话,这洛江水道哪是朝廷的官道,我倒不知是什么非能力不能为的事让刘太守要弃之不顾了。”李沁说这话时,却是看向刘炟的。
刘炟自然知道这话是问的自己,他起身给李沁行了下跪之礼道:“王爷,有所不知。这洛江里……有水鬼。”
“一派胡言!”
李沁的一声震怒之言,把刘丙江吓的当即就下跪求饶。
“王爷息怒。王爷息怒啊。”嘴上求饶,心里却也不怪刘炟。这洛江的事,怕是哪个人听的都是要大喝一声“一派胡言”的。
他当初也是,还记得那年。洛江传言出水鬼,他也如李沁一般怒喝下属,想他饱读诗书三十年,怎么会信这种鬼神之说。定是有宵小之辈在其使的障眼法。可是当他带着人去江面一探究竟的时候,却由不得他不信了。
船至江心,便有一股力量猛的拉住了船,使得船只能在原地打转。随后便有阵阵异声传来。当时他正在舱内,只听见外面哀嚎惊呼声不断。他本欲出仓一探究竟,可无奈那师爷抱着自己死活不让,说什么“大人,乃当朝四品命官,岂能不顾自身安危?”。当时他听了这话,是有气又急,他这个四品太守的命是命,那外面的衙役仆众的命就不是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