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邵卿对这种夫夫俩一起讨论婚礼的感觉很新奇,自古婚姻遵循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他不知道女子待嫁的心情是怎么样的,反正他此刻就如同飘在云端,整个人都是轻飘飘的。
好不容易到了镇国公府,陆铮先一步跳下马背,左邵卿不等他动作就自己跳了下来,然后跟在他身后去老夫人的暖香阁。
请完了安,陆铮和老夫人说起了赐婚的事情,包括婚期和由礼部承办的事。
左邵卿知道这种时候自己应该告退的,可是也不知道哪根筋不对,愣是当了一晚上的旁听者,就连老夫人频频看过来的目光都被他忽略了。
“既然婚期已定,那劭卿也不适合再住在府中了。”
“为什么?”陆铮第一个不同意,而左邵卿也疑惑地看着老夫人,难道老夫人不高兴自己住在这里?
“两个傻小子!”老夫人笑骂了一句,知道这二人都是没经验的愣头青,于是解释道:“虽说你们两个男人成亲和女子不同,但该收的礼节还是得遵守,不知道夫妻双方成亲前是不许见面的么?”
左邵卿摸了摸鼻子,他确定不知道,只是觉得他和陆铮反正都已经破坏阴阳调和了,遵守那些东西做什么?
陆铮显然和他一个想法:“您说的是女子,劭卿是男子,无妨!”
老夫人举起手中的扇子就往陆铮头上敲,“那你的意思是,成亲当日也无需迎亲了?直接拜堂?”
陆铮心里尴尬,面上一派平静地回答:“自然是要的,那我明日送劭卿回去。”
左邵卿自从受伤后就一直住在镇国公府,一来是为了养伤,二来也是实在不想回那个冰冷的家。
听到要回去,左邵卿心里是百般不情愿,但念头一转,觉得也未必一定要回左府,还有个更好的去处。
翌日,赐婚的圣旨与殿试的榜单同时被黏贴出来,全京都的百姓都被陆公爷要娶男妻的事情震晕了脑子,贴着皇榜的地方被里三层外三层的百姓围的水泄不通,竟然不必殿试放榜那会人少。
“怎么说的?皇榜上真的写着给镇国公赐了个男妻?”一个在外头挤不进去的中年男子拽住了刚钻出来的青年。
那青年摇头叹了口气,“真没想到啊……怎么会这样呢?哎……”
“之前有人传镇国公在殿试上请皇上赐婚我还不信,哪有人会娶个男妻啊?你说这到底图个什么?”
这是所有人都不解的事情,你喜欢男人就喜欢吧,偷偷养在外头不就行了?为什么非要娶回家呢?
娶男妻意味着什么?意味着镇国公将来即使有了孩子也成不了嫡子,意味着镇国公府今后的传承将,名不正言不顺,这绝对是一个男人一辈子的污点,是自毁长城的蠢事,无论怎么想都没好处。
“这能有什么可图的?当然是情到深处非他不可了,镇国公如此堂堂正正的男子汉,才不屑于用女人做挡箭牌!
再说了,他要娶的可是状元郎,听说这位左状元不仅文采斐然,而且丰神俊秀,品行高洁,可谓才貌双绝。”
“这倒是,能被镇国公看上的人怎么差的了……”
就在左邵卿搬出镇国公府后,柯有良第二次出海也回来了,这一次可不仅仅是带了两条船,十条满载货物的船只从鹤城的港口上岸,挑挑拣拣后分批运送到京都。
左邵晏一页一页地翻着装订成册的清单,嘴角越扬越高,眼睛都快眯成一条缝了。
柯有良越发的黑瘦了,一双猥琐的眼睛精光闪闪,身上穿着从海外弄回来的印花布裳,留着八字胡,有些不伦不类的。
“东家,这些都还是其次的,您直接翻到最后一页,会有意想不到的惊喜。”柯有良挺着胸脯提醒道。
左邵卿有些好奇,于是当真直接翻到了最后一页,看完那一长串的数字叠加后,瞪着双眼问:“黄金……七千两?”
柯有良嘿嘿一笑,摸了一下鼻子,“回城的路上遇上了风暴,正巧被迫停在一处海岛上,那个岛屿不属于任何一个国家,岛上只有几百个土著居民,他们居然不懂得金子的价值,随意的丢在一边。”
“那个岛屿盛产金矿?”左邵卿曾经也听说过,有些海商就因为找到海外金矿迅速富了起来,开始没人发现,等再过一年半载,朝廷就该下批文限制海商进出口的货物了。
“是,因为奴才用食物和他们交换了金子,当地人都很热情,甚至带奴才去看了出产金子的地方,之后奴才自作主张用布匹粮食换了大量的金子。”
柯有良一想起这事就觉得自己欺负了当地的土著,七千两黄金足够那岛上的住民安逸奢侈地过一辈子了,却被他用两艘船的东西换了回来。
“好!”左邵卿倒不觉得心亏,黄金对于一个孤岛上的住民来说根本没什么价值,能换吃的穿的比丢在一边强多了。
“那海岛你还能找到吗?”
“这是自然。”主仆俩相视一笑,都知道对方依然打着那个金矿的主意。
“你之前带去的人都可靠么?消息万一泄露出去,恐怕不止金子捞不到,还会害了那个岛上的居民。”
“东家放心,交易金子是奴才带着几个心腹干的,其他人只知道奴才用货物换了岛上大量的水果和种子,不知道是冲着金子去的。”
“嗯,先歇几天,这次爷给你安排人手,再交易一次就收手。”左邵卿准备和镇国公府一起做这次买卖,他要趁朝廷反应过来前先捞一笔。
有镇国公府护航,想必船舶司没人敢检查上岸的东西。
左韫阳来的时候左邵卿已经将账本的最后一页撕了下来,饶是如此,左韫阳看着清单上那些成箱的宝石、皮毛和药材,即使经商了几十年也忍不住心动。
他感慨道:“海商确实是暴利啊,只要不在海上遇险,来回一趟比平常一年赚的还多。”
“这是自然,但危险也确实大得多,而且这只是刚开始,出海的商人还少,等海上商贸逐渐发展起来,这些东西就不那么稀罕了。”
左韫阳点点头,物以稀为贵,如今从海外随便淘回来一块石头都是稀罕物,“劭卿,这些东西先不急着卖,大婚近在眼前,正好挑些东西出来添妆。”
他正愁着不知道置办些什么嫁妆,正巧这些货就到了,这下载,怕是整个京都的百姓都要大开眼界了。
左邵卿干咳了一声,耳根有些发红,不过却还是坦然地和左韫阳商量起了改选用哪些东西。
两人就这样挑挑拣拣地花费了三天时间,再让柯管事带人将选好的东西从仓库取出来装箱又费了两天时间,等最后的嫁妆单子出来后,左邵卿忍不住挑眉笑了。
左韫阳看着那厚厚的单子也忍不住抖了手,这也就左邵卿这如同孤家寡人的才能将全部家当陪嫁过去,换成其他人家,再富庶也不可能将整个家都倒贴给女婿。
“快送去镇国公府吧,那边三天前就送来了新房的规划图,家具二叔也让人打好了,正好一并送过去。”
原本家具也算在女方的嫁妆内,可是按例左邵卿的嫁妆只能是一百二十四抬,那些家具无论如何是凑不下的,干脆先搬入新房。
第155章
左邵卿搬出镇国公府后没有回左家,而是住进他二叔家,为此,左韫文还上门好一通责备。
左邵卿只说了一句话:“父亲,听说大哥身体不适,大姐出嫁也是在五月份,家里怕是忙不过来吧?儿子就不去添乱了。”
左邵晏那日最终还是没能进宫,左邵卿没特意去询问经过,只是听罗小六说,他在宫门外整整站了一天,不吃不喝,目光无神,最后更是晕在了皇宫门外。
被抬回家后,左邵晏整个人都浑浑噩噩的,独自关在房间内谁都不见。
如果说第一次误了会试左邵晏只是失望的话,那这次就彻底让他绝望了,不是因为他没机会科举,而是这种屡屡失败的打击,彻底毁了他的自信。
左韫文也不好过,他从朱成贵口中得知是江府少夫人从中作梗,又是霸道拦路又是阴险陷害的,只是朱成贵也不知道左邵晏后来遭遇了什么,就连被他扣下来的母子也半途被人劫走了,压根什么证据都没留下,气的左韫文第一次对左淑慧发了火,责怪她不该行事不知检点,否则哪会招惹这种祸事?
左淑慧自知理亏,在左邵晏的房外忏悔了半天,可惜左邵晏无动于衷,房门依然是紧闭的,她只好一遍遍地发誓,一定会给大哥报仇雪恨。
她是给二品尚书做妾,而且是能上族谱的贵妾,即使现在低正妻一个头,无法与之抗衡,但将来未必就不能越过她去。
薛氏在得知左邵晏没赶上殿试就晕了一回,等左邵晏被人抬着回来后更是哭肿了双眼,整个人就如同一只斗败的公鸡,完全没有了昔日的神采。
哭过,骂过,恨过,薛氏照样得打起精神为女儿准备嫁妆,她担心女儿嫁过去被人欺负,就想方设法地将好东西塞进她的嫁妆里,又尽心尽力地给她找了几家老实可靠的陪房,自然没心情没精力没钱财给左邵卿操办婚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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