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现在这么做，不是为了和你们告别。”
她再走一步。
“那你是要做出选择了吗？”
师赢站着没动，依然注视易可识。
“嗯，我做好选择了。”
她上前亲吻师赢。
显得克制的师赢回吻却是激烈，甚至咬破易可识的嘴唇。
结束充满血腥味的吻，易可识抬起头，师赢的指尖抚摸着易可识颈间不久前血肉模糊，现在却结痂的伤口。
“我的心已经选择最合适的做法，”易可识笑了，舒畅却沉郁，没有光明的冰冷。“你中的谁我都不会选，因为我谁都喜欢，所以谁都不会选。”
她理直气壮地将这荒唐的话语宣之于口。
第224章 吻
师赢望着易可识的笑容, 脸上浮现出可以称之为恼怒的情绪。
“你这样和之前有什么区别？”
易可识伸出手去, 被师赢打开。
“可识，你现在还是在想着不能选择，所以纠结犹豫吗？”
“这就是我的选择, 你们谁我都不会选。”
“所以你的意思是我们谁都想要？都想在一起？像小智说的一样, 开后宫？”
师赢绷紧嘴角。
从吻中清醒过来的吉拉双眸氤氲雾气，将所有情绪都阻挡，只是望着易可识。
“不, 我不会那么做。我不会跟你们任何人变成恋人关系, 当然也不可能变成那种情况。”
易可识断然否定。
她的思路非常清晰, 也对自己的选择无比确定。
“你到底想怎么样？”
师赢将两人之间本就接近的距离, 更为拉近。
“我想要大家都获得幸福。”
易可识笔直地看着师赢，毫不避讳对方的视线。
“不可能存在这种事。”
师赢立即否定，易可识所追求的不和任何人在一起, 又希望每个人都能获得幸福, 就是不可能实现的梦境。
“我做得到。”
易可识的语气非常平淡, 不像是说服别人，而是陈述一个事实。
“你不可能将这种事情做到，你知道我想要的只有你，她们也是一样。”
师赢握住易可识的手腕，她不喜欢面对现在这样的易可识, 比起之前软弱一般的一意孤行，现在的恋人更为脱离自己的认知，这样让她觉得很糟糕。
仿佛这个人, 只是一个陌生人。
“我知道你想要的是一个可以安心，完全包容自己的人。就像过去的我。”
易可识将师赢的现在进行时，形容成过去式。
这让师赢不舒服地皱起眉头，却没有打断易可识的话语。
“师赢，我可以满足你的要求，只是，不是作为你的恋人，而是你的朋友。”
“我不需要你做朋友。”
师赢总算忍不住打断。
“哪个朋友会这样接吻，会触摸对方的身体？”
师赢将手伸入易可识的衣摆中。
她的指尖还没找到目标，就被易可识抓住手臂，无法再前进一分。
“你想做这种事的话，不是我也可以吧？”
易可识轻声的话语，却点燃师赢的怒火。
“你以为我是谁都愿意触碰吗？还是说你以为我可以接受你以外的人？”
她那显而易见的愤怒，却让易可识笑起来。
“我知道，我当然知道。囡囡只喜欢我一个人，也只想要我。”
她凑上前去，马上被怒火中烧的师赢狠狠咬住嘴唇。
血液的味道渗入味觉神经，易可识等到师赢发泄完毕，才收回。
短短几分钟，嘴唇就受到两次重创，她的神色却依然轻松，看不出丝毫疼痛的迹象。
师赢望着镇定自若的易可识，一时却不知该说什么，心中明明有千言万语，最后却只能化为狠狠的瞪视。
“囡囡，别生气。比起我死掉的结果，我还在你身边不是非常好了吗？”
“在一起才是好。”
师赢果断绕开易可识的偷换概念，只是将自己的心意诉说。
“我知道，”易可识伸手将师赢的发丝撩起，放到鼻尖轻嗅。“我也想和你在一起。”
“只是，我们的在一起方式不一样。”她接着说。
“恋人还是朋友，只要在一起就好。不是这样吗？”
易可识的笑容让师赢有短暂的被迷惑。
“不一样，那是不一样的。”
不过很快反应过来的师赢，并没有因为易可识的诡辩而遗忘自己的真心。
“你追求的是特别，朋友也一样可以成为最特别的那一个，成为最不一样的那个。”
易可识放下师赢的头发。
“囡囡，你许愿想要得到的不是被我讨厌作为结局吧？”
易可识笑着，那双眸中没有温度。
刚做过温柔的事情，却没有一丝改变。
“只是想要和喜欢的人在一起，也是被讨厌的结局吗？难道可识你不喜欢我吗？”
师赢没有简单被易可识吓到，注视着对方的模样，没有任何胆怯。
“喜欢你不代表我要和你在一起，这种话我已经说过很多遍了吧。”
易可识明白现在要说的又会变成一个无解的循环。
于是她不再看着师赢，将紧紧跟随在身后的废小白拽来。
“走吧，我们去别的地方转转。”
易可识抚摸着废小白的头发，就像抚摸着动物的皮毛。
垂下的眼睑中，些许的焦躁隐藏极好。
“是！主人！”
废小白显然非常开心，马上变回原形。
易可识跃上狼背，没有和任何人打招呼，用灵力拎起在地上装死的小智，指挥废小白腾空而起。
“我还有事情要问你。”
本来应该消失在脑中的记忆，却因为系统将自己的身体机能升级的原因，还清晰可见。
易可识确切地记得自己只是扫过两秒的那个世界，为什么自己会浮在像是海水的地方中，她确定这和小智有关系。
“我什么都说完了。”
小智歪着头，靠在易可识的身上。
第一次用自己的身体感受到被易可识抱在怀中，对小智来说也是非常新鲜的体验。
只是这个前提并不是很美好，她无视自己扭曲疼痛的手，将注意力灌注在易可识的身上。
“很疼？求我的话，我会考虑给你治疗。”
易可识注意到小智刻意保护双手的动作，低头望着看似闭目养神的对方。
像极了师赢的眼睛张开，小智笑了笑，没有易可识预想中的桀骜不驯。
“小可识，求你。”
她干脆利落地示弱，却完全给不了易可识一点服软的感觉，让后者哼一声，灵力缠绕到对方身上。
小智的伤很快好了。
她没有挣扎逃跑，而是直接搂上易可识的腰。
“你这是怕高吗？”
易可识眯起眼睛，望着紧紧抱着自己的小智。
“不，这是条件反射。”
小智仿佛在忍耐着什么，勾起嘴角的模样也显得没有那么余力充足。
“等会儿你最好老实把我想知道的都说出来，没有别人在场，看你还能说什么话。”
易可识的指尖攀上小智的肩头，却像是要扎入对方脖子一样若有似乎地触碰。
“我已经说了实话，你信不信就是你的事情了。”
小智扯起嘴角。
像是要笑，又像是在叹息。
易可识冷眼望着小智，没再说话。
废小白很快停到易可识指挥的地点降落。
一个完全废弃的早期工厂，当然现在剩下的只是断砖残璧，根本没有什么值得关注的地方。
因此也完全不会有人来，远离现在人类的聚居地，而那些女孩们，也想不到这个地方。
易可识把小智丢到一边的墙角，拍了拍废小白的头，示意对方在外围等待。
如果是之前的易可识，废小白还有些可能摆出不太乐意的样子，但是现在的易可识灵力充沛，而且还有熟悉的味道，她自然就顺从地走出去，只是瞥了一眼显得狼狈的小智，就没有再投以关注。
“那么你现在可以说了，这里也就你和我，没有其他人。”
“我说了，我已经把所有能说的都说了。”
小智没有从地上起来，只是仰起脸看着表情彻底冰冷的易可识。
“你没有说实话，这点你和我都清楚。”
“信不信在你，小可识，我已经说过了很多次了。”
“你每次都摆出这个样子，你以为我还会相信吗？之前不也是说什么都不知道，然后就突然在她们面前说些有的没的，激怒她们。你的目的到底是什么？只是想要折磨我吗？”
易可识俯下身，伸出拳头抵在墙上，将小智圈在自己的怀中，视线没有离开眼前的这个狡猾的人工智能。
“我是你的同伴啊，小可识。我做的每件事都是为了你，也是为了我。”
“那你就说清楚！到底是什么同伴，现在这种说法反而可笑至极。”
易可识紧盯着小智，仿佛毒蛇吐信般发出嘶声。
“还是，这果然只是你的借口？”
“小可识……”
小智叹了口气，指尖抚上易可识的脸颊。
“你的精神在崩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