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官抬起头看向狗剩,突然就道,“我腿跛了,右手也废了……”
狗剩大小也算个大夫,这半天还有什么看不出来,闻言,上前握住山官的右手仔细揉*捏起来。
不论春夏秋冬这人的手总是干燥温热的,因为劳作手掌和指腹上有几个硬硬的茧子,家里情况稍微好点儿后,小姑娘们都没想到,这人就买了一盒膏脂回来,到了冬日不仅涂脸上,手上身上都要涂,惹得他老子娘见天“败家子”的骂……山官嘴角闪过一丝柔和。
“会疼吗?”狗剩在几个关节和穴*道上来回按*压着问道。
“不。”
“阴雨天会酸疼?”狗剩继续问道。
“不大明显。”山官应道。
狗剩眉头微微皱了起来,来回在山官右手臂、手腕、手掌上捏了好几次,确定骨头并没有受伤,却不知为何手腕、手指都异常的僵硬……
“咕叽!”
晚饭的时候,山官看桌上就几盘清汤,只当家里人不待见自己,又确实不合胃口,不大的一碗饭下了肚就再没动筷子,中午洗过澡后不过用了一晚菜粥,肚子里连十分之一都没填上,还不饿的“咕咕”叫。
“我去给你煮碗面片汤。”
狗剩沉思了会儿,心里已经有了底,松开山官的手掌说道。
掌心一离开那人的手,凉气就侵了上来,山官悄悄握拳,企图把那一抹余温捏在掌心里。
厨房里有做馒头剩下的揉好的白面,狗剩取了一团,烧开排骨汤后,削了整整半锅下去,打了两个鸡蛋,又放了一把青菜,等面片煮好后,起锅前加一大勺油炸辣子并几颗葱花。
山官抱着汤盆狼吞虎咽,“嚯嚯”的吸面声一声接一声,面片飞块的减少。
狗剩把泡菜拿了几样出来,装在一个碟子里,滴上几滴香油,就是哪儿也吃不到的美味。
山官连汤都喝得一干二净,辣的嘴唇都微微肿了起来,满足的打了个嗝,抬手就要去抹嘴。
狗剩已经先一步把热帕子按了上去,等人吃饱喝足了才开口。
“晚饭你吓着花伢了。”
山官没应话。
狗剩顿了一会儿才继续道,“我特意叮嘱了花伢准备些清淡的吃食,你妹妹很花了些功夫才烧了那一桌子菜。”
“睡了。”
山官突然说了一句,就起身回了房间。
狗剩微不可闻的叹了口气,看来只能慢慢来了。
一个人睡了几年,炕上多了一个人,狗剩原以为会需要点儿时间适应,没想到上炕就自然的躺在了里面,动作间半点儿磕碰都没有。
山官仰躺在外面,熄了烛火。
两人中间隔着老宽的一条间距,狗剩却分明的觉得一股股热气逼过来,那是血气方刚的男人特有的气息。
狗剩并不是一个禁欲主义者,身体也没有任何问题,这几年自然也有需求,只山官走之前两人破了禁果,尽情的享受了鱼*水之欢,那滋味又岂是自帮自助能比拟的……
狗剩正胡乱想着些乱七八糟的东西,身边的人忽然翻了个身,面朝自己,呼吸间带起的气流拂过脸颊,一种异样的感觉迅速蔓延开来。
经过特训的士兵于周遭的环境的一向敏锐,山官很快觉察到了身边人的变化,一直仿佛有一团阴云压着的心忽而一动,故意抬起胳膊压了过去。
热量透过两层亵衣仍然迅速的传到了肌肤上,狗剩只觉得浑身都被这热量过了一遍,一动不敢动。
听着身边的人呼吸越来越急促,山官却又犹豫了,迟迟没有进一步。
狗剩等了会儿,才意识到这个山官已经有些不一样了,果断自己凑了过去,用胳膊搂住人的脖子,“你想不想?”
山官身体僵硬了一下,到很快就放松下来,因为狗剩抬起膝盖正不轻不重的蹭着自己身下某个最重要的器官。
“这几年你是怎么过的,嗯?”
狗剩继续问道,最后一个字故意微微向上+翘了去。
上一世最后的时光过的那样肮脏凄惨,这一世,日子过好了以后,狗剩就非常讲究,这里没有牙膏,只有软毛木手柄的小刷子沾了青盐用,刷牙没问题,口气却没办法靠这个解决了,狗剩便自己采了几样药材熬了,时不时觉得嘴里不舒服或吃了蒜子就嚼一粒,嘴里就带着一股淡淡的药香;脸上手上有专门在脂粉店买的上好的膏子,到了冬天,还会准备一瓶连身上都擦一些,这点倒并不是人不像个汉子,只这里的冬季因为过于寒冷而极为干燥,似乎空气中的水分都被冻了起来,又没有多少蔬菜、更别说蔬菜,身上的皮肤甚至会干的皲裂,因而才需要擦体乳。
狗剩一靠过来,山官就觉得喉咙发紧,在加上腿上的小动作,几乎立刻小兄弟就有了反应。
感觉到这一点,狗剩满意的扯起了嘴角,因问了几句,人都没有反应,故意微微用力顶了一下。
在黑暗中,山官的手准确无误的按住了狗剩的膝盖,阻止他再来一下。
“我们是你什么人?如果你连我们都不肯说什么话,那还有什么法子?”狗剩凑到山官脸前,低声说道。
山官呼吸越来越急促,虽然没有说话,却抬起胳膊抱住狗剩的脑袋,猛地亲了过去。
暴烈的,杂乱的,无止境的……
虽然,它只是一个生涩的吻。
狗剩任由山官发泄一般的在自己双-唇上噬咬、碾压,等人动作放轻了后,才反客为主微微张开嘴巴,伸出舌头在两人还连在一起的双-唇是上舔-了一下。
即使前世到死都还是老处-男一个,在那样一个信息爆炸的时代,有些经验是可以不通过实践获得的!
这个小动作给了山官一个启示,如同又点燃了一座火山,山官猛地擒住那条调皮的小鱼,几乎没把它吞下去,又无师自通的知道了利用自己的舌头。
这个吻一直让狗剩有了窒息感才停下来!
“想,想你,想的快疯了!”山官用力的把人抱进怀里喃喃的说道。
“我也是。”狗剩动了动发麻的嘴唇应道。
两人身体紧紧贴在一起,一对抬头的小兄弟已经互相打了招呼。
片刻后,狗剩忍不住在山官身上蹭了起来。
山官单手搂着人,另一只手向下移到翘挺的柔软处,轻轻重重的揉+捏。
狗剩第一次知道,原来自己的臀+部也能这么敏感,“快点儿!”
山官习惯性的往炕头柜子里摸去,在同样的位置摸+到了一个光滑冰凉的瓷瓶。
“嗞——”
一声清脆的裂帛声响起。
狗剩暗暗吃惊。
现在身上自然没有什么劣质的东西了,贴身穿的亵裤更是极好的料子,穿好几年都不会坏,布料结实耐磨舒服,请人一针一线细细缝出来的,竟被山官单手就扯成了两半。
棉被由于两人的动作早就歪斜了,一股凉风打在狗剩没了遮挡的臀+部,却没有让那浑身的火热有半分消减。
几年未见,从山官突然回来的不愉快和变化到狗剩的担忧,好像一座横在两人之间的大山,这一刻,两人都凶猛的扑向或搂着对方,两具火热的身体紧紧的贴在一起,某些东西就在两人身心相连的时刻崩塌。
“我怕,我怕……狗剩,狗剩……”
伴随着“啪啪”的撞击声,山官不停的说着。
“我知道、嗯、哈,我知道。”狗剩艰难的翻了个身,面对着山官抱着他的头努力连声应着。
“他们都死了,呼,‘嘭——’,身体、身体、没了……”
山官一边动着下+身,一边语无伦次的阐述。
一滴,一滴,又一滴,温热的液体打在狗剩脸上。
“啊——”
山官叫了一声,微微蜷缩着身子倒在狗剩身上。
狗剩把他的头抱在自己怀里,任由他尽情的发泄。
胸口很快就有了一股濡~湿感。
不知过了多久,山官才翻身躺在边上。
狗剩忍着不适感,把被子拉过来,给两人盖好。
“对不起。”
伴随着那人的低音,从两人靠着的胳膊处传来微微的振动感。
“我都知道,你遭罪了。”狗剩侧过身,贴在山官身上说道,“以后我们日子会越过越好的!”
“嗯!”
好大一会儿后,山官才轻轻应了一声。
“我去倒一盆热水来……”
“我去!”山官坐起来说道。
“你还不熟,柜子里有干净床垫和棉被,给换上。”
说着,狗剩就翻身下了炕。
两人擦洗后,躺在干净清爽的棉被里,都呼了一口气。
山官伸出手握着狗剩的手,屋子里很快就只剩下悠长平稳的呼吸声。
铁蛋晚上跟花伢睡在一起,早晨狗剩起床的时候,两人已经起来了,看山官出来,都不停的偷眼去打量。
狗剩冲两人笑着点了点头。
花伢紧张的神色才放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