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给你摸摸……”大荣沾着口水给李青远抹那些红疙瘩,耐心的一直哄着。
狗剩惊讶的看着那个三岁的娃娃就因着走了两步路,手被草叶子扫出了几个红点点……然后,不停的哭,不停的撒娇,等狗剩篓子都快满了才有了停下来的趋势!
期间,大荣一直十分温和的哄着。
狗剩蹲久了,猛地站起来,眼前有些打转,连头脑都不大清楚了——今天还真是遇到怪人了——柳树屯这种地方真的能养出这样的人吗!
……
作者有话要说:哇,亲帮忙找了好多虫子!到这里,基本上几对都出来了!敬请亲们期待……
☆、第十一章
第十一章
今天还真是遇到怪人了!
等回去的时候,柱头终于如愿以偿的从鸭蛋那里得了大半块糖——鸭蛋为了让杨凌义少吃点儿,一块糖硬掰开,每次只给小胖子一小点儿——鸭蛋喜的乐呵了一路!
大荣因着那个小娃娃,还要多摘会儿,没跟狗剩他们一道走。
“三少爷,明天你还找我玩不?”柱头在岔路口仰着头问道。
杨凌义早就走不动了,叫鸭蛋背着。
“嗯、嗯……”杨凌义昏昏沉沉的应了两声。
“噢,太好了,我明天在这儿等你啊!”柱头叫了一声,蹦蹦跳跳的朝家里跑去。
鸭蛋冲狗剩笑了笑,把小胖子往上面托了托。
“唔,鸭蛋,带点儿回去吧 ,煮粥的时候放一点儿,看小少爷吃不吃!”狗剩挑了一把煮稀饭口感最好的野菜递了过去。
“嗯,这样也不错!”鸭蛋也不推辞,示意狗剩放在小篓子里……
等狗剩到家的时候,听到里面传来柱头的大呼小叫声,只不知道他一天到晚哪儿来的那么多精力!
“哥哥,爹买了鸡回来!”大草也高兴的喊道。
现在天暖和了些,大草不再整日窝在炕上,骨头硬朗了不少,说话也利索了许多。
不用大草说,狗剩也看见了——五只半大不小的母鸡,一只刚开始长出冠的小公鸡在院子里悠闲的东刨刨西啄啄。
刘打铁和李大花正围着院子的角落忙活,准备搭一个鸡窝。
“……有点儿铜子儿就连心里都是毛的,装在口袋里是烫着了还是怎么……老的小的都一样……”李大花一边帮忙递着柳枝,嘴里一刻不停的数落。
刘打铁只是埋头干活,一句也不反驳。
“大哥,爹说等娘生小弟弟,我们就有鸡蛋吃了!”柱头才不管李大花在骂骂咧咧什么,只管自己高兴。
“吃不死你,饿死鬼投胎的,个个都是老娘的讨债鬼!”李大花马上转头就是一句喝骂。
“好了,好了,大花,等你坐月子的时候,能吃几个鸡子也是好的……”刘打铁说道。
“老娘生了五六个,还不是过来了!”李大花犹自嘀咕道,“哪儿找粮食喂它们,麻烦的还不是老娘……”
“娘!”狗剩放下背篓,连口气都没工夫喘,手里已经飞快的动了起来,拣了一小把家里人不怎么爱吃的野菜出来扔给五只瘦嶙嶙的鸡,“娘,鸡能吃的东西多着呢,我们多费点儿功夫就是,等有了鸡蛋,家里还不是多了个进项,偶尔也该给爹补补!”
李大花这才被搔到了痒处,“你就张嘴会说!”
刘打铁和李大花都是干活利索的主,天擦黑的时候一个像模像样的鸡棚已经立在了院子角落。
李大花撸了一把干草塞进去,吆喝着把几只缩在屋檐下的鸡赶了进去。
“大哥,什么时候才可以捡鸡蛋?”大草歪着头问道。
“等小弟弟或者小妹妹出来就有了!”狗剩看到大草塞在嘴里的拇指,把洗干净的野菜捡大的理整齐,在叶子处粗粗的打个结,挂在房檐下,好让水汽吹干些,头也不抬的说道——哪有闲工夫去管小孩子含着手指头干不干净!
“小少爷,怎么又吃手指头?肚肚不会痛了?”
“远远,手!”
……
今天大半天鸭蛋和大荣可是看一次说一次的,狗剩摇了摇头,注意到大草口水顺着大拇指流了一手,终于也看不下去了,“脏死了,看你把衣服弄湿,娘不打你屁股!”
大草慌忙把手从嘴里拿出来,在身后的草垛上胡乱的擦了两下……
……
作者有话要说:江月再也受不了一个字母一个字母往外蹦,汉字出来要半天的电脑了!疯了,急的差点儿没尿裤子!明天把笔记本拿去修修,估计是要散热器要清灰了,今天只能有这么点儿,明天补偿亲们,最少更新4000+!!!谢谢亲们的支持!
☆、第十二章
第十二章
大草慌忙把手从嘴里拿出来,在身后的草垛上胡乱的擦了两下。
狗剩叹了口气,还是算了,屯子里的孩子还不都是这样长大的……
家里几亩荒地,都种了好生长的玉米和高粱,刘打铁和李大花每天精心的伺候着,锄草、浇水、捉了一遍又一遍虫,家里的尿水、鸡粪都被仔细的收在一个木桶里,等作物出穗的时候,可就指望这点儿肥料加把劲儿呢!所以连大草这么点儿大,在外面玩儿,要是想上厕所都记得撒腿往家里跑……
便是只有那么六七亩旱地也够刘打铁夫妇忙了,家里就是狗剩带着几个小的了。
挖野菜的最好时候只有三四月份,等天气完全暖和起来,野菜已经老的不能入口了,狗剩就开始忙自家前后院子的菜园子。
狗剩交代了柱头好几次后,柱头终于记得了跟杨凌义玩要注意的地方,两人很快就玩到了一块儿,狗剩要照看屋前屋后的菜园子,还要带着刚开始学走路的小草,便放手让狗剩和大草两人自己出去玩儿,只晚上记得带些嫩草和蚯蚓回来就好。
“你们每天都给鸡吃东西,鸡才会快快的下鸡蛋!到时候大哥给你们煮鸡子吃!”
柱头和大草果然不管玩的多疯都还记得这件事。
狗剩把蚯蚓每天挑几天不大的用一个大瓦罐装了土埋着,盼着能留到冬季……
“哥哥、哥——哥……”
狗剩抱着小草看着几只鸡,不许它们进菜园子糟蹋菜苗子,一边教小草说话,篱笆外面传来一阵大喊声。
“狗剩,狗剩,在家不?”
“来了,刘婶婶,有事吗?”狗剩拉开篱笆门问道。
站在外面的是住在隔壁的妇人,她做贼一般左右看了几眼才继续问道,“狗剩,你爹娘呢?”
“娘去捉虫,爹去砍柴了,您有什么事?”
去年冬天有柴,好歹在屋里没被冻着,还时时有口热水喝,今年,李大花就催着刘打铁不忙就尽早去山里砍些柴回来。
“叫你娘快去你们河滩的那块田里看看,王春花说你家种过界了,要把你家玉米拔了呢!”刘婶子压低声音说道,“我跟你说一下,可别叫婶婶难做啊!”
“啊,噢,我知道了……”狗剩应道。
家里大半的口粮就指望那几亩地,听人要拔自己的苗子,心里还是急了起来。
“柱头,柱头——”狗剩站在院子口高声喊了起来。
“大哥,喊我干什么?”柱头拖着一根柳枝跑了回来。
“把鸡看着啊,柱头,哥有事去找娘,过会儿给小妹妹端一次尿!”狗剩急急忙忙的交代了几句,一溜烟的往地里跑去。
五月末,高粱和玉米都已经长得老高了,李大花挺着九个月大的肚子仔细的检查每一根高粱,不厌其烦的一片叶子一片叶子的反复翻看。
“娘!娘!”狗剩站在田头叫道。
“哎,喊什么!”李大花在刚检查到的那颗苗子旁边插了一根木棍作记号,仔细的避开庄稼,走了出来。
“娘,刘婶婶说别人说我们地里玉米种过界了……”狗剩把事情说了一遍。
李大花一听,几乎没跳起来,“狗屁,我们种了这些年,还从来没有听过这种说法……”
等李大花赶到自家玉米地的时候,边上的一条玉米靠近西头的几根已经被拔了。
“这是哪个黑心肝的干的缺德事儿啊,老天怎么没打个雷收了他去……”李大花扶着腰站在田头张口就骂。
这时候里正还陪着王春花一家子在另一头丈量呢!
河滩这儿的一块地是刘打铁祖上就有的,当初因着不够肥沃没被卖给杨地主,刘打铁精心伺候了这几年,在柳树屯已经算是中等偏上的田地了。
这块地旁边原是孙婆子的地,孙婆子种不了,这几年都是租给屯子里的人种,前些日子,狗剩也听说过今年孙婆子领着大孙子要换雇户的事,因着一时没谈好,今年春播这块地就空着了——不过狗剩一家人都没放在心上,没想到租种的人是个不好相处的,租块田,还特意请动了里长过来丈量。
“娘,有话好说,里长在呢!”狗剩赶紧拉着李大花的袖子提醒道。
“呸——”李大花用力朝地上吐了一口口水,到底不敢跟里长对着来,咋咋呼呼地说道,“里正,这是咋回事呢?我地里庄稼长得好好的,就这么糟蹋了,这不是挖人心头肉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