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我要听哥哥们说话!”李青远脸一扭说道。
“好,好,可不许吵闹……”
等把李青远哄老实了,大荣才搂着人开始跟狗剩说话儿。
“让你见笑了,小家伙不懂事!”
“哈哈,我看着他长大的,有什么见笑不见笑,是不是啊,小远?”狗剩逗着李青远说道。
李青远看了狗剩一眼叫道,“狗剩哥,柱头哥哥怎么没来?”
“你柱头哥哥在家干活挣钱呢。”山官努力翘着嘴角应道。
没想到李青远身子一拧,把脸埋到了大荣的脖子里。
山官脸上就僵住了,接下来都没大开口。
“……我叫他们把饭菜端上来,吃了再回去!”
“不用,花伢和鸡蛋还在家等着,就两个小的也不放心。”山官抢着开口说道。
大荣看了山官一眼。
山官若无其事的端起茶杯抿了一口。
“也是呢,一说起来险些忘了,今天就算了,等我把屯子那边事儿安排好了,有空再找你细说。”狗剩站起来说道。
方才,狗剩和大荣主要就是说了自己买的那块荒山的事情。
大荣也不强留,抱着李青远把几人送到了门口。
“什么事儿都慢慢来,别太心急,怎么也该留些银钱在手里,特别是最近。”大荣意有所指的说了一句。
狗剩来不及细想,就被山官微微硬拽着离开了。
一家人用过晚饭洗漱后,两人舒舒服服的躺在炕上。
“你说大荣哥最后说的是什么意识?最近有什么事要发生还是怎么?”
“能有什么事!”山官不甚在意的说道。
“我当然不会有什么意料外的事儿,怕不是你们军营要有啥动静吧?”狗剩继续猜测道。
“好了,别想太多,大荣他……”山官犹豫了一下,“跟杨利义他们走的才比较近!”
杨利义就是鸭蛋的大名,但从名字上就能看出来,杨地主家还是想他继续能念着三少爷杨凌义!
“他们住的近当然常走动了,你看我们多久才去一次大荣哥家!”狗剩根本没听出来山官话里的意思,自顾说道,“军队要有什么事的话,我这几天就先别走了,等等看……”
山官咽下口中的话,只恨自己不争气……
事情说来就来,圣上登基有几个年头了,如历代皇帝一般怎么也想做出几件足够载入史册的大事,这几日已经张贴皇榜昭告了天下:一是从南边时常有水患的地方修一条大水渠去北边,解决干旱的问题,如此一举两得;二是兵部研究了从西洋引入的武器,兵部联合工部自己造了一批出来,优劣未知,征集各府衙的军士进京试用兼训练,兵部再改进。
狗剩、山官、杨利义都坐在大荣家书房里。
山官中午回来说了这事儿,狗剩第一反应就是到大荣这里找人商量商量。
不管狗剩多心急,李青远半天没看到大荣,吵得厉害,大荣只能先把人安抚好再说正事。
“至少是要分三部分,留守、修运河或是上京。”
山官眼睛就一亮。
“先听我把话说完。”大荣慢条斯理的喝了一口茶,“上京要做的事情知道是什么吗?”
长条形的管状,炸药放到金属锥子里面后填进去,需要瞄准,精通射箭的士兵优先……
狗剩越听越心惊,那家伙不就是现代的枪和子弹吗,而且是没有经过严格工艺检查技术不成熟的试验品!
“……威力极大,据说一不小心就将使用者炸的血热模糊甚至半边身子都没了,京城那边再没人肯去试,才出了这样的旨意……”
说道这里,大荣一向平和的脸上也露出了几分沉思。
“大少爷也传了消息回来,最先用的士兵死伤超过一半,不少工匠也遭了难,朝中已经有老臣上书那东西非善类、凶器云云。”鸭蛋轻声说道。
“短见,既是西洋已有,伤人说明是利器,若将来……”大荣掷地有声的说道。
狗剩心惊同时,更震惊大荣这种先见。
“朝中几位将军也是如此说哩!”鸭蛋点点头应道。
说来说去,驻守嘉兴城是最轻松的事儿,开通运河则是件吃力不讨好的事情,而上京……
从大荣家出来后,山官就一直一副沉思相。
狗剩也想着自己的心事,两人一路无话。
“山官,咱们家前一阵子事多,说来还没见过你同僚,这两日若是得空,把人请家里来吃顿便饭,你看成不?”
狗剩等了半晌也没个回音,“山官!山官!喂!”
“啊,噢,这事儿不打紧……”
连叫了几声,又把人推了一把,山官才回过神来。
狗剩只得作罢,而况临时抱佛脚也不定能有几丝用处。
家里有事,狗剩一向是不瞒着几个小家伙的,只叮嘱好不要出去瞎说。
“那大哥准备怎么办?”小九问道。
花伢也抬头看向山官。
只鸡蛋还仔细的吃着晚饭。
“大哥心里有分寸。”山官笑着说道,“快吃饭,吃了去睡觉,明天不都还有事情!”
81第八十一章
……
照狗剩的意思,自然是能留在嘉兴城最好。
这事圣上就是再急,命令一层层的传下去,各州各府动起来,前前后后到最后决定,就是在府衙也要耽误个十天半个月,有的是时间和机会去想办法。
山官不肯让家里人操心,狗剩也只有干着急,每每最多便是与山官支招探口风或者看送些自家产的东西之类的。
“我赶回去一趟,带一些兔子过来,柱头也制了不少熏兔子、鱼干之类的,再买些猪腿……”
“快睡吧,我心里有成算,家里若是错的开,与我二十两银子尽够了,没有也不打紧,你这次带的东西还有剩,拿两只熏兔就成。”山官低声说道。
“银子并不缺,买了山头,家里现在也还有一百来两银子,再不行,先把柱头那里这一季的收成算了,还有十多两,中上等的田地几十亩……”狗剩一项一项的说了出来。
“哪有这么严重,不过为了稳妥罢了,不用担心,睡了。”山官轻轻拍着狗剩的背说道。
“跟你说一声,好叫你知道我们的家底呀!”狗剩嘴硬的说道。
大概是被杀伤力巨大而危险的枪支出现冲击到了,狗剩总有些担心过度。
“嗯,是,我晓得了,你睡不睡,不睡我们来做点儿……”
“我睡了!”狗剩立即把被子一拉,翻了个身,背对着山官,蜷起身子说道。
山官轻声笑了起来,手往下移动,放在送上门的翘屁股上,揉捏着。
“睡觉!”狗剩身体用力的挺直喊道。
“这么精神,怎么睡得着,说来我们还是那次之后就再没有……”山官声音越来越低,最后干脆就是含在喉咙里嘀咕,嘴巴叼着狗剩绵软厚实的耳垂轻轻啃噬。
狗剩用力摇了摇头,躲开山官的嘴巴,又翻了个身,强调一般说道,“睡觉!”
“……我来检查检查,以前是我疏忽了……”
“走开,睡觉啊!”狗剩捂着要害喊道。
山官手一伸过去就明白了,忍不住“呵呵”笑了起来。
“你个军痞子,一天到晚就晓得这、啊……”
山官架开狗剩的手,另一只手慢慢动了起来,“是,就是,我这辈子最不会后悔的就是去了军营……”
“是,嗯,不然、不然你还是个死气、唔,死气沉沉的臭、臭小子!”
十几岁少年的身体最经不得挑逗,不一会儿,狗剩眼前就闪过真真白光,伴随着一阵无法抑制的低吟喷薄而出,呼吸变得急促起来。
山官趁着狗剩身子发软的时候,把人猛地抱起来。
“呀——”
狗剩软绵绵的叫了一声。
自上次醉酒得逞后,某人就在炕头靠里面的柜子就准备了好几个精致的白瓷药瓶。
那是山官找老军医请教了,专门配的膏子,至于其功效,日子久了自然会显现出来。
狗剩爱睡外头,用的自然就是靠外面的柜子,两人都是通达人,从来不去互相翻柜子,所以山官才敢堂而皇之的花钱弄了这东西回来。
所以说军营是一个最极端的大染坊,它教出了纪律最严明的军队,同时也能让人沾染上最恶的习性。
山官所有的那方面疑惑都在军营里得到了最深入细致的了解,每日年纪稍微大一些的士兵聚在一起,若是不说点儿荤段子才叫奇怪了……
好在这次除了有些腰酸,那部位还好,否则狗剩绝不会轻饶某人!
小九已经己去了书院。
花伢也抱着针线筐子出门了,只剩下鸡蛋在给黑斑洗刷食槽,准备喂饲料。
黑斑在嘉兴城就只有整日拴在院子里的份了,饲料是各色的粗粮掺枯草,偶尔有摘菜剩下的老叶子才能换换口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