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仰。”堂溪颜诺礼貌地说道。
药爷子看了看孤曜,又看了看堂溪颜诺,笑道:“刚听他提起你,闻名不如一见,果然风姿秀逸,与孤曜一起也相配。”
“您过奖了。”堂溪颜诺笑道:“这次要麻烦您了,别人我们也信不过,听闻您采的药是大邺最好的,今日得见,也是我的福气。”
堂溪颜诺由衷的夸赞逗得药爷子哈哈大笑,说道:“明天我让老婆子准备些我们这儿的特色饭菜,你和孤曜来尝尝,也配老头子我喝几杯。”
“好,那我们就恭敬不如从命了。”堂溪颜诺应道。
与两位长者告别后,孤曜牵着堂溪颜诺的手,向村口的方向走去。在两人身后,鹭儿远远地看着,刚刚孤曜与爷爷的话,她得得一清二楚。伤心之余,也有些不服气。但见了到了堂溪颜诺,她也看清了自己与他之间的差距。堂溪颜诺无论样貌还是气质,都有种脱尘出仙的感觉,似乎只能远观,不敢近识。虽然她在药家村里是数一数二的美人,但和堂溪颜诺一比,不过是个乡下丫头。看到孤曜带他亲密温柔,根本没有旁人插足的余地,鹭儿也死了心,输得心服口服。好在只有自家人知道她的心思,也不至于太丢人。只等找户好人家,嫁了便罢。
走出一段距离,堂溪颜诺笑道:“刚刚离开药爷子家里,我好像看到正厅门内,有个姑娘在看你。”他说的自然是鹭儿,刚刚那姑娘那直接的眼神,让他想不注意都难。不过孤曜的眼睛一直落在他身上,没察觉也正常。
“那是药爷子的孙女。”
“哦。我倒是比较好奇,你怎么会突然跟药爷子提起我?”堂溪颜诺眼神狡黠地看着他。孤曜向来不会主动说自己的私事,既然药爷子说了孤曜提起过他,那就一定有原因。他倒也不是非要刨根问底,只是有些好奇而已。
孤曜知道以堂溪颜诺的聪慧,自然能猜出一些不寻常来。与其让堂溪颜诺从别人口中知道这件事,倒不如他自己坦白。毕竟药家村的人向来不拘小节,药爷子家也是,万一喝了些酒,说高兴了把这事说出来,反倒坏了他与堂溪颜诺之间的信任。他不会冒这个险,也不愿隐瞒堂溪颜诺。
将事情原原本本地跟堂溪颜诺叙述了一遍,就连他和药爷子的对话也尽量叙述完整。
听完了事情的经过,堂溪颜诺笑道:“药爷子怎么想的?麒央都这么大了,让你娶一个比儿子还小的女人,你当她爹都行了。”虽然孤曜和他看上去最多二十七八,但实际年纪摆在那,而且都已经是外公了。
“不知道。”孤曜也笑了,他也不知道那老爷子是怎么想的,居然拉这种红线。
“再说,嫁你有什么好?若不是现在有了外孙,你大概一年里半年都不在家。嫁你也是独守空房。”堂溪颜诺说道。这就是孤曜以前的生活,也不算数落他。
孤曜伸手环住堂溪颜诺的腰,将他拥到身前,面对面抱着,“那是因为你不愿看到我,为了不惹你烦,我只好到处跑了,不然我总忍不住要去见你。”
堂溪颜诺四下环顾了一周,发现没人,才没挣开孤曜的怀抱,低声道:“谁让你那么过分。”
“是,是我错了。”孤曜笑道:“好在你愿意原谅我,‘此生我只要你一个’这话,永远不会变。”
堂溪颜诺脸颊泛起一抹浅红,“我当时也没体谅你,所以不全是你的错。”
“在我心里,你永远是对的。”孤曜低下头,吻住堂溪颜诺。
对于这个得之不易的人,孤曜愿意全心全意去爱护,就连道歉的话,也不愿听他说,总觉得委屈了他。
吻了许久,孤曜才放开堂溪颜诺。堂溪颜诺脸上的红晕更加明显,抿了抿微肿的嘴唇,静默不语。幸好一直没人过来,否则他真要一直待在家里,不出门了。
轻抚过堂溪颜诺发烫的脸,孤曜笑着牵起他的手,向集市的方向走去。阳光照在他们身上,温暖地映出两人的影子。在这个安逸的下午,两人十指交扣,幸福缱绻……
作者有话要说:需要我提醒吗?凌爹爹的名字就是堂溪颜诺。因为是专属于他和孤曜的番外,所以直接用了名字,感觉这样更合适,对凌爹爹和孤曜这一对来说,也更有诚意。希望大家喜欢。
番外四 玹央美满
天气回暖,院子里去年移栽的樱花树开得正好。君离玹从书房回到主院,刚走到院门口,就看到凌麒央正坐在樱花树下的小榻上看书。虽然还没到可以在院子中久待的时候,但凌麒央不愿浪费这样的春景,所以经常在快正午的时候,到院子里待一会儿,靠着看会儿书,或者躺着赏花。
清风一吹,树上的花瓣簌簌飘下,凌麒央坐在这儿花雨中,温和而宁静,漂亮的眉眼让这些绽放的花都失了色,不及其万一。
君离玹安静地看着眼前的人和景色,浑然天成的如画一般,让他只看就有些醉了。
看了良久,君离玹悄悄从后在绕到凌麒央身后,凌麒央看书看得很专注,也没有发现。直到突然被从后面抱住,他才将注意力收回来,放下书,转过头笑道:“吓我一跳。”
君离玹将脸埋进凌麒央颈间,没有说话。
凌麒央覆上他的手,问道:“事情都处理完了?”
“嗯。”君离玹应了一声,轻吻了吻凌麒央的脖子,说道:“我们出门玩几天怎么样?就我们两个。”
“孩子怎么办?”从有了睿寒和睿瑾,凌麒央就没再出过远门,就连逛商街上次数都是少之又少,将大部分精力都分给了孩子。君离玹还好,有时候给延熙帝办事,也会去外省一些时日。
“他们都那么大了,可以照顾自己。你也应该放松一下,别总把心思放到他们身上,也多想想自己。”如果早知道凌麒央会在孩子身上用这么多精力,他宁愿一早把孩子送到堂溪府,让岳父和爹爹教养,也省了凌麒央为他们操心了。
“他们才三岁,哪里大了?”凌麒央对君离玹的话简直哭笑不得。
“都已经开始读书了,还不算大?”君离玹说得理所当然。
说到两个孩子开始读书一事,的确是挺早的。在皇家,一般皇上寄予厚望的皇子和嫡子,四岁进书院,开蒙认字。其他皇子六岁才开始读书。至于习武,统一安排在五岁,一些天生不适合练武的,或者对武学无太大兴趣的,练到八岁就可以不再继续了。
刚满三岁的睿寒和睿瑾并没有被君离玹送到皇家的书院去,而是在府内请了个先生,教他们认字及背一起开蒙的书。之所以这样做,并不是他觉得孩子们太聪明,只是不希望他们整天缠着凌麒央,给他们找些事做。虽然早早地被叫去读书,但两个孩子的适应的很好,也挺爱听先生讲课的。每天早上也不懒床了,早早地爬起来,吃过早饭就去书房。课只有半日,下午便可以玩了。当然,身为父亲,君离玹也不至于那么不尽人情,授课每三日停一日,年节放假。对两个孩子来说,也能接受。
虽然开蒙得早,但两个孩子十分聪慧,学得快,习字也认真。睿寒更是过目不望,就算不认识的字,也能记下大形来。睿瑾虽然没他哥那个本事,但诵读两三次后,也能记下来。这让教他们的先生觉得十分满意,毕竟谁都喜欢聪明的学生。
凌麒央虽然心疼两个孩子这么小就要早起读书,但看他们学得起劲,他也没再说什么。不过两个孩子并没有如君离玹预料的那样,不再缠着凌麒央,而是缠得更厉害了。课业上没学够的,或者下午看书时遇到不懂的,两个小东西都会跑到凌麒央的药房求教。
如果凌麒央忙着和孤曜学习,没空管他们,或者他也没办法详细解释的地方,他们就去找凌爹爹。反正凌爹爹的学识比他们爹爹还要丰富,没有他答不上来的问题。自己的外孙喜欢学习,做外公的自然高兴,但他们缠着凌爹爹,孤曜可就不怎么高兴了。但也和君离玹一样,敢怒不敢言。所以有空的时候,他们给两个孩子解答一番。他语言简练,直击重点,多余的话一句没有,所以解答的时间也短,打发掉了两个孩子,孤曜就可以独占凌爹爹了。
“说到读书,他们下个月,就要换课本了。”凌麒央说道。
“这件事我会办。”君离玹将话题拉回来,说道:“跟我出去走走吧。”
凌麒央有点动心了,虽然担心孩子,但家里还有父亲和爹爹,似乎也没什么需要他过分操心的。
正想着,两个小东西下了课,叫着“爹爹,爹爹”地跑了进来。与刚生下来时相比,两个孩子的媚眼已经定出了形状,看着仿佛两人缩小版的孩子,君离玹心里也不紧软下来。
“别跑那么急。”凌麒央看着每次都像小炮弹一样率先冲进来的睿瑾,欲要起身扶一下,却被君离玹按坐在榻上,在君离玹看来,哪有老子去迎儿子的道理,等这小东西摔一跤就知道不应该跑这么快了。当然,有他在,肯定不会让孩子真摔着,只是想让睿瑾有个教训。但睿瑾从来就没如过他的愿,一直稳稳当当地向前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