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娶了她们四人,聪明的看看新府的格局便知道这邵家公子娶了庄家四个哥儿便不会再取,但现在这世界,哪家爷只娶四个的?
即墨歆怕也是知道这几个哥儿的心思,万一邵燚羲长大些喜欢上别人娶进门,恐怕更开心,有人替他们替邵燚羲繁衍子嗣,自己就是挂个名的夫人,今后想干什么便干什么。
但万一邵燚羲羞恼之下搬去别处住呢?他庄家的脸面不要了倒也罢了,但他们四人又如何立足于世?
固然他们四人在各自世界颇有才华,但哥儿终究是个哥儿.......
他们怎么就不懂?!
“随你们吧。”即墨歆今日也甚是疲倦,见他们一个个固然听着,但已经不耐烦。现在自己说什么都没用,只盼着燚羲多包容些自家哥儿,等这四人开窍就好了。
除了庄淼水若有所思的目送即墨歆离去,其他人一个个疲倦的各自回自家院子。
今日的确该一起睡在邵燚羲的房内,最起码也得是院子内。哪怕什么都不做,也该留着,一直到天明,不论是让外界瞧着好看还是给自家夫婿个面子。
但因先前即墨歆的唠叨让四人心烦的很,各自颇为不快的回房,懒得再理。
☆、第17章
庄淼水坐在自己院子的书房内,望着窗外那轮明月。阿姆先前的话他是懂,也明白。
在外走南闯北看的自然多,邵燚羲的性子的确难得,但.......
收回目光,犹豫片刻从抽屉内找出一块被盘了多年的玉佩,那玉佩玉质一般,但上面的绳子早已被磨坏,瞧得出时常有人拿出把`玩。
今日那玉的主人不知在想什么,摸了会儿便烦躁的扔回抽屉内,眼中的失望并未遮掩......
第二天清晨,邵燚羲睁开眼入目是刺眼的红色帐子,咽喉疼得厉害。偌大的床`上没有一人,这让他感到一阵失望,垂下眼帘想了会儿便叹息的起身。
不论那四个哥儿怎么想的,但他信木易雅替自己安排的亲事,绝不会害自己。
这四个哥儿恐怕还不服,更没习惯自己这才如此。
穿着昨日的红袍,给自己倒了杯凉茶,固然茶凉又是隔夜的不该喝,但凉水流过滚烫的咽喉却让自己舒坦了些。
随手拿了几块糕点垫垫饥,昨日忙了一整天,都没好好吃过东西。现在胃难受的紧,想着时辰尚早,自己似乎病的浑身无力,便干脆又圆润的滚到床`上,拽了被子就睡。
赫清皓等人比往日稍晚起身,毕竟忙了一日睡得也晚。起来时,这拜见爹姆的时间紧了些,当即有伺候的侍从领着从两府中的小门去庄府。
庄淼水毕竟是大哥儿,也知道昨儿把邵燚羲一人扔着有些过了,更在阿姆面前不好看,当即便问道“姑爷呢?可曾去了?”
其他几个哥儿听着自然知道庄淼水的意思,一起进去,恐怕不会让阿姆怀疑昨日`他们一个没留的事实。
但那侍从见都要过了良辰吉日,急得要死,自然是随口便说“该去了,该去了,少爷们也快些吧。”
四人不疑有他,依次入院。
即墨歆本是喜滋滋的和自家老爷等那五人,可谁知却只见这四人,心里固然了然但还是有些不快“怎么?只有你们四人?”
这不冷不热的话一出,自然让那四人尴尬不已,本以为邵燚羲已经到了,可谁知比他们还来得晚。
姗姗没开口,各自入座,便等着邵燚羲。
可谁知那小子迟迟不来,已经过了良辰吉日,还没来。
在座几人除了即墨歆外,都有些不快,庄和旭固然没开口,但这做岳父的心里中有些不快,脸色也难看了几分。
即墨歆见状当即安抚“再等等,再等等,恐怕这孩子昨日忙厉害累着了,睡迟也能理解。”
“哼,这第一次正式拜见长辈的日子都能迟来?”庄和旭固然往日听从自家夫人,可这事上自然说一不二的主。
即墨歆见着只能差人去寻。
却说另一头,清风本想着自家少爷昨儿忙的厉害,又洞房。自家少爷小胳膊小`腿的,这四个哥儿可是厉害的样子,一番搏斗肯定疲倦的很,见对方不出来自己一尚未出阁的哥儿也不好意思打扰。
可谁知过了良辰吉时都没动静,他还以为自家少爷早出门了,收拾着昨日的贺礼与一些从庄府带来的琐碎。
少爷说了,聘礼是给庄府的,但嫁妆则是四个哥儿的,早早便差人送去四个哥儿院内,恐怕如今最空档的便是他们少爷的院子了。
偏生这时庄夫人院内的大侍从急急赶来,拽着自己便问“你家少爷呢?怎么还没去拜见老爷、夫人?”说着抹了把汗喘息着“我家少爷们都找过去了。”
清风一愣,随即失声道“什么?少爷没和他们一起去?”说着推开那大侍从,拦下单管事“你瞧见少爷从房内出来了吗?”
“没啊,没去庄夫人这边?”单管事一愣随即也急了。
三人匆匆跑去邵燚羲房内,敲了敲没声音,清风是了解自家少爷那娇弱的身子,当即不顾礼节踹开门。
不出意外的在床`上瞅见小小一团,还穿着昨日衣衫的少爷,摸了把脸,滚烫的厉害,当即挥手吩咐“去外面请个大夫!”
那大侍从见状当即开口“请什么外面的大夫,二少爷不就是神医?”说着便要去找。
但却被清风拦下,冲单管事再次吩咐“劳烦单管事去寻了,而这位大侍从,劳烦你替我看下少爷,我去替少爷热壶水。”
那大侍从一愣,当即明白对方的意图,心里有些焦急,可见对方不再理睬,自己只能在房内急得团团转,却又不能跨出院子。
而单管事自然清楚清风的意图,心里也觉这四个哥儿过了,可成婚第二日便闹出这事,还有意一巴掌扇在庄府脸上,弄的姑苏城内众人皆知,这恐怕不好吧?
可清风如今已经恼羞成怒,才不管旁人如何。他自幼就照顾少爷长大,当成手心里的宝贝一样捧着。
要说这四个哥儿瞧不上少爷,他更是看不上这四个不守本分的哥儿。
但念在少爷喜欢,倒也罢了。少爷随他们去,他也不管,可连最基本的这四个哥儿都做不到,就休要怪他无情了!
等外面的大夫找来,替邵燚羲把了脉,心里固然奇怪,但还是小心翼翼开了药方,似乎做功课的学生,唯恐出错。毕竟这药房十有八`九要被神医大人瞅见,万一不好,可不单单要打手心这番简单的。
等清风命人去煎药时,这才放那大侍从回去“不好意思劳烦您了,”固然心里目的达到,但清风依旧表面客客气气,还亏欠许多老不好意思的样“麻烦您去说一声,等少爷一醒,便去拜访。”说着还从袖子内掏出一个小荷包,立面足足塞了两锭银子。
可那大侍从如今急的满头是汗,算是领教了对方的手腕,自然不敢拿,一阵推脱,依旧被塞入怀中这才放行。
急急跑到庄府内,这时即墨歆也等急了,要不是今日实在不便,他早早寻去了。
本来庄和旭便是憋了口气,命令谁都不许再找邵燚羲,就是要看那小子什么时候来。
可谁知先前去寻的大侍从匆匆赶来,满头大汗的跪在地上便颤颤巍巍道“邵少爷高烧不止,院内侍从都以为少爷已经与少爷们来此拜见老爷夫人,故而不知邵少爷还在房内,去看时昏迷不醒。已经命人请了大夫,说是,说是烧了一夜.......”
即墨歆当即一阵晕眩,这成婚后第二日便闹出这事,请的还不是自家府内的大夫,势必会弄的众所周知,压了压额头的晕眩感“快,快去命人打点下那大夫!”就算是自家哥儿的错,但此时决不可外露,否则庄府要怎么做人了?
关起门来怎么着都可以,偏生不能被外人知晓!
侍卫领命而去。
房内一时气氛压抑的厉害,即墨歆这次也不再说教,当即起身便赶往邵燚羲的院子。
庄和旭看着那四个脸色不佳的哥儿,重重叹了口气也不知说什么。
要说他偏心那是必然,昨夜四个哥儿没一个留宿邵燚羲房内,他早已知晓。本来也没什么,毕竟说心里话他也不觉这爷儿配得上自家哥儿。
偏生第二天病了,还无人照顾,在这最不该的日子里,身边居然没有一位夫人!
今后一辈子,不论哪天邵燚羲病重身侧无人都不会有人说什么,但偏生在洞房花烛夜那天!让一个爷儿独自留守苦苦等待最后高烧一夜还无人知晓,这怎么说都不对。
庄和旭也不想去说自家哥儿什么,毕竟他觉得他们有自己的想法。
不对不该的是邵燚羲,毕竟谁让那小子身子这么弱,如若没这一病,怎么会闹出这事?
人心,都是长偏的,更何况做父亲的,怎么着都不会和做阿姆的那样,越看儿婿越喜欢,反倒是越看越讨厌。
更何况,邵燚羲本就不似一个做儿婿的样子。
☆、第18章
“去看看吧,免得你们阿姆又暴跳如雷。”庄和旭不想参合这事,也懒得管。心想,当初若是不答应这门婚事,干脆找个夫婿入赘倒也比现在这样好上太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