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应全看着顾言之,眼睛非常亮,似乎期待着什么地问:“你记得那天发生了什么?”
顾言之摇摇头说自己喝酒喝多了,完全不记得了,但是他想记得跟自己好兄弟在一起的时光。
似乎微微有些失望地垂下眼,成应全也喝了一口酒。说那天的月亮也是那么圆那么亮,也是他们两个人一起在屋顶喝酒。
顾言之听他说的,却似乎都没有说到自己想要听的地方,便有些着急地问:“还有呢?你有没有看见什么奇怪的东西?”
有些奇怪的看向对方,眉眼似乎还是老大的眉眼,剑眉星目,英俊潇洒,可是似乎又不是老大的样子,少了那份冷漠疏离淡定自若,多了一些随心所欲狂妄不羁。
“没有了,那天晚上的事情我也忘记了。”他宁愿他是真的忘记了,有的事情如果从未发生该有多好。
知道成应全铁了心不再多说那天晚上的事情,顾言之便放弃从这里找突破口。
这以打探为目的的谈话最后在两个人不停灌酒下不了了之了。
顾言之回到房间之后,发现多了一套红色的公服和红色的常服。总算心情好了一点。至少不用穿着白色的公服,跟每天都在守孝似的。
红色在所有捕快的公服中都是最出挑的颜色,几乎让人一眼就认出他来。其他捕头捕快自然非常眼红,可是盖不住这都是上头赏赐的。
顾言之早就将陈谦君的房间全翻了个遍,却都没有发现可疑的东西。
一个看起来有些面熟的穿着青色官服的人从顾言之面前走过去,顾言之想起什么似的立刻上去勾着那青色官服的脖子道:“哎兄弟,问你件事儿。”
那人原本非常不爽竟然有人敢公然勾他的脖子,可是他转头看见顾言之的脸之后立刻噤声了,还有些颤抖着想要尽量将自己的身体缩小一点。
“哎我说你抖什么抖,尿急啊?”顾言之要问的话还没说出来,就发现那人抖成了筛子。
正好成应全走过来,道:“赵大人,您什么时候来的?”
听见成应全这么说,顾言之才放开那赵大人,上下打量着道:“哎,你就是赵大人啊?就是被我打的那个赵大人?赵大人你苗条了不少啊。”
赵大人脸上一下白一下青,最后只是僵硬地扯了扯嘴角。
顾言之又上去勾着赵大人的脖子道:“我说赵大人,你告诉我是谁赏了我的,你看我升职了还有赏银拿,一定要好好感谢一下啊。”
赵大人道:“你有心感谢就好。”
顾言之非常严肃道:“那怎么行,光有心是不行的,我还要从行动上表示我的感谢。所以我决定要给他立个灵位,早晚上香三柱,让他保佑我以后继续升官。”
赵大人嘴角抽了抽,又抽了抽,道:“王爷不需要你给他立牌位。”
王爷?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顾言之放开了赵大人,招呼也不大一个就走了。
赵大人心里愤愤,却又不敢对那人说什么,只有跟罗大人打小报告。
得到罗大人的让他嚣张几天,他过不了几天好日子,张叔大看样子也撑不了多少时日了的安慰,立刻心情好了不少。
顾言之这几天似乎一直在忙,可是要问他在忙什么,他的回答只有三个字“不知道”。
去看过张大人一次,发现张大人果然病得快不行的样子,周围一群妻妾都围着他的屋子哭,整个张府都有一种非常哀伤的气氛。
顾言之不喜欢这种气氛,对着一群人吼:“哭什么哭,人还没死呢!”果然他一声吼,女人们都停止了哭泣,呆愣地看着他,最后相互搀扶着走了。
张大人微微笑着道:“还是你有办法,我都没办法让她们停下来。”
顾言之道:“我看你眼下青黑,形容消瘦,肯定是因为纵欲过度。”
一旁的管家受不得别人这么说他老爷,道:“我们老爷是劳累过度。”
顾言之一挑眉,问:“有什么区别?”纵欲过度也是非常劳累的。
管家念叨几声,最后道:“皇上从来不管朝政,所有的事情都是我们大人一肩挑,我们大人都是劳累病的。”
张大人立刻喝止了管家,将他喝退。
顾言之道:“张大人我看你是聪明人,怎么还这么想不通?”
张大人叹息一声慢慢道:“想得通想不通,有些事情都要有人做。”说完,他咳嗽两声道:“我知道我已经行将就木,这些事情就算我放不下也不得不放下了。我张叔大这一生,自问没有对不起谁,可是皇上的心思我们都猜不透。”
顾言之微微皱眉道:“你还要管那个皇上整天想什么?他除了在想今天晚上睡哪个美人之外还有别的事情可以想吗?”
这句话让张大人微微愣了一下,却最后释然了。他语气非常淡然,却仿佛早已经洞悉一切地问:“孩子,你到底是谁?”
☆、二十八
顾言之走出张府的时候,深深吸了一口气。他没有想到那个张大人如此敏锐,竟然轻易就看穿了他并不是真的陈谦君。
虽然说那张大人并不是他喜欢的那种人,但是却是值得他敬佩的人。为了自己想要做的事情,愿意付出自己的一切。
可是想到那老头子拜托他的事情,顾言之摇摇头想,付出的代价到底也惨重。可是很多事情做到这一步,到底值不值得。
太阳已经朝西方坠落,斜阳将人的影子拉长了数倍。顾言之回到六扇门的时候,见成应全站在门口等着他,看样子似乎等了有一段时间,已经被拉长成了一座雕塑,跟门前的石狮子有得一拼。
成应全一见到他,立刻走了上来,道:“老大,小小姑娘来了。”
小小姑娘?到底有多小才会用到两个小字?那又是哪里钻出来的?她来了关老子什么事?顾言之轻轻揉了揉额角,光想什么都不知道,还是要看看那个小小姑娘。
刚回到自己的房间,就看见里面坐着一个十七八岁的小姑娘,并不是真的很小,只是普通的娇小身材,面容白净清丽,一双大大的眼睛看起来非常有灵气,穿着粉红色小碎花襦裙。一看见他,大大的眼睛就开始放光。
这个姑娘说不上倾城绝色,却是小家碧玉钟灵琉秀型。这本该是一个让人见了很舒服的姑娘,可是顾言之看见她之后,整个人都不好了。
钟小小立刻站了起来,提着放在身旁的篮子道:“陈大哥,这是你嫂子给你做的一些好吃的,听说我今天到京城来,就让我给你带来了。”
顾言之心里转了转,陈谦君的嫂子不是他大哥的老婆?于是顾言之非常冷艳高贵地轻轻点头,示意对方,自己已经知道了。
钟小小完全没有想到对方的态度会如此冷淡,不由得有些尴尬,女孩子终究是脸皮薄。她又微微红着脸,拿出一个非常精致的鲤鱼戏水的荷包,递给顾言之道:“这是我这两天做的荷包,送给你。”
话说完,脸色更红了,在顾言之注射的目光下,她踩着小碎步跑了出去。
周围突然冒出来好几个人头,纷纷鼓励地看着自家大哥道:“大哥,这么明显还看不出来吗?这种时候是个男人的就应该立刻追啊!”
顾言之在心中冷笑。如果这个时候里面装着的是陈谦君,说不定真的会追上去。想陈谦君那种酸腐伪君子,肯定会非常中意这样贤淑温柔的姑娘。
不知道为什么,想起陈谦君跟钟小小站在一起你侬我侬双目含情四目相对的情景,顾言之的心情差到了极点。想让我追?我追一个给你们看!
说着,顾言之果然朝着钟小小离开的方向跑了过去。
躲在墙角后偷听的一群人立刻站在身后给顾言之鼓掌呐喊吹口哨,表示事成之后一定要请兄弟们好好喝一杯。
钟小小毕竟只是一个小姑娘,跑步的速度并不快,何况她原本也没有准备跑多快。跑出六扇门,过转角的时候,她还偷偷伸头出去看了一眼对方到底有没有追上来。
等了一下子见竟然没有人追上来,钟小小忍不住一阵失落。陈谦君算是常州城里最炙手可热的良婿了。人长得英俊不说,写的一手好文章非常有才华,而且现在还当了六扇门的捕头,是吃公粮的人,对人也谦谦有礼,从来不拿架子。
自己因为家里的关系,所以跟他们家非常近。陈谦君年长她九岁,从小对她非常照顾,可以说是青梅竹马一起长大的。所有人都说她是最有可能成为陈家媳妇的人。她也觉得陈大哥一直对她非常好。
可是现在,对方却并没有什么表示。她转头,却看见那个人就站在自己面前,脸上带着一些意义不明的笑容。
顾言之拿起手中的荷包,走上前道:“这是你要送给我的荷包?”
钟小小微微低头,红着脸却不说话。
顾言之向来是有话直说的人,教中的人也都如此,他对付一个陈谦君就耗费了他所有的耐心,如今还要来一个陈谦君未来的媳妇?简直不能忍!
“这么说你喜欢我?”顾言之问。
如此直白的话让钟小小惊讶地抬起头,一双大眼睛里满是不可置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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