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可不行!他要重振夫威!
于是便有了现在的情景——
天色近黄昏,室内也没点灯,昏暗的空气中有着很浓郁的腥气,两人衣物都湿的差不多,被汗水和某种白色液体,而自己火热的那处扔埋在荆楚的肉.穴里,身下人哀怜地望着自己,眼睛水润又黑亮,他狠狠地咬了一口身下人的胸膛,不再延误,握着荆楚的腰,挺动腰腹,来回抽撤,听到黏腻的相撞的声音,心跳不禁愈加猛烈起来,而脊背处也升腾起一股要人命的酥麻,强忍住快意,唇舌覆上荆楚微张的唇,勾住缠绵吸吮,在察觉到身下人的吸附愈加有力时,不禁加快动作,最后在荆楚一声高亢的尖叫声中,激.射出一股股热流。
宋山岚吃饱喝足,就差拿着根牙签儿剔牙了,他神情餮足地依靠在床头,望着瘫伏在自己腰腹间的荆楚,面色红晕有光泽,腰腹苗条又不失丰腴,双腿修长圆润,怎么看也不像是年近四十的男人。
“林大夫,吃的还满意么?”他抚着他满是细汗的后颈,慢条斯理问道。
林荆楚有气无力地瞟他一眼,滚烫的脸颊在他有力的腰腹间蹭了蹭,宋山岚一挑眉,哟嗬,这是怎么?没吃饱?他挺了挺腰腹,即将睡醒的那处拍到了荆楚的脸,荆楚惊呼一声,像只被踩到尾巴的猫,宋山岚邪笑道:“嗯?再来一次?”
某只猫乖巧地沉默了,身子往旁边缩了缩,一脸戒备地望着大棒子的主人。
宋山岚轻笑,不再逗他,身子往下一滑,长臂一伸,把人裹进怀里,见他还想逃,便出声安抚道:“哎,别动了你,我不会把你怎么样的,来来来,咱们说会儿悄悄话。”
林荆楚额角抖了抖,悄悄话你大爷!是谁的毛手在他背后乱爬的!
“咳,我不是故意让咱们的事儿搅进小溪这孩子的,我只是一时没了主意,才想着让他来帮我劝劝你,你……没生气吧?”
宋山岚眨着黝黑的大眼睛一脸小心地看着林荆楚,那副呆萌模样和他这粗犷身形分外不和,却在林荆楚看来格外亲切,这样在逞凶后一脸小心的大狗模样的男人,才是自己爱了十几年的人哪。
他笑了笑,手掌握住这人在背后作乱的大手,挠了挠他手心,“我才不生气,小溪都告诉我了,你是因为我才不想要孩子的。”
“不,我才不是因为你。”宋山岚的脸扭到一边,语气生硬道,“我是为了我自己。”
林荆楚一呆,神色怔忡:“哦……”
宋山岚偷偷瞄了瞄他,见他神情有些异样,不禁心中一急,这老男人估计又想歪了,“想什么呢?”
林荆楚不自在地笑了笑,轻轻摇了摇头,“没什么。”
宋山岚有些不爽地一把捏住他下巴,“我说为了我自己的意思是,我不希望有任何东西来跟我分享你,更别说是那劳什子不知从哪啊抱来的野孩子呢!老子才不稀罕!”
林荆楚面色微红,眼睛微微发亮,下巴被人捏着,因此说话有些含糊不清,却在宋山岚耳里听的真切分明:“那你稀罕什么?”
宋山岚不知是恼了还是意外地害羞了,他低低嘟囔几声,黑亮的眼睛瞟了一眼满面春意的荆楚,心跳忽地又快了一拍,忙翻过身子,下床去做饭了。
自己可真没出息啊!和这人朝夕相处这么多年,竟还会因为他的一个表情而脸红心跳!
林荆楚隐约听到了他说的几个字,小妖精,第一次,老子,亲的,人。
他弯起嘴角笑了,看着那人高大的背影,忽地觉得时间如梭,这个开朗爱笑的少年,不知不觉已经陪伴在自己身边十多年了。
十多年前梦一场啊。
以前是他对山岚百般冷淡,现在自己却是对他千般依赖,他不禁低笑,所谓风水轮流转,大概今生做大王的,该是山岚了吧。
春日短暂,这天吃完晚饭,小溪和祁越两人窝在长廊里的老藤椅上,就着凉风赏月。老藤椅空间有限,于是乎,祁越坐在藤椅上,小溪坐在祁越身上,各得其所,两人都很惬意。这藤椅的老旧不是一日两日了,祁小侯又不差钱,却还是一直没有再置办新藤椅。
废话,要新藤椅干嘛?可以吃嘛?祁小侯冷眼直瞪卖藤椅的小贩,家里最好就只有一张椅子一张床,要那么多,浪费可耻!
小溪悠然地靠在祁越怀里,把玩着他散下的长发,祁越的头发和自己的不太一样,他的很硬很粗,自己的则很柔软纤细。
祁越突然开口道:“小溪,你还记得千吾吧?”
小溪满脸黑线,大哥你当我傻么?杜小都尉不是才刚走没几天嘛。“记得啊,他怎么了?被人追债了又?”
祁越很开心地笑了:“真聪明,不过,据可靠消息称,人家那位郡爷大公子压根儿没让他负责,还说要跟他做好朋友来着。”
小溪额角抖了抖,上下打量祁越:“你……开心的样子怎么看起来这么奇怪?”
祁越:“有么?噢,我是开心,不过是在幸灾乐祸。”
小溪疑惑道:“幸灾乐祸?”
“嗯,据可靠消息又称,人家那位郡爷大公子何欢,压根儿就没有过好朋友。,而千吾,则是史上第一人,可以想见,这‘好朋友’的好法儿,肯定非常精彩。”祁越笑的异常灿烂,小溪看着那耀眼的笑容不禁叹息,千吾这家伙什么时候得罪祁越这厮了么?怎么这家伙这么兴奋地想看着他遭殃呢?
而另一边,杜千吾满脸戒备地望着端坐在自己对面的英俊男子,他竭力控制住内心狂躁的情绪,温声道:“何大公子是真心想跟杜某做朋友?”
何欢淡淡扫了他一眼,“是的,你不能拒绝。”
杜千吾深呼吸,强忍着,面露微笑道:“为何?”
“因为你那天睡了我。”
杜千吾:“……”嗷!老天爷是在耍他么?!为什么这个长相英俊的高大男人竟然会如此淡定的说出这样让人抓狂的话!
何欢见他沉默不语,便又道:“当然,如果你不想的话,我们还有一个解决办法。”
杜千吾一乐,忙问:“什么办法?”
“让我也睡一次你。”
杜千吾:“……”老天爷你果然在玩我!他丧气地低垂下脑袋,有气无力道:“那我们还是做朋友吧。”
何欢看了他一眼,无波的眼睛中闪过一抹光彩。吃错东西,总是要受惩罚的呀。
第34章 且为乐
又过了几日,已是暮春时节,柳絮翻飞,落英缤纷,景色却是越发娇嫩透绿起来。小溪瞧着旁边院子里来来往往的人群,烧火炒菜,沽酒摆席,好似在办喜事一般,他不禁扯了扯在一边晒太阳的祁越,“赵四大娘家是要办喜事儿?”
祁越翘着二郎腿悠哉道:“怎么,你不知道?你那好哥哥春生要成亲了呀。”
小溪闻言一愣,不理会他话里的酸气,喃喃道:“咦,这事儿我怎么不知道……”
“还不是你整天躲在屋里研究些草啊药啊的,连我都不怎么搭理了,哪啊还有功夫知晓这档子闲事儿。”祁越眼神幽怨地望着他,活像个被夫婿虐待的小娘子。
小溪挠了挠头,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身体碰了碰祁越肩膀,软声讨好道:“是我不好,我知错了嘛,一会儿中午我给你做饭吃行了吧?”
祁越哼哼几声,倒也没再继续讨伐自家娘子,话说,这样小小的抱怨一下,就可以换来一顿小溪亲自下厨的大餐一份,那他要是使劲儿撒一撒娇,是不是会有更好的东西在等着他呢?他眯了眯眼,狭长的眸子闪过一抹笑意。
这还没到中午呢,小溪正准备从院子里起身去厨房做饭,就听的篱笆墙那边传来一道男声,“小溪祁越,你们中午就甭做饭了,来我们家吃点酒吧。”
祁越顺着声音望去,树叶疏影间,立着的正是一袭红袍的新郎官儿,赵春生,他站在那儿,神情有些拘谨,对着他们笑着。
“那好,小溪,咱们去屋里收拾一下,一会儿去喝春生哥的喜酒。”
小溪见到春生一袭红衣,那样鲜艳的红衬在他平实淳朴的脸上,有那么点违和,却又让人打心眼儿里为他高兴。
人生四大喜,洞房花烛夜呀。
“好咧,不过祁越,我们要收拾什么啊……”
春生望着那两人小声说着话并肩进了屋,心里蔓延一股苦涩,他强打起精神,转身回了自家院子,对着那一众宾客笑着敬酒道谢。
既然已经做了决定,就不应该再犹豫不决取舍不下了吧。
当祁越和小溪都身穿月白色长衫,黑发高束,并肩来到春生家里时,小院儿里已然坐满了宾客。说是宾客,其实大都是苏家村里的人,大家街坊四邻,谁家有什么红白喜事,都会去帮忙,事儿办完了那家东道主一般都会热情地把人留下,喝几碗温酒,吃点小菜。乡间的酒席本就不会多么奢华讲究,大家也都是图个热闹喜庆。
这不,虽说小溪常年不太与村里人来往,但还是认识很多人的,像山岚哥的大侄子宋康,此时正一脸无奈地一手抱着孩子一手拿破布擦桌子上歪倒的酒渍,口中轻斥着浑家:“你怎么这么不当心啊,这酒要是烫到孩子怎么办?”那浑家瞪了他一眼,一把抢过孩子,声音尖刻:“这不是温酒么?再说,要不是你手乱动,我倒酒怎么会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