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上铭一进入大厅,就坐在了大厅的首位,显示出了主人的身份,对厅中的水长天没有一眼的正视,顾惘既然说他可以,他就相信顾惘可以打败水长天,所以他现在没有必要去看下位一眼。
他反而是把眼神放在了霭乾的身上,要知道,这个人,特别的得顾惘的青睐。
从上至下的打量了一番,看不出什么特别出彩的地方来,若再顾上铭飞面前说相貌的优越,就更是开玩笑了。
霭乾紧张的注视着场上的情势,一转头就看见顾上铭在看着他,虽然心中感觉怪异,这庄主怎么不看场中的情势,反而看着他,但是霭乾还是得体的朝着顾上铭问候式的温和一笑。
顾上铭看着霭乾的笑容,便也是回了一笑,同样的温和善意。
而顾惘这里,他不经意的打量了水长天一眼,见到那剑,顾惘瞳孔一缩,尽管方才已经知道了他的身份,可是亲眼看见那神话中的剑,还有那人,总归是忍不住自己那般有些忐忑的心情的。
那剑鞘上嵌寒玉,是寒水剑,见那剑,顾惘就感觉到了一股铮铮寒气。
霭乾在一旁见着顾惘看着那人手上的剑,迟迟不说话,气氛凝固了下来,霭乾心中被这样的气氛也弄得心中紧张,忍不住出声道:“顾兄,这位是名剑榜第二,寒水剑,水长天。”
顾惘听得霭乾如此说,虽然早已经知道了,但是在一次从霭乾口中听见的时候,感觉还是很有冲击性的。
不过,寒水剑,水长天!顾惘心中暗暗思量,不知道这水长天是何意,为何而来,只是看这气势汹汹的模样,一战是不能避免了的。
顾惘半眯起了眼睛,身体紧绷,杀气在两人之间溢出,来者不善,善者不来,何况对方是水长天。
在小时候,听得最多的是顾上铭叱咤江湖的威风,但是他很长一段时间崇敬的江湖人物,是个堪堪压他爹一头的剑客。
便是水长天了,此人剑意凌厉,传说中他只要拔剑,他的强大的剑意就能让人如临冬季,越是功力差的感受就越是明显。
此人为战而战,一生都在追求剑道最高是境界,是个不折不扣的剑痴。
只是他没有想到,他回到二十年前,居然有和盛年时的水长天一战的这一天。
两人初次见面,都不约而同的对对方表现出了杀意,那是强者之间的气息感应,顾惘知道水长天来者不善,他的气息便也无法好起来,顾惘没有语气晃动,不卑不亢的问道:“水前辈此次来是为何事?”
水长天倪了顾惘一眼,道:“你打败了敛天瑟。”那样没有半分疑问,平平的叙述句没有半分起伏。
说罢他举起剑指向顾惘,眉目冷寒,道:“你打败你脸天瑟,就有资格和我一战!”
此话说得十分的狂妄,但是顾惘也没有办法可以拒绝,他水长天,有资格说这样的话!
看着水长天,顾惘知道今日一战在所难免,便道:“若光是比试又有和意思,若有了输赢的计较,那就在输赢上再压点东西吧。”
水长天听得顾惘的话,眼神在顾惘的身上打量了一眼,心中冷笑道:‘此子竟如此的狂妄,不若好好挫一挫他的锐气才好让他知道个厉害!’,便道:“我要你的右手。”
练剑之人,若被废了右手,就等于是被废了一声的剑法,就此一个要求,就可见水长天不是一个好相与飞人物。
顾惘答道:“好,你若赢了,我就断右手送你,可是你若输了,你便为我为奴三年,任听调遣。”
水长天的手放在剑柄上心中怒火难得的被激了起来,心中道:‘好大的口气,竟是如此的猖狂之徒!如此少年就敢放如此大话!’,水长天应道:“如你所愿,只是你若让我失望,我便杀了你!”他放出了如此大的口气,若是输得精彩漂亮,他便断他一手就罢休,但若他放此厥词,却没有点斤两,他就杀了他。以祭自己受辱的剑。
霭乾见得两人之间的剑拔弩张,心中想道:‘若是水长天输了,顾惘就能有一个三年为期的第一高手为奴仆,顾惘自可扬名天下,但若是顾惘输了,只望在场的众人能替顾惘转寰几分!’,于是急忙打断道:“我以仁知阁阁主的身份替你们两人见证,若有一人不守约定,此事就会江湖上人人知晓,不尊承诺的那一放必定颜面扫地。”他很不放心顾惘,毕竟对方是水长天,不是其他人。可是他听得顾惘提出那样的条件,明明应该怀疑的,他却是不由自主的去相信了。
他相信顾惘这样做的原因,顾惘有他的理由,也会有着那样的实力,很不知所谓的在相信着顾惘。
但是,霭乾心中也留了小心眼,他有些不光彩的想到:‘若是顾惘赢了,水长天没有半分反悔的余地,若是他反悔了,便会身败名裂,而顾惘不过是个少年,一个少年输在了第一名剑水长天的手里,拒绝断右手也不会受到什么指责。’
毕竟对方是水长天,没有人会去理解神为什么会输给凡人,而且还不兑现给凡人的承诺,但是所有人都会理解人为什么会输给神,并且那个人拒绝对神付出诺言也会被原谅,因为发出舆论的人都是凡人。
顾惘把手中的剑打开,被布包裹得紧紧的剑慢慢的展开,顾惘抓住那把剑的剑柄,打开外面的布,里面是一把纯黑的剑,古朴简约没有半点的光华。
剑一打开,水长天就迎了上来,那把寒水剑一出鞘,那样强大的剑意让整个大厅的温度都下降了几分,寒水剑上,仿佛还若有若无的缭绕着几缕寒气。
两人出剑,像是石破天惊般的震撼,也像是静谧无声的蔓延,一瞬间的极快,甚至看不见两人剑锋交接处的痕迹,也像是极慢,在互相的眼中,都能清楚的看清对方的每一个细微的动作。
这样的争斗,在两人兵刃相接的那一刻,仿佛输赢就不重要了。
水长天喝道:“好剑法!但是你还得好好的学着!”
但是两人心中都有对输赢的执着,就算是局外人看起来都格外的凶险。两人不过是拔剑后一息之间,就已经交手了好几招。
顾惘道:“多谢前辈指教!”
两人还在缠斗,一时分不出上下高低来,只是剑气凌厉,让桌上的茶盏,由近到远,一盏盏的炸裂,清脆的声音在两人剑器相交的亢锵声中融合着。
☆、第七十三章
高手交战,没有眼花缭乱的花招动作,只有招招致命的凶险,顾惘虽然涨了二十年的内力,但是还是第一次和此等高手过招。
水长天想起来时好友对他说的话,“长天兄,这顾家的柳絮剑法厉害,可是,那顾家的暗器可是更为厉害啊,你若此去,可要小心一些,”
水长天心中轻视的一笑,那暗器不过是下三流的小孩把戏,他从来没有看上眼过,他倒是要看看这顾惘能使出什么绝招。
两下兵器交接,顾惘挥舞手中的长剑和水长天交上了手,水长天应对着,心中只觉这打败盟主之人剑术如此稚嫩,真是让他失望至极。
每应对下水长天的一次挥剑,心中就会有很多微妙的感悟,那种巅峰上的微妙之感,让顾惘在那一刻如鱼得水一般的畅快。
在与水长天的交手中,顾惘从原本的内力增长,提升到了如今剑道的增长,在交手中的种种感悟,让顾惘有一种茅塞顿开的感觉。
此次交手,顾惘在其中也捞得了很多便宜,和这样的高手过一次招,比自己慢慢摸索要好得不是一点两点。
而那水长天的剑法招式,也自是精妙无比,顾惘在动作之间,慢慢的出现了几分和水长天相仿之意。
不好!水长天瞳孔紧缩,这顾惘使用的剑招竟是他的独门绝技,顾惘惊犹如黑洞般不断的吸取这水长天的剑术,水长天虽然诧异,但嘴角却勾起了几分笑意起来,在他的面前用他的剑技,不过是班门弄斧罢了。
顾上铭和霭乾在一旁观看着这场打斗,顾上铭抿紧了唇角,但是看着顾惘依旧面无表情的模样,才放松下来,半点也不紧张了。
霭乾看着自己身边的柳絮山庄庄主,他很为顾惘担心,但是没想到这个柳絮庄主一开始不关心顾惘就罢了,到了现在现在也不多看两眼,也不知他到底是怎个意思,他握紧了拳头,看着场中两人的缠斗,十分的紧张。
顾惘和水长天比试愈加的惊险,若是平常,两人动手,前三招就能看出高下了,而只有达到旗鼓相当的程度,才能互相的对那么过招,没分不出高低来。
水长天剑气寒如冰雪,顾惘剑法精妙运用,两人谁都打不趴谁,而顾惘在交战中,每过一招,就精进一份,水长天也感受到了顾惘在和他的交手中那般快速的提高着自己的实力。
好久没有如此的和人过招了,水长天心中只觉舒畅淋漓,而此时,顾惘一剑劈向水长天,水长天承下这一剑,可这力度却大大的超过了水长天的想象范围,如此的年龄便可用这般强大的内力,剑术上的稚嫩不足全然被强大的内力掩盖了,这样强大的内力,若是有名师指导,只怕这顾惘,不出三年便可三招制胜,水长天收起了心中的轻视,警惕的看向顾惘,小哥对手,比想象中更为难缠,他不得不打起十二分的警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