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是他爹没错,顾惘记忆中一个男人能好看成这样的,唯独的一个人就是他爹顾上铭,公式是这样的,爹=妖孽=比女人好看=无数的妹妹。
顾惘轻眯眼多看了两眼,顾惘觉得自己应该没有看错,面前的这个爹,年轻了很多还得加很多,浑身上下都散发着皮囊的妖孽感,和他爹那样沉稳的魅感不同,面前的人,太张扬,眉梢眼角都是少年人的青春意气。
再仔细的看看这个山洞,这个……貌似是九涧禁地下的温泉洞。
九涧傍地而生,地泉和雨水分九径而下,是柳絮山庄的一大景观,而九涧后面是顾家禁地,九涧下的山洞里就是一股温泉水涌出,引九涧的水相混,就是现在的温泉池。
顾惘有点被冲昏了脑子,现在才把绕不开的思维慢慢停下来,九涧在柳絮山庄背面,而他明明是在下山的过程中,为什么会在温泉洞?为什么他爹看起来那么年轻,为什么他爹不认识他?
疑问一涌上来,顾惘被突如其来的事件冲昏头脑,而来不及凝结的思绪重新平静了下来,端着气势冷静的问道:“何人在禁地下YinHui?”
牛气哄哄的问总比弱弱的问有效果,顾上铭被对方的口气一惊,开场先被压了一头,摸不清对方的底,只好自报家门:“柳絮山庄少庄主,顾上铭。”
开你玛丽隔壁的玩笑,柳絮山庄少庄主不是他顾惘吗?顾上铭不是本本正正的庄主吗?=A=
他爹来和他抢少庄主位置了吗……
看着顾惘沉默不说话,顾上铭站在原地也有点疑窦,面前的这个男子他居然会顾家的柳絮剑法,而且以顾上铭的感觉来说,对方应该还是配着顾家心法练的,一个会柳絮剑法并且练着顾家心法的男子,刚才因为他在禁地下的行为,甚至在严厉的呵斥他。说是顾家以外的人,谁信?
顾上铭自然也不信,第一反应是想起了顾家世代相传的一个故事,九涧之上禁地,是顾家最后的保命杀手锏,只有每一代庄主可以进去。而这样的传说,在时间的推移中,变成了,顾家有高人坐镇,平时不会出手,但若有大难,高人便可力挽狂澜。
其实顾惘小时候也听过这个故事,是很小的时候被用来吓唬他的,‘少庄主快睡觉哦,不睡觉高人就要来抓你回去吃了。’那时候顾惘也只是很平静的转身,留了个给后脑勺给那些仆童丫鬟看。
水珠沁透顾上铭身上的宽袍,有些黏湿的贴在身上,他并没有在意,只是看着顾惘问道:“敢问尊姓大名?”
“顾惘。”
顾上铭眼神一亮,会柳絮剑法,练顾家心法,而且还姓顾,符合那个故事的可能已经无限大了。
顾惘看着顾上铭纤弱的模样,打斗过程中领子松垮的敞开,露出一大片白皙的胸膛,还有某两点若隐若现飞粉红,看着纤弱却不失力量,按他的眼力估算,应该是十八十九的年龄段。
∑(°△°|||)︴为什么他和他爹差不多的年龄,却能站在一起?
……不科学啊。
两人就互相看着,也不说话,直到顾惘挽起一个剑花,把剑收回剑鞘内,笑道:“真是遇见怪事了。”
顾上铭看着对方把剑收起了,自己也把剑收了起来,客气道:“相逢就是有缘,我做东,去山庄内喝一杯?”
顾惘没有拒绝,他现在得去柳絮看看,到底发生什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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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两人身影从林间掠过,飞快得只能看见虚影,直抵柳絮山庄门下,柳絮山庄依旧是柳絮山庄,红漆大门,门口两座石雕狮子,口中衔珠。
顾惘环视着柳絮山庄的大门,心中更是疑惑,面前的人神色自若,不见心虚,根本没有假冒者的心虚,完完全全就是少庄主的死德性,和他之前在柳絮山庄的模样差不多。
但这分明就是柳絮山庄,年年修葺,百年如一日的柳絮山庄。直到陆伯迎了出来,顾惘心中才恍然清明了起来。
柳絮山庄的管家,看着顾惘长大的陆景昌,白霜覆头的老人,现在却只是个微显老态的中年老人,腆着个微凸的小肥肚,笑得就像是小厮形容的那样,很j□j的笑容啊!
陆景昌喜难掩盖对着顾上铭笑道:“少庄主,你终于回来了。”转眼看向顾惘,问道:“少庄主,这位是?”
顾惘笑眯眯的站着,心中却很是震惊,他不过出了一趟门,才走到山脚处,回了一个头,什么都变了。少庄主不是顾惘,是已经当上庄主很多年的顾上铭,而他的风流父亲,现在不止没有给他生妹,顾惘保证,大约是连他自己都还没被生出来。
顾上铭看了一眼顾惘,只道:“是贵客,陆伯你备酒。”
三人走进山庄内,一旁跑来的小厮对顾上铭耳语几句,顾上铭交代陆景昌给顾惘安排好厢房,和顾惘道了个不是便匆匆的走开了。
月升中天,陆景昌领着顾惘找了件已经打扫干净的厢房,便和顾惘道了别,坐在房内,顾惘把玩着桌上的瓷杯,真是没想到,身为顾家少庄主的他他也有住柳絮山庄厢房的一天。
就算是二十年前的柳絮山庄,和二十年后区别也不打,格局不变,不过是重复修葺过好几次,顾惘在房里坐了一会,待到夜更深,推开窗户,夜里凉风涌进来,拂起顾惘脸侧的长发,踩在窗框上,顾惘脚下生风,晃眼间消失在夜色中。
避开夜里巡逻的哨点,顾惘直奔西楼藏书阁下的大榕树下,顾惘幼时最多的时间是在藏书阁里度过,在那一卷卷晦涩难懂的书籍中度过,那也是最能验证事实的地方。
顾惘攀上榕树枝,站在层层叠叠的苍郁树叶中,一点点摸索着,他小时候总喜欢把书带到榕树下来看,有一次被陆伯发现顾惘把柳絮剑法带了出来,就被狠狠的训了一顿,他便爬到树上刻字‘诚彼娘之非悦也 ’。
其实翻译过来,不过就是说,真他么不爽,那时候也不敢直接骂这个看着自己长大的老人,就刻了这句千折百转的话。
顾惘摸索了半天,都没有摸到他刻下的字,便跳下树,从靴子里,抽出半截刀片,薄薄的刀片插入泥土里,刀片全部没入,换了两个地方继续插,还是一样的结果,顾惘收起刀片,起身跃向高处,最后一处的验证了。
榕树下,埋着顾惘小时候亲手葬下的一只大狼狗,埋得很接近地面,以他的切入手法来说,不可能不切到骨头上,地面平整,草地也没有被翻起的痕迹,那么就是地下没有那只狼狗的骨头。
踩在房檐高处,刀片贴着窗口的缝隙划入,无声无息的打开了窗户,轻轻跳到地面上,有规律的左右走动,在地面上走了个类似Z字形的步道,慢慢移动到书架前,从墙顶至墙底的书架,几乎是全部嵌在墙里,几面延伸,壁内几乎全是泛黄的书卷,最顶处还堆着一些竹简。
顾惘找到他少年时看过的书,翻开一页页查看,上面和他没看过时是一样的,书页旁标有他爷爷和他爹顾上铭的一些见解标记,顾上铭的笔迹看起来还很新,上面根本没有他滴的下的墨汁,和胡乱画的小黄人之类的痕迹,顾惘合起书,放回了原处。
完完全全没有他的痕迹,没有人能办到那么多的事,年轻的顾上铭和陆伯,没有存在的狼狗,没有被涂画过的书籍。
真相只有一个,这个不是顾惘的那个柳絮山庄了,大约是顾上铭还是少庄主的那个柳絮山庄。
小心的恢复了书架原貌,顾惘快速的赶回房间,喝了两口茶水,才稳下来。真是太不可思议了,这样的事就在他一个错身间就发生了,一个转身回头间就倒转了光阴,窗外栽种着一片片柳树,风间起伏的柳条和漫天飘逸的柳絮在黑暗中,远处点点零星灯火,柳絮山庄的今日风景,和二十年后风景并无多大区别,不过是物是人非的变换而已,而且是往回变换了。
作者有话要说:
☆、第四章
仔细收拾好了床褥,上上下下的检查完毕,顾惘才安心睡下,辗转了半夜,都没有睡着,到底是心中有点不着前后,只好盘腿开始打坐,直到暮色微明,太阳中云层中腾出一线金光,橘红色慢慢的染红云彩。
顾惘从床上站起来,精神还算清爽,一晚上也足够他缓冲这个消息了,回到了过去!以顾惘的性格来说,比起一开始的诧异,后面层层验证下,反而是对未知莫名的兴奋,可以称之为肾上腺素飙升,情绪微亢奋,时光的逆转,几乎是给了他一切的优势。
他知道未来大势的发展,知道将要发生的江湖大事,并且,顾惘嘴角慢慢翘起,他应该可以抹杀掉那些如跗骨之蛆的‘妹’吧。
那些给了他一大片阴影的,天生丽质的,国色天香的,倾国倾城的,闭月羞花的,无处不在的,‘妹’!
顾惘推门走出了厢房,早晨的新鲜空气飘散着一股花草的味道,现在正值夏天,种满花草的草地看起来一片绿茵。
顾惘对着一个仆童招了下手,站在门侧的仆童连忙迎上来,躬身道:“顾公子有什么吩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