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些进去吧,别让君上等急了。”
李斯拱手,快步走进殿门,望着他离的背影,郑伯微微叹了一口气。
郑伯的主人韩非,可以说是他看着长大的,对于韩非的性格,郑伯是再清楚不过了,韩非从小性格倔强,只要是他认定的东西,就不会轻易更改,有着这样坚韧的性格原本应该是件好事,只是韩非的生性高傲冷峻,又加上从前有口疾,遇事根本不知道变通,也不屑于解释。
水清则无鱼,刚极则易折,从小到大,主人都是孤独的,好不容易现在遇到了一个可以让他敞开心扉的人,还没等郑伯高兴几天,现在却又变成了这样。
主人明明在乎着他这个师弟,却这样对待着他,现在郑伯只能期望主人能够学着灵活变通些,早日和他的师弟冰释前嫌。
独自走过偏殿中的门厅,刚刚迈进最里面的一个房间,原本跪坐在案前的韩非便已经起身,连鞋都没穿便快步走到了李斯的面前,直接问道:
“师弟,昨夜你为什么要离开新郑?”
熟悉的称呼,李斯已经很久没有听到了,这让李斯瞬间有些恍惚。
上一次见到韩非的时候,他们还是师兄弟,他为韩非出谋划策,而韩非也信任着他,时隔短短的几天,韩非却已经君,而他,则又变成了臣子。
想到这里,李斯微微够后退一步。
“君上,斯只是想出城散散心。
韩非当然不会相信他的话,他皱着眉盯着眼前的李斯,眼神中充满着怀疑。
过了好一会,韩非又开口问道:
“是因为韩安吗?”
听到那个熟悉的名字,李斯的心就像被狠狠扎了一下,抬头看了一眼韩非,李斯又低下头,继续一言不发,眼神异常黯淡。
意识到自己似乎又说错话了,韩非有些后悔,还有些无奈。
“算了,回来了就好,我相信你只是想要去散散心。”
韩非还记得,在刚刚得知这个消息的时候,他是多么的慌张,他真的以为李斯要离开韩国,离开自己。
如果不是因为以他的身份不能随便离开新郑,他都想要亲自把李斯给追回来,所幸的是,最终李斯还是回来了。
“君上还有何事?”
李斯冰冷的话语在耳边响起,打断了韩非的思绪,更是如同一盆冷水,让韩非的心中一凛。
这冷淡的口气已经让韩非意识到了,如果自己不再说些什么的话,他和李斯之间的误会或许永远无法解开,对于自己高傲的自尊心,韩非生平第一次感到了憎恶,为什么他就不能放下所谓的自尊,对着师弟解释一下呢?
“如果没有其他事情,斯就先告退了……”
眼前的李斯已经准备退出门外,就在这时,韩非突然开口说道。
“如果我说韩安不是我杀的,师弟,你会选择信我吗?”
李斯低垂的脑袋猛然抬起,退下的脚步也蓦然停止了,但随后,他像是听到了什么玩笑话般自嘲着说道:
“不是你还有谁呢?”
“我赶到的时候,太子府就已经燃起了大火,我命人扑灭之后,便已经变成了那样,就像你说的那样,我根本就没有必要杀他。”
李斯死死的盯着韩非,像是想要从他的眼神中辨别出他到底是不是说谎,韩非的眼神很澄澈,毫不避讳的直视着李斯的眼睛,如此坦荡的眼神,和李斯记忆中的韩非一模一样。
过了好一会,李斯才叹息着说道:
“为什么要对我说这个。”
李斯了解韩非,韩非平时没有低过头,更不愿轻易解释什么,前世的时候,即使独身入秦,后来被姚贾设计下狱,韩非却依旧是一身傲骨,面对秦国朝野充满着敌意的眼神,面对秦王的时候,他都没有低过头。
韩非的眼眸低垂,嘴角露出了一个意味不明的笑。
“师弟,你想知道吗?”
拉着李斯的手,韩非将他带到内室中的塌前,双双入座后,韩非继续说道:
“从我见到师弟的第一眼,我就知道你并非池中物,就算那时师弟一时困窘,我也知道,以师弟的才华,无论到了哪个国家,都会成就一番功业。
可是那个时候,师弟做的成商君,但我却不是秦孝公。
现在,我已经是韩王,我欲以国士待师弟,只求师弟辅佐。”
你还记得我们的约定吗?我若做了韩王,师弟你就是我的丞相,现在是时候兑现这个约定了。”
韩非看向李斯的眼神真挚而渴求,丞相的位子,也是李斯一直想要得到的,但是李斯还是觉得走着不太妥当。
“可是,我做了丞相,张平怎么办?他并无大错啊!”
“韩国变法,必须要有一位强有力的手把持住,而且,丞相的位子,也是张平主动让贤的。”
因为诧异,李斯的眼睛瞪大,在停顿片刻后,韩非又抛出了一句话:
“你前往函谷关的消息,也是张平连夜来报的。”
短短的一句话,让李斯已经完全愣住了,他怎么也没有想到,泄露自己行踪的人,竟然会是他。
作者有话要说: 我错了,我又高估了我的叙事能力了,实在是没法让非和斯在还没冰释前嫌的情况下H啊啊啊!最起码还要再培养培养感情,然后感情渐渐稳固,喝个酒神马的……捂脸,让大家白期待一场我错了呜呜,要打别打脸啊!
明天的更新看情况吧,更的话估计也不会粗长,因为明天一晚上都在火车上面,只能用爪机码字,或者可以写个番外?欢迎来点单番外哦!如果有合适的就写番外了哦!
感谢黑鵺の瞳的地雷~么么
☆、菌橙(政斯番外)
很久很久以前,有一个橙子,他的名字是斯橙子。
虽然斯橙子只是水果国中一个平民橙子,但是斯橙子同时也是一个有些远大志向的橙子!
看到碌碌无为的那些同类们,斯橙子在心里对自己说:不想当进口橙子的橙子不是好橙子,为了实现自己不同寻常的梦想,斯橙子背起了行囊,离开了自己的家乡,千里迢迢来到邻国真菌国。
再说真菌国其国,真菌国刚刚建国之时,其他国家都不太看的起这个新生的国家,他们鄙夷的评论道:
“真菌之国,蛮夷之国。”
他们认为,真菌国嘛,不都是些小小的真菌,根本不足为惧。所以,真菌国创国之初,周边的那些的国家有事没事的就欺负一下真菌国,有很多次,真菌国几乎快要走到了灭绝的边缘。
就在这个时候,真菌国出了一位伟大的君子——菌孝公,他与一位来自水果国的鞅橙子心心相惜,一同主持变法,成就了一段“菌如青山,橙如松柏,同心同德,永不相负”的佳话。
菌孝公死后,鞅橙子虽然最终落得个五马分橙,橙子汁直淌了一地的悲惨下场,但壮烈的牺牲最终还是换的了真菌国的强盛。
到了斯橙子所在的那个时期,真菌国已经是诸国中最强大的国家。
来到真菌国后,斯橙子先去拜访了真菌国的铝丞相,铝丞相本是金属国的,因为资助了真菌国的前任国君异人,通过潜规则上位当了相国。
斯橙子是个身无分文的橙子,除了一身的黄澄澄的菜花,斯橙子什么都没有,所以对于这种用黄澄澄的金子上位的土豪,斯橙子特别看不起。
后来,斯橙子一边做了丞相府中的客卿,一边继续狠狠鄙视着铝丞相。
一晃一年多的时间过去了,斯橙子在铝丞相府除了吃喝拉撒啥事都没干成,斯橙子心里想着:
“看来这铝相也不是一个靠谱的家伙,我可不能在他那白白浪费时间,还是另外找个靠谱的主吧。”
于是,斯橙子主动向铝丞相请辞。
铝相一听,顿时慌了神。
这身无分文的斯橙子在丞相府一待一年多,衣食住行花的都是他铝相爷的钱,就连雀巢都已经他喝了几大袋,要是斯橙子就这样拍拍橙子皮走了,之前的钱不就白花了?
铝相赶忙表示道:“得,你不就是想要个正儿八经的工作吗?我现在就给你介绍个,公务员,正式工,有编制,三险一金通通都包,更重要的是,每天都能与现任国菌近距离接触!”
斯橙子一听:“那感情好啊!”当下便兴高采烈的应了下来。
虽然对于真菌国的现任国菌政,斯橙子根本是一无所知,但是现在,他也只能将一切的赌注,都压在那位素未谋面的国菌政身上。
怀揣对国菌政满满一腔的思慕之情,斯橙子光荣上岗了,然后,他才意识到自己这是被铝相结结实实的坑了。
工作是公务员不错,九卿中郎中令的下属——郎官,工作场所主要是在宫中,工作的内容更是与国菌息息相关——
护卫国菌的马车。
就这样,斯橙子便过上了荷甲执戟,每天国菌出行,便跟着车队一溜烟的小跑,除了吃了一肚子的灰,压根就见不到国菌的面,更别说跟国菌说上一句话,顺便自我推荐一下了。
春去冬来,一晃几个月的时间过去了,深冬大雪,洁白的世界中,唯有红色的梅花迎着风雪绽放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