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眼下他们才刚刚潜入兵营,只确认了将帅的位置,还没下手,怎么就有人开始放火箭了?
打草惊蛇,偷袭自然是不能够再继续的,可是这些潜入的人显然是死士,他们本着杀一个是一个的信念,在兵营中肆意虐杀起来。
傅佑元拿着最后一支火箭对准了展修所在的帐子,在心里默数了三下,这才将火箭给射了出去……
完成了这最后一步,傅佑元扯下裹着鞋子的布以及身上的茅草丢进身旁的火堆,吐出嘴里的木棒,趁着兵营一片混乱的时候,人不知鬼不觉地回到了自己应该待的地方。
傅佑元跑得满脸通红,月饼师傅见了他,也没多问什么,只看了一眼,便指了指身旁的空位,说道:“睡吧。”
“唔……嗯。”傅佑元应了一声,和衣躺下。而在另外一边,二狗子却睡得雷打不动。
傅佑元翻了个身,背对着月饼师傅,他也在想,此刻,只怕整个兵营之中,大概就要数这二人最淡定自若了吧。
外边乱成了一锅粥,傅佑元翻来覆去怎的都睡不着,心中一直在想展修做这些事的目的是什么,他也想不明白为何自己就答应了帮展修做这些事呢?如果,还是在以前,傅佑元可以肯定的是,若是发生相同的事情,他一定会选择告诉百里将军。
意识到自己在潜移默化中,已经将他自己和展修划到了同一阵营,傅佑元忍不住有些烦躁。
“豆糕,若是实在不放心,你可去外边瞧瞧,只是莫要离得太近。”月饼师傅忽然说道。
闻言,傅佑元坐起身,望向他,问道:“为何?”
“湿了鞋,不好换洗。”
“……”
不过,细细想来却是有些道理,自己放的那些火箭足以将大营的冰雪融化。只是……他又是如何知晓的!傅佑元惊诧地望向月饼师傅。
对上傅佑元的双眸,月饼师傅一时间有些晃神,这双眸子像极了一个人,一个如今只会出现在他梦中的人。“想问什么,你便问我便是。”他没有将视线从傅佑元身上挪开,而是忽然起身走到傅佑元跟前,抬手便揭去了他的面具。
傅佑元也被他的举动给吓住了,半晌,却见他有些颠狂地抓住傅佑元的双肩,问道:“你同安和是什么关系?”不知是不是错觉,此刻,他越看傅佑元越觉得像那个人。
傅佑元皱眉,心道他定是认错了人。
“师傅,你在做什么?”被吵醒的二狗子,瞪大了双眼直愣愣地盯着他们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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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小剧场
近侍:陛下,展大将军求见。
十三:不见!
盏茶过后
近侍:陛下,展大将军他……
十三:说了不见!(不让你在外头多站三五个时辰,休想进来!)
近侍:陛下,展大将军他说这几日家中有事要忙,就不进宫了……
十三:……
☆、第二十一章 天意弄人事难料
二狗子的呼喊声让近乎颠狂的月饼师傅找回了些许清明。
昏暗的油灯下月饼师傅再次看清了少年的这一张脸,明明顶破了天才只有五分的相似,这世间上相似的人多了,怎么都会有关系呢!可是鬼迷心窍的他却还是希望这个少年与那个人有关系,至少让他晓得,这些年来,他的坚持并没有白费……
那个人啊,他有着至美的容貌,有着刚烈的性子,也有男儿的血性,还有初见他时,他骑在战马上手持长枪冷眼望着自己的模样……月饼师傅至今都忘不了。
别人都说他战死沙场了,可是月饼师傅一点儿都不相信。
“生不见人、死不见尸”不说,月饼师傅一直相信他还活着,不为别的,只是因为月饼师傅一直记得他说过的那句话,他说他就是为了战场而生的,就算是死了,他也要从修罗场爬回来。
或许,隐姓埋名藏身于军中,只是为了能够有一天可以在战场上遇到他,哪怕只是他的一缕清魂。
“失礼了……”
月饼师傅松开捉住傅佑元双肩的手,眼中略带歉意。
然而,傅佑元却没有因为月饼师傅这一句“失礼”而就此不了了之。
自从傅佑元得知自己的身世之后,他虽然不在意自己的皇子身份是假的,但是他在意自己的父亲。母妃虽然说过不少关于父亲的事情,但是至今他连一个名字都不晓得。
傅佑元不傻,当月饼师傅抓着他提及另一人的名字时,那一瞬间,他的心不可抑制地激动起来。
“安和,我并不认得。”深吸了一口气,傅佑元定了定心神,望着月饼师傅的双眼,缓缓问他道:“陈元,不知师傅认得吗?”
“陈元……”月饼师傅微微皱眉,似乎对这个名字有些印象,口中反反复复叨念了几遍之后,猛地瞪大了眼睛,竟有些难以置信地盯着傅佑元:“你是……这……”似乎傅佑元的存在对于他来说是个极大的刺激。
这样的反应,不消多说,答案已经明了。
傅佑元神色复杂地对他笑了笑:“师傅果真是认得的啊……”那么爹爹是叫做安和?
“不认识……我不认识……”
月饼师傅像是见了鬼一般,不由得往后退开两步,止不住地摇头否认。
不晓得是不是自己多心,傅佑元总觉得月饼师傅在听到他母妃名字的时候,这样的反应有些过了。他将月饼师傅的神情反复仔细琢磨了数遍,这才确认了对方似乎是在惧怕?亦或是心虚、不安?可是何为会是这样的情绪呢?莫不是对方做过什么不好的事情?
傅佑元猜得并不假,月饼师傅确实有愧。
当年,远在东越的陈元之所以会被皇帝相中,始作俑者却是他。
那时正是他这一生最辉煌的时刻,似乎一切都很完美,可是却又偏偏让他遇上了安和。他知道安和有一个相好的姑娘,也知道他们说好了,等这场战事结束之后就成亲。
若是现在的自己,他一定会祝福他们,可是那个时候,他太过自负……
终究造成了一个无法挽回的后果。
后来,成了元贵妃的陈元在入宫八个月之后诞下皇子之时,他也曾怀疑过,不过后来听闻皇帝对那十三皇子宠爱有加,他便打消了顾虑。
现如今,陈元与安和的孩子就站在他的面前,那种死一般的绝望与后悔如大浪般将他卷入深水之中,窒息、毁灭。
双手抱头,痛苦地闷哼了一声,月饼师傅冲出了帐子。
“师傅!”二狗子喊了一声,他看了傅佑元一眼,虽然不太明白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但还是跟着追了出去。
待帐子里只剩下自己一人之后,傅佑元还是维持着先前站立的姿势直到灯盏里的灯油耗尽。
外边的混乱依然在继续,而此刻,傅佑元却已然没有了任何心思。
“出什么事了?”
无意中瞥见跑出去的月饼师傅,以及随后追过去的二狗子,展修并不晓得这期间曾发生过何事。他担心傅佑元出了意外,便立刻丢下手边的事情过来瞧瞧。可是当他掀开帘子走进来,却发现傅佑元一个人愣愣地站在那儿。
听到了展修的声音,傅佑元慢慢地转身,望着他,笑着说了一句:“展修,我爹爹原来叫安和。”
闻言,那种难以言喻的苦涩泛上心头,展修快步上前,抬起胳膊便傅佑元揽入怀中。
安和此人,展修并不曾听说过,不过此人和岳斌有什么关系?而岳斌与自家爹爹究竟又是怎么一回事?
黑暗中,展修双眉紧锁,若不是不太方便,他还真想飞鸽传书给他那丞相老爹问个究竟。
“你已经知道了那个人是谁了?”
傅佑元从展修的怀中挣脱开来,并非他厌恶这中亲密的举动,只是有些不太习惯而已,不习惯在别人面前表露自己的软弱。
“嗯。”展修点了点头,但仔细想想,他觉得有些不妥,便补充了一句,道:“只是在怀疑他的身份,还未曾确定。”
“哦……”傅佑元低下头。
望了一眼忽然空出来的怀抱,展修有些不舍。“早些歇息,明日起要开始忙了。”
想起先前的事情,傅佑元问道:“对了,今夜的事情如何了?可是已经将那些达硖人击退?”
“不必担忧,一切皆在计划之中。”
展修伸手抚上自己的左臂,一切都进行的很顺利,达硖人的偷袭未成,而自己却利用了这一次的偷袭制造了一个好机会。虽是弄了一点皮外伤,可若要是进展顺利的话,也是值得的。
注意到展修按住左臂的动作,傅佑元问他道:“你受伤了?”
“不是。”
之前帐内昏暗,又无灯火,傅佑元也没注意到,现在他凑近了一瞅,却见展修的左臂上缠着一圈绷带。他皱起眉头:“受伤了啊,明天岂不是当不成先锋了……”
傅佑元在替展修可惜,难得有一次表现的机会。
听出了傅佑元话语中的惋惜,展修很想告诉他,其实这只是自己的苦肉计,而且那个攻打白石关的先锋,不能做!
“你的营帐不是被烧了么,你就在我这休息吧,反正过不了多久,天就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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