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停停!”肖扬打了个姿势,一脸受不了,“我怎么发现你自打有了孩子比老妈子还要啰嗦?你一口气说这么多话累不累啊?行啦,这没啥姑娘,我这人你还不知道,会是那乱搞的吗。景大妈,你别操心了。”
“真是好心当成驴肝肺,别这跟没事人一样,到时候真陷进去了别怪我没提醒。”景行并不是听风就是雨,实在是认识肖扬这么久,就没见过他这样子,可能连肖扬本人都没察觉。他也说不上来那感觉,总之让他挺为对方担心的,肖扬别看大大咧咧的,要是真认真起来还挺麻烦。如果对方因为他这个态度以为只是玩玩,也跟他只是玩玩,到时候受伤的可就是肖扬了。
“得了,我都多大年纪了,这点道理还不懂啊?”
景行看他毫不在意,更不放心,“你年纪是不小,可你长这么大一次正经恋爱都没谈过,别给我拿什么小秋说事,你们那叫恋爱?那分明叫扮家家。”
肖扬搂过他的肩膀,“我知道你关心我,你放心吧,我知道分寸的。况且真没啥妹子,就是找到了个好玩的玩具而已。”
景行一脸狐疑,可看肖扬这嘴硬的样子也知道问不出个所以然,总归都不是小孩子,轻重还是知道,便是把这事放一边了。
饭吃到一半的时候辰辰竟然醒来了,大眼睛嘀溜嘀溜的到处忘。景行把他的小床搬了下来,他就趴在床上看着大家吃饭,不吵不闹的。自从辰辰会抬头,就非常喜欢趴着。时不时累了又扑的大脑袋落床上,那模样特可爱。现在越大越从自己的世界里走出来了,开始回应大家,很容易被逗笑。
毛毛特喜欢辰辰,要不是景行压着他连饭都不吃要先陪辰辰玩。辰辰也很喜欢毛毛,经常两个人叽叽喳喳对话得很欢乐,也不知道彼此听懂了没。
“你们家这猴子真是越来越懂事了。”毛毛在床沿窜来窜去逗着辰辰,辰辰那咯咯笑得很欢,菲矾落落脑袋抬高高的,一晃一晃的。每次辰辰累了把头放下去,毛毛就帮他轻轻的拍肩膀。梁老爷子看到不由笑着说道。
肖扬景行都忙着自己的活,姜妈妈要带辰辰,姜奶奶忙着编东西,所以家里平时和毛毛处时间最长的就是姜爷爷。姜爷爷平时去哪遛弯都喜欢带着毛毛,两人感情特好。
一听有人夸毛毛就跟夸了自己孙子一样高兴,“可不是嘛,那几天不是庄园里搞活动吗,我也带它过去瞧热闹。好家伙,大家那叫个喜欢它,恨不得把它抱走,大家伙都说从来没见过这么机灵听话的猴子。”
毛毛好像听懂人在夸它,在那咋咋叫起来,还站直了给大家伙敬礼,那小模样直把大家伙逗得哈哈笑。
毛毛正那得瑟,突然静了下来,然后往门口冲去。
“这猴子咋了?”梁老爷子纳闷,屋里人也都纷纷往外望去,大家正好奇,毛毛领回了两个人——梁昊权和吴庸。梁昊权的脸色很不好,吴庸则那讪讪笑着跟大家打招呼。
景行不由眉头一皱,梁昊权目光灼灼的盯着他,好像要把他烤焦了似的。景行不明白了,那天不是说得好好的,怎么出尔反尔就算了,怎么还这么个模样,不是明摆着让在座人知道他们两个人之间有什么猫腻吗。
大家正摸不着头脑,梁老爷子不悦的咳了一声,“不像话,进门也不打招呼,你的礼仪都学哪里去了。”
吴叔也狠狠的瞪着吴庸,肯定是你小子惹得祸。吴庸干笑着,一边扯了扯梁昊权:“这饭局开始啦,我们赶过来是想给辰辰庆祝百日的。”
辰辰听到有人叫他,大脑袋晃啊晃的。
梁昊权收回目光和大家打招呼,可眼神让不时往景行身上瞟着。景行没理会他,径直那扒饭
姜爷爷热情的招呼,“小梁来啦,正好正好,赶紧坐下。妞儿,给小梁和小吴摆碗筷。”
景行听这话不能当做没看见了,放下碗筷让姜妈妈坐下,到厨房里找碗筷去了。景行这边刚出门,梁昊权那就跟了过去。大家不由面面相窥,不明白这两咋回事。
吴庸赶紧笑着解释:“工作上的事,工作上的事。”
吴叔语气沉沉的,“你怎么来了?”
吴庸瞟了一眼一脸置身事外在那很开心的抱着鸡腿啃的肖扬,“这不是辰辰百日来蹭蹭喜气吗,蹭好了明年也好给你抱回个大胖小子。”
吴叔嗤了一声,“你生啊?”
噗——肖扬直接喷了出来,见大家都纷纷望着他,不由挥手笑说:“吴叔,您可真喜欢开玩笑。”
吴叔依然一副面瘫脸,朝着肖扬点了点头。
吴庸挠了挠头嘿嘿笑了起来,“爸,我想生那我也得有这功能啊,您还是指望您儿媳有这能耐吧。”
吴庸暗地下偷偷给肖扬抛了几个媚眼,全被肖扬无视功给挡回去了。吴庸完全不受影响,特自然的就坐到了肖扬身边。
肖扬不乐意了,“你这么大个坨非往我这挤干嘛。”
吴庸左右挪了挪,“看,很宽松啊。”
肖扬翻了个白眼,直接选择无视。
吴庸没碗筷,姜妈妈不由往门外望了望,“景行这孩子怎么拿个碗这么就没过来?”
“估计和梁哥说公事呢,肯定有不少话要说。咱们别等他们了,都开吃开吃。”吴庸拿起肖扬的筷子,夹了一块香猪肉点着白糖吃起来,边吃边那眼睛亮亮的夸奖:“这香猪肉可真地道。”
肖扬嘴角抽了抽,可又不好显得自个太小气,只能暗地里狠狠踩了他一脚。
“你怎么来了?梁先生你什么时候那么健忘,难道那天的话都忘记了吗?这就是你的诚意?”景行看到梁昊权跟了进来恼怒道。
梁昊权并没理会他的怒气,直直盯着他,像是要看穿一样:“你要结婚了?”
“什么?”
“我不同意。”
梁昊权霸道的逼近,直把景行逼到角落,景行看他这个样子有点慌了,“我不知道你在胡说八道什么,况且,这和你有关吗?”
“怎么和我没关系?我是辰辰的另一个父亲,是你的男人,你说有没有关系?!
梁昊权言辞灼灼,双眼暗弱深潭好像要把景行吸进去一样,霸道而直接。景行从没见过他这个样子,从前或是漠视或是淡然,对他总是那么的不经意。准确说他见过,只是对象不是他。明明前几天还那么的落魄卑微,怎么这一转眼就变得这么咄咄逼人。
是啊,他早该明白,像梁昊权这样的人怎么可能会一直卑微退让下去。他这样的人只会进攻和吞噬极具侵略性,除非他不愿意否则绝对不会退让,这才是他的本性。那几天不过是一时茫然没想明白,所以才藏起住了强势的本性。
“梁先生,我们不是已经说明白了吗……”
“说明白?我们之间真能说明白吗?别妄想了,我们之间永远说不明白。从我们认识的那天开始,从我们纠缠了十年开始就说不清楚,更别说现在还有个辰辰。”
梁昊权抓住景行的手腕,景行怎么也挣不开,“我不知道你今天发了什么疯,今天是辰辰的百日,你是想弄得众人皆知,然后从我身边夺走他吗?”
“我想夺走的是你,这一点从今天开始你必须给我记住。如果你为了让辰辰有个完整的家庭而去结婚,告诉你,我绝不同意,你知道我的手段。如果你害怕辰辰没有个完整的家,那么现在就嫁给我,我可以给他全部。”
景行瞪大了眼,“你——”
梁昊权抓着他的手,放在自己胸口:“我那天弄错了,两个男人何必这么麻烦。你怕我变心不敢再尝试,我怕你离开再也不见。那就把彼此拴在身边,用时间证明这一切不会发生。”
☆、第74章
景行就这么静静的望着梁昊权,如果当初他能听到这些句话,恐怕早已开心得不知道自己姓什么,可是现在只剩下了无奈。命运就是这样喜欢捉弄人,在想求的时候,费尽心思也求不到,终于耐不住放弃的时候,又这么轻易的放到自己的手中。
怪不得总有人说,学会放弃就是另一种拥有。如果当初他不是那么执着,学会一松一紧,兴许现在的结局就不是这样了吧。可惜磨了这么多年,他曾经求而不得的东西,在现在看来已经无足轻重,准确说已经不值得他去费心思,他更享受现在的状态,不希望被这些送上门的东西打扰。
有时候他也会回想,为什么当初会这么执拗,为了一个人可以卑微到如此地步。可这个答案他抓破头也想不明白,就如同他也不明白现在为什么明明看到梁昊权还会心悸,还会想放得这么彻底一样。他现在对梁昊权确实并非毫无想法,毕竟是爱了近十年的人,怎么可能说忘就忘。只是觉得现在这些已经不再重要,不是他目前阶段心心念念要求得的东西。
他现在有自己的事业,有自己的朋友家人还有一个可爱的孩子,这些让他觉得已经足够。而爱情,这么多年的碾磨,或许是累了或许是把心里的那些渴望给磨掉了,已经没那么渴望了。他之前一直拒绝梁昊权,怕受伤不信任只是原因的一部分,怕一切重蹈覆辙,最根底的恐怕还是因为自己现在已经不需要了。
也许梁昊权和他一样,经过时间和岁月的洗礼,整个人都发生了改变,走向了一个转折点。他们都渴望着一个安定和睦的家,一个相伴的人,过着平淡而温馨的日子。不同的是梁昊权希望那个家里面有他,而他的家里没有梁昊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