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行笑着点头,“可以这么说。因为你不不仅仅就是个干活的,还得真正去管理。但是我虽然拿的利润比你们少,可保有绝对的干预权力。大到产品的销售,小到具体的种植和养殖品种、密度方法,用什么肥料等。还有你们以后将要雇佣的人员,我都会一一过问。以确保产品的品质和园区内各项事务的有序进行,促使你们的做法和整体方向保持一致。”
大家伙不由又开始议论起来,这时一个长得精瘦爽利的中年妇女出声,“那要是你说错了,结果导致颗粒无收,咋整?”
大家不由笑了起来,“孙婶儿,景行可是大学生,懂得可多着呢,咋会弄错。”
作为在场唯一的女性,孙婶儿扎在男人堆里也不犯怵,而是白了一眼叫得最大声的马二胡,“毛主席都会犯错,景行咋就不会啦?况且这农家活可不是光看几本书就能摸清楚的,得实践懂不。”
孙婶儿是景行很佩服的一个女性,孙婶儿是个寡妇,一场车祸把丈夫和大伯两口子的生命夺走。孙婶儿一个人不仅拉扯着自己的两个孩子,就连大伯家唯一留下的闺女也一起养着,上面有还有两个老人。三个孩子现在都在读书,大伯家的闺女已经上了高中,在县里的高中读着,成绩非常好,年年考第一。孙婶儿想着一定要供她上大学,不能糟蹋了这么个好苗子,现在挣钱挣得眼睛都绿了,只要看到有一丝机会就要把活揽到自己身上。
“婶儿这问题提得好,这不管是谁,出了错就要接受惩罚。这要是谁的决策出了问题,那么损失部分就由那个人承担。所以每一年的分红都会在压一部分在账上,以确保来年有钱罚。而具体怎么个整法,会在合同里详细记载。大家放心,这农活又不是玩的道理我懂,今天这样明天那样绝对不行,啥都得讲究个循序渐进。要是有一方对决策有异议,会先小部分试验一年,如果没有问题再大规模运用。”
孙婶儿这下满意,最怕就是人指手画脚的瞎指挥。到时候钱没挣着,还惹着一肚子气。
有人开了头,大家伙也越来越大胆了,不由问起,咋这雇佣谁干活景行都得管啊。
景行趁机说出了庄园的构想,这庄园今后收获农产品是其一,发展旅游也是关键。到时候有旅客会在庄园里到处转,要是雇佣些人品有问题的,对人小姑娘做出啥坏事,或者来个拦路抢劫,这不是把他们整个寿河村的名声都给祸祸了吗。
景行的担忧并非没有道理,新闻里时不时传出哪哪的大学女生被学校里建筑农工给糟蹋的消息,这使得一部分人对民工有很大的偏见。之所以出这些事,一个重要原因就是建筑工地里对工人的来历审查并不严格、监管不利,导致任远鱼目混杂,出事也是必然的。
他们这平时招人干活也是如此,一般都不管对方什么来历,只要帮忙干好活就成。所以他必须规范管理,只要在庄园里工作的人员,都要查清来历及人品,做好登记,不让任何有问题的人进入。景区安全是旅游地里比美景还要重要的一件事,他必须防范于未然。
大家不是第一次听到景行庄园的构想,可每一次听都带着浓厚的兴趣,都纷纷让景行述说一遍。
景行不止一次说起,可每次都越说越有劲,不会因为不断的重复厌倦。因为在场的很可能将会是庄园里的重要一员,因此在介绍庄园构想中,不忘灌输他最核心的理念。那就是贴近自然,一切都要绿色。并且告诫,如果谁违背这一点,为了经济利益而使用化肥等违背这一原则的,那他绝对会严惩。不仅这个人不能再在庄园里干活,沾亲带故的也要受到牵连。
二炮子深有感触,“我虽没念过啥书,但是这道理我也懂。在城里打工的时候,每次回来老板都让我捎上咱们村里产的东西,每次还给我不少钱呐。我老板那叫个抠门,为啥这么大方,不就是看中咱们这东西地道吗。别的不说,就那鸡,咱们村里养一只可不得一年才有点肉吃,可城里的没两个月就出栏了,那肉叫个柴。上街买个菜,一个不小心就能买到一年都放不坏了黄瓜。”
大家也符合着,都出去打工,虽说因为穷对吃的不讲究,但是不代表吃不差别来,都说外边东西不如村里的。
景行此时趁热打铁,“就是这个理,咱们这就这点优势,要是这点优势都没了,咱们也就没啥赚头了。咱们这山好水好人更好,没道理穷得个个得背井离乡到外边遭人白眼。”
马二胡拍了拍大腿,“哎呦,你这话说到我心坎里了。我也不怕大家笑话,我在城里算是赚得还不错的吧。给人贴瓷砖,一天有时候能挣个三四百,一个月下来五六千跟玩似的,上万也没啥稀奇。比不少什么大学毕业小白领赚得多得多,可那又咋样,进个什么肯尼基都被人嫌弃。我就点东西点慢了点,后面跟着排的小白领就瞎嚷嚷。还在那嘀嘀咕咕,说我这样又脏又穷也好意思吃这些,恐怕吃一顿就花光一个月工钱。呸!以为我不知道,他们一个月挣的还买不来一个爱拍,我都还有个呢。”
大家都哄笑起来,说马二胡是大款,让他请客。马二胡也不小气,让大家都到他家搓一顿。
可有人却疑惑了,“肯尼基?马二胡,那是嘛玩意。”
“就是商标有个长着胡子老头那个,里边卖炸鸡的。”
大家伙顿时笑了起来,房顶都要被掀翻了,“马二胡,怪不得你被人笑话,那叫肯德基。”
马二胡挠了挠头,“那啥,我说怎么念着这么别扭。东西不咋滴,卖得还贼贵,偏还骗了这么多人买,害我也被骗了过去。”
“马二胡,你在外边赚这么多还回来种地啊?”
马二胡瞪了出声人一眼,“你这不是废话吗,外头再好有咱家里好?况且我那钱看着多,也不经花,一个月连个厕所都挣不到。没房子户口迁不过去,娃子读书乱七八糟的费用我那点钱压根不够使。”
对于马二胡说的这些,在外务工的都深有感触。在场的也不是没有赚得不错的,但是依然不喜欢在外边漂泊,觉得在那些地方,怎么都不像是自己的家,被排斥的感觉很不好。虽然那里繁华,依然愿意回到这个贫苦的小乡村。
来的人都是存着这心思的,所以对景行的提议都很感兴趣,询问了一些细节之后,都愿意考虑在家大干一场。都是农家出身,种地养殖并不陌生,但各自擅长的并不相同。景行让他们先回去想清楚,到底是要干嘛,后面再来跟他细谈。合同也都拟定好,景行让他们拿回去细细琢磨,哪里有疑问或者有其他意见的,想清楚再找他详谈。
景行事先也跟他们说清楚,并非签了合约之后,那地方就永远归他们负责。在没有天灾的情况下,如果产量连续两年达不到合约上既定的数额,那么景行有资格取消双方合作。这也是对他们起着一个压力作用,不仅如此,并非一个人负责一种农作物或者家禽,而只是负责某一片。比如养鸡场,就至少会有三处。这样无形中就形成了竞争,乡村里的节奏慢,大家容易满足现状,所以必须有些激励的措施。
而且这也是为了防止高密度,使家禽养殖容易出现问题。果树蔬菜也是同样,一个人甚至一家人的能力有限,刚开始又没经验,掌管太多,容易照顾不周。
“忙完啦?咋样?”姜妈妈见景行进门,赶紧迎了上去。
景行笑说:“大家都挺乐意的,我把合同发给他们回去自个琢磨去了。”
姜妈妈又高兴又苦恼,“哎,这要是成了才好,要是不成……”
“妈,你甭想这么多,就算不成,对他们来说也就是费个力气。不能我除了钱,还所有损失都我一人承担吧?”景行这样分红的结果就是,刚开始和他合作的人也要承担一定风险,那就是如果种养殖不成功,很可能白花力气没什么收入。
姜妈妈横了他一眼,“我哪里是担心那个,你都让出这么多利了,还想咋样?天下可没有这么便宜的事,好处都自个占了,风险一点都不承担。我是说这么一大笔钱投进去,要是……这里边可还有扬子的一百来万呢。”
肖扬从屋里出来正好听到这话,“妈,你这又见外了不是。我这也是为自个挣钱,所以才把钱投进来的。况且这次蔬菜不就卖得挺好吗,有姜高志这个农业博士和景行这脑子在,我相信不久我这钱就能翻倍进我口袋的,到时候给您老买一把金子做的椅子。”
姜妈妈笑得整个人都颤抖起来,“你这孩子最是会说好听的逗我,我啥都不求,就希望你们能好好的,两口子好好过日子,把辰辰带大,我这辈子就没啥愁的了。”
肖扬和景行无奈对视而笑,如果姜妈妈知道他们两个并不是一对,辰辰另一个父亲另有其人,不知道会气成什么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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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网又坏了,哎,手机上网那流量啊……
非常感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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