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明只是自己回来,为什么要举办这么隆重的欢迎酒宴?为什么谢川和洪毅洪远三个人会出现在这里,他们方才怎么会那么说?为什么一定要让花夜语出来?脑袋里飞快运转着这些问题,傅白芷忽然想到,这一切的始作俑者,竟是…
她抬头看着沐紫瑛,正巧与对方的视线对上。在她的印象里,这个人总是一脸淡薄疏远,做事却又十分认真的模样,可此时看着自己的眼神却有几分愧疚。一个不敢想的答案让傅白芷攥紧了拳头,指甲陷入了皮肉里,生生掐出几丝血痕。这不是什么普通的酒宴,分明是鸿门宴。定然是有人揭穿了花夜语的身份,而这些所谓的正门人士聚集在一起,分明就是为了趁她一个人的时候把她除掉!
冷汗顺着傅白芷的鬓角落下,她告诉自己不要慌,可握剑的手却无法抑制的颤抖起来。到底是谁知道花夜语的身份,又是谁同沐紫瑛里应外合。如果是冥绝宫的人,那么他一定见过花夜语的真面目,知道花夜语在入冥绝宫之前的身份。那么,这个奸细又是谁?傅白芷的视线在台下的人里一一扫过,却始终得不出答案。
“傅掌门,你倒是回答谢某的话,那人只怕不是走了,而是不敢出面相见吧。”
“谢老前辈说的这是什么话?他是我的救命恩人,我自当感谢他。但他只是个读书人,不愿和江湖人士交流,便早早的离开了,我有什么必要骗你们?”
傅白芷很清楚自己在强行装作冷静,她不能乱,因为她一乱便会害了花夜语。然而,听到她的话,谢川却从怀里掏出一把铁扇扔在地上。这扇子不正是当日离开冥绝宫时,暗日送给花夜语之物,她记得那天被他她们遗落在风月馆,怎的今日竟然会出现在这里?
“傅掌门,我本以为你是这一辈中的少有的出色后辈,没想到你居然会与邪教勾结。
☆、第49章
最终郁尘欢也没能找到春攻图的去向,问了下人,他们也说没看到有人进郁尘欢的房间。这下子,郁尘欢倒是没法子了,毕竟谁都说没人进来,难道还是鬼拿了不成?无奈之余,郁尘欢只能让下人再去买一本新的,至于是谁拿走了之前那本,她也就懒得再去找了。
带着易心下了山,为了让两个人独处,郁尘欢没有带侍女和随从。下山的路并不好走,易心走惯了这种坑坑洼洼的路倒是习惯,而郁尘欢却走得格外小心,生怕摔倒了就会影响自己在易心面前的形象。看到她那小心翼翼的样子,易心笑着轻轻环住她的腰,将她抱到自己怀里。
因着易心今日是做男子打扮,这样的动作看上去也就增添了几分暧昧。见易心耳朵红着故意不看自己,郁尘欢索性靠在她怀里,用头蹭了蹭易心的肩膀。“嗯…易心的肩,靠着很舒服。今晚你就是我的夫君,可得好好保护我。”
“郁…郁施主又乱说话了,什么夫君不夫君的,你我皆是女子,更何况,就算我是男子…也配不上你吧。”易心红着脸说道,眼里闪现一丝难过。这世上的事又岂是那么好办的,自己此生已是女子,和郁尘欢之间隔了千山万水,可就算她生做男子,没权没势,又谈何跟郁尘欢在一起?
“易心,你这个毛病什么时候能改改,对于喜欢的人,我从来不会要求她怎样的。你就是你,就算你没钱没权,也是我的易心。还有,今晚你是的夫君,就唤我其他名字吧。郁施主郁施主的叫着,别人听起来也很奇怪吧。”
“那…那我叫你什么?”郁尘欢的话让易心觉得心窝发暖,但她也明白,这番话不过是为了哄自己才说的。若郁尘欢真的不介意门当户对,当初让丫鬟选夫婿时,又怎么会说要选个家境不错的呢?所以说,郁尘欢的甜言蜜语,是糖,也是□□吧。
“之前不是说了你可以叫我尘欢,或者也可以叫我尘儿,欢儿,若你都不喜欢,叫我娘子也可以,随你选。”郁尘欢说完,在易心的脸颊上亲了一下,看着对方的脸变得更加红润,郁尘欢最喜欢这时候的易心。像个小兔子一样害羞,分明都亲了那么多次,还是会脸红。
“那我便唤你尘儿吧。”易心想了许久,选了这个最正常的称呼,郁尘欢笑着说好。两个人又走了一会,终于到了洛城里。虽然尘缘寺也属洛城的范围,可比起豪华的洛城,就显得太过萧条了些。洛城人多且富裕,在这样的灯会上更是形成了人海一般的景象。看着那么多人挤在一个个摊位前,易心急忙拉住郁尘欢,生怕她被人群挤散了,毕竟现在没有下人跟着。
“易心好温柔。”察觉到易心的动作,郁尘欢轻声道。她往常出去都是被下人护着,被挤到这种事根本不会发生在她身上,可今天在人群里护着她的,却是比她还要矮一些的易心。郁尘欢觉得易心和自己以前结交的那些女子完全不同,她们有一些是看上了自己的身份,还有就是自己的脸,其余的那些,也多数和她一样,只想随意玩玩。
易心没权没势,心思也简单,她身上很干净,心里也是如此。郁尘欢最开始就是喜欢她的那份干净,才会想要得到她。只是没想到,得到了之后反而有点舍不得放手了。
“易心,那边有吃食,要不要吃?”
“是什么?”
“跟我来就是了。”
郁尘欢拉着易心,到了一个很火的摊位前,易心看到那个摊位不过是个卖糖葫芦的地方,不明白郁尘欢怎么会想吃糖葫芦。这个东西自己在小的时候爹娘曾经给买过她,她当时觉得很酸也很甜,却很是喜欢。只可惜后来爹娘死了,就再也没人给她买过。如今见郁尘欢看到糖葫芦这么兴奋,只以为郁尘欢也是想吃。
两个人排了一会,终于到了她们,郁尘欢说要两个特别的,就见摊贩打开糖葫芦旁边的另一个锅,将里面的两串糖葫芦递给易心和郁尘欢。不过和普通的糖葫芦不一样,这上面的水果并不只有山楂,还带了一些易心叫不出名字的水果。它们周身凝着糖,看上十分精致漂亮。而郁尘欢见易心十分喜欢,便随手扔了一锭银子给摊贩。
见到郁尘欢的手笔,易心的无奈的笑了笑,原来郁尘欢所说的吃食便是这新奇的糖葫芦。只不过,才两串就要一锭银子,这两串糖葫芦,怕是顶得上普通人家许久的食粮了吧。而自己若是没有郁尘欢,怕是一辈子都吃不上这种东西。
“易心,那边有卖花灯的,你喜欢哪个,我买给你。”发现易心有些晃神,郁尘欢又拉着她往另一边走去。听她又要给自己买东西,易心急忙拉住她的手摇头。
“郁施主,你已经给我买了很多东西了,我…”易心话没说完,就见郁尘欢的脸沉了下来,她不知道自己说错了什么,紧接着,郁尘欢已经对着她手上的糖葫芦咬了一大口,把顶端的草莓咬掉了半颗。
“这个呢,是对你叫我郁施主的惩罚,易心,若是你再那么叫我,你叫一次,今晚就要在床上还我一次。”
“你…我…”易心听郁尘欢这么说,好不容易变白的脸色再次泛起浅红。趁着她害羞的功夫,郁尘欢已经拉着她的手到了摊铺那。
“易心,今晚你可是我的夫君,拿出点气势来,我让你脸红那么多次,你也该讨回来些。”
“郁…尘儿,你这要求未免太高了。”易心下意识的又要喊郁施主,发现郁尘欢似笑非笑的看自己,急忙改了口。
“哦?过分吗?可是我记得,易心之前压在我身上的时候,并不是如此吧。”
“尘儿,你怎的在街上就说了这般话,阿弥陀佛,简直…简直…”
“嗯?简直什么?易心,你知不知道你现在的样子就像被人调戏的小丫头,让我…很是心痒。”
郁尘欢凑到易心耳边,咬着她的耳垂轻声说道,末了还不忘朝着她的耳廓吹了吹气。在路人看来,她们就像是一对夫妻在耳鬓厮磨,也只有易心知道,郁尘欢又在使坏了。
“尘儿,天色不早了,我们回去吧。”两个人在灯会逛了近一个时辰,来的时候两手空空,而这会易心的手早已经被各种各样的东西堆满了。她看了眼十分开心的郁尘欢,也跟着笑起来。如果郁尘欢终究要离开,今晚就是她最美好的回忆。
“嗯,我也有点累了,我们就回去休息吧。”郁尘欢咬重了休息两个字,而易心也明白她所谓的休息,或许不是字面上的意思。两个朝山上走去,忽的,对面迎来几个男子。他们穿着不凡,身上带着酒气,易心微微皱眉,本想绕开,谁知他们居然还走了过来,那眼神,明显是冲着郁尘欢来的。
“这位姑娘生的这般漂亮,可夫君却是这幅德行,还真是可惜了。”为首的那个男子站到郁尘欢面前,全然不客气的说道,对易心的态度更是不屑。
“哦?原来几位公子还有管他人闲事的乐趣,我的夫君如何,还轮不到你们评判吧。”
比起易心,郁尘欢显然镇定许多,这三个人她曾经在画像上见过,毕竟在洛城的权贵公子,郁尘欢的父亲都给她拿来看了个遍。为首的是王家公子,全名郁尘欢记不得了。王家是忽然崛起的家族,说是暴发户也不为过。郁尘欢最看不上的便是这种人,分明是个土包子,居然还敢来调戏于她。看来这洛城,过几日该没有王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