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他气,而是替他的皇兄气愤与不值。欧阳瑾这个家伙,皇兄就差没把他宠到天上去了,而他呢?在这里与旁人喜笑颜开着,而且还是一个陌生人。他怎么不知道欧阳瑾何时转了性,喜欢这种道貌岸然的男人了?
“李公子,韩某有什么做的不对的地方在这里赔罪了,希望李公子大人不记小人过,忘记那些不雅的事情。”
韩殃举杯朝着李城而来,说的话恳恳切切,好似他不说话,不喝酒,就是他的错一般。李城正襟危坐,举起杯,一饮而尽。他越来越不喜欢面前这个假笑的韩殃了。
“李公子这么豪爽,韩某也不能不给面子。”一连饮了三杯,以示他的诚意。
外面的天色逐渐接近午时了,大街上来回的人群也越来越少了,有的小摊贩甚至都已经收摊了。在这寒冷的季节里,什么都成了麻烦。手脚一出都觉着会有变成雪人的后果,裹了几层厚袄也于事无补,不知道冷风从哪里又钻进了身体里,侵蚀着他们的肌肤。
楼上的四人喝了一些小酒,身子倒也暖和了起来,只是那酒量差人品更差的李城罪的一塌糊涂,不省人事,只是短短的一个时辰,四人已然倒了两个,站都站不稳的欧阳瑾也是,硬撑着腰身站了起来,摇摇晃晃中似乎撞到了桌角,哀嚎了一声,又坐了下来,揉搓着被磕伤的膝盖,嘴里不清不楚的不知在说着什么。
就在这时,雅间的门被推开了,走进来一愤怒的身影,在看到醉醺醺的欧阳瑾后,果断的扛了起来,走出了大门,没有人拦,也没有人敢拦,毕竟李涵那火爆的脾气要是上来了,也不是好惹的,而且,他毕竟是皇帝,拦他?活的不耐烦了?虽然他的头上没有写皇帝两个字。
倒是韩殃呈现出一副讶异的神情,问着欧阳渊,“他,不会有事吧?那个人……”
这时,趴在桌上不肯起身的李城打了一个响嗝,笑嘻嘻的回答着他,“那是我哥,扛着的那个是他未婚门的媳妇,嗝~最多,最多,嗝~活吃了他!嘿嘿……”
欧阳渊抱拳,“失礼了,我们也该告辞了。”
“有空常来。”
欧阳渊点头,打横抱起微醉的李城,出了尚品酒楼,一路朝着城王府而去。
路上几乎没有了什么行人,上午还灿烂的阳光,此时也被乌云深深的埋藏了起来,看不到一点阳光。微风刺骨,即使欧阳渊披了一件狐毛制成的披风,也不得不运用内力让自身热起来,这样怀里的人儿正好可以舒舒服服的一路睡个好觉。
只是,就在两个踏出酒楼的那一刻,李城睁开了微眯的眼眸,朝着欧阳渊傻笑一声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继续朝前走着。
“我装的像不像?”李城小声的询问着,此时两人已经走了大半的路程,只是觉察有人跟着,并为仔细探查,索性也任由那人一直跟随,反正他们是会城王府,又不是去什么秘密基地。
“像。”
“我看他到底想要干什么?”
“或许你还是不知道的好。”
“怎么这么说?我真怕他就是那个青袍男子。”
“或许吧。”
“你就不能说点好听的?”
欧阳渊低头亲吻着他,“娘子,为夫吃了好几天的素斋,今日想破戒。”这几日,李城不得睡眠,他也跟着揪心,也就不敢碰他,而李城也没有那个兴致。但是今日却不同了,有些事情想开了,睡眠自然也就好了。
今晚,他必定要开荤。
“哼,别忘了,你身后还跟着一个人,开荤的话还需打发走了他再说。”
欧阳渊停下了脚步,在原地停驻了一盏茶的功夫,李城不知他要做什么,拢紧了身躯,更贴近了他的胸膛一分,弱弱的问道,“怎么不走了?”
“看来我们不用回城王府了。”
“为什么?”
“来了至少有五名内功深厚的高手。”
“我怎么没觉察到?”
“……因为已经被跟踪我们的人给解决掉了。”
哇咧!
“那么,我们今晚要隆重的邀请他去吃烤鱼了?”
他们现在所处的地方,是郊外的一处树林,这里的树木上由于刚下完了雪而堆积了一些积雪,树枝经不起负荷,被积雪掩埋在了雪堆里,每吐出一口气都像是瞬间就能结成冰的样子,冷的让人心颤。
欧阳渊再次动起了脚步,却不是朝着城王府而去,而是瞬间的转移了一个方向,停在了一颗树木旁边,慢慢的说道,“韩公子千里相送佳人,当真是痴情一片。”
韩殃大笑着出现在了他们二人的面前,“欧阳大公子果然细心,只是委屈了你怀里的人儿,要在你的怀里多睡一会了。”
“韩公子,大可说了来意。”
欧阳渊说这话时,是哼着鼻孔说着,仿佛他知道韩殃是为了什么而跟踪他们的一样,而对此事保持着嗤之以鼻的态度,甚至连对着韩殃说话的语气也变了,不再是刚才的客气,而是现在的客气里夹杂了一丝针锋相对。李城佯装熟睡,听着他们二人的对话,真的有种想睡觉的欲望。
“说了来意,欧阳大公子愿意拱手让人吗?”
欧阳渊这次是真的冷哼了一声,说道,“果真是如此。”
“欧阳大公子应该也觉察到了,今日只是试探,日后才是开始。”
“是吗?这是宣战?”
“不是宣战,只是象征性的陈述,李城,我势在必得!”
“呵呵,你没有那个机会。”
“谁笑到最后,也不一定呢!欧阳堡主。”
韩殃说完,快速的飞身离开了这里,只留下一串无影的脚印,深陷在那地面上的积雪上,融化了周遭的其他雪花。
第五十五章 李涵的不舍
更新时间:2014-1-14 13:14:25 本章字数:4027
“他是不是那个青袍男子?”
翌日,李城怕冷还缩在被窝里时,欧阳瑾就闯了进来,眉头紧锁,满脸的心事,坐在了李城的床边。欧阳渊也不知去了哪里,这么响的动静也没有出现,李城也皱了皱眉头,坐起了身。屋子里点燃了碳火,门窗禁闭,倒也温暖,李城穿着亵衣双手环胸坐在床边。
“或许是吧,至少眼神相似,就是……声音不怎么像。”
欧阳瑾见他如此,随手从旁边拿过狐毛披风盖在了他的身上,说道,“大哥会说的。”
李城拢了拢披风,“我真是越来越搞不懂你了,你到底是不是喜欢我皇兄?喜欢就在一起,不喜欢就散,各走各的,互不相欠。这样藕断丝连,你们到底算什么?你知不知道有多少大臣逼着我皇兄立后?”
“我知道。”
“你不知道!”
“我知道!”
“那你说说,你知道什么?”
欧阳瑾深呼吸着,幽幽的吐出一句话,“我不喜欢宫廷。”
虽然那里有李涵,虽然可以和他在一起,虽然可以每天见到他,但是,那不是他要的生活。宫廷,说白了,就是一个金笼子,一个让人变质的金笼子。他不知道在里面住久了,他会不会变,他只知道,那里,他不能去,也不想去。
“他与我虽真心,却终究不过是一场梦罢了。”
没等李城说话,他便逃开了。还没有热闹起来的屋子又恢复了冷清。
窗户外又是一个晴朗的好天气,在这冬日里也算难得,可是,才伸出手臂的刹那,又匆忙的缩了回来。好冷……
他的暖炉欧阳渊去了哪里?
不一会儿,门未动,窗户却开了。冷嗖嗖的寒风吹了进来,李城缩着脑袋,不想去关窗,任由冷风吹着,整个人都埋在了被窝里,蜷缩着。
“城王这么不想见到我吗?”
呃?李城听到熟悉的嗓音,两只手偷偷的拨弄着锦被,露出一双好奇的眼眸,看到了一身青色棉袄的韩殃,英俊的脸庞上透漏出迷人的笑容,墨色的眸子散发出捕捉猎物的光芒,嘴角的弧度肆意的扬起。
“你想干什么?”
“呵,等我想干什么时,恐怕城王逃也来不及了吧?”韩殃大刺刺的坐在他的身边,伸出一只手,准备去掀李城的锦被,哪知却被李城逮住,狠狠的咬了一口,一点都不含蓄。
“城王是属狗的吗?咬人的功夫倒是不浅。”
“我属你的。”
韩殃开始想发怒,但看到李城那傲气十足的样子,又软下了心,说道,“是你随我走还是我抱着你走?”
“你有病吧?这是我家,我去哪?”
“自然是回……我家。”
李城见他来真的,也顾不上什么冷了,掀了锦被,朝着韩殃就是一掌。别老虎不发威,就当他是病猫!他躺床上归躺床上,攻击力还是不错的,只是防御力下降了而已,这没什么,只是天气冷的缘故。正好可以和打一架来解解乏,练练腰骨,身子也暖和些。
韩殃的武功也不弱,接过一掌之后,李城几乎碰不到他的衣角。两人在屋内嫌空间太窄,飞身出了屋顶,站在积雪还未融化的屋檐上,切磋着武艺。说是切磋,那太勉强了,他们一个想抓住对方,一个想赶走对方,倒也下了八成的力道,攻击着对方。
欧阳渊听到了动静,现了身,站在地面上,第一眼看的不是李城的对手,也不是李城能不能看得过,而是大声吼了李城一句,“城儿!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