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脚还疼呢。”随即,感到对方身形一顿。
“好,不闹,说个事。”穆轶然整了整宋齐羽的衣服,“你让我查的那个青月,有线索了。不过具体的还不清楚,可以肯定的是,她与凤倾
雪,关系匪浅。”
“凤倾雪?”宋齐羽惊讶不已,“那不是清绝宫的宫主?”
“嗯。他们现在就在辰东,而前几天,似乎还有一伙人潜入这里。”说到这,穆轶然的脸色变得严肃。
楼兰?“难道是上次劫持我的那些人?”一想到她,宋齐羽心里就不是滋味,总觉得自己好傻好可笑。
穆轶然点头:“他们似乎都是冲你來的。”
“我?”宋齐羽苦笑,“恐怕是冲轩皇子來的吧?”
穆轶然沉下脸:“也有可能。总之,以后小心点,尽量不要再出去了。至于那偷看的人,你先不要声张,我会让人留心的。”
唉,时时刻刻都提着一颗心,真累。宋齐羽撇撇嘴……
高高挑起的屋角,逐渐隐褪于如墨的夜色中。一道身影突地飞來,轻巧跃过墙院,闪入宋齐羽的房间。此时,他睡得正香,忽觉被人提起:
“谁啊?”语气中,满是不悦。
“老朋友。”一声低语,让迷迷糊糊的宋齐羽猛地惊醒。“谁?”话音刚落,便被对方点了穴……
微风吹來,树叶沙沙作响。皎洁的月光下,隐约可见一团黑影穿梭于林间。宋齐羽被其打横夹在腋下,只得勉强仰起头:“你是谁,抓我干
什么?”
“怎么,听不出我的声音吗?”略带慵懒的语气,让宋齐羽微微一怔。确实、有点耳熟,等等,是……“凤倾雪?”怎么是他?
“呵,宋公子对我还是印象深刻的嘛。”凤倾雪晃了晃脑袋,揶揄道。
“……。你抓我干什么?”恐怕沒好事吧?
凤倾雪慢悠悠回着:“等到了地方你就知道了。”
宋齐羽晃了晃神,结结巴巴的说:“你、你知不知道,我之前在北塞救过你师父,你不能这么恩将仇报!”
“我师父?他老人家可从未去过北塞,你撒谎。”凤倾雪微微勾唇,眼底闪过一道狡黠之光。宋齐羽一愣:“怎么可能,他说他叫月青歌!
”
凤倾雪扑哧一笑:“哦?他说你就信?”宋齐羽翻了个白眼:“你到底为什么抓我?要带我去哪里?”
“说了待会儿就知道了。”凤倾雪淡淡回着,抬手解下披在身上的黑袍,银发末梢随风飘起,在月色下,如柳絮飞。
宋齐羽微愣,脱口而出:“你这白发是天生的吗?”凤倾雪斜睨了他一眼,不语。
“那醉香花镯我可一直戴着。”宋齐羽威胁道。
“哦?那穆大将军还随身养着雪蛾?”凤倾雪意味不明的笑了笑,“看來,你在他心里的地位,不轻啊。”宋齐羽微抿唇,脸不由得有些红
。
见他如此表情,凤倾雪只觉好笑。“放心,我不过请你帮个忙,占用不了你多长时间。”
“这也叫‘请’?”宋齐羽撇撇嘴。
“呵,不然呢?难道那穆大将军会同意让你跟我走?”
“你就确定我会帮你?”宋齐羽瞪着凤倾雪,不知为何,他倒是不怎么怕眼前这个在江湖上名声不咋滴的人。
“那可由不得你。”凤倾雪一转眸,嘴角浮出一抹浅笑。
天亮之际,凤倾雪终于放开了宋齐羽。此时,四周灌木丛生,杂草遍地,似在一半山腰。他也不多说,带着宋齐羽穿过几道树丛,走进一狭
小山洞。七拐八拐之后,似乎來到了一个很大的空间。
“來了?”这时,一虚弱苍老的声音,突地响起,吓了宋齐羽一跳。
“嗯,人带來了。”凤倾雪打开机关,众多石蜡随之燃起,顿时,眼前豁然开朗。
宋齐羽环顾左右,只见角落里,蜷缩着一骨瘦如柴的老妇。几乎全白的头发,凌乱的披着,身上衣服破烂,也不知多久沒换了。当即小心翼
翼地问:“这位老婆婆是……”
“老婆婆?”老妇似自嘲一笑,抬起那布满皱纹的脸,浑浊的双眼在看清宋齐羽的相貌时,明显一怔。
“好了,赶紧试。”凤倾雪不耐的将宋齐羽推到老妇跟前,“小心待会儿人找來。”
老妇这才微微颤颤的站起身,干枯如柴的手摊开,掌心中一颗半透明的淡蓝色小珠子。但见她嘀咕了几句听不懂的咒,那小珠子便隐隐发光
。宋齐羽见此情景,不禁想起了那个圣女。
不一会儿,珠子开始悬空。老妇不知从何处掏出一根银针,抓着宋齐羽的手就是一戳。顿时,一滴血滴落在珠子上,随之逐渐扩散、渗入,
直至将整颗珠子染红。
“这是在干什么?”干嘛要用我的血?
两人沒理他,皆神情严肃的盯着珠子。片刻,珠子散出一阵较强的蓝光,汇成一幅奇怪的画。不久,画消失,珠子变得暗沉,跌落在地。老
妇踉跄了几步,如虚脱般坐在地上。
凤倾雪则一脸欣喜:“他的血还真有用?不枉我大老远把他带來。喂,老婆子,你知道在哪里了吗?”
老妇看了凤倾雪一眼,诺诺道:“蓝城外青云山庄附近的一个崖底。”
“青云山庄崖底?”宋齐羽一愣,脑海中不禁浮现出那日与穆轶然坠崖的情景。
☆、第十四章不凡身世
凤倾雪将宋齐羽的反应看在眼里:“你知道?”宋齐羽忙摆手:“不清楚。”
“凤宫主,未免夜长梦多,你还不快点赶去?”老妇缓缓开口,“更何况,找这位小兄弟的人就要來了。”
凤倾雪一转眼眸,淡笑:“好,我这就走,宋公子,你自己回去吧,我就不送了。”说着,快步出了山洞。
宋齐羽想跟上去,又不忍将老妇独自一人留下:“婆婆,我扶您离开这儿吧。”老妇摇摇头:“你坐会儿,我有话跟你说。”
宋齐羽依言:“婆婆,其实我也有很多问題想问你。”
老妇抬眼看向他:“我知道你想问什么。那个银发宫主想要得到七彩石,查到其下落与蛇有关,恰好又无意中找到了我,便让我施术寻找。
”
一席话,听得宋齐羽一愣一愣的:“婆婆,你是什么人啊,还会施术?还有哦,他要七彩石做什么?怎么又把我抓來了?”
“你与蛇渊源颇深,而我已然无法完全催动刚才那颗珠子,以此从蛇身上获得线索,所以那宫主才抓你过來,看看你的血有沒有用。我不知
道他为何千方百计要得到七彩石,或许是为了提升功力吧。
至于我,是秦伽国最后一代圣女的随侍,这些小法术都是圣女大人教我的。那珠子名叫澜蛇珠,是圣女大人当年送给我的护身之物,里面倾
注了她的部分灵力。”
闻此,宋齐羽诧异万分:“你是那圣女的随侍?”
“不错。”老妇点点头,“三十多年前,秦伽国内乱,我自此流亡在外。”
还真有这回事?宋齐羽嘀咕着,铁云沒说错?等等……好像感觉哪里不对。“婆婆,我、我看你好像不止五六十吧?”难不成,她当侍女的
时候已经四五十岁了?
老妇自嘲一笑:“我现在看起來很老是不是?其实,我今年正好五十。” 宋齐羽讶然:“可怎么……”
老妇微微叹了口气:“一切,都是那恶贼左毅所致。”宋齐羽猛地一震:“秦伽国现任国君?”
“嗯,”老妇暗自握紧双手,浑浊的双眼,闪过一丝冰冷,“他用阴谋诡计,迫害了圣女大人,利用她的血魂,夺去了我三十多年的青春!
”
宋齐羽愣神:还有这种事?那么,当初自己见到的那颗蓝珠子,难道就是这婆婆口中所说的血魂?而那左毅之所以看上去那么年轻,就是用
婆婆的青春换來的?
“孩子,我之前听那宫主说,你与北塞国皇子是相貌一致的表兄弟?”宋齐羽扯了扯嘴角:“嗯,应该是吧。”
老妇微垂眼帘,眼底似有亮光暗闪:“其实,除了圣女大人和她后人的血,旁人是无法助我催动澜蛇珠的。那宫主不知情,说要将你抓來,
我也沒反对,只因,我想确认一件事。”
宋齐羽隐隐猜到了一些。
“你知不知道,你与圣女大人,几乎长得一样?”老妇紧盯着宋齐羽,“你便是大人的后人吧?”宋齐羽呵笑两声:“也许是吧。”
“你知道?”老妇显得很是意外。宋齐羽点头,将当初遇到左毅的情形告诉了她。
老妇听完,冷笑:“报应!沒了圣女大人的血魂,他日子恐怕不好过吧。一天便相当于常人的一个月,哼,一年之后,他就老了。”宋齐羽
讶然,这么神奇?
“对了,听说你有两条训蛇的手链?”老妇边说,边将目光落在宋齐羽手腕上。
“嗯,不过我不记得自己的身世了。”宋齐羽将手链取下,递给老妇。老妇打量片刻,饱经沧桑的面孔,露出丝丝惊讶:“这,恐怕是蛇族
之物。”
宋齐羽一怔,惊呼:“蛇族?”
“沒错。”老妇皱了皱眉,将手链还给宋齐羽,“具体的我也不太清楚,只知他们与当年的蛇仙大人颇有关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