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皱眉沉思了一会,忽然阴测测地道:“我的身上也有红莲印记。”
凤璇阳的手一顿,旋即扯出了一个大笑容道:“是极,那不是你自个儿纹的么,自然会有。”
龙倾寒没理会凤璇阳那故意推脱的说辞,径自道:“我与你都中了连心蛊,如此说来,我身上岂非也有了红莲蛊。”
凤璇阳的手完全停下了,他低垂着眼眸没有说话,但眼底的担忧却泄露了他内心的情绪。
龙倾寒微微侧头,正对上凤璇阳那深邃的双眸,暗淡无波,内含不知名的光,这样安静的凤璇阳让他有些不知所措,“璇阳你……”
凤璇阳凑过来,将龙倾寒抱起,让其趴在自己的身上。他圈紧了这个怀抱,静静地顺着龙倾寒的发,始终没有答话。
龙倾寒微微撑起手,对上那幽深的凤瞳,竟不知该说些什么了,那眼底里的复杂,他看不懂,瞧不清,唯一能看到的便是一种名唤愧疚的情绪。
他旋即敛下眸,乖顺地躺在凤璇阳的怀里,安静地没有发话。
一阵长长地沉默后,凤璇阳轻呼出一口气,两手搂紧龙倾寒那纤瘦的腰身,“倾寒,对不住。”话语里满富愧疚与深情。
这样高傲的男人,竟为他低下了头,说那句别人都听不着的“对不住”,他还有何好怨的。他们这一世注定牵扯不清了,每次在他快要放弃之时,凤璇阳总会及时的出现,让他提起的心再度放下。譬如今次,若非在离开医王谷后碰着了凤璇阳,只怕现下的他还会对凤璇阳有些不满,但经历了这么多,两人的命都牵在了一块,还有什么好恨的。
龙倾寒扯过凤璇阳的长发,绕在手里把玩,笑道:“你瞧,现下我们的心都绑在了一块,你中蛊终有一天也会离世,而我也会因连心蛊之故,随你而去,是以,即便我未中红莲蛊也活不长不是。”
凤璇阳没有答话,他的手圈得更紧了,眼底复杂更甚,满是波澜。
龙倾寒轻声道:“如今我们活着,便该朝好处去想,珍惜彼此,快活一天便是一天。”
凤璇阳的双眸微微一亮,“快活一天便是一天?”
“是极,在活着之时,好生珍惜每一时刻。”
凤璇阳的眼忽地大亮,他低下头怔怔地望着龙倾寒,“倾寒你……”
龙倾寒微微一笑,拍着他的手安抚:“怎地,莫非觉得我所说不在理。”
“在理,甚是在理,”凤璇阳翻身把人压下,“既然如此,我们便多珍惜些时光,多做几回罢。”
“你说甚!混……唔……我说的不是这个……”
“一样一样,都是一个样……”
很快,房里沉寂的气氛又变得躁动起来,渐渐地弥漫着暧昧的气息。
第二天一早,一身疲惫地龙倾寒从凤璇阳怀里幽幽醒来,他揉了揉额角,忽地思绪飘忽到了复生前,犹记得那时凤璇阳在向梅山庄遭到众人的质疑,怒极的凤璇阳怵地拔剑,一剑直指他的胸口,厉声喝道:“你们武林正道大抵是些伪君子,算什么东西!”
思及此,龙倾寒不由得暗暗好笑,低声嗔怨道:“依我说,你这一夜七次的混账,比咱们武林正道还不算东西。”
“嗯?倾寒,你在瞎嘀咕些甚?”凤璇阳微微睁眼,便听到了龙倾寒嘀嘀咕咕的声音。
龙倾寒摇了摇头,懒得理会他,他慵懒地翻了个身,背对着凤璇阳而睡。
凤璇阳凑了过来,把玩着龙倾寒的发丝,放到龙倾寒的鼻尖玩弄。
龙倾寒一把拍开他的手,恼道:“别动。”
“噢,那本座不动了。”
龙倾寒一怔,凤璇阳竟会那么乖?哪知道,他的想法一落,自己的身上就被一柔软的东西触上,几声脆响,就留下了几个鲜红的吻痕。
“……”龙倾寒算是服了这个无赖了,他动了动身子,往墙里头靠,可是凤大教主又不死心地蹭了过来。
龙倾寒拍开那人的脸,嗔道:“你有如此闲心,倒不如去做些东西给我吃,我饿了。”
凤璇阳一怔,旋即笑了笑,亲了龙倾寒一口,道:“甚好,为夫这便去准备准备,咱们吃饱了好上路。”
“上路?去何处?”龙倾寒一时未反应过来,呆呆地问道。
“自是去苗疆,莫非……”凤璇阳忽地一怔,睁大了双眼,捂着胸口,状似伤心地道:“莫非你不关心为夫身上的蛊?倾寒,你也委实太残忍了罢,为夫与你连心,为夫身上的蛊便是你身上的蛊,即便你不关心自己,也要关心为夫才是。”
“……”
龙倾寒决心不理会这个无赖,他扯了扯被子,将自己的头埋了起来。
然而凤璇阳还不死心地道:“倾寒,本座与你连心,你便是本座,本座便是你,你怎地可以如此狠心。”
“……”
“倾寒,倾寒……”
龙倾寒深吸了一口气,终于淡淡地回道:“如此说来,我的身体也即是凤大教主的身体,凤大教主行房|事也即是我行房|事,是以,我岂非也可享用一番凤大教主的身体?”
“……”
凤璇阳深刻觉得,龙倾寒,被他带坏了……
☆、第四十八章·路上知晓寒生辰
最后,被龙倾寒气人的言论弄得生气的凤璇阳,将龙倾寒压到了床内,又是挠痒痒又是到处乱摸他敏感处的,直把龙倾寒弄得开口求饶说不会产生反压的念头,凤璇阳才放过他。
两人折腾了好一阵,才安静下来,凤璇阳抱着龙倾寒在床上翻来翻去,滚来滚去,时而摸摸时而亲亲,玩得可开心了。龙倾寒则闭上眼懒得理会他,随他折腾。如今龙倾寒他常常被凤璇阳弄得哭笑不得,且凤璇阳做事很随心,才不理会他愿不愿意,只顾做自己的,即便龙倾寒恼怒了,他也有法子哄过去。龙倾寒起先还忿忿地冲他喊“混账”,到最后了索性就不说话了,无视他,当他不存在般。
而这般纵惯的结果,则是凤璇阳越来越嚣张,走到哪就欺负他到哪。
例如几天后,他们俩共骑着那匹小黑驴,在前往苗疆的路上慢悠悠地走着。龙倾寒一路上都没有开口说话,只是随意地转头观望四处的风景。而龙倾寒不说话,凤璇阳就闲得没事干了,他伸手戳了戳龙倾寒的腰部,不满地道:“呐,倾寒,你怎地都不说话呢。”
龙倾寒拍开了凤璇阳的手,依旧没有答话。他的性子本便淡然,有时甚至好几天都不会开口说话,只是跟了凤璇阳在一块,他的话才慢慢多了起来。
凤璇阳不满地看了眼自己被拍掉的手,撇了撇嘴,一时气恼,他就把龙倾寒的身子用力往前一推,使其臀部被迫翘了起来,眼底闪过一丝戏谑的光,便趁势快速地撩起龙倾寒的下摆,然后一扯裤子,一手拍到了龙倾寒光洁的臀部上,拍拍拍,捏捏捏,揉揉揉。
“混账!你个混账!”当龙倾寒反应过来时,他的臀部已经被凤璇阳打上了,他一怒,一手扯好了自己的裤子,另一手则翻掌凝冰,手一拐直朝凤璇阳打去。
凤璇阳勾唇邪气地一笑,仗着他在龙倾寒身后使得其攻势有所阻滞的优势,他曲肘一顶,重重撞上了龙倾寒右手的麻穴,而后反手一扭,把龙倾寒的右手扭到了身后,紧紧箍着他。
这般,龙倾寒更恼了,他运起内力积到凤璇阳抓着他的手腕处,用力挣脱,而另一手单手拔剑,反身朝凤璇阳刺去。可他们俩贴得极其之近,长剑的优势发挥不出,反倒显得累赘,而凤璇阳便是算准了他自己的优势,以及龙倾寒不敢放手伤他的做法,更是得寸进尺,他凝起功力一边对付龙倾寒的剑,一边继续揉捏龙倾寒的臀部,“倾寒,你的臀儿可真圆呐,唔,还是本座调养有方,又白又嫩的,手感不错。”
“无耻!你放开我!”龙倾寒脸上红晕腾升,这剑使得愈来愈乱。
凤璇阳眼底笑意更甚,他的手开始穿透衣襟,往龙倾寒光洁的背上爬去,肆意地抚摸。龙倾寒的脸红得都快滴血了,他咆哮般的大喝,却又被凤璇阳一句“喊如此大声,想让他人瞧着你现下的模样么”给堵了下去,最后他一急,一边用脚踢凤璇阳,一边反手从自己的肩部往凤璇阳的手削去。
然而,一来他狠不下心伤害凤璇阳,二来他身体受制,放不开手,结果弄得自己衣衫凌乱,发丝不整,都伤不了凤璇阳分毫。最后“叮”地一声响起,他一怔赶紧收回了执剑的手,循声望去,竟是他头上的发簪掉落在地了。
凤璇阳也发觉了此事,忙松开了龙倾寒的手,快他一步跃下驴背,捡起了发簪,吹了几口气,又拂袖掸了掸上头的烟尘,而后笑嘻嘻地递给下来的龙倾寒。
龙倾寒恼怒地抓过,瞪了凤璇阳一眼,便仔细查看这发簪有没有损伤。
眼见龙倾寒如此宝贝这个发簪,凤璇阳有些不满地凑了过去,把头搁在他肩膀上问道:“倾寒,这发簪从何而来的,怎地先前未见你戴过,你还如此宝贝,”声音一低,阴测测地道,“嗯?莫不是哪位红粉知己送给你的罢。”
龙倾寒也没有理会凤璇阳,他心疼地看着发簪,每一个簪上的雕纹缝隙都不放过,仔仔细细地检查了一番。好在这发簪结实得很,摔落在地,没有一点损伤,他这揪起的心才放了下来。他缓缓地将发簪压到了自己的胸口,思绪飘荡,离家已有月余,离去时父亲的叮嘱犹在耳边,但他们却已分隔两端。不知如今父亲身体可好,母亲是否在暗自思念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