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很久没拿这么粗俗的话骂人了,王铁锤给我贬得一愣一愣的,站床边直勾勾看着我,手指头乱哆嗦抽也不是不抽也不是。小亚在一边捅了我一肘子,让我见好就收。趁王铁锤脸色尚在可控制范围内,他赶紧笑呵呵上前进行人文关怀,问王铁锤身体怎么样感觉好不好之类。
王铁锤擦了一把糊满公鸡血的脸,甩甩头,闷说不太好,还是昏昏沉沉的,跟没睡醒一样。
我心里哈哈一乐,心说正需要来个这样的坡借我下驴呢——
我立马做悲情状跳出来,执起王铁锤的手说尼古拉斯,你头昏是正常的,这事儿还没完呢——你昨天晚上给我姥爷屋里的黄大仙附身了,他控制你差点杀了我跟二丫,可把我吓死了。今天我请了高人来收服那东西,高人现在正在老宅子里做法呢,他让我们等你醒来转告你,先喝一杯公鸡血符水,然后打从今天起,除去月圆之日不必外,每天洗一个柳叶澡,再穿上女装到城西江边转上一圈……看什么看,你别不信,这都是高人说的,可不是我私下糊弄你!高人还说了,你体内有那只黄鼠狼留下的刚阳邪气,邪门得很,你这不晕了一整天了么,全是那东西作怪害的!你得穿上女装,越暴露越好,在残月夜时分多去水边走动,吸收天地间的阴柔之气,借此清除你体内的阳邪。大约……大约半个月就行了,记得自己主动点,不然谁都帮不了你。
说罢,我同情地拍了拍王铁锤的手背,享受着他跟小亚同时射向我的、震惊到魂不附体的目光,后退开来,深藏功与名。
痴汉守则三十条:记忆复苏
三十回
之后王铁锤穿没穿女装去江边转悠我没细究,不过从他经常打电话来询问“耀耀你是不是非要这样啊真他妈丢死人了小混蛋你要是敢唬我信不信拆了你胳膊让你要饭啊”之类不信任言辞来看,这人心里八成还是打小鼓的。
我不敢询问过多,生怕憋不住笑露馅。我只能随意哼哼唧唧说了一堆“我呸不信拉倒等你变成老年痴呆再后悔吧反正不是我受罪爱谁谁才懒得理你嘞”此种不负责任的话,把这人想反抗在幼苗扼杀在自我怀疑中。
后来再说起这一段黑历史,王铁锤见我一次掐我一次,恨不得我穿上比基尼化浓妆跑步行街中央广场大喊“我他妈神经不正常”才能释然。我自知理亏,只好顺着他毛捋,笑呵呵说故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强.奸其眼球,折腾其神经……没我这一出你还得搁小发廊里洗头呢,知足吧你!
每当我抛出打着“为你好”大旗的正义言论刺激他时,王铁锤总会拿婆娑泪眼无声看我。我只得别开视线,故作伤怀地轻抚他狗头,轻笑说一句“乖。”
等彻底把姥爷家的老宅工作收尾,我小舅一家付了钱算了账,这块老宅也算太平,能正经开发了。出于人道主义关怀,三叔还亲赴医院看望了仍处在昏迷中的王二丫同志。三叔在外面烧了符纸给她去了去邪气,二丫生命也无大碍了。
回去路上,我看三叔怀里一直抱着个漂亮的紫竹筒不撒手,我好奇的不得了,就问三叔里面装了什么。没等三叔开口,开车的小亚就扭头过来神神秘秘比了“嘘——”,示意我不该问的事情还是少打听为妙。
我望着紫竹筒底部隐隐散出一点点近似萤火虫的荧色光亮,再看看三叔嘴角无意勾起的笑,我愣愣点头,示意明白了。
——也许里面确实装了些不可说的东西,会是大仙被净化的神魂吗?我不得而知。
这一趟出去我好好的周末算是白瞎了——撞个大仙能把小命赔进去半条,回趟家也能半道儿被怨灵拖进垃圾堆,命犯太岁的人都没我倒霉,真后悔自己手贱,没事白折腾出这么多事儿。
到了家,我妈看我脸色一直不咋地,就打算让我请几天假,在家好好养养伤。我翻翻课表发现下周有鼎爷的专业课,不能不上,就拒绝了。
我妈特别不放心,见劝不动我,转而攻坚跟我一起回来的小亚,嘱咐小亚在学校里多照应着我点。小亚在我妈面前表现的一向比共产主义战士还□优良,见我妈殷切嘱托,当即搂过我肩拍胸脯表示交给他绝对没问题。我无力白了他两眼,心想这孙子能每天从约会中抽出半小时空闲给我打个饭算我烧高香了。
当天晚上我们回了学校,明天有课,不回学校会迟到。
回了学校我人自在了很多,毕竟夏日的大学校园放眼望去满是白花花的青春肉体,人气这么旺,心头积存的阴郁也容易消散点。可惜当晚我睡眠质量并不好,不知是因为宿舍打游戏的舍友太吵,睡不踏实,还是就算稍稍睡过去,也做不出一个称心如意的好梦。
第二天一早八点差一刻,我跟小亚叼着包子就直奔教学楼上课去了。当天是理论课,要两个班上大课,不早点过去占不到好位置,更别提我现在还是个半瘸子。
时间过很快,转眼下了课,我两腿一伸趴桌子上补眠,小亚在一旁跟他女朋友嘻嘻笑笑。他新交的女朋友也是个闹腾的主儿,身边女性好友一大堆,一群人头凑一起也不知道胡交流什么,时不时哄堂大笑一番。我他妈忒嫌烦了,揉揉后脑勺的纱布赶紧收拾东西滚去最后一排,心想能多睡一分钟是一分钟,可不能在上课的时候睁不开眼,让鼎爷白看我笑话。
我趴下就要睡,谁知道后面也非安逸之地。没出三分钟,我身边就坐下了隔壁班一妞儿。
这位画着浓妆的妞儿也是一自来熟,一屁股坐我旁边招呼不打不说,还特大方地拿起我放桌上的手机看。看还不算,还非要叨叨,喳喳说哎呀这年头还有人用这手机,太少见了,哪扒拉出来的古董呀吴耀?不过全键盘似乎还挺好看的,打字特别快吧……
我烦不胜烦,后脑勺本来就丝丝疼这下更跟炸了锅似的乱抽抽。我憋气,又不好驳了女同志面子,只得抬起脑袋,懒洋洋拿手肘撑起腮,半眯起眼睛看着她,慢条斯理说,美女,喜欢吗,喜欢送你了。
这女孩子脸腾一下红了,估计没料到我斯斯文文一人调戏起女生来这么不要脸。她期期艾艾看我一眼,又规规矩矩把手机放下,小声解释说我我我没这个意思,就是觉得特别少见,有点好奇……
我没理她,直接拆了电板拿下手机卡,把手机推她面前,努努嘴,喏,送你了。
女孩子给我吓死了,连连摆手往旁边闪,嘴里含糊说着不要不要,不行的……
我心中暗骂一声法克,不行你个头啊。幸亏这是在白天教室里,要换别的地方……还指不定以为我把人怎么怎么地了呢!我有气无力朝天翻个白眼,懒得同她磨叽,又趴回桌子上闷头睡觉去了。
我实在想不通这女孩到底图了个什么,我都表现出如此明显不耐烦的情绪了,她还厚着脸皮不肯走。这不,半分钟不到呢,又挪过来想跟我搭话了。
我蒙头装睡,脸贴近桌面死不肯抬头。女孩自言自语半天见没效,便识趣地退后开来。我以为她终于开窍了,心中还窃喜。孰料只听桌面上喀啦一声响,我手机又给她拿起来了!
我心头是猛一阵火起,抬起头就想吼一句“姐姐给跪下了赶紧拿走闪人好嘛”,谁知我眼神儿刚一触碰到她的笑容,呼吸陡然一窒,反倒是我先说不出话来了——
女孩这次关注的并不是我的古董手机,而是我昨夜心血来潮、挂在手机上的火焰十字绣香包!
这个香包还是当初我向那家鬼宅的女主人讨来的,我直觉得它跟王谢有关,就一直保留在身边。昨天晚上也不知道发哪门子神经,我老瞅着手机上空空的挂孔不顺眼,寻思着找个装饰物吊一吊也好,就翻出那枚火焰香包,挂了上去。
也许是来自上天的指引?望着女孩看向香包好奇的神情,我脑内天马行空地胡乱猜想着。
女孩并没察觉到我一瞬间的情绪转换,而是很认真地摩挲着香包表面,兴奋问我说:“喂喂吴耀,你这个香包从哪买来的?挺好看的!看工艺不像是批量商品啊,是从漫展上淘回来的吧……哈,等等,不会是你自己亲手绣的吧,那你也太心灵手巧了……”
我敏感地捕捉到一点奇异信息,心头咯噔一跳,有种即将发现真相的紧张。霎时我睡意全无,喉结不自然地耸动一下,深呼吸一口,换了个角度尽量平和问:“美女,你说……漫展上有这东西卖?你认识这个香包?我是说这个图案,有印象吗?”
女孩并没听出我声音中的紧张,还是很仔细地研究着香包构造。她没抬头,只状似不经心地回答我的问题:“当然认识啊,天天见着呢!喵哥威武啊!怎么,你不晓得?这个挂坠难道不是你的吗?唔……是别人送的?那你有没有在玩啊?”
说到这里她猛抬起头来,看着我的眼神羞涩中透出一点点兴奋。她给了我一个更为灿烂的笑容,欣喜说道:“哎哎吴耀,其实我有在玩诶,我们宿舍都在玩的。你有兴趣吗?一起啊,我可以带你练级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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