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桥,是你。”
“当然是我,要不你以为是谁呢?你的大叔?对了他怎么没和你一起出来?”
“你到底要干什么,有话快说有屁快放。”
“看你这个暴脾气,此地不是说话之地,跟我来。”
小桥带着雁潮来到一所僻静的宅子里,手一挥道:“小柒,请坐。”
雁潮也不坐,怒气冲冲的看着他。
“怎么样,你的大叔最近的头疼病可是经常发作?”
“你怎么知道大叔头疼?是不是你动的手脚?”雁潮衣袖一摆,卷起一个茶杯奔着小桥就抛过去,小桥一偏身躲了过去,可是罡气产生的气流竟然弄散了小桥的两缕头发、
小桥脸色微变,将头发掠到耳后笑道:“小柒的功夫进步迅速呀,学到最后三招了吗?”
“还没呢,这个功夫相当难学?”
“是他不教呢,还是你不想学呢?”
“你……小桥,等我学会了就给你,你不要咄咄逼人。”
“我咄咄逼人,我看你是被人骗了不自知,你说你不想背叛他,那你可知他现在又在哪里?”
“这个不用你来告诉我,他肯定在小柒的墓前。”雁潮忍着心中的不适装着轻松的样子把梗在自己嗓子里的话终于吐出来。
“不错呀,有长进,只是你知道他去干什么吗?”
“我不想知道,他无非就是去看小柒,小桥,你也是个大人了,这样说有意思吗?大叔他是喜欢小柒,可都过去了,我在他身边,他会慢慢遗忘的。”
“我真小看你了,你还真把自己当碗菜呀。尹凤书对你怎样其实你自己最清楚,你永远都取代不了小柒在他心中的地位。”
作者有话说:亲人们,你们给饶糊涂了吗?不要着急,答案马上就要揭晓,我准备好臭鸡蛋了,你们就来扔我吧!
第三十六章 火凤化飞灰
更新时间:2013-11-26 10:29:24 本章字数:3577
小桥的话重重的击打在雁潮心中最脆弱的地方,他每天都很艰难的劝服自己他是爱自己的,他不是只拿自己当替身,可是最简单直白的不过今天,他去扫墓为什么要瞒着自己?
“就说今天,他把你哄出来,还要让人看着,如果是爱人连基本的信任都没有,能算的上是吗?”小桥见雁潮已经动摇,赶紧添油加醋。睍莼璩晓
“不是那样的,不是你说的那样。”
“那是哪样?终究有一天他会对你这个代替品心生厌倦的,到时候你又如何自处?”
“他不会,大叔不是你说的那样,小桥,你居心叵测,就是想让我们决裂,我不会让你如愿以偿。”
“你这可错了,我和他有仇怨,但与情爱无关,他爱不爱你与我何干,小柒,我这里有一帖药,你给他服下后,就会废了他的内功,到时候他再也不是强大的他,到时他就依靠你,离不开你。”
“你放屁,说来说去你不就是想害他,他内功尽失你杀他易如反掌我才不会为了自己的私欲上你的当。”
“我杀他?我真想杀了他,可是我不敢,你知道为什么吗?”小桥忽然苦笑一声,神色里满是不能言明的痛楚。
“为什么?”
“因为‘无关风月,只为真心’。这世上有一种毒,如果用一人的血做药引子给另一个人服下,那么这另一个人就和那个人的命牵连在一起,那人生他便生,那人死他就死,甚至那人皮肉遭到伤害,另一个人都会有相同的疼痛,从此另一个人为了活命只能全力护着那个人,甚至连病都不能生,他们之间的关系就好像宿主和寄主,尹凤书是宿主,我是寄主。你说,我怎么敢杀他,杀他就等于杀我自己呀。”
“那你毁他内力你自己不受影响吗?你们之间到底有什么深仇大恨非要你如此恨他?”
“毁他内力是唯一一个不伤害我自身的方法,我们之间的仇恨----如果你恨一个人,却时时刻刻关心的他的死活,他伤风发热你都要感同身受,你会是个什么感觉?明明恨不得把他碎尸万段,可是有人要伤他的时候却身不由己第一个扑上去为他挡刀,好像情深意重的样子,你能忍受吗?我已经忍受了十六年,已经受够了。等他内功尽失后你就和他在一起,永远不要出现在我眼前,你一定要保护好他别让他死的太早。”
“你想要的到底是什么?”
桥脆在不服。“以后你自会知道。我不急,你慢慢考虑,药我放在桌子上,你想要就拿走。”说着小桥从怀里掏出一个小瓷瓶,轻轻的放在桌子上。
“我先走了,你走的时候记得带上门。”说完小桥竟然真的扬长而去。
雁潮愣愣的看着桌子上的小瓷瓶,觉得那就像沙漠中出现的一杯有毒的水,明明知道喝了就会毒死,却有禁不住饥渴的折磨,手伸出去又紧紧的握起,因为太过用力那一条条青筋如蚯蚓爬行。
大叔对他来说算什么,今时今日已经容不得雁潮再逃避这个问题,大叔是个意外,任何人都没有防设的一个意外,可这个意外已经侵蚀瓦解了他,把一个近乎完美的计划肢解的零零落落,这些日日夜夜他时刻在继续和放弃中煎熬,可无论是哪一种他和大叔都不会有个好结局,无论原因出自谁。
可是一想到此生会和尹凤书陌路,雁潮就像被人从头开始一刀一刀凌迟,那肉连着皮带着血,割一片就要抓在手里,自己大声喊着:“我不要了,我不需要。”那种痛那种恐怖雁潮连想都不敢想。
雁潮苦笑,尹凤书真是个魔,自己的情魔,这才认识了短短的几个月,就可以顶上别人的生生世世,说出来不但别人不信,就是自己也觉得可笑,如果真的要一个解释,让自己和别人都相信,那就是自己真的被小柒的魂魄依附了。
如果大叔不再那么厉害,如果大叔真的可以靠的只有自己,那么不管是何种结局都会在一起吧!对,等事情结束了就和那个人去说他要武林天下都给他,他要神功也给他,自己只需和大叔有一所房子几亩良田安度一生足矣!17903393
想到此雁潮抓起瓶子生怕被人看见一样紧紧的捏在手心里,手心湿冷一片,全是冷汗。
雁潮回风荷坞的时候,尹凤书还没有回来,雁潮觉得怀里的瓶子像个小火炉在四月微热的天气里简直能烤熟了他的肉,屋里屋外来回转圈,特别像凤柒。
夕阳落山。蓝紫红金颜色渐层渲染辽阔的天幕,那棵有年头儿的老桂花树冠若华盖,浓荫斜落,雁潮站在门口,看水乡江南的白墙黑瓦,飞檐水瓯,尚未点亮的红灯笼,明明热闹的很,心中却是一片荒凉。
在天空收起最后一丝光亮,大叔终于带着一身花香迟迟归来。
晚风拂面,一粒花瓣从大叔的发间飘落,雁潮几乎是扑上去,一把拉着尹凤书的手,怎么就不放开。
“怎么了,手怎么这么凉?”
“大叔,大叔,大叔。”双唇打着哆嗦,反复说出这两个字。
“走,回家去。”
一进门,雁潮就搂住尹凤书,嗅到的却是他满身的海棠花香,雁潮几乎想呕吐出来,本是美好的香味却铸成了一道无形的墙,把两个人的心隔开。
尹凤书把雁潮拉到面前道:“别闹了,我有话和你说。”
雁潮怔怔的看着尹凤书,尹凤书春风满面,眼角含情,唇畔笑意盈盈,一双眼睛是春风吹皱的湖水,清清亮亮的划开涟漪,欢快的涌动喜悦,大叔这是怎么了,他去了一趟小柒的墓地怎么就像变了一个人,是为谁?是小柒吗?他给了大叔什么?
“我已经仔细想过了,我们一直这样不清不楚的不是办法,你看我三十四岁,你才十六岁,这么大好的年华实在不该做谁的影子。”尹凤书自顾自说下去,一点也没注意雁潮越来越难看的脸色,他只觉得他胸中燃了一团火,烧的他全身滚烫,他终于放下了困扰自己十六年的情殇,他要重新好好的和眼前的少年爱一场。
雁潮看着大叔的神采飞扬,听他说着那些话,身子不由自主的颤抖:“这是要说明白了吗?这是不要自己了吗?怎么就来的这么快,也不给自己考虑的时间,不要,不要听。”
“大叔。”雁潮猛地打断了尹凤书,我给你沏茶,你先喝一口,慢慢再说。
尹凤书一天水米未尽,确实口渴了,所以当雁潮端过茶水的时候,毫不迟疑一饮而尽,末了用手包住雁潮的手道:“怎么发抖手又凉,莫不是病了?让福伯请个大夫来看看。”
雁潮猛地抽回手,问道:“大叔,你没有不舒服吗?”
“没有,我……。”尹凤书何等敏锐之人,我字未落,就觉浑身一片绵软,身体里浩瀚的内力就如同一个被扎破的球正一点点消散。
“你,你给我喝了破功散?”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那是什么,可是大叔,不要离开我,不要说不要我。”雁潮上前拉着尹凤书的手苦苦哀求。
“你这样害我,还让我不离开你。”大叔话语平静,可是眼睛里的喜悦已经荡然无存,开始慢慢平静到无波。
“难道不是吗?你不就是想说连我这样的影子替身都不要了吗?大叔,我错了,我不在乎是谁的替身,我只要你,能和你在一起,是什么都好,别不要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