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萧承钧禁不住弓起了身子。
楼璟却不理会,双手环住萧承钧的身子,在那布满汗水的胸膛上肆意揉弄,一下一下地侵入闽王殿下的身体。
“太深了,唔……”萧承钧攥紧了枕头边缘,声音中带着抑制不住的战栗。
这般“折磨”了身下人一会儿,楼璟停下来,亲了亲他满是汗水的额角,再次快速地动作起来。
分别在即,楼璟忍不住多要了几次,等他终于消停下来,萧承钧已经累得瘫软在床上了。
楼璟把颤抖不止的人抱进怀里,缓缓轻抚他的身体。
“拿出去。”萧承钧不舒服地动了动。
“再待会儿,”楼璟慢慢蹭着他的后颈,“困了便睡吧,一会儿我给你洗。”
萧承钧虽然身体很是疲惫,却一点也不想睡,“其实,你不必这般着急赚钱,我……”
“有钱不赚是傻子,”楼璟把怀中人转过来,又惹出一阵细碎的轻吟,“我有分寸,你只要做你的要做的便是。”
大雪纷纷扬扬,几日不停,晋州比京城还要寒冷,十日跑个来回,必定是要骑马的。萧承钧让常恩拿出他去年做的那件狐狸皮的大氅给楼璟穿上。
楼璟接过那厚实的披风,俯身在床上人脸上亲了亲,“在京中万事小心,我会尽早回来的。”
腊月十四,朝中忽然提及立新太子的事。
“年关将至,来年开春便当立新太子,自应于年前定下来。”上奏的人如是说。
淳德帝皱了皱眉,“尔等以为,诸皇子中,谁可当此大任?”这般说着,目光从垂首而立的萧承钧身上扫过,见他一副岿然不动的模样,便移开了目光,转而看向朝臣。
朝中一阵静默,皇储之事非同儿戏,一句话说错便是万劫不复,即便是早有谋划的老臣,也不敢轻易出口。
淳德帝冷下脸来,这些人刚才还说得热火朝天的,这会儿怎的又哑巴了?
众人不由得看向左相赵端,自打上次征徭役的事右相失了准头,朝中左相的势力便比从前强盛了不少。
赵端却垂着眸子,完全事不关己的样子。
“赵卿,尔以为如何?”淳德帝自然将众臣的反应看在眼里,便出声点名让赵端来说。
左相无奈出列,沉吟片刻方道:“依祖制,当立皇后身边的皇子,静王体弱,不可担储君之职,臣以为,可立四皇子。”
“四皇子为人太过耿直,恐怕……”刚刚说完,便有官员出声质疑。
“太子以愚钝被废,如今四皇子毫无功绩,骤然立为太子,何以服天下?”刑部尚书出声道。
要说立四皇子是名正言顺的,怪只怪那道废太子诏书,说是因为萧承钧愚钝,不堪担天下大任,而今要立新太子,就得比萧承钧聪慧才行,至少得有个功绩,好说服天下人。
但是,不立四皇子又能立谁呢?大皇子刚刚被废,自然不可能复立,二皇子从不曾显露于人前,传说自小体弱多病,三皇子没有养在皇后身边,依祖制没资格做太子。
“臣以为,三皇子资质上佳,只可惜不曾养于皇后膝下。”说话的,乃是皇子们的讲侍。
“自古以来,皇储择贤而立。”
“祖宗规矩,岂可违背,臣以为当立四皇子。”
“皇上……”
“臣以为……”
朝堂上又开始争论不休,萧承钧看了一眼默不作声的淳德帝,此事根本没什么可争的,父皇此番作为,无非是因为他想立三皇子而没有正当理由,需要朝臣给他找一个理由。
萧承钧垂目,不打算参与其中,朝中的局势如今尚且可以控制,他不会让陈贵妃的如意算盘得逞的,三皇子想入主东宫,可没有那么容易。
关于立储之事,朝堂上争吵了多日也没个定论,奏折如同外面的雪花一样,成摞地飞进御书房里,淳德帝看得一个头两个大。如今年关将至,朝中本来就事情颇多,他已经够烦了。
特别是那个吏部尚书杨又廷,本就是个死板至极的人,这次有人提及要立三皇子,可算是触了这老古板的霉头,每日两份奏折,每份都能洋洋洒洒写上几千字,早朝还定要出来说上一个时辰的祖制。偏偏这人是淳德帝太子时的教书先生,淳德帝气个半死却又发作不得。
如此拖了几日,淳德帝忍无可忍,“立储之事,不在一时,此事年后再议!”这才止了众臣的争论,得了几日消停。
不过,经此一役,原本不曾被众臣看重过的三皇子,忽而成了炙手可热的储君人选,况且如今陈贵妃正得宠,右相又势大,倒真有不少人去拉拢萧承铎。
萧承钧对这些置若罔闻,每日按时上朝,不发一言,下朝就回府,在书房里安安静静地看书写字,闽王府门前越发冷清,到了年底依旧门可罗雀。
大雪下了停,停了又下,北风呼号不止,冬日的夜晚,烧再多的炭火依旧寒冷。
萧承钧躺在空旷的大床上,侧身看着成对的枕头,上面用金线绣着鸳鸯戏水,伸手,缓缓摩挲那冰凉的空位,那个人已经走了八日。京城到晋阳,千里迢迢,又下着大雪,不知他一路可平安?
只穿着内衫的手臂很快就被冻僵了,萧承钧把手缩回被子里,看着那处发愣,长长地叹息一声,听着窗外的凄凄风声,合上了双眼。
千里冰霜雪路,快马加鞭也要六日才能打个来回,但若是骑上汗血宝马,便能省下半日时间。见过盐政吏,办妥所有的事,不管已经是午后,打马便走,又能省下半日。
楼璟满身风霜的回到京城,便直奔闽王府而来。换下结着冰碴的大氅,在外室的铜炉边烘暖了冰冷的身体,喝了乐闲奉上来的热汤,这才轻手轻脚地进了内室。
看到床上那安静的睡颜,楼璟一路紧绷的心顿时放松下来,万万没有料到,只分开几日,自己便如着魔了一般,寝食难安,只想快些见到他。
楼璟俯身在那温暖的睡颜上亲了亲,想着明早闽王殿下看到他睡在身边,不知会露出什么表情来,一定很有趣。这般想着,慢慢掀开了被角,正要钻进去,却蓦然怔住了。被子下面,原本他常睡的地方,放着一只修长的手,在睡梦中无意识地缓缓摩挲着缎面的床单。
一股既酸疼又甜蜜的感觉顿时涌上了心口,楼璟握住那只手,翻身上床,一把将人搂进怀里。这一路的奔波劳碌,当真万分值得!
第47章 横财
“唔……”动静太大,把萧承钧弄醒了,迷迷糊糊地睁开眼。
“睡吧,没事。”楼璟在他唇上亲了亲,伸手轻轻拍着他的脊背哄着。
方才还梦见楼璟回来了,半梦半醒间,萧承钧有些分不清楚,只半睁着眼睛看了一眼,便又合上了双目,身边的温度很是宜人,让他忍不住往那边靠了靠,柔滑的内衫,带着一丝冰雪融化的清气。
化雪的气息把梦境带到了辽阔的北地,萧承钧没有去过北地,只听楼璟提起过,大漠无垠,纵马千里,若有一日能与楼璟策马,从江南一路奔到大漠,也算不枉此生。萧承钧在睡梦中微微地笑,觉得这个梦实在是好,有些不愿醒了。
还有几天就要过年,朝中没什么大事,但是琐碎的事都要在这几天收尾,淳德帝这般怕麻烦的人,也不得不将尚书省与中书省的高官聚在御书房里,从清晨一直忙到掌灯,早朝都改为三日一朝,好让官员们赶紧将年终的事在衙门里处置妥当。
这一日是腊月二十二,不必上朝,安顺也就没有来叫门,由着萧承钧睡到晨光微曦。主人未起身,主院里的下人自然不敢过来打扫庭院扰人清梦。
雪后初晴,日光照在窗外厚厚的积雪上,越发的明亮。
萧承钧缓缓睁开眼,冬日屋中烧着炭火气闷,床前的帐幔就没有尽数拉上,微微眯了眯眼,待适应了眼前的亮光,才完全张开,这才发现,自己没有睡在枕头上,而是睡在一条结实的胳膊上!
这不是在做梦!萧承钧看着眼前这张毫无瑕疵的俊颜,顿时明白了市井中人出门捡到金元宝的感觉,当真是眉眼都跟着笑开了。原想着明日才能回来的,原想着今日还要自己在府中呆着的……
闽王殿下缓缓抬手,轻轻抚着他眼底的青影,天寒地冻中不分昼夜的赶路,着实累着了楼璟,这般的触碰,也没能把他弄醒。萧承钧轻叹一声,有些心疼,凑过去,在他唇上落下一个轻吻。
薄唇之人确实薄情,只因情太少,便只能给了一人,其他的再入不得眼。萧承钧慢慢描画那双轻薄的唇,心中有着难以言喻的满足。
楼璟被那美好的触感唤醒,也不睁眼,直接按住那偷亲的脑袋,加深了这个吻。
“唔……”萧承钧吓了一跳,旋即平静下来,专心地与他亲热。
唇舌相抵,只是简单的勾缠,却比平日里的欢好还要缠绵,不需言语,只是这般触碰、轻吮,便可尽诉了连日的相思。
长长的一吻结束,两人都有些微喘,楼璟用额头抵着萧承钧的眉心,缓缓磨蹭,“可想我了?”
“你怎的这般早就回来了?”萧承钧不答,反问道。
“外面天寒地冻,哪里都比不上殿下的被窝暖和,”楼璟状似无奈地说,“害得我几夜睡不好,只得早些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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