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
敲击硬、物的声音传来,谢谨言闻声而动,一个旋身赶至声源处。
此刻,在谢谨言面前的是一棵大树,咳咳,好像是他白日里被压在上面吻住的那棵?
莫名想歪了的谢谨言脸上有些挂不住,哎呀,真讨厌,他今晚怎么老是想起那个坏男人?
“三小姐,你在树里?”谢谨言试探着问道。这棵树看着很是高大,约莫百岁有余,树干约有三人粗,的确可以藏人。
敲击声更大了,隐隐透着焦急。
谢谨言按了按传出声音的部位,不可活动。再试着按了按同高度的其他部位,仍无果,但的确是空的,三小姐的确在这里面。
无奈,谢谨言再次掏啊掏,掏出一个拇指大小的小瓶,揭开瓶塞,放出一条细若发丝的金色长虫,直起身,一手捏住长虫的尾部,一手敲了敲树干。确定了空实后,谢谨言将长虫的头部贴上树干,指上输出内力,只见原本软趴趴的长虫立刻利如长针。
用力绕着树干划过一圈,再狠狠一掌击去,“咔嚓”一声,大树轰然倒下,带出的动静绝对不算小。
终于见到了活人,谢谨言一喜,美人儿啊这是,终究还是让他先找到了。拉起缩成一团窝在树干里的女子,对方面色惨白犯黑,唇色发紫,身体僵硬不能动弹。同时,身上也散发着阵阵腥臭,与那叫薛梅的女子如出一辙。
看来,也当是中了那什么腐蚀之毒,只是三小姐中毒更轻而已,并且应该还曾服下什么解毒之物。
远远的传来阵阵脚步声,谢谨言无法再想太多,喂下一粒解毒丸,抱起人迅速离去。
出乎意料的,身后追踪之人竟然锲而不舍,而且均是脚下功夫不弱之辈。显然薛府是有备而来。
哎呀,真是讨厌!
谢谨言不满地嘀咕道,想追他?哼,哪有这么容易!
觉得被挑衅了的谢谨言一怒一冲动,再次华丽丽使用风步,如同旋风般刮离薛府。
瞬间不见人丝毫踪迹,追踪之人万分惊讶地停下脚步,一脸茫然。这怎么可能!他们这些人都是江湖上数得上号的轻功高手,一起出动的结果竟是轻易就让人带着人跑了?若不是他们的功力集体退步了,就是……来人高出了他们好几层。
但这,真的有可能吗?
几人面面相觑,不敢也不愿往下想。
为首之人冷硬的脸庞上显出狠色,在夜的笼罩下更显阴森,“哼,带着个身上散发着去不掉的恶臭的人,那小子还能飞了不成!你们散开了去追,带上毒蜂,那小子跑不了多远,务必将人带回来!”
“是!”
几人得令,各自散去!
谢谨言再次睁开眼时,眼前已是一片灯火通明之地,排排楼阁上下皆有艳丽女子嬉笑怒嗔着,引得络绎不绝的男人们发出阵阵笑声,夹杂着暧昧不清的调笑之语。
谢谨言一惊,随即双眼发亮!哎呀,这里难道是那所谓的花街柳巷不成?
自以为色色地一笑,谢姓少年舔舔唇,决定进去一会传说中的花魁,真正破了自己的童子身!咳咳,反正谢姓少年是不承认自己的童子身是终结在一名男子手中就是了!
可是......谢谨言看了看怀中抱着的女子,灯光之下,即使面色难看,也掩不住其姿容之美。
不舍地看了看各色艳女,谢谨言觉得自己这下亏大了,好在还得到了三小姐,否则他真的是要郁闷至极了。
只是,谢谨言皱眉叹息,只是这三小姐现在实在让人无法下得去手啊,不说其容貌有损,就说她这全身散发的阵阵恶臭就有够他受的了。
算了,先找个地方歇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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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谢远非:你这混小子,不是一再告诉你使用风步时要睁开眼的吗?你到底想迷路几次啊摔!
谢谨言委屈:可是,爹爹,风步速度太快,我睁不开眼啊!
谢远非恨铁不成钢:哪里睁不开眼了啊,你倒是说说哪里睁不开眼了!
谢谨言:就是睁不开眼啊!风大,有灰......
谢远非:......有道理!
二采同行(一)
夜已深,人未眠。
这是自然,花街柳巷不夜地,图的可不就是一夜风流快活么,男男女女皆恨不能彻夜不休,哪可能洗洗关灯就睡了!
而本来也该是这纵情男女中的一员的谢谨言,此刻正万分苦逼地背着个人疲于奔命中。
呜呜,爹爹,孩儿不幸,竟然再一次错将男子当美人,难道孩儿的眼睛真的有问题,得治?
唔,好热,脚下开始发软了。
谢谨言咬咬牙,强行提速,无论被身后的两帮人中的哪一方人追上,都不会是脚软这么简单!不想吃苦果甚至死果,就只能拼命逃走。
“对不起,是我连累你了!你放下我自己走吧!”
身后传来软弱无力的好听声音,阵阵灼热的气息喷洒在他的颈边,耳上,弄得他更加气血不定。有些烦躁地摇摇头,在疾风的吹打下,顿时清醒了不少,谢谨言撇嘴皱眉,恶狠狠警告:“别说话,小心小爷我奸、了你。”
心下却是苦笑,到底是谁奸、了谁啊,那帮见钱眼开的到底给他们下了什么药啊,怎么他后面那处开始发痒,还……还……呃,有些水分了啊!
难以启齿的苦恼让谢谨言开始有些焦躁,更多的却委屈。
呜呜,他只是想采朵花宣布自己开业了而已,为此,即使体验对象由美人儿变成花魁他都觉得可以不计较了,可怎么就这么难了呢?
时间倒回到一个时辰前。
谢谨言随便在附近找了座宅子潜进去,再寻了处空房将人放下。喂了三小姐一粒药缓解毒素,取出一瓶药粉洒了些在三小姐身上掩盖气味。
准备工作结束,谢姓少年换上只白日里穿了一次的新做的袍子,开开心心地飞身去寻花问柳。
抱着找来的所谓的花魁,闻着花魁身上浓浓的刺鼻味儿,谢谨言摸摸自己瞬间干瘪了的钱袋,醒悟自己这是亏大发了。
娘的,他是花贼啊,不去偷偷潜进宅内或下药、或使蛮力或直接掳走采花,倒跑来这里砸大把钱买花魁一夜风流,关键是这花魁档次还不怎么滴!
深深觉得自己被老鸨忽悠着上当了的谢谨言那个后悔啊,想直接甩袖走人吧,不舍得!好歹这也是他花完了身上全部的家当换来的花魁,什么都不做就走了那可就真真切切白白吃了个大亏了!
摸了半天,也喝了半天,两人还是没有进入主题。
花魁是拌矜持地等着这小少爷先动手。作为花魁,她要做的可不仅仅是学会察言观色,还要学会将自己扮成金主最喜欢的一类女子,而非仅仅是让人一夜就忘。这小公子清秀中带着稚气,肯定是个雏儿,她若表现得太过放浪,大底是会招他嫌的。
但是随着时间的一点点流逝,好耐心的花魁也急了,这样下去她还要不要做生意了,还是这小公子纯情到仅仅是想和她抱在一起喝酒不成!
不是谢谨言不想,而是……他下不去手啊!为什么风尘女子脸上就一定要抹层粉,身上就一定要喷香啊!他连吻都吻不下口,要是吃进了香粉怎么办?味道肯定不好,他真不理解为什么那么多男人都能吃得下去!
“咳咳,呃……姑娘,要不,你先去洗个澡?顺便洗个脸啊,谢谢!”谢谨言到底还是开口要求道,哎,银子花了,人还是要吃到的好,爹爹说挣钱不易,不能乱花,更不能白花!
“噗。”花魁掩唇一笑,这公子当真好玩,竟然纯情到这种地步,还敢上花楼。换了别的姑娘来接客了,还不早被生吞入腹了!他这样的男子,最得风尘女子的喜欢了!
“好的,小女子去去就来,公子若是乏了,可先行宽衣上床。”暧昧万分地瞥了大床,说了句意有所指的话,花魁风情万种地出了门。
被对方的大胆弄得有些不自在的谢谨言抖抖肩,唔,他要不要趁现在赶紧走人?为什么他会觉得自己危险了?
深以为然的谢谨言觉得吧,最近他一直在走霉运,指不定这就是什么预兆不成?越想越觉得如此的谢谨言一拍大腿,决定先撤为妙。宁愿不吃肉,也不能把自己搭进去,两害相权取其轻么!
一刻钟后,谢谨言就为自己此刻的想法感到追悔莫及。这的确是个预兆,但绝对是暗示他不要出门不要出门不要出门!出门必遇雷,遇雷必被劈啊!
但现在的谢谨言无法预知一刻钟后的事,所以他还颇为得意地溜出了花魁的闺房,目皆斜视地观察着周围的各色女子。点点头,谢谨言顿悟了,风尘女子还是看看就好,尝尝什么的就算了,除非所以女子皆素颜接客,否则他反正是碰不了的就是了!
晃着晃着,谢谨言皱眉啊,为什么他在这妓院里闻到了他洒在三小姐身上的药粉味儿?担心自己向来过于灵敏的鼻子被充斥在全楼里的各种香味儿干扰得出错了,谢谨言靠在一个圆柱后面,右手伸进左手袖里掏啊掏,掏出个小折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