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快三十岁的人了,心底承受能力还和小孩子一样脆弱,那种患得患失的无助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便存在了,要怪就怪那个人,总是让她担心害怕。
害怕有一天简墨会离开自己。
所以对方这样温柔地对自己说话都让她委屈到不行,左树颐可怜巴巴地看着简墨,她想简墨能握着自己的手,她知道简墨能懂自己的心理,可是对方却始终不愿意碰触。
“如果当初我们没有遇见,或许你并不会受这样的伤。”
“?”
左树颐不解地皱着眉头,看着简墨自言自语。原来简墨一直在自责着,关世理之前就告诉自己,在她进抢救室时,这个人就一直等在外面等了十几个小时,况且在她昏迷的几天里,她有时候会猛然清醒几分钟的期间,会听到她们的对话,才得知她这次绑架事件并非偶然而是蓄谋已久的,娱乐圈有人视自己为眼中钉,使用这样的手段或许是真的想要除掉她,若不是有简墨,或许她真的如曾经的影后陆媛一样就这样失踪了。明明并不是对方的错,却觉得完全是自己的责任,这也是这个人最最温柔也是最致命的地方。
她看着简墨说完话,低着头坐在自己的床边,默不作声。左树颐有点吃力地伸出手指摸上对方的手,她的手很冰,甚至并不是很光滑,但还是吸引着让她一直牢牢地搭上去。简墨明显一怔,本能想要缩回手,却发现床上那个人正眼含秋水地看着自己,只好低垂眉眼小心翼翼地让对方搭在自己。
左树颐将简墨这一系列小动作看在眼里,期间,对方都不看一眼自己,似乎心里还在为她受伤这事自责,如果这时候她能开口说话就好了。她一定会大声告诉这个笨蛋,她从来不会有这样的想法,而且以后要牢牢地将简墨拴在自己身上!
所以就在自责到温柔出水的简墨照顾她这段期间,左树颐长胖了5公斤。
“别,别喂了,我吃不下了,饱了。”
左树颐坐在病床上,看着坐在自己对面正端着碗具的简墨,硬生生地打了一个饱嗝。但这一个饱嗝并不能换得某人的恩准。简墨望着碗里还没见底的粥,又舀了一勺递到对方嘴边,用眼神示意对方喝下去。
“简墨,我真的饱了,你看我这肚子……”左树颐嘴里哼哼,嫌弃地向后仰,尽量不吃这碗一股子药味的黄芪粥。
可惜,面对简墨咄咄逼人的眼神,左树颐还是有点害怕的,毕竟,她是挑食的,一旦是关世理捎过来的好吃的她都会多吃一些,而那些有营养却味道一点都不好的食物,她真的一口都不想沾,可是谁叫服侍她的是简墨呢,她真的好怀念助理韩淼带过来的烧鹅,虽然她只偷偷尝到了一块……
就这样想着,左树颐情不自禁地咽了一下口水。
“看来还是没饱。”
一句好听的嘀咕声将左树颐一下子拉回了现实,她瞪眼看到简墨似笑非笑地凝望着她,闻到了那一股子黄芪味,嫌弃地皱起了眉头。
“关医生说,我调理那么久,其实已经可以恢复正常饮食了,而且上次韩淼他们过来看望我时,他们都小声告诉我,因为我,好多事情都耽搁了,比如片场啊、广告合约之类的……”左树颐不紧不慢地说的头头是道的,却没敢看身旁人的眼睛。
简墨看着左树颐一说谎就喜欢舔嘴唇的小动作,微微勾起了嘴角。
“韩淼可没说过这些话,我只记得,他偷偷接到你命令买了一只烧鹅过来‘看望’你,如果我不回来的话,你是不是准备将一整只烧鹅都吃掉呢?”
“我……”
待左树颐刚脸红想反驳时,就被简墨递上来的一勺粥抵住在嘴边,“乖,再吃一口,恢复更快一些。”
“可是,这真的很难下咽。”左树颐有点委屈,结束了每天都被戳手背打吊瓶的苦难日子,现在得连着吃药食,结果还莫名其妙地胖了好多,真是不可思议。
简墨看着很是不情愿的小树,无奈地放下勺子,然后慢慢站起来,倾身而下凑了上去,撩起对方的长发露出了洁白的脸颊。
“你、你干嘛……”
左树颐坐在床上惊呼出声,结果是简墨出其不意地在自己的脸蛋上亲了一下,立马脑袋发蒙,炸出了烟花。她瞪大眼睛看着又面无表情坐回座位的简墨,不敢相信。
“你……”
“所以,现在可以再吃一口吗?”
左树颐呆愣愣地点着头,不一会儿,粥便见底了。
始终站在门外的关医生扯了扯嘴皮子,满脸鄙夷了老友一番。
“啧,下次我也学学这招。”
在这段复健期间,左树颐可以说是处于全封闭状态下的,除去了外界的纷扰,她在简墨好友的医疗机构内静养着,虽然每天的事情是枯燥的甚至带着各种苦味的康复疗养,但能这样每天和心上人在一起,没有其他人叨扰的日子想想也是惬意的。简墨的左手也在这段时间里恢复的很好,虽然还达不到像以前那样精准地握住东西,但现在已经完全可以帮她整理头发了。
“你的头发变长了。”
左树颐这才睁开眼,看着镜子里的她们俩,简墨正在帮自己梳发,为了锻炼她的手指能力,左树颐特意将网络上流行的“桃心鱼骨辫”编发教程递给简墨看,虽然某人不大情愿,但还是连哄带骗让对方编试试。
“变长了更好编发了,要不要再看一遍教程?”
左树颐坐在镜子前,眉眼含笑地看着始终扎马尾的简墨,对方默默摇了摇头,一本正经地挑起她一缕头发,有模有样地开始编发。
左树颐全程几乎是胆战心惊地看着简墨的手的,对方的手速快很准,哪里像是受过伤该有的迟钝,况且,简墨这家伙习惯性地去摸自己腰间的那把“双头犬”,左树颐每每看到那里心都提到嗓子眼。
“好、好了吗?”
左树颐到最后便不敢再睁眼了,毕竟简墨只看了一遍教程,怎么说她都不能有所期待,只要不是太丑,她都可以接受的。
“嗯……好了 。”
听着头顶传来的不自信的声音,善良的小树早已想好了安慰的措辞,慢慢睁开眼睛,但是她看着镜子里倒映出来的美丽编发,上面甚至还插着一些小珍珠发髻,简直就是森林里的精灵女王的发型,堪称完美。
“唐景看到快哭了,你完全可以取代他的手艺了。”左树颐不敢置信地拿过古镜瞧了又瞧,这个人怎么浑身都像是开了挂似得。“你难不成以前给别人编过发?”虽然她道出了心中的困惑,当然潜台词里有了一股子醋酸味。
简墨听到这话,放下手里的皮筋以及梳子,狭长的眼睑眨动了一下,像是陈述着普普通通的事情一样开口回答着:“很久以前,看过一个人编罢了。”
即使是这样平淡的口吻,但敏感的左树颐仍然听出来里面的伤感。她心里有点不是滋味的放下古镜,“是嘛,他一定是你很重要的人吧。”
简墨回过头,看着左树颐有点郁郁寡欢地坐在那里,低头不知道扯着什么,明白对方应该是闹着小情绪了。心里发笑着,走上前去,拉过对方的手。
“仅仅是之前在教堂一起共处的同伴,你想什么呢?”
左树颐知道自己有点小心眼,只不过她从未过问简墨的过去,因为简墨不说,她也不想强求。但是她真的很想了解那一切,毕竟上次的那个诡异的男人还有关世理,他们都比她更了解简墨的过去,而自己却一无所知。
“我,我其实一直在意着,一直想问你的过往,我知道你不想跟我讲,但是我只要一听别人或者你自己无意中提及到你生命中其他人时,我就会嫉妒,别人都知道,而我却什么不知道。”
左树颐看见简墨听到自己这些话时,表情明显僵硬了一会儿,她灰色的瞳孔无意识地注视着墙壁上被窗外投射进来的一束霓虹光。
“抱歉,我知道我不应该问这些,这是我一种恶习,你如果不想说……”
“不是,”简墨皱着眉摇了摇头,她沉默了一会儿,她从不担心别人的误解和针对,相反曾经很多人都惧怕她。只不过面对这个人,迫使她变得谨慎甚至由心而外产生莫名地自卑感,她不希望左树颐知晓她的过去,也是这个原因。“我只是憎恨着自己的过去。”
左树颐一惊,她没想到简墨会用“憎恨”这一词来回忆着过往,她本能地想着打断对方,她可以不强求对方去回忆那些不好的事情。
“简墨,不说没关系的,我也不会再……”
“没事,既然你提出来了,我现在也想告诉你。”简墨笑了一下,握住左树颐的手,“我记事开始便在多特蒙德,遭受过不少罪,因为饥饿会上街乞讨或者会在垃圾箱旁过夜。”
左树颐的眼中瞬间闪过一抹悲伤的色泽,不过嘴上却什么都没说,静静听着。
“然后被那里的一间教会收养了,原本以为是有了个归宿。结果却是被培养成了一个不知痛感的‘杀人怪物’。代号叫‘Elia-s’,而之前古堡里的那个男人也是教会里的神父之一。”
“杀人……怪物?”
简墨挤出了一丝悲悯的笑容,她望了一眼瞬时惊愕的左树颐,表情勉强恢复正常,“不敢相信吧,我杀过人。经过严格残酷的筛选,活下的人终身效力于政府的秘密组织,如果一旦身份暴露或者是背叛就会被组织抹除。还记得我第一个任务就是抹去教会里的‘我的尊师’。她教会我很多,犹如母亲一样的存在,结果她背叛了组织,被强制勒令杀死她的人却是我,多么讽刺,我只能看着她在我眼前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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