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说卫禩若是个文雅的,弟弟们便被他养成了剽悍的!
殷禛只觉着面前一灰一红两只小狐狸张开血盆大口便扑杀了过来。而卫禩长袖一展,结界已然布下。殷禛大叹不妙,连忙祭出浮尘,荡开扑过来的狐狸,同时袖中五道天柱符飞出,地面上登时拔地而起五根石柱,硬生生在结界上冲出缺口,决计不能让它合拢。
卫禩唇角漾出一抹柔和的微笑:“有些本事。”
卫禟与卫俄的狐火便已然冲着殷禛烧了过去。
道士拧起眉宇,啐了一口:“骚狐狸鬼道的狠!”口念避火咒,手掐六阴诀,身匝蓝光一荡,晕开一层小型的防护层。
卫禟与卫俄却未停止口中火焰,卫禩状似也不着急,慢条斯理地站在外侧,一道道红光化作的利剑便沾上了弟弟们的狐火,往那防护层上射了过去。
渐渐地,即便卫禩的攻击性法术并不强悍,配上弟弟们的狐火,殷禛在里面被烤得汗如雨下。透过蓝色的防护层,殷禛只能瞅见书生的发巾再度散落,银白色的雪丝荡开凡尘,并未生出狐耳与狐尾,却是一身白衣胜雪,凛然渊清。
殷禛不知为何,喉结突然滚动了一下。随后,他心头飙升除了一股子闷火——昨晚上你不是也爽到了么?今日如此作为,也不嫌翻脸太快,做作骄矜?!殷禛决定不再留后手,金光神咒三匝护体,五雷密法喃喃道出。
孰料,就在此刻,卫禩手里陡然换了个招式,大喝一声:“小九、小十!”
手中由火变冰,便兜头砸了过来。一冷一热之际,殷禛身匝那成蓝色的避火层猝然冒起了一阵青烟,道士眼前也变得模糊不清,他心内暗道一声:不妙!
只猛然感觉蓝色避火层碎裂的同时,两道硕大的黑影当头压下。
少年稚童的声音,却带了不可忽视的怒气:“硕狐压顶——!!”
殷禛惊骇地抬头,只见两只陡然变得巨大无比的小狐狸当头扑下。只听“轰隆”一声,被千斤坠压在下头的道士,顷刻间是再也动不得了……
四桀被两只小狐狸揪起来,五花大绑地搡到了卫禩身前。彼时的书生白衣胜雪,而道士零落狼狈。却是同一日之前天差地别、河东河西。
卫禩笑了,修长的手指捏住了四桀的下巴,微微抬起:“准备好……受死了么?”
☆、38·四哥实心疼你
康熙三十六年的冬天,皇帝终于察恤完了昭莫多、翁金阵亡只兵士。视差了翁吉隘谷内新修军营选址。而外派的几路先锋队,也在草原冷肃缺粮时,带回了噶尔丹之子塞卜腾巴尔珠尔与300户投诚的军民。
前段时日被太子粮草损毁一事搅合的心烦意乱的康熙帝面色稍霁,而由于四阿哥胤禛与太子党中王缮侄子戴维提出的,在翁吉隘谷新建守备营的议案十分妥当。康熙帝言语夸赞了四阿哥之余,完全没有将太子粮草失事一事同四阿哥联系在一起。
而既然要务已毕,天气渐寒,康熙帝便大手一挥:摆驾回京!
总体来说居功甚伟的第二次亲征准噶尔便在康熙三十六年的末尾画上了句点。东路军原路返回盛京已北,而中路军与西路军兵分两路班师回朝。先头部队的邸报很快送达了太子案上,太子押运粮草适得其反,早已十足焦躁,遂此次只得压上大宝,不怕耗费银两,甚至将自己的小私库动用出来,偷蔫儿补上这几年的贪污亏空,把皇宫内外布置的张灯结彩,连外城都洋溢着喜庆。更是着令太子党们停止一切地下小动作,亲自拟定提前三日出城50里,在御道上恭迎圣驾,以示对父皇的尊重思念。
于是一时之间,四夷平顺,寰瀛大康。
◆◆◆◆
四阿哥胤禛与八阿哥胤禩,回来的途中时常共乘一辆马车。
原道前段时日,雍正帝在皇父视察翁吉时候,同戴维打的火热。而胤禩亦没闲着,伺候皇父军机杂物闲余,得空了就去大哥那儿串门子。于是分明险些被雍正爷在背地里拉下马的太子爷,却莫名承了四阿哥的一份情;就连素日虎里虎气的大千岁胤褆,也觉得打小儿看大的小八不是个得宠忘本之人。
遂回京途中,雍正爷隔三差五的溜进弟弟的马车内,众人便也见怪不怪了。
一碗水端得平,同生过死过的更贴心,让人挑不出错处。
而康熙帝目今对于兄弟之间的和/谐友爱也十分欣赏。遥想当年自己同福全情比金坚,而今朝大千岁与太子却势如水火,遂能够得老四老八相扶相持,也算是聊以慰藉。老五不精汉文,老七先天有疾,老三虽然文武双全,却是偏科偏人偏心眼。历任皇帝,无不以亲近自己的臣子作为“标榜”,于是康熙帝在潜意识之中,便觉着老四老八都是好的,日后好好磨练磨练,定能给太子当能臣良臂。
雍正爷在不知不觉之中又达成了目的,内心却依旧有些惴惴。
原因无他,自是太子军粮损毁一事做贼心虚。
那次事件之后,康熙命人在营中彻查了十日有余,几乎快将中路军翻了个底儿掉,也没能查出蛛丝马迹,最终全部罪责都归咎到了太子近日太无能上。只有雍正爷那颗敏锐的少女心,隐隐觉着——八弟似乎对自己不太一样了。
虽然小八从语言到态度都挑不出差别来,然不知是雍正也对胤禩太了解;还是雍正爷心里太没底,总觉着胤禩的目光之中带了三分的审度、两分的辨别。只好派心腹盯紧他的枕边人,从起居用度到皇账中的工作,有无特例?
属下的回禀却让雍正爷十分挫败——诸事无徵,八爷用膳正常,未有斤两少减。
雍正爷险些气得三尸暴跳——爷是让你们观察这个了么?!
贴身心腹的面目有了一瞬间的飘忽:这难道不是主子爷最关心的问题?那怎自打节粮之后,总差人送东西悄悄投喂八阿哥呢?不过心腹就是心腹,小脸一抹就能严谨公肃:回主子的话,八阿哥办公谨小慎微,与寻常别无二致。
雍正爷终于得到了自己想要的讯息,却更加纠结了:别无二致,莫非、难道……这些都是朕之错觉?小八如此警敏一人,朕此次就没有留下任何的把柄?
雍正朝时天天看粘杆处的各路汇报,时常被廉亲王及同党在背后喷得满脸吐沫星子的雍正爷有些不淡定了。对于一个优秀的帝王来说,其实没有对手黑你也会让人生重新陷入一种新的迷茫啊……
殊不知,重生十载,朝夕相伴,彼时的胤禩已经不似上一世的允禩了。
若说允禩少时还有些焦躁,急功近利,因由出身不好而急于得到皇父的首肯。此生早早没了大千岁这个靠山,又与阴人无数的雍正爷晨夕聚处多年的胤禩,便已历练得更隐忍,更谨慎。
遂即便心头已有所怀疑,唯一流露出的蛛丝马迹,恐怕便是无法作假的审视眼神。
成长在皇宫内院的天家子嗣,从没有天真弱者。
既然雍正爷可以不留下蛛丝马迹,胤禩焉何不能做到不动色声?
唯一的眼神,恐也是情谊作祟——做出选择并不难,一面是三载以来同自己密厚知己的枕边人,一面是打小儿就看不上自己、登极亦不会给自己施展抱负机会的太子爷,孰轻孰重,高下立见。难的却是理智或许清明,情感却不得解脱。即便胤禩已然隐约体察出了四哥抱负、权欲、与出手狠辣,十六岁的少年还是将心中的天平倾向了四哥。
但他一面交付着真心,却又已同时提高了警惕。
这让料不准情况的雍正爷,只好隔三差五就往胤禩马车里钻了~
◆◆◆◆
四爷蹭到了弟弟的马车上时,胤禩正抱着手炉披着棉被打哈欠。
胤禩喜静,却不爱闷在车厢里受颠。上辈子雍正爷就发现此人一身的懒骨头,当真和你熟络了,或者蛮不讲理的毛病犯了,能歪着绝不坐正,又特别畏寒。雍正爷心头一晃,看着缩成一团的弟弟,不经想起来上辈子的老八就是在秋冬交接之际走的,心里莫名不知什么感受,连忙就凑了过去。
“怎么不让奴才再加几个炉子?”
“四哥说些不过脑子的话,没人给捧,不是颠散了滚一车厢?”
雍正爷笑了起来,发现胤禩似乎又若有似无地看了他一眼,便不想再忍,捏了他的下巴将人的脸转过来:“四哥一身风雪来看你。连句热乎气也不给?”
胤禩呆了呆,还是很直率地表示到:“四哥,你的马车就在三米远的前方。”
雍正爷懒得再同这不服软的狐狸费口舌,双手一伸摊入了胤禩身上的被子里,本想冻他一冻,却惊觉这厮褥子里头还有披风……正反两层套在一起,摸都摸不出虚实。
胤禩闷闷地低笑起来。
笑得雍正爷愈发心痒难耐。
终于,就在四爷快要耐不住的关口,小八自己伸手揭了褥子一角,将四哥圈了进来。雍正爷终于满意弟弟的眼力见儿,从后面拘住了这人的窄腰,兄弟两个靠在了一处,低声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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