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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车里头,小十一副蔫头耷脑的样子,活似斗败了的公鸡。而小九捱着他轻声安抚,胤禩则换了件披风依在一边的车壁上。
其实胤禩对于今日他四哥选了那样一个茶楼临窗了望,事后又躁进追踪到底有些许疑惑。只不过他今年才十一的光景,年轻心热,小十方才也是自己莽撞,所以瞎想了一会儿,便丢开脑去。
而雍正爷看他还有心训斥弟弟,只当没事,心神便琢磨起了策伊来:好在他们目今并没有穿皇家服饰,亦没有暴露身份,所以当务之急还是要尽快减少对策伊的监视,同时拦截他任何有可能递出去的密函。但是这一番筹谋却被马车微微一颠簸拉回了神智,结果他抬眼就见到了胤禩面上一瞬间的发白。
雍正爷心头到底一动,嘴唇抿了下,凑到了胤禩身侧:“还好么?”
胤禩正要答话,四爷却倏地一把拉住了他的胳膊,将人带到自己腿上坐了。胤禩一惊。
“这样你能舒服些……”
好在男孩之间并没那么多避讳,胤禩大约又是真累极,不多会儿,便将头歪在了他的肩上,阖眼小憩。
而刚刚挨了训斥的小九小十睁大了眼睛看着马车内的这一幕,半晌,胤禟戳了戳胤俄:“哎,看八哥那样挺舒服,要么你也颠颠儿我?”
雍正爷不自主地瞠他一眼。
只不过,阴了弟弟一把,却看他受惊受伤,抱在手中的少年手感柔软,雍正爷拧着眉头细细瞅去,胤禩的面庞雪白,将长而尚未开的面容上大半承袭了母亲卫氏的秀美,此刻闭上了那双柔和而又隐隐能够看透人心的眸子,裹在貂毛披风中,更有一股子雌雄莫辩的美好。他的心头莫名其妙的一抖。
而胤禩此时迷迷糊糊地动弹了下,四爷却不自觉地将怀中之人箍紧了。
马车慢悠悠地走着,对面两个小的已经头挨头睡着了,四爷却越走越觉得不对劲起来,他不经伸手一探,胤禩的额头火烫。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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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四姐在不知不觉之间已经动心了有木有?量你千般计、万般谋,最后只能做妻奴~大家要对作者有信心~四姐一定会和小八HE,小八一定会登上皇位滴~PS:冲榜最后一天,如果大家还喜欢这篇文,恳请多回复,如果愿意,推荐给朋友一二也是好的,骅仔拜谢!小剧场:《子难言》小九将圆润湿漉的鼻尖昂起来,在山中清新的空气中使劲儿嗅了嗅。然后他欢快地用前爪扒拉了一下地面,接着用被哥哥养得肥嘟嘟的身体拱了拱身侧的小十:“哥回来了!”小十是有些迟钝的,歪着脑袋蹭了蹭毛,才陡然反应过来,喜色立刻浮于面颊,张口兴奋地就要嚎叫。结果被小九一狐掌扇回去,只抱着脑袋发出了一声柔柔弱弱、幽幽怨怨地“吱~~~~~”小九用前爪刨了刨地面:“呆子,没闻出来哥哥身边还有个人类的气味么?”小十这才懵懵懂懂地明白了,蹭到九哥身边,点点头:“食物?”“一定,活得新鲜!”顺着山路蜿蜒行来,替卫书生提着包袱的四桀,不知何故,没由来地打了个寒颤。而卫禩思弟心切,隔着老远就闻到了弟弟们的气味,体内狐狸因子跳跃,心情也好了起来。于是一妖一道缓步往山中行去。殷禛此刻越晚山里走,就越在筹谋计划——想来这山里一窝妖物,若仅凭他一己之力,不知会不会有什疏漏。好在把头儿的书生此刻就在自己身边,如能让他相信自己“尚未勘破端倪”,说不定还能放松警惕。所以四桀心若电转,计上心头。“芒砀山山杰地灵,想必是修仙问道的好去处。”卫禩笑道:“可不是么?四季如春,风景绝佳,我偶尔来过几次,便盘桓着不想走了。”殷禛一听,正中下怀:“你我都做如此想,想必对于山上生灵来说也是同样的。”卫禩一愣,没有立刻接话。殷禛便套近乎说:“原先读书,说到人与非人修仙难易。非人及难,需先学人形,再学人语。而学人语者,先学鸟语;学鸟语者,又必须尽学四海九州岛之鸟语;无所不能,最后能为人声,以成人形,其功已五百年矣……相较之下,人类少了这五百年的苦楚,若是圣贤贵人,恐又省去三百年修行。奈何凡尘俗世,悟道者甚少,平白耗费了这身鼎炉!”卫禩心里一动,被微微拨动了内心的情常,微微颔首:“可不是么?”是夜,二人寻了个山中猎户的小屋,看着卫禩熟门熟路的样子,四桀心中更不淡定了。只是走了一夜的山路,终是很累,倒头便睡了。月上西梢,卫禩睁开了眼睛,轻轻巧巧地从榻上起身,一挥广袖,使了个入梦法。随后屋内荧光一闪,一只浑身雪白的九尾狐狸就从门口窜了出去。身姿秀颀,骨骼空灵。一头飞扑进了某个山洞之中,就同扑上来的一红一灰两只小狐滚在了一起。撒欢拥抱,相互舔毛~~小九将肉呼呼的身体埋进哥哥怀中爱娇:“肉呢肉呢?”卫禩内心绵软一片:“还在睡着,且待哥哥玩他两天,在给你们充饥。”小十乖巧的点点头,同样依偎了过去。而正在一洞三狐亲昵的当口,熟睡的殷道士梦中,出现了素白中衣,正待入屏风后沐浴的卫书生。身材柔婉,掩不住的风流……(四姐,到底是谁上了谁的勾,噗噗噗)
☆、琴瑟在御,知音解忧
胤禩终究是将自己在雪地里头滚了几圈的事情给瞒了下来,一则他是委实不想将小十给牵连进来,二则四哥难得带他们出去,惹上这个他也定然脱不了干系,“卖一个搭两个”怎也不划算。而他心头虽对四哥那日的行程路线隐约觉着诡异,但细细一想,这事儿即便落定了,终也只是我大清有益。
他彼时年幼心热,又有大千岁与太子挡在前头相争,是断没那心力跨越好几个步骤,直接猜出雍正爷欲图争储的念头的。
且此事与我大清国运关系甚笃,他便在第二日就寻了个房内的使唤丫头,要了些粉白,浅浅一层扑在脸上,权且做了掩饰身体不适的妙方,乘着这两日大阿哥时常进宫,就特特儿地寻上门去,将昨日见闻并上钱庄琐事,掠过遇险经历详说了一番。
“什么?!”
大阿哥胤褆是个粗心鲁莽的,胤禩心细,里里外外过了好几遍没有破绽的说辞,胤褆自然是一听就炸了。
他最近与胤礽相争的厉害,正愁没有立功的机会,胤禩如此说道,简直不啻天赐良机!胤褆激动地一下从椅子上站起来,连连点头:“好好好,我就说那些个部落没一个好东西!还有皇父说要出借官银本也不打紧,但八弟你方才分析出的军费就让为兄着实焦虑了。”
胤禩的唇角动了下,到底斟酌了一句:“大哥,这两件事都还尚未定论,看似事小又隐隐体大,所以还是莫要声张,等抓到把柄再说也不晚。那阿拉布坦的使节敢直接上京,想必也有些个筹谋。”他潜意识将“自己人”的问题都刨了出去,只觉得那日策伊的反间计使得太过辣手,哪儿料到那是雍正爷盯了小十日才给逼出来的?
大阿哥倒是觉得这个幼弟十足贴心、又聪明能干,忍不住用力拍了拍胤禩的肩膀:“好!哥哥彼时立了功,定不能忘了你这一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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胤禩扶着郝进的手一路走回乾东二所,心神耗费之下,身体愈发不妥,周身盗汗,腰肢绵软。若不是有郝进在一旁支持,简直不知何时就会一脚踏空,歪倒路上。郝进心疼的要死,却坳不过胤禩兀自强撑。待到二人行至院门口,他便再也顾不得胤禩阻拦,径直将人托到了背上。
却没料到,这刚一进门,雍正爷竟然带着苏培盛正杵在那儿“接驾”呢。
郝进是没胆子瞪四阿哥的,只好暗地里狠狠地剜了一眼苏培盛。雍正爷看了个分明,这次却真心没想辩驳,好在苏培盛有眼色,忙忙儿地就上前护着人,又支使着奴才关上院门。
直到贴心的奴婢伺候着八阿哥净完面,雍正爷才发现自己的弟弟眼下一片青黑,嘴唇更是淡淡发白,只有双颊透着病态的嫣红。
雍正爷的口气便连自己也无法控制地强硬了起来:“去哪儿了?!”他靠过来坐在了床侧,握住了胤禩的手,捏了捏。
手很凉。
胤禩冲着雍正爷笑了下,笑容里是怎样掩不去的疲倦:“去寻大哥,我看昨日四哥那般忧国忧民,也不好拂了您的意不是?”虽没有那许多弯弯绕,但小少年自有小少年的成算,这一番话,听上去反倒更有些相熟交好之后才会流露出的似疏实亲之意。
雍正爷莫名奇妙的喉结一滚,心内轻斥“狡猾如狐,怎样都不忘卖乖”,难道你就不是心系天下之人?!但他到底是心头一酸,只觉得那笑容直扎眼。
彼时刚好李奇将他早间捎来的药煎好了,雍正爷便扶起他扶起靠在肩头,将药端了过去。两人这辈子亲厚不少,胤禩便不再与他做作,笑着将要端了几口饮尽,口中就被雍正爷塞进去一块松子糖。
他不觉瞅着雍正爷笑,嘴里嘎嘣嘎嘣嚼得脆响。雍正爷便虎下脸,不无别扭又十足威慑地道:“上书房已经给你请了假,这几日且懒怠着,这就是四哥的意思,你可要体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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