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驾驾驾.......”
又狠狠地挥了一马鞭.再快点.再快点.只盼着现在若是能够飞到泰山之巅该多好.睿言有咬了咬牙加起了速度.让后面那些紧紧跟着他的侍卫们脸色顿时变得又青了少许.主子.这是在玩命么.
已经两个月了.过去的这两个月他无时无刻不想着能够更加快些的处理好国事.能够腾出时间去找他.向他证明自己已经不是一个孩子了.自己真的已经长大了.长成了一个帝王.一个能够给他给这天下的黎民百姓带來庇护的君王.
每天几乎都是凌晨才睡.不知道被自己那个亲爹爹和师伯......哦哦.还有徐公公骂了多少次.可他还是悄悄地批了不少折子.这才能够提前半个月跑出來.希望还沒有被发现吧.想象一下宫里那几个唠叨的老头脸色气的铁青的样子.他就是一阵舒心啊.
不知道这两个月的时间他有沒有变得黑一点.有沒有变得瘦一点.即使想一想心都跟着微微的发疼.有些紧张.有些期待.甚至有一些害怕.“啪”的又是一鞭子甩了出去.睿言抿了抿唇.眸色暗了下來.尘.一定要等我.
明明有小半个月的路程硬是让这一路人马用了一个礼拜的时间就到了地方.刚刚凌晨太还沒亮.睿言就一个人悄悄地溜出了旅店进了山.漆黑一片.天空中漂亮的星子闪烁着异常耀眼的光芒.微微吹过的凉风让他不由得打了一个冷颤.脚下的步子顿了一下.在迈开步子的时候却不是回去.而是迈着更大的步子往前走.
來之前他就听那个小太监.就是那个一直跟在左尘身边的小童.当初走的时候左尘担心他的安危就将自己的贴身侍卫留了下來.怕到时候如果有什么紧急的情况也好能够及时知道赶了回來.却沒想到自己会因为这一份担心而暴露了行迹.
那天过后睿言怎么想怎么不对.就是觉得那个小太监熟悉.就叫人把他抓了过來.一开始怎么问他也不肯说实话.后來逼急了睿言干脆就说自己怀了他的娃.坐在地上就开始哭.当时把那个小童都给吓傻了老老实实地就把左尘的行踪交代了.一想起那个小子傻傻的样子.睿言那张漂亮的薄唇忍不住的就翘起了一个完美的弧度.
迷迷蒙蒙的雾霭在他的身边环环层层的围绕.昏黑的道路上吹來一袭一袭冷冷的风.好冷.他不由得紧紧地有拉了拉自己身上不算厚实的衣物.同样的一条路.为什么再一次走的时候会觉得这么的孤独.
上一次來的时候.他还不是一个人.那个人一直紧紧地将他抱在怀中.将自己身上唯一一件御寒的衣物盖到了他的身上.他是安静的睡着的一路到了山顶.那个人的胸膛暖暖的带着安稳的心跳.小心翼翼的呵护着他.呵.原來自己这么傻.到了这个时候才真正的看明白一些事情.
那个时候他就是喜欢自己的吧.喜欢到宁愿自己冷也不愿意看见他受到一点点的委屈.为什么他那么傻.那个人明明已经将自己的真心放到了他的面前.他却一直以为尘他爱的是别人.
站在山顶的那时他应该很伤心吧.明明说好了两个人一起的.他却为了另外的一个人而先转身离开了.眼圈突然热热的.有什么东西想要流出來了.真的.对不起.左尘.现在我后悔还來得及么.你一定不要离开.等我.我一定能凭着自己的力量跨过千米的高峰.与你相遇的.
这一次的相遇我们重新开始好不好.我一定会好好地爱你.这一次用尽自己全部的力气去爱你.
风飒飒的吹过山顶.天已经微微的亮了起來.云雾漫过山头.左尘一个人静静地站在山巅之上.看着山下面那层层叠雾.一抹焦黄隐隐的出现在了天际.光芒渐渐黯淡下去的启明星渐渐地消失在了云朵之中.天......已经要亮了.
小童给他的发的飞鸽他已经收到了.那个人來找他了.明明说好要放弃的.可是心底总是隐隐的期待着什么.本该绝情绝爱的帝王真的会懂得爱么.他......真的回來么.
沉重的衣角渐渐隐沒在了云雾中.飘飘渺渺的就像是随时能够乘着雾飞离一般.忍不住的回过头看向身后的那条幽幽的小径.太阳就要出來了.他还是......來了.
眼角不知是不是因为雾气太大.还是因为想要哭出來的情绪.有些湿润.静静地看着那个慢慢迷雾中的一个黑漆漆的小点点.一点一点的在他的眼前放大.渐渐清晰地轮廓.乌黑的发依然那么飘洒.艳丽的五官竟比新生出的骄阳还要耀眼.那双明亮的黑眸子中深深的倒影这一个人的身影.仅仅只有他一个人.
他真的來了.耀眼的五官并不是平时惯有的冷酷.轻轻地勾起唇角.沒有嘲讽.沒有算计.是如初的灿烂.眼睛努力的睁着沒有眨.可是泪水却还是止不住的顺着他的脸庞流了下來.
“对不起.对不起.那时我沒想过我会爱上你.”
睿言已经不知道还应该在说些什么了.终于找到他了.几乎是用跑着的一把紧紧地将他抱住.这一次无论是任何原因我都不会在放开我的手了.我承认我爱上你了.这次的游戏我认输了.所以......你不能够在离开我了.
左尘有些艰难地将手搭在他的肩上.紧紧地握住.让他那双明亮的眸子.对着他的.认真的问道:“你......真的爱上我了.不是因为赌局.不是因为游戏.或者......我身上还有什么你想要得到的东西.”
左尘的话让睿言僵了一下子.暗沉的眸子认真的看向他.闪过一丝懊恼.低声道:“你......原來都知道了.对不起.那是我太轻狂了.左尘.左萧白.我爱的人只是你而已.沒有什么游戏也沒有什么赌局了.我早就已经认输了.这一次请你相信我.”
“至于我想要的东西.你不是早就已经给了么.我想要的一直都只是你的心而已.”
睿言认认真真的看着他.一字一句都如同在许下一个誓言一样的庄严.眼中清清楚楚的印下的是这个人的身影.心中明明白白记得的也是这个人的样子.
先是迷茫了一下.继而是不可置信的惊喜.他真的等來了.这个人的真心.一片霞光将两个人静静的围绕.就像是将他们的身上镀上了一层淡淡的金色光芒.
一切都很完美.只是睿言突然就像是一个做错了事的孩子一样低下了头.单薄的身躯不由得打了一个冷颤.犹豫了半晌.咬了咬牙才低声说:“对不起.我替父皇对你说一声对不起.事情的來龙去脉父亲他已经告诉我了.父皇他那是只是太急功近利了.沒想过真的将你......将你送给耶律齐.只是沒想到被耶律齐把事情搞得一团糟.”
“妹妹的事情.他已经很自责了.三年前他一回來就已经为自己准备后事了.那是......我一直以为......后來徐公公说了我才知道.父皇他只不过是太过于内疚了.想要用自己的命來为妹妹做赔偿.”
“别怪他了.好么.”
说完抬起头來睿言才发现.左尘一直站在他的对面静静的看着他.他的眼中带着深沉的复杂.突然有一种感觉就好像自己要是去他了一般.睿言害怕的一把抱住了他.低声轻轻地呜咽道:“难道就不能看在孩子的面子上.不在记恨他了么.毕竟......他也是我的父皇啊.”
“我沒有不原谅他.只是今天这样的日子不要再说那些不开心的事情了好么.你刚刚说什么孩子啊.”
睿言抬起头.看见左尘那双硬挺的剑眉都因为他的话纠结在了一起.迷惑的看向他.那样子分外的无辜.
轻声的呲笑了出來.将他的手拿起來放在了自己微微有些凹出來的小腹上.看着他清俊的脸上一点一点瀁开的喜色.他就知道自己所受的苦都是值得的.
“真的.......是我们的孩子么.”
左尘傻傻的问出了一句话.果然看见睿言的脸色变得铁青了起來.沒有自觉地一把将睿言抱了起來.在暖洋洋的金色光辉下转起了一个又一个圈.笑的就像一个纯真的孩子.
他要做爸爸了.他真的要做爸爸了.是和他爱的人一起生出來的孩子.眼圈湿润了.却沒有泪水留下來.因为苦难已经过去了.幸福是不需要泪水的.
郎心如铁(1)
“大师兄就送到这里吧,前路茫茫,逸之总是要自己前行的,这次答应师傅的修行我自己心里有数,必定会快些回来的,叫师傅不要挂心才是。”
前面一片白雪皑皑,白逸之总还是不忍从小疼自己的大师兄受了寒,将他拦在了出谷的道路上,说什么也不让他在送了。
两人一个青衣一个白衣渺渺的都带上了一些仙气,两人执着的站了半晌,谁也不肯相让,最后还是瑾洛叹了一口气,摆了摆手无奈的道:“罢了,罢了,你去吧,我不送你便是,将自己冻坏了该如何是好,你这是何苦呢?唉,你记得如果有事就放那个信号弹,不管多远师兄必定赶到。”
逸之看了看师兄无奈的样子,悄悄笑了,打趣道:“你还放心不下我是怎么了,我的本事你还不晓得么,想要对我动手,也要看看自己有没有那两把刷子。”
“你呀,就是一直都这样自负才叫人担心呢,就算师傅他把最拿手的摄魂之术传于你,你也不该这样的掉以轻心,师父在外面的仇家多,我知道你医术好,但......还是要小心着一些,免得着了奸人的道。”
白逸之笑着看着他大师兄念念叨叨的样子,也不反驳只等他说完的,就一边笑着一边将人推上了马,看见人走了才松了口气,吐了吐舌头,转身向着相反的方向走去,根本就没有将他师兄说的话放到心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