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女子轻笑出声,略摇了摇头,又道:“风声已经传出去了?”等宫女应了声是,她又多嘱咐了一句:“着人多看顾着那叫做碧玺的丫头一些。”宫人心中疑惑这一命令的缘由,到底还是答应着退了下去。女子叹了口气,将手中的抹布放了下来,心中暗暗苦笑,自己如今的能力也就只能帮到这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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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一章
东宫的事落在有心人眼中,又是另外一个意思了。如今论到对东宫之事的关注,最用心的除了衍宣可,也就是郑氏的三房和四房了,其中尤以三房的被冒犯感最重,他们更多是不满衍宣和没让碧玺喝下避子汤的举措,对衍宣和有房里人这件事,在意的也只有郑秀琰一人罢了。
“母亲,他怎么能这样?”少女哭得眼睛红肿,倚着自己的母亲,满腹委屈的道。“慎言!”保养得宜的妇人停下了安抚女儿的手,不无抱怨的道:“我当年就不该将你跟你哥哥两人交给你祖母养。你哥哥不识大局,落得如今这个下场,你如今也变成了这个样子。到底是做人妾室的,眼皮子太浅。”
郑三夫人顿了顿,她本是官家小姐,若不是家道败落,哪里会嫁给郑氏的庶子?自是瞧不起丈夫的生母,但她也知如今不是抱怨的时候,先教好了女儿才是正经。她开口道:“你是做人正妻的,要的是名声,跟那些卑贱之人计较起来,可不是自降了身份。皇室血脉单薄,两位皇子将来还不知会如何,若是那女子真生了庶长子,你就把那孩子抱过来养,她还能反了天不成?”
郑秀琰抿唇,泪水还是流了出来,还是强撑着问道:“若是那女子不识体统又如何?”郑三夫人冷笑,轻声道:“那赵姨娘是如何死的你父亲难道不知?可他有说过我什么吗?不过是去母留子罢了。”
看见母亲脸上冰冷的笑意,郑秀琰心下一凛,却更是难过起来,喃喃道:“若是这样,这夫妻做得可有什么意思呢?”看着女儿止不住流下的泪,郑三夫人忍不住叹了口气,这毕竟是自己的女儿啊,她柔声安慰道:“七皇子如今这般已算是不错了,京里旁的人家,可是还要更胡闹一些呢!”她想了想,又道:“你这两个月还是跟着娘亲学一学罢,如今看来,你可还有很多东西要学呢。”
隔了两处院落,另外的两人也在做着同样的事情。手中握着念珠,眯眼念佛的老妇人缓缓道:“秀璃,你如今也得了东宫传出的消息了,可有什么想法?”郑秀璃比之前消瘦了许多,精神看着倒好,恭谨的上前搀起了祖母,笑着道:“孙女能有什么想法,这些自有三房的人去考虑。”
那老妇人赞许的看了郑秀璃一眼,笑着道:“我便知道秀璃你是不用我担心的,像三房那秀琰,受了委屈只会寻母亲哭,那能有什么用?”她坐下来,微皱着眉道:“这些不用再多嘱咐你了,祖母却还有些事要说给你知道。”郑秀璃站直身子,深深的行了一礼,道:“还请祖母赐教。”
转了一下手中的佛珠,那妇人淡淡的开口:“你也知道我们四房五房向来与大房不和,宫里头那位只怕到现在还记着仇呢。婆媳之间的关系本就难处,更何况她只怕会迁怒到你们身上,更是会对你不喜。”郑秀璃身子微颤,脸上的笑意却没半点变化,而且还站得更直了些。
老妇人上下打量了一下郑秀璃的反应,点了点头,沉声道:“我便知道你是能撑得住的,不枉我特意挑唆了郑瑾成对郑瑾远出手。那三房的夫人对她婆母极是看不上眼,几乎完全没有被婆婆压制得苦不堪言,却碍着孝道什么也不能说的苦楚,难免会忽视掉这个方面。如今皇后会更注意秀琰一些,你就趁着这个机会把殿下拢在身边,切记切记,这比别的什么都重要。”
郑秀璃低下头,认真道:“孙女知道了,多谢祖母提点。”老妇人点了点头,到底把早日生下儿子,将来把郑秀琰废了,把孙女扶正的话咽了下去。民俗虽然不许以妾为妻,但皇家却没这么个规矩,后宫妃子多得是让皇帝废了原有的皇后,将自己立为皇后的,如今的郑皇后当年还不是差点被废了?但这个的前提是衍宣和能当上皇帝,这却是做臣子的不能说出口的了。
婚期将近,为着这婚事而忙碌的,可并不止是郑氏和内务府,还有那些看似与这件事完全无关的人。
“回主子,幸不辱命,属下等已找到了需要的药物。”在陆府的密室中,用黑巾蒙面的男子激动的道。“这样的药也有,你们靣族的巫蛊之术果真有些神异。”陆昀琅颇感兴趣的放下了杯盏,笑着问:“你且将那药物的效用还有作用方式与我细细道来。”
待那男子说完,陆昀琅先是点了点头道:“确实可用。”说完他又摸了摸下颔,饱含好奇的问道:“若是两个男子相恋,有没有让他们能生下孩子的法子。”那男子显然给他的异想天开唬了一跳,脸都涨红了,结结巴巴的道:“这……这怎么可……可能有。”
陆昀琅嘘了一口气,也没再继续难为下属,挥手让人下去了。他撇了一眼窗外的明月,心中却是满意得很,寻药之事的确是很顺利,如今离衍宣和的婚期还有两个月,他正可好好安排一番,到时候管叫任何人都看不出破绽来。
在六安上下,都为七皇子的婚事而热闹起来的时候,刚刚打了败仗的邻居诺克帝国也没有闲着。
“六安如今怎么了。”年少继位的小皇帝站在书桌前,头也不抬的道。底下跪着的侍卫身子一颤,陛下自亲政以来,身上的杀伐之气便更重了。他不敢拖延,赶忙道:“六安借七皇子的婚事,让八皇子搬出宫去之后,到现在七皇子都还没能定□份,依然还是皇子而已。”
“我们安插的细作呢?我不是安排他们分别投入那两位皇子的名下,努力挑起争斗么?”诺克如今的皇帝肖诺祈停下笔,眉头微皱,不满意的道。侍卫给他的气势一逼,额上冷汗直流,却连擦也不敢,赶忙解释道:“我们的人已然尽力了,只是七皇子向来爱寻些才高八斗,却有些怪癖的人才,我们的人实在融入不进去,八皇子那边,下层的人倒是被说动了,却给八皇子弹压了下来,最终也没能起到什么作用。”
“哼,废物。”肖诺祈不屑道,他顿了顿,又问:“那八皇子就是射杀了三皇叔的那个。”他也没等下属回答,自己便接了下去:“真是奇怪,这样的人的反应不应该是如此平静才是,让他这么做的理由是什么,我却是有些好奇了。”他想了想,忽然失笑,令那侍卫退了下去。
直到离开那处宫殿,早就满头冷汗的侍卫才敢伸出手来擦拭自己的额头。这肖诺祈年纪虽然才不过十六,亲政也不过才一年罢了,但他冷酷的手段还有喜怒不定的个性,都已尽人皆知,最为可怕的是,他为了能够亲政,居然心狠手辣的将一直阻挠他的几个皇叔,全引了去六安的战场上,设计以五万诺克儿郎陪葬,从此扫平了眼前的障碍,正式亲政,还将战事失利的罪名,全扣在了那死去的几位皇室成员的身上。这般暴戾的性子,让人怎么能不害怕呢!
咳嗽了两声,原本气势逼人的少年,低下头,往帕子上吐了口血。他皱着眉,盯着那块帕子,气势已经弱了下来。一直跟随着他的老太监上前两步,瞧着了那帕子,终于忍不住劝道:“陛下还是早些睡吧!这些折子什么时候处理不行呢?”
肖诺祈微微一笑,却摇了摇头。他苍白的脸在烛光下,终于多了两分暖意。肖诺祈随手将那帕子在烛火上引燃,扔进了桌上的香炉,眼睁睁看着那帕子燃尽,只剩下一撮灰烬混在香灰中,再看不出来,才悠悠的叹了口气,自语道:“对我而言,时间已经不够了啊。”六安要是能乱起来,最好是乱得更久些便好了。
少年帝王侧过头,低声问道:“苏氏那边可有传来什么消息?”那老太监也凑近了些,压低声音回道:“他们前两次行刺,折了太多人手,埋伏下来的暗线也被挖出来了许多,实力已经大大受损,难以有太大作为了。”
肖诺祈咬了咬牙,道:“那我们主动给他们提供帮助。支援钱还有兵器。”那太监面露难色,道:“提供这些倒是没有问题,只是诺克与六安腹地之间,到底隔得远了些,就算送了过去,他们再开始筹备,那时间……”时间!他现在最需要的就是时间!肖诺祈扭曲着脸,哑着嗓子道:“我给他们四个月,让他们做一件足以扰乱六安朝廷的事,这样够了吗?”那太监也吓了一跳,诺诺连声的退了下去,马上嘱咐人来办了。
眼睛盯着摇曳的烛火,年纪轻轻就独掌一国大权,满腹雄才大略的帝王忍不住猛烈的咳嗽起来,最后哇的一声,吐出一大口血来。他心中一片苦涩,更是难得的后悔就那么轻易的让那几个人死了,若不是他们给自己下了太重的毒药,后来就算是毒解了,身子已经毁了,还留下了经常呕血的后遗症,寿命最多不过三年。若非如此,自己何必这样雷厉风行的夺权甚至使出下作的计策。他只是没时间了而已,而他的母亲和弟弟还需要时间,他必须为他们清出一片立身之地来!咬着牙将沾着血迹的纸笔都烧掉,勤恳的帝王又开始批阅起奏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