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画乖乖躺在床上,本想叫他留下来,可是又想起来什么似的,没说出来。
沈睿却从他的眼神里头知道他的心意,觉得可怜巴巴瞅着自己的沈画特别可爱,就俯下身吻了吻他的额头,低声道:“你先好好休息。放心,我晚上会过来的。”
沈画顿时觉得舒坦了,心里头十分欢喜,但却不想表现出太过兴奋,就道:“谁让你来的,我可没有说。”
沈睿回给他一个别有深意的笑容。
63正文完结
晚上的时候,沈睿果然来了。沈画还没睡,刚刚沐浴完,正坐在床边擦头发。
沈睿顺手接了过来,一边擦一边歪着头亲他:“你这是提早做准备么,看来你也是想的。”
沈画拐了他一记,道:“从哪里学来的这些没脸没皮的话,以后若是再说,我就再不理你。”
沈睿知道他口是心非,只是脸皮薄。不敢再逗弄他,专心擦起头发来。
两人夜间自然闹到极晚,沈画早晨就起不大来,挣扎了一番,哑着声音对竹心道:“你去通知一下,今日不上早朝。”
竹心领命去了。
沈睿也醒了过来,将人重新抱进怀里,伸手替他揉腰。
“哼,现在才来假好心,不会再原谅你了。”沈画气哼哼的。他如今可是老了,自然折腾不过身强力壮的沈睿。
沈睿笑着道:“侄儿真是冤枉,明明是叔叔缠着不放。”
“你怎么又叫回了叔叔?”沈画听着觉得不对味,尤其昨夜里,这小兔崽子一叠声的叫自己叔叔……虽然这么叫也是别有一番情趣……但实在是太挑战他的脸皮了,经过此事,沈画甚至觉得再没有别的事可以让自己脸红了。
“你本来就是我的叔叔。”沈睿神情愉悦,眸子里一片温柔缱绻,宛如吃饱喝足的狼,难得躺平了露出肚皮来消食。
沈画恨恨戳了他腰眼一下。
沈睿本就精力充沛,被他往关键处一戳,登时又有些血气上涌,一翻身又将他压在身下,道:“既然不上早朝,不如再来一次?”说完,就按住沈画,结结实实亲了上去。
可怜沈画还来不及反对,便被侄子又一次吃掉了。
沈画将沈睿赶走之后,决定以后绝对不能再放任他这样,不然他的老腰,迟早就要断了。
所幸最近并无大事,大臣们知道沈画不愿意看废话,因此都不敢写歌颂太平盛世的折子,沈画倒真是乐得清闲。
叫了礼部摘星阁的人前来,商讨了一番立太子的日子及安排,然后才把沈佑叫过来。
沈佑如今被沈画锻炼的狠了,渐渐没了那股绵软的气质,再加上身量抽长,看着也是个翩翩少年,自有一股贵气。
他行了礼,问道:“父皇叫儿臣来有何事?”
“你过来。”沈画抬手召他过来,道:“佑儿,朕下个月十七昭告天下,立你为太子。”
沈佑虽然听到了些风声,但是依然十分惊讶,他道:“父皇为何如此突然?”
沈画道:“这位子,本该就是你的,或早或晚而已。父皇立你为太子,不光是安他们的心,还有就是,你需要从现在开始,培养自己的人。朕不干涉你,能培养多少,就培养多少。”
这话其实很大胆,相信自古以来,没几个皇帝会对自己的儿子说这些,若是沈画上辈子当皇帝,想必也是不会说的,但这一世,他在得知来龙去脉后,对皇位并不是很看重,他活的更随心所欲了些。
沈佑吓得就要跪下,但被沈画扶住了。
“你不要觉得忐忑,我说这些,当真没有别的意思。你是我唯一的儿子,这位子迟早是你的。”沈画柔声安抚,“之所以让你早些时候登基,也是因为父皇的私心,父皇跟你沈睿哥哥,是不容于世的,且父皇不会为他赐婚,时候久了,大家自然会察觉出问题,父皇不能令咱们沈家蒙羞,因此才想传位于你。说起来,还是父皇亏欠了你。”
沈佑听了之后,心里很受触动,他当然不会怪罪沈画,因为他知道,沈画对自己的父子之情,从来只多不少,只不过对沈睿哥哥,是爱情。他唯一不适应的,就是这些来得太快,为了父皇跟沈睿哥哥能早日脱离束缚,他还得抓紧时间谋权。
想到这些,沈佑顿时对面前的父皇生出一种你怎么这么胡闹的感觉来。
父子俩自谈过之后,沈佑就开始收拢自己的势力,开始的时候并不得手,还是沈画手把手的教他,有些臣子觉得奇怪,便通过阮家来问沈画这是怎么回事,沈画搪塞了过去。
阮云益如今也已经五十多,但他身体康健,还能再当十几年的官,他如今看事情越发通透,透过沈画的言行,便能猜出七八分。
他虽然不知道沈画为何会做这样的决定,但是他也不敢问,试探了几次之后,便想把自己族里嫡出的女孩子嫁给沈佑做太子妃。
不过沈画并不干涉,由着沈佑去处理,也算是对他的一种考验。
立太子大典结束之后,沈画收到消息,说沈佑拒绝了阮云益的提议。
沈画端着茶杯,老神在在的看着窗外的风景,沈睿在一旁陪着,也不说话,只是偶尔将他的茶杯换下来倒上热茶。
沈画赐给沈睿一座宅子,这宅子是现成的,就在沈画府邸旁边,早早就备好了的。沈睿开始住了几天,但是当媒婆隔三差五的往他府邸里头跑的时候,又跑回了宫里来住。
但是在宫里头也不清闲,命妇们开始递牌子请求觐见阮太后,每每都把自己貌美如花的闺女捎上。阮太后是乐见其成的,时常顺了她们的心思,把沈睿沈佑叫过来。不过沈睿往往只露个脸,就借口逃走了。
沈画自然对沈睿放心,因此对于他的狼狈逃避表达了幸灾乐祸之情,结果被沈睿反收拾了一番。
沈佑很快便挑好了太子妃,那女子出自书香门第,家里并非显赫,却十分有底蕴,世代都出了当世大儒,很是受人尊敬,沈画调查了一下这个女子,发现她虽然满腹诗书,却难得心思秀敏,聪慧大度,当太子妃或是皇后,都是当得起的,因此也没反对,只问沈佑愿意何时成婚后便不管了。
之后沈画又开始推行一项新的举措,依照之前的经验,选了个地方做试点,然后再推行至全国。
沈睿在宫中无法随时吃到沈画,偶尔来一次还要偷偷摸摸,十分郁闷,就又带了兵,去扫荡云南去了。
一晃又过去几年,阮太后算是看清了,沈画铁了心不想再充盈后宫,所幸沈佑堪用,也算对沈家先辈们有了交代。
阮家这几年已经有意无意削弱了许多势力,如今一点风头也无,阮云益更是前几年借口体弱而告老还乡,沈画没有拦他,赏赐了一番之后,便放他离开。
一朝天子一朝臣,阮家本就不是世家,因此能够繁荣两朝,已经算是不错了。
阮太后觉得在宫里住久了十分寂寞,要随着阮云益回江南住些日子,沈画安排了可靠人手保护,护送她去了。
这下子,宫里更冷清了。
太皇太后去年病逝,沈画去见了她最后一面,她拉着沈画的手道:“这几个孩子,我独独最疼爱你,直到如今。我去了以后,你就不要再跟你父皇置气,好不好?”
沈画自然答应,他十分感念太皇太后曾经对她的照拂,因此根本不会在这时候忤逆她。
其实她也不知为何最后嘱咐沈画的是这句话,但这已经不重要了。见沈画应了,太皇太后便放下最后一丝执念,撒手去了。
沈画着实伤心了好些日子,之后便有些感慨人之一世,倏然而已,必须及时行乐,因此越来越不爱在这位子上待着,时常催促沈佑动作快些。
沈佑每每哭笑不得,就没见过他这样的父皇。
大瑞如今愈加强盛,版图更是扩大不少,可谓是中兴的帝王。他设立了救助点,若是有贫困吃不上饭的百姓,便可来这里,只做些轻松的活计,就能吃饱;他严惩贪官污吏,却又不是每贪必究,因为深谙水至清则无鱼的道理,因此虽偶尔也有贪污事情发生,却从没出过大贪官;他修订了法典,废除了一些严苛的律条,非但没让人觉得侥幸,反而愈加遵守法律……
他做的事情实在太多,以至于史官在进行总结的时候,都无从下笔,只能选用最普通的词语,写他是个明君。而他所在位时创造的盛世,被称为“乾元盛世”。
乾元十四年,沈画退位。
沈佑继位,为隆元帝,改年号为明盛。
他退位后,去看了沈安庆,沈安庆如今有些苍老,鬓边也生了白发,父子两人难得心平心和坐在一起品茶。沈画道:“父皇,我过些日子便要离宫,你在京城这么久,就没想过出去走走么?”
沈安庆叹道:“已经太晚了,走不动了,不过去近些地方
明盛元年,某夜。